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賜婚

第265章265賜婚

南宮華裳的話一點信服力也沒有，可即便是她知道，她也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聞人安根本就拿她無可奈何。

「可還好？」

聞人安詢問著執思的情況，緩過氣的執思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事了。聞人安這才回頭看向那個白衣翩翩的女子，卻是對著南宮華裳說的：「姜小姐已經受了教訓，凰後娘娘宅心仁厚，便饒了她這次。」

舒青杳依舊雙眸無神，沒有看向聞人安也沒有任何反應。聞人安不禁感到一陣心痛難忍，不知道鳳決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竟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國師大人似乎與姜小姐的關係很是要好。」南宮華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既然國師大人開了口，本宮也不是那不講情理之人。」

聞人安立刻提醒道：「姜小姐，還不快謝過凰後娘娘。」

執思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聞人安，不禁皺起了眉頭，但她仍是聽從了聞人安的話，對南宮華裳施禮道謝。

公子又是怎麼了？

「好了，本宮也乏了，回宮。」

南宮華裳要走，一旁的貼身宮女便上前請舒青杳道：「舒二小姐，凰後娘娘邀您一起飲茶。」

舒青杳回過神，指著自己問：「我嗎？」

「是的，舒二小姐。」

舒青杳微微地點了頭，剛要跟著南宮華裳的宮女離開，聞人安飛快地上前攔住了她。

「國師大人這是何意？」南宮華裳轉身質問起來。

聞人安依舊泰然自若：「既然先前出了那樣的事情，為了凰後娘娘的安全著想，實在不適合邀請舒二小姐一起飲茶。便由我將舒小姐送回舒府看管好了。」

南宮華裳眯起雙眼，語氣強硬：「若本宮要帶她回宮審問呢？」

「既然凰後娘娘仍是不肯寬恕此事，那便更要重視娘娘的安危，微臣請求一同前往，以保護娘娘的安危。」

一抹怒色閃過眼底，南宮華裳道：「國師大人是在諷刺本宮說話不算數？」

先前在大殿之上，南宮華裳可是親口說了不追究舒青杳的過錯了，現在又要審問，自是出爾反爾的一種行跡。

「微臣不敢。」

至始至終，聞人安都處於運籌帷幄的那個位置，無論南宮華裳要做什麼，他都能淡然地將她駁回。

而南宮華裳雖然憤怒，但她也不會讓聞人安將自己困於死圈之內，她可是這離國的凰后，是除了鳳決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她受了這麼多苦得來的位子，並不能只是個擺設。

「呵……若我今日偏要帶走舒青杳，國師大人可是要執意阻攔？」

聞人安已經猜到南宮華裳會這麼做了，雖然他無法阻止南宮華裳，但是他可以威脅南宮華裳。

「微臣不敢阻攔，只是為了娘娘的安危，微臣這便去請奏王，王一定會陪娘娘一同審問。」

「你！你敢威脅本宮？」

「威脅？」

一道冰冷的聲音令南宮華裳臉上的怒氣迅速退散，一群人齊刷刷地朝著來人施禮：「參見王。」

南宮華裳立馬解釋起來：「王，臣妾只是……」

「你不用再說了。」

鳳決衍根本懶得聽南宮華裳撒謊，他徑直地走向舒青杳，將小女子一把拉到身旁，然後看著南宮華裳，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道：「凰后安危要緊，便不要再靠近舒青杳了。」

說罷，他拉著舒青杳離開，在路過聞人安時，淡淡的視線掃過他，然後離去。

聞人安面若寒霜，看著小女子的身影，一直到她消失不見仍是沒有移開視線。

執思看著聞人安，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她終於知道，公子看她和看舒青杳的眼神，真的就是不一樣的。

而南宮華裳的怨恨都快要溢出眼底了，為什麼她已經擁有凰魂了卻還是沒能讓鳳決衍愛上她？

視線落到聞人安身旁怔怔出神的女子，南宮華裳的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收拾舒青杳的時候，在那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鳳決衍將舒青杳帶回了觀荷苑。

舒青杳安靜地坐在桌前，面前是二雙剛沏好的茶，白色的煙霧繚繞上升，模糊了小女子柔美的臉龐。

鳳決衍坐在舒青杳的對面亦是安靜地看著她看得出神，因為那些煙霧突然像是要將舒青杳整個人都抹去一般，他驚慌地回過神，伸手撥弄了幾番。

舒青杳開口問：「王，你怎麼了？」

這毫無感情的聲音令人心碎。

鳳決衍愣了愣，笑得有些苦澀：「杳杳，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原來的樣子？」舒青杳又疑惑地偏了頭，一本正經地問，「王，杳杳原來不是這個樣子嗎？」

若是換做別人，鳳決衍用馭火之術殺了便是，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對舒青杳，他卻出奇地有耐心。即便是她這個樣子令他心煩意亂。

鳳決衍搖頭。

舒青杳便保持著那份疑惑看著鳳決衍，漸漸地，她的雙眸又變得渙散了，她又開始獨自發起了呆。

嘴角的弧度越發地邪美，那一絲苦澀也被心狠代替。鳳決衍忽然道：「杳杳，聞人安這麼多年一直都未成家，孤今日見他與姜小姐情投意合，不如孤便賜婚於他二人吧。」

久久，屋中都沒有回聲。直到鳳決衍再一次試探地喊了舒青杳，她才反應了過來，問：「王？」

鳳決衍盯著她緩緩地重複了一遍：「孤要賜婚聞人安與姜琳琅。」

舒青杳點點頭：「好。」

眉心微微蹙起，鳳決衍盯著舒青杳，多希望她能露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可是她並沒有。

他的杳杳，是真的被他傷了心，失了魂……

莫名的憤怒漸漸地開始在胸口涌動，鳳決衍起身離開了觀荷苑，他不能控制地想要發怒，可是他不想讓舒青杳害怕他。

層層輕紗飛舞，掩映在如夢似幻之後的窈窕身影一動不動，只有那滴清澈的晶瑩忽地落到手背上，然後滑落不見。

＊

當四靈帶著聖旨到姜家宣旨的時候，執思僅是剛聽到賜婚二字，便當場站起來拒絕道：「不行！」

一屋子的人都驚呆了，而很快反應過來的姜明朝立馬喝斥道：「琳琅，你在幹什麼？還不快跪下！」

執思堅決地說：「我不能嫁給聞人安！」

「琳琅！」

四靈問：「姜小姐，為何不能？」

執思知道了聞人安的心思，她不能讓聞人安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

「這我不能說！總之不能便是不能！」

姜明朝拉了執思一把，強硬地將她拽回地上：「休要胡鬧！」

四靈說：「姜小姐，這是王的旨意，難道你要抗旨不遵嗎？」

「我……」

然而執思還沒有說完，姜明朝便厲聲打斷了她的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這是王的旨意，那便是天命。還不快謝謝王的恩典！」

說罷，姜明朝便接了四靈手中的聖旨。

入夜，姜琴匆匆地趕回了姜家，只因為聽說執思抗旨不遵，被姜明朝罰跪祠堂一整天了。

姜琴走到祠堂前，只見丫鬟端著飯菜從裡面走出來，完好的飯菜，一口也沒有動過。

丫鬟說：「聖女，快勸勸小姐吧，她已經一整日未進食了，連水都不肯喝一口。」

姜琴擔憂地皺起了眉，然後推開了祠堂的門，只見那個倔強的身影仍舊是跪得筆直。

「琳琅。」

執思沒有回頭，只是堅決地說：「聖女，能否幫我勸一勸母親？我實在不想嫁給國師大人。」

姜琴嘆息一聲，跪到她身旁，先是向祖宗的牌位拜了一拜，然後才說：「那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執思搖頭：「我不能告訴你。雖然國師大人很好，但是我確實不能嫁給他。」

姜琴問：「那你心中是已經有心儀之人了嗎？」

「怎麼可能會有？」執思情不自禁地撫上了自己臉頰上的傷疤，有一絲黯然傷神，「就算有，我這個樣子，又有誰肯要我？」

姜琴心疼地覆上執思的手背，看著她的傷疤，彷彿是那一把火燒到了自己的心上。

「那你是不喜歡國師嗎？」姜琴又問。

「我……」執思忽地便猶豫了，她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喜歡聞人安喜歡到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換啊！

只是……

她不想聞人安不幸福……

「既然你不討厭國師也沒有心儀之人，且王上賜婚，國師又沒有拒絕，你為何要拒絕呢？」姜琴語重心長道，「感情這種事，日子久了便自然有了。」

而執思愣了愣，似自言自語道：「國師他……沒有拒絕？」

一瞬間，複雜的情緒被無限地放大，執思突然便不知該如何作想了。

聞人安沒有拒絕娶她，她本應該高興的，可是萬一是因為王的旨意，才被迫答應的呢？

姜琴道：「有些事我本不應該告訴你，可是琳琅，你要知道這離國始終是王的離國，任何人若是敢違抗王的旨意，那無疑是自尋死路。而王既然已經對舒小姐生出情愫，那舒小姐和國師之間永遠都是沒有可能的，想必國師也清楚這一點。而註定國師身邊是有其他人陪伴，那麼這個人，還不如是他熟悉的人。」

心，飛快地跳動起來。

執思看著姜琴，頓時覺得，為了聞人安好，她便應該陪在聞人安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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