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拷問情報
沙場爭雄與江湖的廝殺有很大不同。
江湖人士的廝殺大多是單打獨鬥，即便是江湖中的修行者，也大多是靠各自的修為實力，很少有能借力的手段。
江湖門派的混戰，雙方往往會結陣而戰，其實就是一種合圍的方法，跟真正的陣法完全扯不上關係，最多是對陣法的一種生抄硬搬。
天下亂戰已久，陣法這種在以前非常普及的修行知識，慢慢的因為傳承問題，使得現在只有一些高門大派和少部分的陣法師才會，而在種類繁多，作用各異的陣法中，被開發到極致的便是用於戰場爭雄的陣法，這些陣法被稱為軍陣。
沙場爭雄，除了運用多不勝數、功能各異的大威力戰爭器械外，軍隊之間的廝殺，但凡是精銳必然會布下軍陣作戰。
這種軍陣，專門用於統合眾人之力，讓修為弱小甚至於無法修鍊的普通兵卒也能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前莫問對於軍陣的了解也僅僅是流於皮毛，這些了解也僅僅是建立在他在荒原深處的一次歷練。
在那裡，他親眼見到兩支軍隊的廝殺，雙方都開了軍陣，那種軍團之間碰撞產生的強大力量讓他感到驚悚。
他隱隱覺得，軍陣的力量會極大的壓制修行者的實力，使得一個不懂修行的普通小兵都能有可能擊殺一名修行者。
見識過陣法的恐怖力量后，前莫問就十分留心收集相關的情報，師父僅有的一點陣法知識也早已被他掏空。
沒有更好的渠道能學習到陣法知識，他只能憑藉零星的情報和觀察，拼湊出自己對陣法的認知。
但就是憑這僅有的認知，在面對俯衝而下的敵人時，他也在第一時間確認對方的情況。
那些兵卒大多修為很弱甚至就是普通人，但身上卻縈繞著一層淡淡的血光，這是身體長時間處於某種軍陣加持下而生成的特性，奇怪的是他們卻不結陣，就這麼零散的沖了下來，這才給了自己機會，一舉擊殺十九人，解了這必死的困境。
他卻是不知道，陣法的驅動需要核心，為陣眼。尤其是軍陣這種移動的陣法，陣眼就是各級將校，只有通過他們勾連兵卒，把兵卒散亂的力量凝聚起來，才能做到聚沙成塔。發揮軍陣的真正威力。
借著對方因為膽寒而止步不前的時間，前莫問全力運轉功法，默默的恢復著枯竭的元氣。
即便是半跪著，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掃過之處，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他看的很慢，很仔細，彷彿要深深記住眼前這些差點給帶給他死亡的人。
等前莫問恢復了五六成功力的時候，那些兵卒似乎漸漸從膽寒中恢復了過來，有些騷動的跡象。
見狀他不敢再耽誤，猛的起身，三兩步跨越到當頭的一名壯漢面前，手中扇子被元氣包裹著，抵在對方喉間：「說，你們是什麼人？」
死亡的威脅就在眼前，大漢扔下武器，舉起雙手，聲音有些顫抖：「公子，饒命啊！饒命啊！我們就是這山內的山匪。」
被挾持的是童烈的親兵老潘，看著頗為忠厚的一個漢子，卻是滿嘴謊話。
前莫問依舊是那副冷落寒霜的樣子，只是在聽完老潘的回答后，他雙眸中蘊含的殺意更甚：「山匪？你確定？」
老潘不敢遲疑，再次點頭，然後他看到抵在喉間的扇子移開了。就在他鬆了一口氣時，一陣劇痛襲來，轉頭一看，他的左臂已經被連根切落。
遭此重創，老潘痛的冷汗直冒，但又不敢太過大聲嚎叫。
短短几息時間，老潘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變得煞白，面對前莫問的詢問，仍舊一口咬定自己這些人就是山匪，直到失血而亡仍舊不改口。
這一幕讓前莫問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想不到這人居然如此剛烈，寧願死都不願透露絲毫信息。
「你們呢？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只要你們交待，我就饒你們不死，若不然，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老潘身死，前莫問只能去逼問剩下的人。
前莫問強忍噁心，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扇子上殘留的血跡，企圖以嗜殺的行徑來恐嚇這些士卒，讓他們心神失守，吐露秘密。
但結果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他弄巧成拙了。
「魔人！他是魔道中人！兄弟們！我寧死也不願淪為魔道中人的口糧，而且，你們再想想我等暴露身份的後果吧！兄弟我先走一步，啊！」
還沒等前莫問繼續逼問，剩餘士卒中的一名壯漢突然驚恐的喊叫了起來，之後便舉刀自刎。
「不好！要壞事了！」
前莫問暗叫糟糕，連忙上去制止，可惜已經遲了。
有人帶頭，剩餘的士卒也紛紛自刎，只留下一聲聲的喝罵。
看著集體自殺的兵卒，前莫問臉色鐵青，氣的半死。倒不是因為那些人對他的污穢之語，而是因為這些人一死，這件事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結合目前岐縣的局勢，他其實已經知道這些士卒的身份，但光知道有什麼用，沒有證據能讓那些人知難而退嗎？
顯然不能！
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讓原本有可能獲得的人證就這麼沒了，前莫問忍不住都想狠狠的抽自己幾下。
劫後餘生，前莫問的臉色卻無一絲喜悅，陰沉著臉回到了原地，同門的傷勢也讓他牽挂。
「咦？他們的情況？不對勁啊。」
一看同門的情況，前莫問就發現了不對，他們此時的氣息居然十分的平穩，一點都不像重傷昏厥的樣子，反而更像是睡著了一樣。
「莫問啊，你……唉？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剛才你可是大發神威，救了大家一命啊。」
劉三秋見前莫問過來，奉上掌聲，為剛才前莫問的表現喝彩，他原本都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但沒想到前莫問一個人就解了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前莫問對此不想多說什麼，反而問起了自己的疑惑：「劉師叔，他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