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0章 女巫的成年禮(完)

第1810章 女巫的成年禮(完)

第1810章女巫的成年禮(完)

阮棲美滋滋地掀開被子上床,矜持地只佔了床邊的一點位置。

她也不睡,就直勾勾地盯着喻禮看,手指在被子底下時不時地揪一下床單。

喻禮被盯了一會兒,默默轉身低頭看她,「你想說什麼?」

阮棲靦腆地笑笑,說出並不靦腆的話。

「我想和你面對面睡。」

喻禮:「……」

他慢吞吞地捋了下被角,徹底把身體轉過來了。

阮棲滿意極了,挨着枕頭往他身邊蹭了蹭。

「喻禮——」

她小聲問:「我把你捉過來,你生不生氣啊?」

喻禮重新睜開眼睛,打量身邊這個短髮的小姑娘。

女孩摳著被角,正有些緊張地等着他回答。

喻禮蹙了下眉,抬起指尖很輕地蹭了下她眼尾。

「怎麼弄的?」

阮棲疑惑地「嗯?」了聲,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什麼?」

喻禮抿了抿唇,「有傷。」

阮棲這才想起來,自己拿手蹭了下,確實是有點刺痛。

「我出去找貓頭鷹了,可能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

她不怎麼在意:「沒關係,很快就會好的。」

阮棲仰臉看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喻禮只是安靜地看着她眼尾的那點紅腫,語調很輕,「不生氣。」

阮棲頓時就笑起來。

她蹭蹭枕頭,小聲說,「我不會留你太久的,等我過了成年禮就放你回去。」

喻禮靜默了會兒,問,「我需要做什麼?」

阮棲搖頭:「不用你做什麼,你就安心待着好了,等我成年禮那天會有女巫協會的人過來,她們看到你,自然會給我在能力上打上勾。」

反正公主和王子都是一樣的效果,更何況她兩者都有。

喻禮明白了,他就是個工具人。

待在陌生的環境裏,身邊還躺着一個陌生的異性,喻禮沒能很快入睡。

身邊這個自稱睡相很好的小女巫半夜開始蹬被子,小細腿也搭在他身上,一點形象都沒有。

喻禮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他安靜地沉思了幾秒,想把身上那條腿給推下去。

剛握住那截細細的腳踝,半個身子靠着他的女孩就不滿地嘟囔,「不要動。」

喻禮沒出聲,微微垂著長睫,指腹摩挲着手裏那處明顯的踝骨。

半晌,這位精緻漂亮的少年眯了眯眸子,把貼在自己肩膀處的臉頰往上託了托,讓她靠着自己脖頸。

睡覺不老實的小女巫最會得寸進尺,沒過多久就自顧自地把手也伸過來了。

喻禮揉捏着她軟乎乎的手指,到後半夜才慢吞吞地打個呵欠,困頓地閉上眼睛。

菲迪婭在灰塵遍佈的房間里湊和了一晚,第二天醒得很早。

她不知道那個小女巫去了哪裏,提着裙子輕手輕腳地上樓。

菲迪婭逃出來就是為了自由,並不信任以奸詐惡毒出名的女巫,她要儘快逃出去才行。

敲了敲木質的房門,菲迪婭有些緊張地朝後張望着,等了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

喻禮扶著門框,剛睡醒還有些迷糊,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十分冷淡。

菲迪婭也顧不得看他臉色,連忙說,「哥,我們得儘快逃出去。」

房間里傳來幽幽的聲音,「逃到哪兒去?」

菲迪婭瞪大眼睛,就看到那個捉他們過來的女巫從她哥哥背後冒出頭來。

「!」

她腦袋要炸了,「你怎麼在這裏?!」

阮棲理所當然地說:「這是我的房間啊。」

菲迪婭滿臉恍惚地看了看她哥,後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安靜,只是因為沒睡醒,眉眼間帶了點懨。

不是吧不是吧,她哥這就被糟蹋了?

女巫果然詭計多端!

阮棲並不在意菲迪婭怎麼想,她除了在喻禮面前刷存在感之外,還忙着去找黑色魔法杖。

這些東西都藏在稀奇古怪的地方,找起來很費時間。

阮棲一直到晚上才回來,並且給城堡里的公主和王子帶來了簡單的晚飯。

菲迪婭顯然是試過逃跑了,但黑暗森林太大,她怎麼也走不出去,只好灰溜溜地又回來。

喻禮倒還是那副冷淡安靜的模樣,漂亮的眉眼半抬着,在觀察這座破舊的城堡。

城堡雖然破舊,卻充滿了生活氣息,到處都散落着女巫的小玩意兒。

喻禮撿起一個人形木雕,有些疑惑地看着上面和自己原本面目完全相同的五官。

他來到這個小世界並不久,從未用過自己真正的模樣,這個小女巫是怎麼雕出這張臉的?

木雕的手藝很拙劣,看得出來做它的人是個生手,又或者說年紀不大。

喻禮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把木雕拿上了,準備直接去問小女巫。

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消失了一天的女巫,「喻禮,我回來啦!」

語調很歡快,彷彿回來見他是一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一樣。

積滿灰塵的木門被推開,阮棲扇了扇飛揚的塵土,偏頭咳了兩聲。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她踢走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環顧四周,「我都好久沒來過這裏了,小時候倒是經常來。」

喻禮把手伸出來,讓她看那個雕得很粗糙的木雕,「這是什麼?」

阮棲眨眨眼,好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還玩過這種東西。

她「唔」了聲,開始一本正經地扯謊,「我小時候做過一個夢,夢裏有個人就長這樣,他讓我記住他,說以後會來找我。」

喻禮:「……」

一聽就是假話。

阮棲扯住他袖口,「快跟我下去吃飯啦。」

菲迪婭鬱鬱寡歡地喝着蘑菇湯,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很不適應現在的生活,甚至有點想家。

她放下碗,「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阮棲:「等我成年禮結束。」

她很需要得到女巫協會的認可,要不然就連這座破舊的城堡也要被收回去。

菲迪婭戳戳碗,嘆口氣。

然而王子和公主被擄走是件大事,國王派出了很多騎士來到黑暗森林。

他們來的時候是白天,阮棲正在犄角旮旯里找自己的魔法杖,根本不知道。

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她才發現城堡已經被掏空了,她的小王子也不見了。

哇地一聲哭出來。

離成年禮只有兩天的時間,阮棲沒有機會再捉一個公主回來,只好先去找貓頭鷹和魔法杖。

到了她成年禮那天,女巫協會的老師們來到城堡,挑剔地打量了下四周。

她們拿起魔法杖檢查幾遍,看到貓頭鷹的時候嘴角都抽動了下。

「這是貓頭鷹?」

阮棲連忙把小傢伙往前推了推,「幼崽,貨真價實的幼崽。」

貓頭鷹太不好找了,阮棲費勁吧啦地弄到一個,用完還得給人家父母送回去。

女巫老師瞅她一眼,羽毛筆在紙上刷刷地添了兩筆。

她扶了扶眼鏡框,問,「公主呢?」

阮棲垂頭喪氣:「被騎士救回去了。」

怪她太大意。

女巫老師面容冷酷,筆尖蘸了點墨水就要往紙上落。

「能力:不及格。」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前方的灌木叢被撥開,揚起地上的落葉。

女巫老師的動作停住,疑惑地抬頭去看。

乾枯的落葉在空中緩緩轉了個圈,騎在白馬上的少年抬起濃密長睫,冷淡的眸光輕輕一掃,「王子算嗎?」

女巫老師:「嗯??」

阮棲仰著臉,獃獃地看着這個去而復返的漂亮少年,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怎麼回來了呢?

喻禮從馬上下來,緩緩摘下手套,見阮棲發獃,微涼的指尖點了點她額頭。

「回神了。」

阮棲眨眨眼,反手攥住他指尖,驚奇道,「你怎麼回來了?」

喻禮低眸看了眼被她攥住的手指,又看了眼縮在旁邊懵頭懵腦的貓頭鷹幼崽,語調波瀾不驚。

「不是說成年禮這天需要我嗎?」

他其實沒打算離開,只是王子和公主共同消失的事情對國王產生了很大的打擊,如果不跟騎士們回去,國王怕是要親自上陣。

女巫老師:「咳咳——」

她握著羽毛筆,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這個搭配,終於不再是看慣一切的冷漠臉了。

「這就是你捉來的——王子?」

她敲敲筆尖:「自願送上門的可不算。」

喻禮面無表情:「不是自願,」

他漂亮的眸子略微一抬,斟酌著說,「是被迫的。」

女巫老師:「……」

你看我信不信?

她沉吟了會兒,羽毛筆重新蘸了墨水,往紙上畫了個勾。

「算你及格。」

她說:「後天的授禮晚會記得帶上你的——王子參加。」

女巫老師又點了點那個貓頭鷹幼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像是早就看慣女巫們這種糊弄人的手法了。

「快點給人家送回去。」

飛天掃帚帶走了老師,阮棲手邊的貓頭鷹幼崽突然飛到了白馬背上,給自己找了個窩。

阮棲還顧不上管它,一臉期待地看向喻禮,「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淺淡的眸光從狹長的眸尾掃落,喻禮看着她眼角那點疤痕,指尖輕輕一動。

「想起來什麼?」

既然這麼問,就是還沒想起來的意思。

阮棲失落地鼓了鼓腮,臉頰肉看上去軟乎乎的。

喻禮沒忍住,抬手捏了捏。

正遺憾的阮棲:「?」

喻禮把手收回來,淡淡道,「有灰。」

阮棲「哦」了聲,自己拿手搓一搓,「可能不小心沾到了吧。」

她牽着喻禮袖子,把他往城堡裏帶,笑眯眯地說,「要委屈你再和我多待幾天了。」

為了迎接女巫協會的檢查,阮棲打掃過城堡,也空出了幾個房間,正好可以留給喻禮住。

喻禮站在陌生的門前,屈指叩了下,「我住這間?」

阮棲點頭:「對啊。」

她說:「這間很乾凈的,你睡剛剛好。」

主要是她那房間被貓頭鷹幼崽弄得亂糟糟的,不合適讓他住。

喻禮小幅度地抿了下唇,想問她為什麼不和自己睡一個房間了,但這個問題很奇怪,他便沒有開口,只是眉尖微微蹙了下。

阮棲注意到了,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眯了下眼。

這反應——

阮棲不知道喻禮來黑暗森林的事情有沒有在王國里發酵,但一連幾天都過得非常平靜。

直到授禮晚會那天晚上,所有女巫們都聚到一起,帶來的公主們也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交談。

阮棲掃了一圈,發現就只有她自己帶來的是王子。

漂亮矜貴的小王子一進來,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女巫們眼睛齊齊一亮,意識到原來她們也可以捉王子過來。

而公主們則竊竊私語,討論這是哪個國家的王子。

阮棲被女巫老師帶去進行授禮儀式,喻禮跟了兩步就被制止住。

阮棲只來得及囑咐他,「待在這裏,我很快回來。」

喻禮慢慢止住步子,漂亮的眉微蹙,很不習慣被這麼多人打量。

阮棲這一去就是很久,晚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才回來,遠遠就看見她的小王子站在角落裏,面容都暗沉沉的,看不清楚。

周圍的女巫和公主們圍着他,看上去非常聒噪。

這人向來是不喜歡被這樣對待的,甚至說得上是抵觸。

阮棲走過去,語調輕鬆,「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她往前走了幾步,喻禮卻沒有跟上來。

阮棲佯裝不知道,自顧自地往前走,終於,後面的人忍不住了。

「阮棲,」

喻禮蹙著眉尖,像是受了冷落一樣,眉眼間都是委屈。

叫了阮棲的名字,他又不說話。

阮棲明知故問:「怎麼了?」

喻禮抿了抿唇,只用眸子盯她,等着她反應過來。

阮棲卻說:「不說我就走了?」

喻禮似乎是不可置信,眸子微微睜大了些,接着就忍無可忍地說,「你故意的。」

阮棲揉揉耳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哎。」

喻禮聲音悶悶的,「我想起來了。」

他慢吞吞地走過來,低頭蹭她頸窩,小聲重複,「我已經想起來了。」

阮棲揪住他發尾,做出兇巴巴的模樣,「早就想起來了對不對,你還騙我!」

他明明在回來之前就想起來了,阮棲就知道他不會忘記她太久的。

離開那個世界時,喻禮曾經向她保證過,他會很快的。

喻禮眨眨眼:「想看你哄我。」

可她也早就看出來了。

這年秋天,成年禮過後,阮棲的城堡收到了一封來自菲迪婭的信。

對方表示那個討厭的婚約又來了,想要下次飛天掃帚去接喻禮的時候順便帶上她。

阮棲轉頭去看喻禮,這位嬌貴的小王子正在逗貓頭鷹玩,用那根黑色的魔法杖。

「你妹妹想來我們這兒。」

喻禮懨懨地「哦」一聲,「不行。」

阮棲用水晶球把他的回答錄下來,送給了菲迪婭。

沒多久,她桌上的另一個水晶球里傳來了這位公主氣急敗壞的吐槽聲。

公主表示:哥哥和嫂子都靠不住,逃婚還是得靠自己。

最近狀態不好,也忙,想了想,決定把最後的三個小故事改成兩個,儘快完結掉,欠大家的那一個會在新年前後放到粉絲群里,大家可以留意一下。

對不住大家了,真的很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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