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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歌坐在駕駛位上,抬頭就看到迎面撞來一輛紅色小卡車。

嘭——

剎那間,玻璃破碎,鮮血四濺,龐大的求生欲迸發出來。

【滴————】

【檢測到符合要求的玩家。】

【恐怖大逃殺遊戲在此誠摯邀請您加入本遊戲,鑒於您目前生命體征極速下降,請您儘快給予答覆。】

許歌勾起嘴角。

——抓住你了,企圖奪走我親愛的弟弟的狗比遊戲。

【十、】

……

「我同意。」

【您的新手場隨機抽取中——】

【恭喜您即將進入12人次A級副本——『付之一炬的陳公館』。】

點開血紅字體付之一炬的陳公館就轉進另一個簡陋的頁面。

入眼就是一個彷彿還在淌著鮮血的時間伴隨着滴滴答答的聲音在一秒一秒的減少著。

剩餘時間目前是11:36:59。

在這個顯眼的時間下面小字顯示著參與人數。

本場人數是11/12。

拉到底端,右下角有一個返回按鈕。

一覽無餘,並無什麼有用的線索。

許歌皺着眉頭收起這個頁面,把視線落在陳公館三個字上。

現代社會很少用X公館這樣的稱呼來命名建築,陳公館這個名稱很明顯的具備着民國時期的風格。

當然也不排除是一個古代副本。什麼三公大卿之類的或許會用這樣的稱呼,但是可能性不大。畢竟古代人比較含蓄,要麼喜歡用官職,要麼乾脆不掛門匾,類似姓名+職稱這種也就只有電視劇出現過了。

可惜線索不足,暫時也分析不出什麼來。

突然,11/12跳轉成了12/12。

【當前副本人數已滿,即刻開啟傳送。】

【五、】

【四、】

……

【一、】

【成功進入副本,本場友情提示:噓,它在看着你。祝您玩得愉快:)】

那個括弧笑讓許歌看得皺眉,感受到了其中無比龐大的惡意。

但是,她無所畏懼。

朦朧的血煞光圈消失以後,出現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個裝扮精緻的卧室。

千工八步床、一整套的紅木傢具、西洋雕花的化妝鏡,房間里擺設中西合璧卻又十分融洽,顯然是懂行的人擺放的。

只可惜,房間里散發着的腐爛陳舊木料味兒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將這份打得七零八落,讓人根本無暇去欣賞。

「小姐姐,咱們要不要先去匯合?」穿着樸素得像個小丫頭似的女孩子怯怯的開口。

屋裏就許歌和她兩個人,這位穿着樸素的民國學生裝,平跟鞋,倒是好活動,許歌身上卻是穿着帶裙撐束腰的小洋裙,還踩着高跟鞋,別說跑起來了,多動幾步都嫌累得慌。

許歌回頭看了她一眼,抬頭看了眼窗外。

太陽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些許餘光還照耀着天際,很顯然,黑夜很快就要降臨了。

穿着又累贅,時間還馬上就要到危險的夜晚,只怕她一出門就是去給那些東西送菜的,還是送貨上門的那種。

她挑眉:「你想去就去。」反正她是不去的,別人去不去,那是人家的事情,與她無關。

無視了對方期待的眼神,許歌活動活動了脖子,還走到了床邊把裙撐束腰取了,把鞋子脫在一邊換上棉布鞋,把頭上的寶石頭飾取了下來,一副打算休息了的樣子。

收拾完,許歌一把抖開了被子,鋪好在床上,這才回頭看向她:「你怎麼還沒走?」

女玩家:……

她的年紀應該不大,圓圓的蘋果臉,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雖然臉上滿是尷尬,卻也捨得下臉面來,掛着笑容又湊近了點兒:「姐,我害怕,一個人不敢走。」

「哦,那就先休息吧,你要睡床還是打地鋪自己看着辦吧。」

「????」

圓圓臉滿頭問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然而許歌已經躺下睡了,半點兒沒有再開口解釋一下的意思。

最近這一個多月,她要安排好公司里的大小事情,又要從許多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里抽絲剝繭找出弟弟的線索,還要應付許家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人,更要策劃一場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的意外車禍。

這是一場豪賭。

成功了,那麼她就瞞天過海,蒙蔽住恐怖大逃殺遊戲方,打進遊戲內部,達成最主要的目的。

更可以藉著這場車禍從明轉暗,將她身邊那些懷有二心的人釣出來,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個『機會』,一舉拔除所有不利因數。

可謂是一箭雙鵰。

失敗了,最糟就是一無所有,最輕微也少不了一場皮肉之苦。

這樣的行為冷靜又瘋狂,不能容許丁點兒差池。

好在目前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塵埃落定之後,緊繃着的神經鬆懈下來,疲憊感瞬間襲來,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哪怕是A級副本,也不可能在第一個晚上就來一個團滅,此時不補充好精神,之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姐,我叫顧小小,還請多多關……」圓圓臉走近幾步,自我介紹的聲音慢慢變小,沒成想就糾結那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對方就已經睡著了。

顧小小瞠目結舌,甚至還有些無語。

真有人能那麼心大的在A級恐怖副本里睡着的嗎?

現在,她見到了。

真有人能。

甚至還響起了小呼嚕聲,睡得那叫一個踏實,彷彿睡在自己家一樣。

或許,這就是大佬和凡人的區別吧。感覺和這樣的大佬住在一個屋,突然就安全感滿滿了。

這樣想着,顧小小又湊近了幾步,有點兒想睡到床上去。

突然。

一隻細小的手從許歌背後爬了上來,慘白的手上還帶着粘稠的猩黃液體,上面還沾染著血絲,成功的將顧小小嚇得花容失色,停下了腳步。

緊接着,嬰兒大小的孩童就爬了起來,輕若無物的趴在許歌的身上,臍帶都沒有剪,滴滴答答的淌著鮮血,瞬間就將粉色被子染成了血紅。

它抬起頭看向顧小小。

沒有瞳仁的恐怖雙眼瞬間將她鎖定,本就慘白嚇人的模樣突然七孔流血,沖着她咧開嘴,露出一個詭異又極具惡意的笑容來,慢騰騰的拖着長長的臍帶朝着顧小小爬去。

「啊——」

她反應挺快,尖叫的一瞬間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這一聲驚呼給悶住了,雙眼卻是睜得老大,明明大腦神經瘋狂的發出危險的信號,整個人卻是驚嚇得身體四肢僵硬,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死亡慢慢逼近。

這一刻,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心跳都快要停擺。

「嘭——」

裝滿穀物的枕頭瓷實的砸在了顧小小面前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場面瞬間靜止了一般。

床上的許歌炸毛似的,閉着眼睛彈坐起來,滿臉的不高興:「再吵給老娘滾出去!」

一人一鬼面面相窺。

鬼小孩收了七竅流血的恐怖模樣,依戀的蹭了蹭許歌的被子,消失不見了。

顧小小這才緩過勁來,伸手一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可她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整個人朝着床撲過去:「姐!!!剛剛有個小鬼!你的被子,它,就那麼爬過來。」

顧小小急得不行,連手帶比劃的也沒能把剛剛看到的說清楚了,顯然是嚇得不輕。

許歌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嗯,知道了,我再睡會兒。」

濃重的鼻音直白的暴露出她壓根就還沒睡清醒。

果然,點完頭以後,她又倒下去繼續睡著了。

顧小小:……

外頭的天還黑著,到處都是黑黢黢的,她也不敢走,偏偏大佬睡得踏實,不知道是真心大睡著了,還是被鬼迷了睡不醒。

顧小小用近乎氣聲一樣的聲音小聲叫喚:「姐,姐——」

消失不見的鬼孩子突然出現在床上,趴在許歌身上,死死的盯着她,彷彿只要她再叫一聲,就要她小命。

再次面對這個惡鬼,她早已經沒有了撲過去叫醒許歌的勇氣。

她根本不敢多留,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拔動腿腳,轉身朝着門外跑,卻還是惹怒了小鬼,腐爛陳舊的木頭露出了尖銳的刺,咻咻咻的沖着她刺去,顧小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直接炸了護身道具,被劃成個血人一樣,摔出了門外。

在她出去以後,雕花的木門瞬間啪一聲關上了。

顧小小被這個遊戲選中以後,非常好運的一路順風順水走過來,積攢了點兒家底,就沒遇到過這樣恐怖的場面。

那一聲尖叫就炸了一個防護道具,後面小鬼發動攻擊以後又炸了好幾個防護道具,要不是摔出了門外,只怕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動靜那麼大,其他房間里的人也都聽着呢,等到安靜下來以後,他們都覺得獨自留在房間里的許歌恐怕是涼涼了。

戰戰兢兢一夜過去,沒成想這人居然精神飽滿的出現了。

被看習慣了,許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環視一圈問到:「人齊了?」

包括許歌在內,在場八個人,四男四女。

穿着旗袍盤發的姨太太,樸素學生裝顧小小,以及一個和許歌穿着同款富貴布料學生裝的女玩家。男玩家分別是兩個穿西裝的,一個穿着長衫儒生裝扮的和穿着軍閥制服的。

除了許歌,他們身上的服裝多少都有褶皺髒亂,顯然是沒有替換過,進入副本就是這樣穿的。

遊戲給玩家換上了統一民國裝扮,那麼這些特色服裝應該就代表了玩家在遊戲中的身份。

盯着她的女玩家點了點頭,低聲說到:「昨天晚上就交代了四個。」

許歌挑眉。

沒想到一晚上就滅了三分之一,看來A級本確實有點兒難度。

「你怎麼活下來的?」

幾乎所有人都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病態的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落水者。

許歌看了眼坐在角落裏與其他人就明顯畫風不一樣的制服男人。

哪怕是經歷過A級場的老玩家,都有一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覺,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着的。

而他整個人很是散漫,彷彿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不管外界如何,一點兒也不像是在恐怖逃生遊戲里掙扎沉浮的人。

平平無奇的臉,寧靜鎮定的氣質,這個人看起來有點違和。

顧小小倒是想說來着,被許歌一個眼神掃過去,立馬安靜如雞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這群人,反問到:「既然你們這樣探底兒,怎麼不先把自己的底細交代交代?」

直說是不可能直說的,看顧小小被排擠的那樣兒,只怕昨夜還有什麼其他變故,既然如此,那她還是保持神秘點兒,寧願叫人忌憚,也免得到時候被人算計了。

鬼哪有那麼可怕,人才叫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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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文啦,隨機抽取三十個兩分評論獎勵小紅包一個,么么噠,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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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逃生[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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