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一個要被斬首的將軍(上)

第一百零四章:一個要被斬首的將軍(上)

第一百零四章:一個要被斬首的將軍(上)

馬車剛停下來,皇上便抱着綠袖下馬車一路往自己的寢宮走去。見到這陣勢的宮女的太監們紛紛低下頭,不敢之事聖顏。只聽見耳畔傳來了皇上的聲音依舊沉穩卻帶着一絲焦急:「傳太醫!」

在宮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綠袖姑娘是皇上的貼身侍女,因此見到此番情景自然也不敢怠慢。在皇上寢宮服侍的太監立即吩咐:「快,趕緊的,傳太醫去。」

寢宮內,綠袖躺在皇上的床上,雙眼緊閉。傷口已被處理好但仍舊未醒。太醫給她把脈后如實稟報:「皇上,綠袖姑娘此番未傷及要害但傷得不輕需細心調理。待微臣開幾幅葯,最快三個月便可痊癒。」

「那她何時會醒來?」

「綠袖姑娘的昏厥乃是疼痛所致,因此不會昏迷太長時間。微臣判斷三個時辰內綠袖姑娘便會醒來。」

聽到綠袖無礙皇上便也鬆了一口氣。他緩緩閉上眼吩咐道:「下去吧。」

太醫也曉得皇上說的是自己便作揖:「微臣告退。」

看着此時還未醒來的綠袖,皇上微微蹲下身牽起了她的手。他心中默念道:綠袖,你可一定要醒來。

他本以為放綠袖出宮,讓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便是對她最好的安排。但如今他的想法變了。不論綠袖是否同意,他都想將綠袖留在身旁。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綠袖過得好。

比起讓綠袖過的快樂,他更希望綠袖過得平安。

他再也不會放綠袖離開了……

一旁的幾位王爺看着皇上這副模樣倒也沒開口,反倒是寧王第一個走上前。「皇上難道就不解釋一下這兩個清王是怎麼回事嗎?」

皇上再靜靜地看着綠袖一會兒才起身,此時他看着比方才平靜許多。他道:「去另一處談此事吧。」

書房內,君臨澤第一個開口:「此事說來話長,還是由本王和夫人同諸位述說吧。」

何語夕早就知道了君臨澤今日的計劃,所以離開清王府後便一同前往皇宮一直在外等候。

皇上也同意君臨澤的話,於是他便道:「傳廣平王妃。」

何語夕緩緩走進書房內行禮,「臣婦見過皇上。」

見到了何語夕,一直沒有動靜的假清王終於有了反應。他雖被綁着但還是抬眸看向何語夕淡淡地叫了句:「姐姐……」

何語夕看了他一眼,眼眸中並沒有任何情緒。她淡定地拿出了幾本書道:「此事說來話長,事情便寫在書里還請皇上和幾位王爺過目。」

皇上同幾位王爺接過書看到了上面的字《王爺的小嬌妻》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皇上更是嘴角忍不住抽搐……

見此,何語夕輕咳一聲緩解尷尬。「暫且不理會書名,裏頭的內容卻是和實情一般無二。」

於是眾人便用了大約一個時辰將這話本讀完……

讀完了話本的幾位王爺:「……」

而那個害了他們皇室好幾位皇子的罪魁禍首君臨澤則是一臉神態自若地喝着茶。感覺到了許多目光他便問:「讀完了?」

最沉不住氣的安王一開口就破口大罵:「好你個君臨澤,果然是你。搞了如此多的小動作當初果然覬覦皇位!」

見他要往君臨澤的方向衝去,寧王便拉住他。「你急什麼,當初你那麼多皇兄皇弟爭皇位爭得你死我活你反應怎麼就沒那麼大?」

安王:「……」

寧王看了看在一旁沉默的元楨。「真正打擊大的,應該是他才對。」

只見元楨抬眸,「都過去了。楨已不再追究什麼。」

寧王很是認真地審視了元楨的目光,見他眼中毫無波瀾便只暗暗讚賞他廣闊的胸襟。心胸寬廣是好事,但若太過淡然倒確實也不適合坐在那個位子上。

他再看了一眼如今的皇上倒也是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皇兄會將這皇位傳給這個侄子了……

這個侄子是和皇兄最像的孩子……

「都下去吧,寧王、清王、廣平王和王妃留下。」

聽到皇上發話,幾位王爺自然也就不再待着紛紛離去。

君臨澤將茶盞的杯蓋蓋上,看向那假元楨淡淡問道:「你自己說說,怎麼回來的?」

這口氣倒也不像質問,倒像是在和一位友人交談一半稀疏平常。

那假元楨笑道:「大人在十年前找得到我,那麼十年後自然也有人找得到我。」

寧王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死了。」

那假元楨看着寧王,「托您的福,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聽他們這樣說君臨澤很快便明白了過來,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六年前他意外墜崖是出自你的手筆……」

當時只查到了主謀是大皇子和四皇子,事後先皇便將他們貶為庶民。沒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寧王的事。

寧王不置可否,「如若本王沒出手,難道真的要讓這個不知來歷的坐上太子之位?」

這『不知來歷』說的顯然就是那假元楨。那假元楨聽着這話忍不住地緊握雙拳。

寧王剛說完,君臨澤就直言:「那怕不是為了除掉自己的敵人才出的手吧。」

想當初在朝堂之上君臨澤和寧王也是這樣你來我往,給早朝添了不少熱鬧。其實君臨澤說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畢竟當初他認為寧王自己也想爭奪皇位,若是他為了爭奪皇位挑唆大皇子和四皇子除掉當時的太子也不無可能……

君臨澤本以為寧王會毫無反應,可豈料聽到君臨澤的話后他便立即反駁。只見寧王朝着皇上作揖,很是認真道:「微臣不敢。」

寧王是皇上的皇叔,他自然聽得出對方說這話時究竟帶了多少誠意。一邊是自己的皇叔,另一半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皇上自然知道自己會偏向誰。

見皇上沉默許久,坐在一旁的元楨見情勢不妙便開口問道:「楨已將緣由告知,不知皇上還想聽什麼?」

見他們其餘人都不說話,皇上這才開口:「自然是想聽他的計劃。」

他看着那假元楨直道:「朕見那鬼面人走時沒將你帶走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早就料到結果會是這樣的?」

見他閉口不談,皇上又接着道:「把計劃說出來,尋另一條生路不好嗎?」

那假元楨很是平靜,「左右不過一死,沒什麼好說的。」

見到假元楨如此回應,何語夕便站了出來。她淡淡問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願說嗎?」

見到了何語夕開口,假元楨似乎是有了些反應。他猶豫了片刻方才直嘆氣,「罷了。」他看着何語夕,僅對她一人道:「不是不願說,是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的僅僅是今天的計劃,除此以外他們並沒有把其他的計劃告訴他。今天的計劃……

假元楨又開口道:「他們今晚會從西城門離開。」

寧王接話,「何桓崢在領兵前往清王府的路上便發現了西城門有些不對勁,已經派人去看着了。只不過……」

見寧王話說一半,皇上便問:「不過什麼?」

「西城門的守衛全都已喪命,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收到有人離城的消息。」

何桓崢和寧王稟報西城門有怪異之處時寧王便派了一批人馬在西城門等候,待他們到的時候西城門已然全是死屍,但他們卻是沒有找到有人離城的證據。

若是有人離城那必定會留下腳印或者是馬蹄的足跡。但如今西城門外是一點腳印都沒見着,倒是見到了無數腳印通往城內……

當然,這也不能全然代表他們並沒有離開。只是……

想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寧王便接着說道:「那死屍上的傷口,看起來倒是像胡將軍那一支軍兵的手法。」

他如果沒記錯,那和他稟報消息的人說那死屍上的箭便是出自於胡將軍的兵營。看着這些種種跡象,他們倒是一點也不怕暴露啊……

「確實是胡將軍的軍隊。」假元楨補充,「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讓胡將軍之子胡懸將西城門拿下,待胡將軍在婚宴上把控全局后便將我們帶走。」

可誰知道今日大家都帶着兵呢……

皇上手揉了揉太陽穴,像是有些為此事煩惱一般。「不管他們今日是否真的出城,傳令下去:胡將軍企圖造反,三日後斬首示眾。」

這群人中有胡將軍的兒子,他就不信這樣還不能將人引出來……

聽到皇上如此快下決斷,假元楨冷笑:「皇上倒也不怕我將此事告知他們。」

皇上也很是淡定地分析:「你能夠被他們拋下說明你已沒有利用價值。朕可不覺得他們現今會涉險和你聯繫。他才剛從這兒逃出來,定是不會想回來的。」

抓到了話中的重點,君臨澤問:「皇上這是已經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

皇上還未開口,寧王便直道:「能從這裏逃出來,除了那位質子還能有誰?」

今日皇上剛離宮,那位質子的住處便走水。最後雖是將火滅了,但裏面的人倒是連個影都沒見着。

「好了,今日便到這裏吧。」皇上抬眸掃過了每個人,「朕乏了。」

「皇上。」何語夕開口。「臣婦有個不情之請。」

皇上看着何語夕,只見她神情嚴肅態度恭敬。當年她還是平南王世子時所做的事皇上也有耳聞,故此對她也有幾分好奇。加上她是何桓升的二姐,皇上自然不會給她什麼臉色。

「王妃有話但說無妨。」

何語夕二話不說便雙膝跪下,見此君臨澤即刻起身欲將她扶住:「夫人你……」

他還未說完,便被何語夕打斷:「臣婦曾和這假清王相處過一段時日,也知他本性不壞,故此求皇上能放他一條生路。」

皇上原本也沒打算將那假元楨如何,聽到何語夕的這個要求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朕也沒想處置他。待此事之後,朕便放你出去。現今還需要你在宮裏住一段時間。」

本以為會被處死的假元楨頓時一愣。

為了表示他的誠意,皇上還讓人給假元楨鬆了綁。

在假元楨被帶走前,元楨一時沒忍住將人叫住。「你……叫什麼名字?」

他其實沒料到那一幫人會將假元楨又找回來假扮自己。看着眼前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

那身穿紅衣婚袍的男子輕笑,「我……沒有名字。」

這是十年前君臨澤找到他的時候讓他記得的一句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聽到這句話的君臨澤也是一愣。他也知道他曾經害了不少人,對於這個少年他倒是也有些愧疚所以在何語夕和他說自己想求皇上保他一命的時候他倒也沒有拒絕。

得到這樣回答的元楨愣了一會兒,那和他一樣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待他回過神來,人便已經被送走了。見此他便也不在多待,向皇上行禮后便主動離去。

君臨澤也帶着何語夕回平南王府休息,皇上見寧王還未有走的意思便詢問:「皇叔可是還有事?」

寧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他起身走到皇上跟前將一樣東西放在書桌上。

皇上將那東西拿起,這才發現他給自己的是虎符。

「這……」

「皇叔想通了,是時候放手了。」寧王笑了笑,「這兵權就還給皇上吧。」

與其把這些兵留在他手中,還不如直接歸還皇上,省的有些人懷疑他想要造反……

這某些人指的顯然包括君臨澤。

皇上自己有禁衛軍保護,加上他如今歸還的這支兵。現今皇上重權在握,他倒要看看如今還有誰敢反他侄子。

放了兵權,寧王手上倒也就沒什麼事了。可以休閑的當個王爺被朝廷養著也不錯。

見到寧王歸還兵權得如此痛快,皇上也就不說什麼了。他要是想做個閑散王爺便做吧……

待寧王離開后皇上這才回到自己的寢宮。見綠袖依舊還未醒,他便坐在床邊守着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本躺在床上的綠袖眼皮動了動像是有些蘇醒的跡象。

她感覺到自己像是躺在了某個地方便慢慢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她最熟悉的地方——皇上的寢宮。意識到自己躺在了皇上的龍床上,綠袖頓時被嚇著第一反應便是要下去。可誰知道她這一動卻扯到了傷口……

「嘶……」

皇上不知道何時竟是在床邊睡著了。聽到了些動靜他便也醒了過來。在睜開眼時他彷彿看到了綠袖醒來了。

不對,綠袖是真的醒了。

見到綠袖用手捂著傷口他便也猜到了方才發生了什麼。他扶著綠袖躺回床上直道:「你才剛醒需好好調養,不許亂動。」

被皇上按著躺回床上的綠袖有些激動倒是反抗了起來。她硬是撐起身子道:「此處是陛下的龍床,奴婢受不起。奴婢回自己的屋裏……」

「誰說你受不起?」

綠袖抬眸眼中帶着許些驚嚇,皇上認真地看着她沉聲道:「綠袖,我想娶你為妻。」

我想娶你為妻……

這句話縈繞在綠袖耳中許久。從她決定衝出去為皇上擋箭的時候她便知道皇上在她心中的分量。有些事……她想賭一回。

「好。」

能待在他身邊,看他平安無事或許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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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出在出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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