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變強才能保護樂姐姐

西拂沙痛苦地捂緊腦袋，哆嗦著應道：「我不知道，他說是時候回來了，我應該回來了……」

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口齒不清不說，似乎時常生活在恐懼之中，對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怕得不行。

「他？！」趙福媃蹲了下來想安慰他，奈何他一直往後躲去，她只好作罷，問道，「你所說之人可是玄褚？」

西拂沙對這個名字似乎很陌生，沒有任何的反應，嘴裡說著：「樂姐姐，我要樂姐姐……」

尚徽介道：「看來什麼都問不出了，娘子，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趙福媃道：「無論如何，我確實不想他留在樂兒身邊。」她認真想了一下，才道：「既然他是紫仙和熱魯仄的兒子，要麼送回暨朝去，要麼送到瀟行山給譚羽客養。」

這兩個辦法是當下最為合適的法子，尚徽介道：「他的身份特殊，萬萬不能送到瀟行山去，以免被人發現他是譚羽客的外孫。」

太上皇已經夠憋屈了，豈能留下這種隱患讓他陷在水深火熱之中？況且西拂沙和尚樂命中注定的事，最好是能免則免，雖說此事遲早發生，不過若能延遲到底，自是好的。

趙福媃覺得尚徽介分析有理，點頭道：「那我們送他到暨朝去，只不過交由誰來養育呢？」

她發愁的看著西拂沙，好在他的樣子幾乎接近漢人模樣了，除了眼眸是碧色的，倒不影響什麼。

尚徽介道：「他也算是半個皇族人，自然是送到暨朝皇宮去，至於他們怎麼安置他，這就不勞我們費心了。」

趙福媃道：「若還是太上皇帝在位還好說，他定會護好西拂沙的。但如今在位的細樾皇帝，他與紫仙本就沒有姐弟之情可談，恐怕會當西拂沙為恥辱，恨不得殺而後快，又怎會安置他的去向呢？」

就像當年的紫仙莫名其妙地回來，那些皇子公主對她更是眼中釘、肉中刺，後來好不容易接受她的存在了，她竟嫁了個異人，生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那陣子整個暨朝都炸了，覺得十分的丟人，奈何太上皇帝一如既往地疼愛她，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後來太上皇帝一退位，熱魯仄發生怪異行為，紫仙請辭離去尋醫，西樾皇帝立馬就同意了。

所有人都知道紫仙拖家帶口的離開，細樾皇帝是絕無可能讓他們回來了。

所以說將西拂沙送回去，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尚徽介想了想，道：「在送他回去之前，我們還得去一趟瀟行山。」

「去哪幹嘛？」趙福媃實在是不想和譚羽客打交道。

尚徽介道：「你忘記太上皇帝在哪了？你既想保住西拂沙的命，那必定要他隨行回去，且留在暨朝護著西拂沙長大。」

趙福媃頓時豁然開朗，喜道：「對啊，我怎麼忘了太上皇帝了？只是他一心想著陪伴譚羽客，他願意回去嗎？」

尚徽介聳聳肩表示不知道，道呢：「就看他對紫仙有沒有感情，願不願意護著她的兒子了。」

打定好主意，夫妻倆攜帶西拂沙出發前去瀟行山。

太上皇帝看到他們被嚇了一跳，隨後問道：「你們這是何意？不會是想趕我回朝吧？」

他自己打定主意要在這裡安享晚年，若果他們強硬逼迫，那只有自刎在他們跟前了。

趙福媃將西拂沙往前推了推，道：「這是紫仙的孩子……」說罷，她簡短地解釋了一遍，又道：「為了這個孩子的性命，你可願意回朝去？」

太上皇帝仍是有些糾結，他望山上看了一眼，眸中全是對譚羽客的不舍，良久說不出話來。

爾後，他想了一個對策，小心翼翼問道：「我帶著孩子在瀟行山生活行不行？」

尚徽介搖頭拒絕，道：「不太行，你留在此處本就對我父皇形成傷害，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太上皇帝嘆了一口氣，面無人色道：「也是，也是……」若讓太上皇知道他在瀟行山，恐怕他的心態會炸裂。

「還望太上皇帝行行好。」尚徽介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既然如此，你且閉上眼睛，我們送你們回暨朝去。」

「閉、閉上眼睛？！」太上皇帝懵了懵。趙福媃順手一揮，他眼前一黑，再顯光明時，已在他十分熟悉的京都大街了。

「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徹底傻眼了，直愣愣地看向趙福媃夫婦，「這裡真是京都大街嗎？」

「如假包換。」趙福媃笑道，隨即指著前方道，「恰巧你兒子今日從這路過，你們且在這兒攔車，至於他怎麼安排你們的生活，那便是他的事了。」

細樾對太上皇帝十分孝順，想必會安置好他們的生活。

吩咐好后，趙福媃又道：「我去公主府看一下細霞，就不奉陪了。」

太上皇帝點了點頭。

但一直沉默寡言的西拂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著沖向他們，哭唧唧問道：「樂姐姐呢？我要樂姐姐。」

趙福媃心軟，摸著他的頭安慰道：「她是公主殿下，自是要在宮中生活，你們若是有緣，自會相見的。」

西拂沙不太理解她的話，可憐巴巴地問道：「為什麼分開我們？是不是我待在役房不好？」

趙福媃道：「是役房不好，不關你的事，役房又黑又潮濕，還有那麼多蚊子，跟著我們來到光明不好嗎？何必藏在黑暗裡永無天日？」

她怕他不能理解，繼續道：「況且你的樂姐姐不喜歡見不得光的朋友，你能來這兒生活，全因著她的安排，她希望你能好好的，然後赴十年之約。」她特地撒了個小謊。

西拂沙果然冷靜不少，道：「十年之約？我們十年之後才能再見？」

趙福媃道：「是啊，她畢竟是公主，你若一點能力都沒有，她往後哪敢與你做朋友？你亦保護不了她的。」

西拂沙抹去眼淚，堅強道：「我是男子漢，我一定會保護樂姐姐的！好，就十年，十年後再相見。」

趙福媃道：「所以說啊，你得變強才能夠去保護她，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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