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絕境
華裳回他：「嘯之兄有話儘管講。」
「明說吧！本王敬重華裳兄是個英雄！戰爭結束后，兄弟我想向我蘇元帥保薦，華裳兄到我樓蘭軍深造，日後你我兄弟二人互相照應如何？」
「哎喲！難得嘯之兄看中。不過條件是什麼？嘯之兄是西邊人，在母親肚子裏就會做買賣，有來無去不成買賣。嘯之兄…不會白送我一個人情吧？」
阮嘯之一笑：「華裳兄，我的軍隊要擴編了，還有個主軍側翼將軍的位置空着，你有興趣嗎？其實啊！華家軍也好，樓蘭軍也好，都是為民族安定，都是打夏的軍隊呀！在哪兒干不一樣呀？華裳兄，你我是友人，這些話只有跟你一個人說。抗戰結束后，軒轅邊界朝廷任命，恐怕就不會有你什麼事了吧？華裳兄，你也應該為自己的前途考慮考慮啊！」
華裳聽完一笑：「這是好事，我知道，嘯之兄有什麼好事都是替我想。不過，你讓我考慮考慮！陞官發財是我一輩子惦記的事。來，喝酒喝酒！」
華裳端杯抿了一口，問阮嘯之：「我順便問一句，嘯之兄不光惦記我華裳吧？我那一軍人馬是不是嘯之兄也有考慮？」
「當然，貴軍戰鬥力之強悍，我們大家有目共睹。這麼好的軍隊，華裳兄恐怕也捨不得丟下，還是帶着一起走吧！」
華裳瞭然：「還是嘯之兄夠意思，貴國要取消邊界朝廷任命，這是一個秘密吧？嘯之兄提前向我透露，這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
華裳說話期間，阮嘯之的目光偷偷瞥向門口，見林海在無聲詢問，向林海目光示意，林海退下了。
阮嘯之這才看向華裳笑道：「不不不，華裳兄誤會了。如今還是兩國合作時期，沒有人要取消貴國的邊界朝廷任命，只是我個人這麼想。如果說得不對，還望華裳兄指教！」
「兄弟啊！不瞞你說，我是一個腦袋漿子，我聽不大明白，這和兩國合作有什麼衝突？」
「當然有衝突，兩國國情不同，各自有自己的政見也是無可避免。」
「我聽明白了，樓蘭王和軒轅皇各自當家，嘯之兄的意思是，兩國的合作，最終還是取決於樓蘭王的決策？」
「我們當然遵從皇命，天子的決定是不會錯的。」
「嘯之兄啊！當年我在割鹿山當時候，趕上大災年，連口乾糧都吃不上。那時候咱們天子們哪兒去了？他憑什麼讓我餓肚子？這個時候咱們天子們回來了，我憑什麼認他們是我的天子？」
「華裳兄，你我是軍人，朝廷的事不該是我們關心的，我們不談朝廷好不好？」見華裳反應激烈，明白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阮嘯之生怕再繼續說下去，連他自己都要說錯話了，就趕緊制止話題道。
這個時候的華裳，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反正左右都是絕境，就想先應付了阮嘯之再說。所以她道：「兄弟我不懂什麼朝廷的事，我也不想談。剛才咱們不是說認天子的事嗎？我琢磨著，這和認乾爹差不多。那既然我想當子女，那我為何不能選個好爹呢？樓蘭王這個爹，咱還真有點兒信不著。」
阮嘯之冷笑道：「華裳兄的想法可有些危險。身為國家軍人，首先一條，就是要忠於天子。對天子的忠誠，就是對國家的忠誠。」
華裳嘿嘿一笑：「沒聽說過。國家要是天子一個人的，那咱和夏打什麼仗？讓天子一個人去打不就得了嗎？我還回臨安府去編筐去。」
「華裳兄，你的話說得越來越出圈了。」阮嘯之顯得嫌棄道。
聞言，華裳嘿嘿笑着說：「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她端起酒杯抿一口，又問阮嘯之：「嘯之兄，你剛才說什麼？有一個軍側翼將軍位置？這事我感興趣。當官兒是好事，誰不樂意？不過你容我考慮考慮。」
「沒問題，我可以等！」阮嘯之也舉起酒杯：「來，喝酒，幹了這杯。」
華裳沒臉沒皮笑道：「別別別別別別！兄弟我夠量了，路上不安全。我吃也吃好了，喝也喝好了，兄弟我該動身了。」
「華裳兄，你是海量，這才到哪兒？今日你我兄弟，喝個一醉方休，誰不醉誰不拿對方當友人。今晚，你就留宿在我這兒。這兒的房子多得是，我不會委屈你的。」
「喲！這可不成。」華裳盯着阮嘯之把話說完才一臉醉意地回答他：「我要是在你這兒住一宿，我們軍師肯定以為我華裳尋花問柳去了。我們華家軍不比你們，不興這個。」
阮嘯之沉下臉：「華裳兄，我要是硬留你呢？難道也不給我這個面子？」
阮嘯之的話落，林海率兵進來重重圍住了華裳。她沒有動，只是腦袋左右晃了晃，看了一眼圍着自己的人，然後笑道：「嘯之兄啊！兄弟我惹你生氣了？別跟我一般見識。你看，我自罰一杯。」
華裳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站起來舉向阮嘯之：「兄弟我給你賠禮了。」
然後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放下后說：「嘯之兄啊！我華裳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你想啊！你對我好，我心裏明白。天地良心吶！我這個心裏呀！真是他大爺的熱乎乎的。」
說到這，華裳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孫信，孫信瞭然，就見他開始緩緩地扯開衣領。
華裳回頭繼續對阮嘯之道：「嘯之兄啊！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今日我有點兒不方便。」
在阮嘯之抬眸看她時，華裳又說：「你想啊！夏軍要買我的腦袋，咱能賣嗎？我是怕路上有點閃失，不得不這樣，讓兄弟見笑了。」
說罷，華裳也拉開披風，和孫信二人露出滿身的炸藥來，嚇得一同坐在位置上的阮嘯之下屬，和周圍舉著兵器對着他們的士兵一跳。
和華裳一同坐下的下屬們見狀，下意識地站起身後退，可華裳依舊笑臉相迎。
阮嘯之心中氣憤，可他還是笑着起身道：「華裳兄，到我這兒吃頓飯，還弄得這麼興師動眾，這分明，是信不過本王呀！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