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前莫問的計劃

「樹挪死，人挪活！留下種子，以待日後！」

前莫問的話鏗鏘有力，似乎對這事早有考慮和思量。

「莫問，快說說，你有什麼好主意？芸姨現在都快愁死了，我可不是捨不得這什麼煙雨樓這方勢力，樓里的一般賣肉賣笑的姑娘也就罷了，她們願意侍奉那些權貴那是他們的自由。可是還有一些我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我實在不捨得讓他們進了虎狼窩啊，我可不像某人那麼心硬如鐵石！」

與歐陽璞有這層特殊的關係在，芸娘對前莫問也順勢用起了昵稱，見他似乎胸有成竹，芸娘也說出了自己煩惱的地方。歐陽璞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稱讚這徒弟有多麼優秀，而這些年來的觀察下，她認定前莫問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只不過還欠缺一些機遇罷了。

前莫問也不賣關子，說起了自己的打算：「師父，芸姨。如今岐縣的局勢已然明朗，不知為何諸多的大勢力被捲入了進來，師父說既然無法反抗，那便用手頭的籌碼換些好處，這點我是認同的。

但就這麼輕易讓草堂和煙雨樓就此消散，我著實不甘心，情感上也無法接受。

不如，我們帶著真正忠誠於我們的核心弟子前往別處發展，若是日後能成了氣候，我們完全可以再把這兒給奪出來。

依我看，不管是尉遲簡也好，劍閣也罷，亦或是其他未知的勢力，他們要的只是這個地方，而不是我們江湖人，地盤可以給他們，名號也可以給他們。但人，尤其是忠心耿耿的人，我們必須留下一些，以待日後。」

一番話說的井井有條，思路清晰，這番話聽的芸娘頻頻點頭，她想了想，覺得前莫問說的有道理，但要不要這麼做，還得看歐陽璞的決定。

歐陽璞對此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既然你早已有了打算，地方你選好了嗎？」

「梁國都城，大梁！」

前莫問一字一頓的說出地方，芸娘一聽，失聲道：「大梁？那地方是我們能去的嗎？那裡可是……」

歐陽璞抬手打斷她，問：「理由呢？」

戲肉來了，前莫問知道只有說服師父他的計劃才能進行下去，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道：「第一，大梁是都城，權貴扎堆，高門大戶林立，權力傾軋嚴重，江湖的水也深，我們實力弱小，去那裡發展的話極容易被吞併。看似如此，但實則不然。

大梁城雖然是各大勢力的盤踞之所，但不要忘了，當今我梁國的帝君可是武功蓋世，在他的坐鎮下，所有的人必須按規矩來行事，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不去觸犯他人的利益，想必他們也不會擔著破壞規矩的嚴重後果來傾吞我們，因為這其中的利益和風險不成正比。

第二，我與費鈡費前輩有兩年之約，最晚兩年後我就要去大梁城赴約，只要通過他的考驗，我就會傳承他的道，雖然我至今還不清楚費前輩的身份，但以他的實力，哪怕在大梁地位也不會低，想必各方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第三，這次試煉之行，我也有些收穫，結識了一些人物，若真事不可為之時，尚能狐假虎威一番。

如此，虛實相加下，我相信我們定能在都城站住腳跟，再徐徐發展，也許能成就一番事業。屆時，想必籠罩在岐縣之上的迷霧也揭開了，是否要回來到時再做打算。

師父，您覺得呢？」

歐陽璞臉上的表情並無變化，只是盯著他的雙眼，問：「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前莫問神情肅然，語氣異常堅定：「家！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是我視為家的地方！我必須竭盡全力的守護它！」

沉默，這對師徒靜靜的看著對方，誰都不再說話。

空氣近乎凝固，兩個男人在無聲的交鋒，關於信念，和對錯無關。

突然，歐陽璞猛地站了起來，大笑：「莫問，你長大了！這事就按你說的辦吧。人，我去跟尉遲簡要，想必他不會拒絕這件小事。今天高興，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喝上幾杯。」

他的話讓凝固的空氣瞬間消散，前莫問見師父同意也鬆了一口氣，芸娘更是親自下廚要做上幾個拿手好菜，歐陽筱也跟去幫忙。

是夜，歐陽璞一反常態，喝了許多酒，說了許多話，很快便醉了，之後更是拉著芸娘進了房間，不一會兒裡面便傳出讓人聽了面紅耳赤的聲音。前莫問有些奇怪師傅的放浪形骸，歐陽筱則暗罵自己的爹爹老不羞。

就連天上高懸著的明月似乎也害羞了，扯了兩片雲遮住了自己，前莫問有些躁動，伸手就要去抱歐陽筱，但對方卻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跑來了，前莫問只能嘆息一聲，自行去修鍊。這地方是不能待了，在待下去准得出事，還有可能是人命。

與此同時，踏山營駐地。

尉大山剛剛整理完這幾日彙集而來的諸多情報，其中有一條讓他看得心驚肉跳，不敢耽誤，連忙前去彙報大統領。

聽完尉大山的彙報，尉遲簡失聲道：「你說什麼？李求道前輩不日要駕臨岐縣！？」

大統領的失態尉大山覺得很正常，任誰遇到這事也難以做到平靜如水吧，他點點頭：「據我們留在岐縣內的探子來報，這個消息已經在坊間傳開了，而且有鼻子有眼的，屬下以為空穴不來風，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尉遲簡來回走了幾下，吩咐道：「大山，幾件事你立馬去辦。第一，你速速派人去徹查，看看消息是從那裡傳出來的，一定要查出來源頭在哪裡，散布這個消息目的為何？

第二，在勺子谷一帶再多加派些人手，一旦發現李求道前輩的蹤跡立即回報！

第三，連夜派人去涼州城採買物資，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們必須做好招待的準備，萬萬不能失了體統，知道嗎？「

尉大山領命離去后，尉遲簡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此事若是假的也就罷了，若是真的，恐怕對於他的謀划又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變數。

對於李求道這樣的人物，任何一個輕微的舉動，都會引起外界的諸多猜測，只因他太過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