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扎紙匠與蠱門

第四百八十八章 扎紙匠與蠱門

「這黑狗不得了,吹的是道家咒,還有這身上的刺兒,這是一條古犬!」

「道家咒?古犬?」

我重複著,只覺的有些懵,這時,那黑狗又是調轉了方向,再次去到了葉子陽身旁,竟然是用自己的身子蹭起了葉子陽的腳,模樣十分之溫順。

葉子陽笑着蹲下了身,撫了撫黑狗的腦袋:「小黑,我這次來這兒,是來找陰山的,小黑你知道路么?能不能帶我們過去?」

葉子陽一說完,那黑狗便叫喚了幾聲,跟着就向著鐵索橋的深處走去,隨之,葉子陽也是招呼着我和猛禽,讓我們一起跟上了那黑狗。

我們當然也是沒有異議,這黑狗既然幫我們退了那些蝙蝠,顯然不是敵人。

就這樣,我和猛禽跟在葉子陽身後,葉子陽則跟在了黑狗的身後,一直到我們前方的鐵索橋出現了分岔路,那黑狗則是絲毫沒有停留,帶着我們就進了其中一個岔路的鐵索橋。

我們就這樣跟着黑狗,再沒有遇到什麼不對勁的情況,視線中的鐵索橋卻是不停的出現分岔路,只是每一次那黑狗都會帶着我們走進其中一條分岔路,想來是對這兒的地形非常的熟悉。

也是,按照葉子陽說的,這黑狗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山洞中待了十幾年,這山洞中的一分一毫,它當然清清楚楚。

我握著古刀的手由此垂下,心中卻是有些后怕。

我沒有想到這山洞中的岔路有這麼多,如果不是這黑狗帶路的話,我們只要迷路在了這山洞中,說不定就永遠走不出去了。

思索著,前方的鐵索橋盡頭終於是顯現出了一片幽光,看來已經到達了出口。

我長出了一口氣,最前方黑狗的動作卻是漸漸慢了下來,一直到它帶着我們在鐵索橋盡頭停下,而我也是看見,這鐵索橋盡頭,正有一個出口,出口之外似乎已經沒有了索橋,而是一片山林。

「怎麼了?」這時,葉子陽又是蹲下了身,盯着那黑狗蹙眉,「小黑,你不出去么?」

黑狗沖着葉子陽叫喚了兩聲,卻又是不停的甩起了腦袋,竟然像在搖頭一般。

「這古犬不會離開山洞的,它的主人將它安排在這兒,就是為了阻止其他人穿過這山洞。」白錦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

我暗自點頭,也是看向了葉子陽:「子陽兄,我看你這小黑不想出這山洞啊,可能是因為這小黑就是你父親安排在這山洞裏,守護這山洞路線的吧。」

葉子陽跟着一點頭,伸手撫了撫黑狗腦袋上的毛髮:「小黑,辛苦你了……」

黑狗再次叫喚了兩聲,又用身子蹭了蹭葉子陽的雙腳,跟着就調轉了方向,向著我們過來時的鐵索橋深處小跑了回去。

我們和葉子陽目送著黑狗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來時的鐵索橋的黑暗中,葉子陽跟着長嘆了一口氣。

「走吧,小黑帶的路應該不會錯,這外面應該就是通向陰山的路線。」

我聽着,也是點頭,與猛禽和葉子陽一起就踏出了山洞,離開了鐵索橋。

山洞之外又是一片山林,只是這一片山林並沒有之前我們剛進入這兒的山林那麼茂盛,而是非常的稀疏,大概十來米才有一顆樹。

葉子陽掏出了導航看了看,跟着指向了山林的一邊,說陰山距離我們很近了。

於是,我們也沒有休息,朝着葉子陽指著的方向就極行了起來。

四周依舊是些樹木,只是因為稀疏的原因,夜空中的月光灑下,並沒有受到什麼遮擋,所以還能夠看清四周樹林中的路。

我們也是紛紛關閉了手中的強力手電筒,在稀疏的樹木中穿行着,一直到白錦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來。

「剛才在山洞中的時候,那些屍骨,都是死了已久的屍骨。」

我聽着,微微蹙眉,跟着低聲道:「然後呢?」

「然後,動動你的腦袋想想,」白錦在我耳邊回著,「傳聞邪門八道的人聚集在陰山,那鐵索橋和山洞似乎又是進陰山唯一的路……」

「你的意思是……」我說着,也是皺眉,「如果邪門八道的人也進了那山洞,應該不會那麼容易的全身而退。」

「不,」白錦回的很乾脆,「我的意思是,進了那山洞,去往陰山的邪門中人,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竟然能夠完美的避過那些蝙蝠和古犬。」

我聽着,也是點了點頭。

看來,這傳聞中聚集在陰山的人,都是些邪門八道中道行高深的高手,也只有那樣的高手才能避過那山洞中的兇險。

思索著,我心中也是泛起了一絲不祥,因為這樣想來,抓住我二叔的人勢必也是邪門八道中的高手,此次來陰山,免不了一戰……

不過,就憑現在的我,對上連血衣那種程度的高手,有勝利的可能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不能讓二叔有任何差池。

就這樣,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們在稀疏的樹林間前行着,一直到腳下的山路開始變得崎嶇,直到最後更是一直斜向上,視線中的樹林也變成了一座小山頭。

我們向著小山頭的上方攀著,葉子陽則又是掏出了導航看了一眼,只說陰山很有可能就在這小山頭的後方,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我聽着葉子陽的話語,也是暗自握緊了腰間古刀的刀柄,一直到山頭的山頂就在眼前,白錦的聲音再次從我耳邊響起,帶着一絲急切。

「小心!山後有人!」

我心中一動,也是伸手就拉住了葉子陽和猛禽,同樣讓他們小心山後。

葉子陽和猛禽紛紛一點頭,與我一起就伏在了山頭地面上,向著山頭的頂端匍匐前行。

沒有意外,一直到我們攀到了山頭頂端,我也是聽見,這山頭的後面傳來了一陣異樣的聲響,而且還是繁雜的聲響,就像千軍萬馬似的。

我和猛禽與葉子陽對視了一眼,跟着向著山頭另一邊探出了腦袋。

瞬間,當我看清山頭另一邊的情景時,我不由得是心中一縮。

只見這山頭的另一邊,一片與山頭上同樣的稀疏樹林中,居然飄蕩著無數的白色紙人……

就是我們在陰獄城中經歷過的那些吸血的小紙人,鋪天蓋地的飄着,佔據了山頭下稀疏樹林的一大半,而在那些小紙人的後方,還有一個身穿白衣,臉色慘白的男人。

是扎紙匠的人!

我心中一動,死死的看向那臉色慘白的男人,而那臉色慘白的男人也是動作了起來,不過並不是向著我們這邊的山頭上,而是向著稀疏樹林中的另一邊。

「愧老五,出來吧,藏了這麼久,不累么?」臉色慘白的男人沖着稀疏樹林的另一邊高聲說着,聲音無比的陰柔。

隨之,稀疏樹林的這邊,一個男人從一顆大樹上跳了下來。

男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錦衣,手中抓着一根笛子,正用五指不停的旋斬著,就好像讀書時在課堂上轉筆一樣。

「許印九,多少年沒見了?別來無恙啊~~」男人轉着笛子,盯着那對面臉色慘白的男人回著,聲音低沉。

「誰跟你別來無恙?」被叫做許印九的臉色慘白男人回著,聲音中帶着一絲怒意,「愧老五,五年前在華山,你殺我徒兒一事,你說該怎麼算?」

隨即,被叫做愧老五的轉笛男人冷冷一哼:「怎麼算?那要看你想怎麼算,不過,你想怎麼算,我愧老五都奉陪~~」

「這樣啊~~」許印九一點頭,慘白的臉上透漏出了一股殺氣,「就是沒得談咯~~」

說完,許印九伸手向著愧老五一招,頓時,那佔據了大半個稀疏樹林的小紙人們紛紛就向著愧老五飄蕩了過去。

我看着,心中不由得一動,這些小紙人的威力我可是見識過的,這麼鋪天蓋地的陣仗,想殺一個人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這愧老五一旦被這些小紙人包圍,不出十秒就會被吸成一具乾屍。

「沒那麼簡單,別忘了,能安然無恙過那鐵索橋的,都是些邪門中不得了的人。」這時,白錦的聲音又是從我的耳邊響起,就像隨時竊聽着我的思緒一樣。

我微微皺眉,說實話,這樣別別人看穿心緒還是很不爽的,哪怕那個人是白錦。

然而就在這時,山頭下的稀疏樹林中,那眼看就要被鋪天蓋地的小紙人包圍的愧老五不慌不忙的舉起了手中轉着的笛子,沖着密密麻麻的小紙人後方的許印九一笑,跟着將笛子放在了嘴邊,直接就吹了起來。

我聽着,只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愧老五是什麼人,因為這樣的笛聲我聽到過,在豐村地宮的時候!

沙啞中帶着異樣的旋律,這是蠱門的笛聲!

果不其然,就在愧老五吹響笛子的瞬間,在他身後的那一小半稀疏樹林的各個樹木都動了起來。

並不是真的樹木在動,而是樹木上有生物在動,那些生物都不大,紛紛在愧老五的笛聲中順着樹木爬下,只是因為隔得太遠,我也看不清都是些什麼生物,不過我能夠看清的是,那些生物的腦袋上,都生著一對對血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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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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