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荒第十四天

開荒第十四天

開荒第十四天·監獄長臉紅了

「玩家酆淮點亮支線任務,【孤兒怨的未了心結】,完成支線任務,將獲得積分2點。」

「玩家酆淮點亮怪物新圖鑑,當前怪物圖鑑進度4/???,獎勵1點積分」

【剪刀手:聽見被童謠聲掩蓋住的尖叫了嗎?所以,我說的話,一定要好好聽噢。否則,耳朵不要的話,那就剪掉啦!——一隻極度自我中心的怪物,習慣了在自己的地盤上主宰一切,所以出其不意或許是個好攻擊角度。】

「玩家酆淮主線任務進度已完成40%,當前累計積分共計11點。」

酆淮匆匆看了一眼提示信息。

中年男人的身形搖搖晃晃,速度卻不慢。

就在酆淮與余辭還在為歌謠中的暗示而分神的時候,中年男人彷彿巨石一般的身形,如同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兩人的身旁。

它睜著慘白的眼瞳,眼眶眥裂地瞪得極大,張開一口滿是黃漬的臭嘴,低頭貼在余辭和酆淮兩人的耳邊尖叫:「找到你們了!找到兩個啦!」

「壞孩子就該接受懲罰。」它怪異地揚起了頭,高高舉起那隻彷彿被往後折斷的手,手裡握著一把長滿鐵鏽的剪刀。

它話音一落,手上的動作又快又准地劈下。

就聽「倏地」一聲破空聲,一條胳膊應聲落地,幾秒后化成灰燼消失。

中年男人保持著高昂起頭、彷彿劊子手那樣的姿勢,唯獨那隻高舉起來的胳膊,現在只剩下一片流不出血的腐爛截面。

它愣在原地幾秒,像是沒反應過來。

余辭就在它劈下的瞬間暴起,一把抽出藏在鞋側的長刀,借著抽出與爆沖的起勢,乾脆利落地將那條胳膊卸去,停在它的身後。

酆淮則在對方話音剛落的同時,就地一個漂亮閃躲,繞到那隻中年老鬼的身後,與余辭並肩站著。

兩人戒備地盯著它,余辭反手遞給酆淮那柄長刀,低聲道:「拿著,精鐵煉的。」

酆淮接過,入手的長刀花紋看起來倒有幾分厚重的沉澱韻味,像是一柄來自千百年前的歷史文物。

酆淮看了一眼余辭,確認余辭還有防身的武器。

余辭更偏愛用他的那柄匕首,匕首的尖端是微微彎起的刀尖,既像是匕首,又像是鐮刀,看起來怪異卻又恰到好處地合適。

酆淮覺得,都挺眼熟的。

不過沒給他細想的功夫,那隻被卸去一條胳膊的老鬼終於反應過來,它僵硬地轉頭,看向自己斷掉的臂膀。

酆淮和余辭不約而同地繃緊了身體。

穿著中山服的男人猛地轉過身來,一雙泛白的眼瞳里竟是出現了一個鮮艷的紅色血點,詭異無比。

酆淮撞進對方的眼裡,見狀眉頭一皺,飛快提醒:「它的眼睛有詐,小心點。」

話音剛落,下一秒,兩人腳下的地面突然出現裂紋,劇烈的搖晃讓人根本站不住腳。

遠處的地面如同地震時的山丘,躍起一道道地浪翻滾著湧向他們。

余辭毫無防備地落入地陷,酆淮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抓到。

酆淮倒吸口氣,這樣大範圍的實物具象化扭曲,需要大量的靈力支撐,他全盛時期曾做到翻手搬山,扭轉洶湧河訊,可這個世界靈力稀薄,根本不適合任何人、鬼修鍊靈氣。

偏偏,這裡卻出現了一個極相似的,完全出乎了酆淮的意料。

酆淮心中懷疑大過驚異,他很快冷靜下來。

他不認為余辭會一點沒有防備掙扎地掉入地陷里,也不認為那隻老鬼能做到如此誇張的地步。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一眼白瞳中的紅點。

思至此,酆淮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舌尖血抹在余辭遞給他的那柄長刀上。

沾上酆淮舌尖血的長刀,錚錚微顫起來,奇異地像是在回應著什麼一般。

酆淮甚至能感覺到手中的長刀傳遞給他一種類似懷念和愉悅的心情。

他入手微怔,這柄長刀具備了刀靈?

器物最難生出器靈,它們本是死物,擁有器靈的武器簡直是百里挑一。

余辭居然擁有一把,運氣真是不錯。酆淮心裡想著。

他抬眼看向涌到眼前來的地浪,眼色一沉,將長刀橫在眼前。

在地浪襲來的那一瞬間,酆淮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手中刀波橫劈,一刀揮出竟是發出清脆悅耳的鏗鏘之音,舌尖血破開洶湧地浪,在撲向酆淮面門的瞬間,灰飛雲散。

舌尖血距離心臟最近,蘊含最陽剛的靈魂力量,足以打破普通幻境。

正如酆淮所料。

他晃了晃身體,本就有所暗疾的身體更加虛弱,疼痛細密綿長,折磨著神經。

酆淮深吸口氣,忍住不適,看向余辭那邊的情況。

只見那個詭異又肥碩的中年男人,高舉起一把鐵鏽剪刀,與余辭的距離只剩一個手掌。

而余辭的狀態,顯然仍被困在幻境中,像是身處最可怕的夢魘里,緊緊皺著眉頭,眼皮下的眼瞳不安地來迴轉動著。

老鬼的剪刀幾乎就要挨著余辭的血管了,一隻年輕卻寬大有力的手驀地攥住了老鬼的手腕。

老鬼一愣,翻白的瞳孔里倒映出男人冰寒陰沉的臉色。

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的手裡,甚至連消失都做不到,完全掙脫不開對方的掌心桎梏,就像是被對方鎖在了屬於對方的空間里一樣。

中年老鬼發出凄厲的尖叫,周圍的空間被奇怪地擠壓,它整個軀體都變得極度扭曲,像是充氣氣球被壓成了一個細條,隨時都會「砰」地一下爆-炸。

「你不該動那個夢境。」余辭臉色極冷,如自言自語般地低聲喃喃,手掌猛地收攏。

老鬼的魂體不受控制地飄到半空,擠壓變形到了極致后,突然就見它瞪出了雙眼,太陽穴鼓暴出青筋,整張臉憋得青紫,在余辭面無表情的視線里,「轟」地炸開。

炸開的魂體變成晶瑩的亮色碎片,每一塊碎片里都承載著這具靈魂的每一段記憶。

碎片落地后便會消失,記憶是魂體的載體,缺少記憶的靈魂永遠無法進入輪迴,只能被鬼差打入酆都,變成刀山火海上串著的孤鬼之一,日日受著地獄烈火與尖刃的炙烤和折磨。

散在空中的碎片里,出現那些孤兒,被綁在椅子上。中年男人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畫面里,將他們的耳朵一隻只修剪成或尖、或圓、或奇形怪狀、但血淋淋的模樣。

每一個碎片都充斥著讓人憤怒噁心抗拒的記憶。

余辭沒有看仔細,劇痛突然席捲他的全身,他猛地膝蓋跪地,整個人痛得劇烈顫抖匍匐在地上,像是受到了什麼懲罰一樣。

他很清楚,這是違反遊戲規則的懲罰。

余辭死死咬著牙,沒有發出一聲痛哼。

酆淮見狀一驚,飛快趕去:「怎麼回事?」

余辭看到酆淮毫髮無損后,他精神一松,低低說了一聲「不去醫務室」,隨後昏倒過去。

酆淮皺緊眉頭,只好把余辭從地上扶起,拖著男人慢慢帶回對方的宿舍里——不難想象一個昏厥的監獄長在死囚監獄里會是怎樣的待遇。

他把男人摔進床上后,忍著發疼的胸口搖搖晃晃起身,沒走兩步眼前一黑,便是昏倒在余辭邊上。

當酆淮醒來的時候,他便看到他們的監獄長躺在他的面前,英挺的鼻樑幾乎貼著他的面頰,只要他微微偏頭,就會擦過對方淺薄的唇。

他的呼吸微亂,完全沒想到睜開眼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如此貼近地躺在一起。

尤其是,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死死攥皺了對方的衣服。

他回憶起失去意識前一秒發生的事情,不由心虛——眼下這情形,有一大半的鍋在自己身上。

酆淮慢吞吞地想著,並決定裝作無事發生地抽離。

他剛一有動作,余辭便驚醒了,驀地睜開眼。

酆淮一驚,下意識偏頭看去,面頰上輕輕擦過一絲絲柔軟溫暖的觸感。

酆淮微微瞪圓眼睛,旋即更加意外地看到,他們的監獄長,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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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淮:吃了豆腐撩了男人,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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