第37章    貼身侍衛

看著眼前神色不是很好、癟著嘴的李繼周，朱慈烺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曹化淳的態度在他的預料之中。

對於曹化淳此人，朱慈烺的心態有些複雜，曹化淳雖然是太監，不過品性還真的不錯，對父皇朱由檢忠心耿耿，且帶過兵，帶兵的能力也強，這樣的人，如果能夠為己所用，成為真正的心腹，那是很大的幫助，可惜的是，曹化淳是父皇的人，也只會忠心於父皇。

這裡面的區別太大了，說得不好聽一些，曹化淳跟隨前往南京，其最為主要的職責就是監視他朱慈烺，如果身為皇太子的朱慈烺有什麼過分的舉措，曹化淳馬上就會密奏朱由檢，讓他朱慈烺遭受到不一般的懲戒。

李繼周和邱致中沒有曹化淳那麼強的能力，不過兩人是絕對忠心的，朱慈烺本來的意思，是想著讓李繼周跟隨曹化淳多學一些，不過曹化淳很警惕，根本不讓李繼周跟隨在身邊。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朱慈烺死心了，他佩服曹化淳這樣的人，忠心耿耿，不會改變，可惜這樣的人不能夠為己所用，那就暫時利用曹化淳的能力，為自己短時間服務。

軍隊是一個敏感的詞眼，對於朱慈烺來說更是如此，如果身邊沒有軍隊護衛，就算是到了南京，朱慈烺也是傀儡皇帝，除開對著一幫文臣耍耍權勢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意義，后金韃子依舊會攻破江南，該發生的事情照樣發生，這絕對不行，可如果擁有了軍隊，那麼京城的父皇朱由檢就要不安心了，就要想著皇太子是不是要自立為皇帝了。

在軍隊的事情上面，朱慈烺絕不會退縮，不過他不會做的太過分，大變即將到來，朱慈烺沒有必要在大變到來之前還整出來那麼多的幺蛾子，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暗地裡操作，不讓京城的父皇知曉。

擁有貼身侍衛不過是第一步，這一步務必要取得成功。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父皇朱由檢派遣曹化淳跟隨前往南京，顯然是深思熟慮。

朱慈烺沒有退路，必須要迎上去，他沒有想著跨過曹化淳這一關，不過關鍵時刻他會將曹化淳徹底排除在權力圈的外面。

曹化淳和楊文聰已經走過來，朱慈烺揮揮手，示意李繼周回到營房去，暫時迴避。

曹化淳對著朱慈烺稽首行禮。

「太子殿下，李繼周說要在軍士之中挑選兩百人，奴婢特意來問一問。」

楊文聰低著頭，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看向曹化淳。

朱慈烺點點頭，看著曹化淳開口了。

「不錯，孤讓李繼周告訴曹大人和楊大人，孤要從兩千多軍士之中挑選出來兩百人，成為孤的貼身侍衛。」

曹化淳搖搖頭，看著朱慈烺開口了。

「太子殿下，護衛您安全的有百名錦衣衛軍士，若是再次從軍隊之中挑選兩百人，讓諸多的錦衣衛軍士怎麼想，太子殿下到了南京，自然由南京的錦衣衛負責安全，奴婢以為，這兩百人的貼身侍衛，沒有必要。」

曹化淳的語氣有些硬。

朱慈烺冷笑了一聲，再次看向曹化淳。

「曹大人，這一百名錦衣衛，真的是孤的貼身侍衛嗎，孤抵達南京之後，他們會留在南京嗎，錦衣衛擔負的職責是護衛皇宮，護衛皇上，曹大人說孤的身邊有南京的錦衣衛護衛，怕是說笑吧。」

「曹大人，有些話不妨說開了，父皇讓孤前往南京監國，孤的主要任務就是集合南京的財力和兵力，除開這些事情，其餘的事情孤恐怕是不能夠過問的，是不是這樣啊。」

曹化淳低下頭，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開口回答。

「太子殿下，皇上如何吩咐，您清清楚楚，奴婢可不敢妄言。」

朱慈烺再次冷笑了一聲，看著曹化淳開口了。

「那好，曹大人不想說，孤就來說，京城處於萬分危急之中，孤前往南京監國，就憑著一張嘴嗎，是不是說孤到了南京，振臂一呼，南方的錢財和兵力呼呼啦啦都集中了，大軍往京城開拔，錢財往京城運送，闖賊馬上就被打敗了，后金韃子也不敢覬覦遼東了。」

「劉澤清的舉措，曹大人已經清楚了，若是依照曹大人的意思，孤是不是可以直接前往平山衛，找到劉澤清，一頓訓斥之後，令錦衣衛拿下劉澤清，押解到京城去問罪，至於說劉澤清麾下的大軍，就讓曹大人率領前往京城馳援啊。」

「父皇有旨意，那也是在京城的時候下的旨，這一路上會遇見什麼樣的情況，誰都不知道，故而有些事情需要改變，而不是故步自封。」

「孤到了濟南府城之後，一定會清算劉澤清，面對劉澤清這等亡命之徒，孤依靠什麼，是不是依舊一頓訓斥，爾後由錦衣衛押解到南京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孤已經知道劉澤清喪心病狂，若還是缺乏警惕，不做好相應的準備，面對劉澤清就是找死的行徑，當然，孤知道，劉澤清還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謀害孤的性命，不過跟隨孤的諸多大人，怕是保不住性命，至於說馳援京城的事宜，更是無從談起。」

「如此情況之下，孤身邊有兩百名貼身侍衛，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曹大人肩負重要職責，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孤也無所謂，若是父皇因為此事訓斥，孤自然會做出解釋。」

曹化淳抬頭，面無表情的開口了。

「太子殿下，奴婢還是那句話，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

朱慈烺的神色變得陰沉，聲音也提高了。

「曹大人，你一口一個為了皇上，你想過大明的江山嗎，孤早就和父皇說過，這大明的江山若是保不住了，父皇和孤死無葬身之地，這天下根本沒有父皇和孤的容身之地。」

「孤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明之江山。」

曹化淳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表情。

「太子殿下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想要知曉，太子殿下究竟想做什麼。」

朱慈烺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開口了。

「兩日之後，大隊人馬抵達濟南府城，孤要斬殺山東總兵劉澤清，降服劉澤清麾下的軍官軍士，劉澤清麾下有近五萬的軍士，到時候孤會讓曹大人統領大軍，隨時準備馳援京城，不過在這之前，孤必須要仔細籌謀，確保萬無一失。」

楊文聰情不自禁的抬頭，瞪大眼睛看向朱慈烺。

曹化淳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的驚訝。

「曹大人，孤抵達南京之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南方有眾多的總兵，手裡都握有軍隊，他們是不會主動將軍隊交出來的，一定是孤逼著他們交出手中的軍隊。」

「如此情況之下，孤首要的是自保，曹大人說南京的錦衣衛可以保證孤的安全，孤可不是那麼看的，這南京的錦衣衛若是與外界有勾搭，就好比是京城某些人與劉澤清勾搭一般，到時候孤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說，接下來孤要做的諸多事情，還請曹大人予以支持。」

曹化淳沉默了一會，抬頭對著朱慈烺稽首行禮。

「奴婢明白了，一切聽從太子殿下的吩咐。」

眼見曹化淳明確表態了，朱慈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曹大人，孤知道，您是父皇最為信任之人，孤對您更是放心，當下孤做的事情，危險重重，所以有些時候話語間可能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曹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曹大人的話語孤記得很清楚，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為了朝廷，孤與曹大人的目標是一樣的，所以在今後的很多事情上面，還請曹大人理解孤的苦心，孤也會考慮曹大人的感受。」

曹化淳搖搖頭。

「太子殿下的苦心，奴婢知曉了，奴婢以前只想到了皇上的囑託，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還請太子殿下不要介意，兩日之後就要抵達濟南府城，太子殿下既然要斬殺劉澤清，必定有太多需要準備的事宜，若是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絕不會推辭。」

朱慈烺點點頭，走到了曹化淳的面前。

「好吧，孤讓李鴻順挑選兩百名軍士，這裡面也包括錦衣衛的軍士，這些軍士經過訓練之後，合格之人將要成為孤的貼身侍衛，此事就請曹大人和楊大人費心了，這挑選出來的軍士，單獨行軍，由李鴻順負責訓練，曹大人和楊大人就不必過問了。」

曹化淳點點頭，看向了楊文聰。

楊文聰連忙抱拳行禮。

「臣聽從太子殿下命令。」

曹化淳和楊文聰離開之後，朱慈烺的神色還是有些複雜，剛剛他的話語之中，不乏機會，這是給曹化淳的機會，不過目前看來，曹化淳意志堅定，心裡想著的還是皇上，話語之中也透露出來皇上的一些想法，壓根無視這些機會。

既然如此，朱慈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也就是利用曹化淳的威望和能力，不會想辦法拉攏了，且朱慈烺下定了決心，不會讓曹化淳跟著自己前往南京，免得曹化淳攪亂了南京的司禮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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