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忍

第2章殘忍

只見那名男子瞪大的眼眸逐漸變得灰敗，嘴唇嗡動，再不能發出半點聲音。到死他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默的動作沒能逃過駕駛位上那名中年男人的眼睛。

在沒有設防以及開着車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能夠攔住陳默的能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變成了陳默的刀下鬼。

中年男人也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在第一時間，他就將一隻手落在了腰間，瞬間掏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槍。

在中年男人正準備揚起槍支的同一時間，他的脖子上，卻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觸感。

陳默的手上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知何時，抵在了中年男人的脖頸上。

「你猜……刀和槍，哪個速度快？」

不摻雜絲毫感情的聲音回蕩在中年男人的耳邊，讓其整個人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

「你……你怎麼還活着？」

中年男人的眼中寫滿了錯愕，由於自身情緒波動太大的緣故，令得他整個人的嗓音都變得尖利，聽起來尤為刺耳。

「你猜。」

陳默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帶血的牙齒。

中年男人的反應讓他極為滿意。

陳默的笑容靦腆，如果忽略掉其身上沾滿的鮮血以及他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任誰都會將其看做成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大男孩。

「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陳默的聲音平靜到了極點。

中年男人臉上駭然的表情絲毫不減，在他的印象當中，陳默可是一個懦弱到了極點的廢物，怎麼會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陳俊南么？」

見對方並沒有說話的意思，陳默眼珠一動的同時，從嘴裏吐出了幾個字。

陳默不急不緩的聲音落到中年男人的耳朵當中卻如同有一顆炸雷憑空響徹其整個腦海，令他整個人的身體都為之一震。

中年男子意識到不對勁，第一時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極為真切的落在了陳默的眼裏。

「看來我沒猜錯呢。」

陳默笑吟吟的說道，他的聲音在狹窄逼仄的車廂中不斷回蕩。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陳默雖然在笑，但是他的一雙瞳孔卻逐漸爬滿了血絲。

父母的一味忍讓並沒有讓那些人罷手，反倒愈發滋長了對方的氣焰，不僅想要奪走自己的未婚妻，到最後，更是派出眼前這兩人對自己下了殺手！

就在這時！

中年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當中的恐懼，大吼一聲的同時，豁然間揚起手臂，漆黑的槍口對準了身後陳默的眉心，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但就在他做出這一系列動作的同時，他整個人卻瞬間僵住，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手指抵在扳機上，遲遲沒有進行餘下的動作。

陳默臉上掛着極具親和力的笑意，原本在他手上的那柄匕首，此時早已沒入到中年男人的脖頸當中。

中年男人黢黑的皮膚瞬間綻開，鮮血不要錢一般的噴涌而出，落在陳默的臉上。

一雙眼睛瞪大，各種各樣的情緒浮現在了中年男人的臉上。

茫然，恐懼，怨毒，不甘……

縱使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跟陳默同歸於盡，但是他舉著槍的一隻手卻再也不聽他使喚一般，無力的垂了下去。

「現在你該知道刀和槍哪個速度更快了吧？」

陳默臉上的笑意變得愈發的濃郁，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車廂當中。但回應他的，只有車窗外不斷呼嘯的風聲以及眼前兩具死透了的屍體。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瞬間打破車廂寂靜的氛圍。

聲音的源頭是駕駛位上的中年男子。

陳默從對方的口袋當中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道陰沉的聲音。

「好長時間都沒聽到過這麼讓人噁心的聲音了……」

陳默微微仰起頭，隨手揩掉掛在眼角的血珠，感慨般的道。

聽着耳邊這陣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塵封了數千年的記憶又再度清晰地浮現在陳默的腦海當中。

「你什麼意思，我問你陳默那小子給我解決了沒？你是不是活得不……」

電話另一頭的人聞言皺了皺眉，語氣當中充滿不悅。

但是，他的話沒說到一半，卻陡然停止！

雖然看不到對方此時的模樣，但是透過電話中那急促的呼吸聲，陳默也能大致猜出現在對方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精彩。

「陳默，你居然沒死！」

緊接着，刺耳的聲音不斷從電話當中湧現，聲音當中摻雜着濃濃的驚懼與憤怒。

「別急，陳俊南，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陳默臉上掛着溫暖的笑容，語氣不急不緩。

不知道的，恐怕會認為電話另一頭的人是陳默多年不見的老友。

「小畜生，你拿什麼膽子跟我這麼說話？」

陳俊南暴跳如雷，額頭上不斷有青筋湧現，此時的他就如同一頭髮了瘋的野狗。

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對於陳俊南的話，陳默並沒有絲毫的理會，隨手將電話扔在地上。

一部嶄新的手機被摔成了粉碎。

伴隨着一聲巨響，聽着電話中不斷響起的忙音，陳俊南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靈魂。

…………

「幾千年不見了，還真有些想你們了。」

陳默靠在了後座，伸了個懶腰，自語般的道。

雖然中年男人已經徹底死透，但由於慣性的原因，他們幾人身處的這輛麵包車仍在飛速疾馳，像是一匹發了瘋的野馬，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陳默打開車門，徑直跳了下去。

至於那輛麵包車在無人駕駛的狀態下直接將不遠處的一道護欄撞散，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整輛車都在一瞬間化作了廢鐵，火光大作，直挺挺的沖入到了深不見底的懸崖當中。

將這一切全然看在眼裏，忍受着全身骨架彷彿被撕裂的痛苦，陳默艱難的站起了身子，不斷有鮮血從他的嘴角當中溢出。

夜幕籠罩的高速公路，伸手不見五指，陳默略顯佝僂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狂風呼嘯！

陳默踉蹌著步伐，自顧自的在高速公路上，如同一隻孤魂野鬼。

至於剛才將那兩個人解決掉的事情，他絲毫沒有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