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第一箭

失控第一箭

文/夢裏丹青

2019.11.27

C市,實驗六中門口。

季馳下車的時候,乍扎進室外38度的熱浪里,胸口一悶。

「什麼鬼天氣啊,我——」

差點爆出口的髒字,被及時吞了回去。他心虛地摸了下鼻子,開始擺弄手裏的摺疊傘。

那是一把粉色櫻花圖案的摺疊太陽傘,綴著浪漫精美的鏤空蕾絲邊。

——不折不扣的,清新甜美公主風。

他第一次開這玩意兒,不太熟練。頂着烈日渾身冒汗,弄了半天才把傘撐好。

傘面的陰涼半點都沒給自己擋,整個傾向黑色私家車後排打開的車門。

陰影斜下,把坐在後座中間的女孩完全遮住。

女孩身形嬌小,留着櫻桃小丸子似的可愛娃娃頭,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

身上是一件潔白的歐式禮服裙,面料考究,做工精細,一眼看去就價格不菲。裙擺下,輕薄的過膝長襪把一雙纖細緊並的小腿罩住。

單看打扮,處處無不精緻,恍如微風裁剪過的輕雲。八成是富貴人家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只是頭埋得極低,巴掌大的小臉都被藏住在陰影里。

肩也始終靜靜縮著。

拘束,緊繃。

季馳想扶女孩下車,不過他一手還在撐傘,這個姿勢不太方便。

「歆兒,把手給哥哥好不好?」

女孩聞言,身體挪向車門,手向他伸過來。

那隻小手過分單薄,看起來比她的人還要稚嫩,十分惹人憐惜。

在抬手的一瞬間,手心卻顯露出一道寸許長的傷疤。

或許是經時已久,疤痕的顏色淡了,形狀卻依然猙獰刺目。

季馳心上也像被猛刺了一下。

然而不過轉瞬之後,女孩已經微蜷起手指,掌心轉向下,無聲地將疤痕掩住了。

季馳最後小心牽住女孩的手腕,把她扶進了傘下的陰影里。

前面駕駛位上的中年男子這時也下了車,看見季馳手上那把傘,微怔了怔,不過沒有發表意見。

「爸,」季馳問他,「咱們是直接帶歆兒去校長室?」

初向南「嗯」了一聲。

季馳又道:「羨羨那個採訪應該快結束了,我發消息讓她一會兒上樓找我們吧。」

初向南點頭。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初歆挪到傘的邊沿,悄悄把腦袋往外探了一瞬。

在這頃刻間,她看見了頭頂碧藍的天空。

以及,藍天下恢弘雄偉的校門,門前石碑上的鎏金大字。

——「實驗六中」。

字體複雜,對她來說難以辨認,但她知道寫的就是這四個字。

C市實驗六中——全國最好的中學。

那時候,他就是這樣說的。

他說的話一定全都對。

她終於走到這裏來了。

……

剛放暑假,偌大的校園裏空不見人,周遭只有躁動的蟬鳴此起彼伏。

炙熱的陽光底下,一老一少兩個大男人中間夾着把粉嫩的太陽傘,緩慢走向校園裏的辦公樓。

這幅畫面有說不出的喜感。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樓上窗戶里那雙年輕寂然的淺色眼睛。

清透如琉璃的視線靜靜投下來,始終沒有離開那把傘上的某個位置。

似能透過傘面,看見被護在下面的女孩。

*

「是,老校長,他在我這兒。」

「……好,沒問題,您放心。」

陳孟書在校長辦公室里掛下電話,摸了摸腦袋,還是覺得這事兒辦起來不太對勁。

不過他剛剛正式接任校長的位置,老校長先前答應下來的事情,他也不好推翻。

只能先這樣了。

他目光不自覺掃向左手側的那間藏書室,房門是敞開的,裏面安安靜靜,看起來渾然不像有人。

……看起來。

外面敲門聲響起。

陳孟書開門時,微愣了一下。

「陳校長!」季馳朝他咧開白牙,「好久不見,您想我沒?」

「……」

這混世魔王離開學校兩年,忽然又在眼前冒出來,陳孟書適應了片刻:「季馳啊,這是……?」

「我和我爸陪妹妹過來做那個入學測試。」

陳孟書微怔的視線落在被護在中間的小女孩身上。

這句話對他來說信息量倒是不小。

只見女孩被打扮得極精緻,但默默把頭埋得很低,看不見面容。體型過於纖弱瘦小,與資料上顯示的年紀似乎不符。

妹妹?

「季先生,初歆是您的女兒?」

陳孟書這是第一次見季馳的父親,不過他對這位家長印象十分深刻——畢竟這是個當年任由兒子在學校里翻了天,都不曾現身過一面的男人。

那時候老師再怎麼叫家長,都只能叫來季家的秘書。不過季家有錢,該擺平的最後也都擺平了。

想不到今天倒是見到了。

季馳一清嗓子:「校長,我爸姓初。」

「……」

初向南簡單介紹自己,又解釋:「阿馳隨他母親姓。初歆是我的小女兒,前些年小女兒失落在外,我一直在外面設法尋找,不常回C市。對阿馳在學校里的情況關心不夠,我很慚愧。」

男人態度很斯文,五官輪廓堅毅端方,本應是一張很英俊的臉,只是留下了太多風霜刻鑿的痕迹,頭髮也已經白了不少。

陳孟書望着這位他本以為是去了外太空的父親,突然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他把初向南一家請進來,女孩低着頭,小心翼翼踩在地毯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寒暄過幾句,開始進入正題。

陳孟書剛把準備好的考試題翻出來放在桌上,就被季馳手快抄了過去。

少年慵懶的桃花眼微眯,看完評價:「嗯……還行吧。」把那張紙拍回桌子上。

陳孟書忍住沒說話。

這考卷只有薄薄一張紙,上面統共稀稀拉拉的四道題。若是看內容,更是簡單到敷衍的程度。

沒人會相信它是重點中學入學考試的卷子。

……應該還行吧。

他搬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辦公桌前。

「小姑娘,到這邊來寫吧。」

然後,就眼睜睜瞧著某個從前在學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用蝸牛爬的速度小心把女孩扶到椅子邊上坐下。

中間短短兩步路,倒像跨越了一個銀河系的距離。

陳孟書看在眼裏,內心感慨。想不到季馳竟然是個溫柔的好哥哥。

更令他欷歔不已的是,這可憐的孩子,如果不是當年被拐走,肯定會是在萬千寵愛中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吧。

那她又會長成什麼樣子?

——可惜,沒有「如果」。

外面又有人輕輕敲門。

陳孟書一開門,門外的少女向他鞠躬問好,聲音甜美,落落大方。

看見她,他臉上自然浮起和藹的笑容。

「喲,初羨啊。記者都採訪完了?」

眼前這個漂亮少女,是整個實驗六中的驕傲。

今年按理才上初二的她,在前不久提前一年參加中考,竟然給學校拿了個全市中考狀元回來。

連日來有多家媒體和學校聯繫,希望能採訪初羨,學校統一給安排到了今天。

初羨剛應了一聲,就被季馳拉了進去:「你來得正好,還沒開始。」

陳孟書怔了下,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認識的。

初羨進校的那年,季馳已經畢業,再說他們是兩類截然不同的學生,看起來就毫無交集。

然而他一句「你們認識?」沒來及問出口,就聽初羨也脆生生沖初向南喊了聲「爸爸」。

陳孟書:「……」

這驚喜還真是一波連着一波。

季馳和初羨都是全校上下沒有哪個老師不認識的那種學生。可是他們不同姓,出名的方式也天差地別,陳孟書想都沒想過他們竟然是兄妹。

得是多麼強大的基因,才能同時擁有這樣一雙兒女啊。

現在他再看初向南,愈發覺得這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而且,還不止……

他瞧瞧初羨,再瞧瞧那個進門以來就沒抬過頭的小女孩。

詭異的疑問止不住在心底泛開。

初羨今年十四歲。而資料上顯示,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實際年齡也是十四歲。

……她們都管同一個男人叫爸。

饒是陳孟書不算特別八卦的人,瞬間也不禁從中腦補了一出豪門狗血大劇。

不知道初向南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眼神里的不對勁,用一句話就把他所有的腦補給終結了。

「陳校長,她們是雙胞胎姐妹。」

陳孟書默住。

明明是最正常合理的解釋,在這一刻,卻比一切誇張離譜的狗血故事還讓他透不過氣來。

眼前兩個女孩,連外表看起來都好像有兩三歲的年齡差,氣質的差異更大。

更不用說,一個是全校最優秀的畢業生,另一個通過非常規的破格安排,今天才能來參加初一的入學測試。

雙胞胎姐妹。

他望着初羨,好像真的看見了那個「如果」的樣子。

然而目光再轉回到另一個瘦小怯弱的女孩身上。

——還是沒有「如果」。

初向南面色坦然:「陳校長,我們一家陪着歆兒,不打擾吧?」

「哦,不要緊……」

他請初向南一家坐在沙發上等候,自己回辦公桌在女孩對面坐下。

桌上有現成的簽字筆,但陳孟書想了想,還是又專門找出鉛筆橡皮,遞給女孩。

女孩雙手來接。

纖瘦的手摸了下圓滾滾的鉛筆,遲疑后又縮了回來,只是靜靜垂臉望向桌子上的那張紙。

頭被埋得更低。

三分鐘后,女孩依舊沒有動作。

陳孟書傾過身,本想問一問是不是哪裏有問題。視線掃過桌子上的考試題,卻不由一怔。

那張紙的方向是反的。

所以,她就對着這張放反的考試題,看了這麼半天……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初歆咬緊嘴唇,把要說的話,又在心裏重複了一遍。

應該沒有錯的。

她一顆心怦怦跳着,下了最後一遍決心。

於是終於開口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她的嗓音本身綿糯細軟,但因為長時間不怎麼說話,聽起來略有點乾澀。

普通話發音不很標準,似乎偏南方口音。

語速很慢,整句話拼起來是:

「對不起,我不識字。」

空氣靜成一片死寂。

初歆低着頭看不見其他人的反應,但是她猜得到。

在今天之前,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她不識字。

她明白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早在心裏演練過無數遍的一句請求,慢慢突破了那片死寂。

「能,請,您,幫我,念一下嗎?」

*

言語還是有些磕絆,但比前一句稍微流暢了些。格外強調了那個「請」字,好像知道這是個神奇的辭彙。

剛才從沙發上猛站起身的初向南,聞言靜止住,又緩緩坐了回去。

陳孟書壓下心中的意外,微笑答應,拿回那張紙,讀了起來。

「第一題,請把下面這句話改寫成反問句:光陰是人生命中最寶貴的資源。」

女孩沉默。

半個小時后。

她稚嫩的嗓音更加滯澀:「能,請……下道題?」

陳孟書念了第二道題。

接下來又是將近半小時的沉默。

陳孟書讀到第三題的時候,初羨的手機響了一聲震動。

她眉心輕蹙,小聲說:「我下午還約了同學——」

「其他事等你妹妹考完再說。」

初向南平靜的語氣不算嚴厲,卻構成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初羨抿唇,沒再說話。

其實初向南內心根本不像表面上這樣平靜。

孩子丟了十年,一個多月前,剛從外地被找回來。這十年間她到底都遭遇過什麼,他們還沒能完全弄清楚,但那一身可怖的傷痕,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而且她的精神看來也受到了刺激,回家后的這許多天裏幾乎一聲不吭。

全家上下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捧給她,可她什麼都沒有開口要過,他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她唯一怯怯說出口的一個請求就是:

「我想上學。」

甚至,在全家沒有人向她提過的情況下,她主動說出想上實驗六中。她怎麼會知道這所學校的存在,對他們都還是個謎。

實驗六中是重點學校,課業壓力繁重,她這狀態並不適合。初向南本來還在猶豫,也沒馬上去托關係。

然而不久前,實驗六中主動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帶初歆過來參加入學測試。

雖然這事兒很有疑點,但他想到這是小女兒最為渴望的機會,最終還是決定帶着全家出動,送她過來看看。

可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她甚至不識字。

如果他知道了,今天就不會帶她來。

這孩子是不是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選擇不說?

最後一道題是簡單的數學應用題,陳孟書沒有照讀,直接抽出來題乾的意思:「三十七加五十八是……?」

女孩雙手在膝蓋上緊緊絞在一起,繃緊的指節漸漸發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椅子上下來,向陳孟書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然後一言不發,被擁上來慰問的家人領了出去。

*

把人送走之後,陳孟書心情沉重,目光又掃向辦公室裏間的藏書室,極深地嘆了口氣。

「行川,剛才你都看見了吧。這孩子,唉。」

輕緩的步伐聲里,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十七八歲的少年,皮膚是不見光的蒼白,有一雙淺淡似琉璃的眼眸。

說話時也是淡淡的,如微涼疏寞的清風。

內容卻一點都不含蓄。

「您是想說她已經廢了。」

陳孟書一噎,卻又無法反駁。

他當然沒打算把這種殘酷的話說出來,但不代表心裏就沒有這麼想。

眼前這個少年是真正的天才,只是說起話來,未免也太一針見血了些。

他只有再嘆聲「造孽」,搖著頭:「這倒是辦成壞事了,讓孩子白白又受一輪打擊。你推薦她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根本不識字?」

少年平靜道:「她四歲就被拐去賣了,不識字很奇怪么。」

也許並不奇怪。只是太殘酷的事情,不是親眼所見,人總是不願主動往那個方向去想的。

陳孟書審視他:「那你這是……?」

片時沉寂。

「她說她想上學。」

簡單的一句陳述。陳孟書怔了片刻。

想上學。一個孩子再正當、合理不過的訴求。

可是——

他緩過神來:「這事兒是她家裏人托你辦的?」

「沒人托我。」

陳孟書先前差不多也猜到了,所以才覺得這事兒辦起來很不對勁。

陸行川動用關係讓學校破例安排了這場不合規格的入學測試,自己卻不肯在人家面前現身。

從女孩家人的態度來看,應該也不知道內情。

陳孟書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什麼心血來潮的慈善行動,那這慈善做得有點過了。

他委婉地提醒:「她這個情況,肯定不可能直接念初中。可以從頭讀小學,或者進特殊教育學校,具體還是看她家人自己的決定吧。」

言外之意,外人就別瞎摻和了。

回應他的,是少年明澈清透的注視。

淺色的眸子裏光芒純粹,卻又帶點讓人蔘不透的意味。

「她已經十四歲了。」

……是,可那又能怎麼辦呢?

陳孟書無言以對。

這世上多的是不平事,很多事本來就是無解的。

就像這可憐的孩子,家裏再有錢,哪怕能把她寵上天,卻也買不回她被耽誤的十年光陰。

外人就更管不了了。

——畢竟誰都不是神。

窗外蟬鳴鼓噪,屋子裏卻靜得可怕。

少年在沉默中垂眸,綿長的睫毛安靜壓下。陽光斜照過來,光影碎在他淺色的瞳仁里。

似有所思。

在他重新抬眼的一瞬間,破碎的光聚成星芒,仿若有了鋒銳。

化成一字字淡然的自信。

「還有將近兩個月才開學,這段時間裏我會讓她識字。」

陳孟書愣了下。

「我也保證,她在開學前會具備不低於您那份測試題的知識水平。」

少年眼神里是屬於王者的驕矜,卻謙卑地深鞠躬超過九十度,久久沒有起身。

「能請您,再給她一次機會么?」

……

陳孟書一時過於意外,險些往後退了半步。

他認識陸行川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這個被所有人高捧在神壇上的天才少年,竟也會如此放低姿態求人。

可他所求的這件事,未免又太狂妄了。

要用兩個月趕上人家學了六年的內容?

他真以為自己是神嗎?

還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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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川神當然真的是神!

感謝仙女們來支持【一箭(見)穿心(川歆)】CP!

新文預收也請多多支持吖(*╯3╰)~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假千金》文案:

所有人都知道盛緋是個假千金。

據說當年溫家的親生女兒不慎丟失,溫夫人一度精神崩潰,溫家不得不從孤兒院另外收養了一個女孩,作為親女兒的替身。

現在,溫家的親生女兒回來了。

別人都說,假千金鳩佔鵲巢,在溫家白享了這麼多年福,如今但凡有點良心,就該把屬於真千金的一切還回來。

包括她從小和陸氏繼承人結下的婚約。

溫家人也都深以為然,全家上下對假千金態度180度大轉彎,瞧見她都覺得礙眼。

盛緋冷眼看着這一切,乾淨利落搬出了溫家。

//

不久后媒體爭相報道,F國首富、那位十幾年前因一場意外變成植物人的傳奇鑽石大亨,突然奇迹般蘇醒。

爆料照片上,一個美貌驚人的年輕女孩依偎在年近五十歲的鑽石大亨身邊,舉止親密。

有知情者認出,這不就是被溫家趕出門的假千金?這麼快就傍上了大金主,手段真是了得。

又有人八卦,那位本和假千金有過婚約的陸總,看到照片後半點反應也無,可見二人的確毫無感情。

陸雲歸本人對傳言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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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國際頂級的珠寶拍賣會上,陸總眼睛不眨拍下了那枚價值5個億的罕見全鑽石戒指。

在全世界面前,向鑽石大亨的獨生女、他唯一的未婚妻正式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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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真公主X不擇手段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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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2《失心蠱惑》

在別人眼裏,裴書執和許伊念是為了家族利益聯姻,毫無感情。

殊不知恃美行兇慣了的許大小姐,新婚之夜喝得爛醉,在她暗戀已久的男人耳邊輕聲挑釁:

「我能用三年,讓你愛我愛到發瘋,敢不敢賭?」

男人冷淡避開她:「你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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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伊念是個做事永遠只有三分鐘熱度的人,追逐裴書執,是她這輩子堅持最長久的一件事。

男人越是對她愛答不理,她越是不肯服輸,非要征服這座冰山不可。

直到離三年還差最後一天的時候,許伊念突然醒了,覺得特沒勁。

就這種除了臉哪哪都無趣的男人,追到手又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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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裴書執這座冰山以後,許伊念每天活得神清氣爽,事業娛樂兩不誤,瀟灑又充實。

直到某天,她在三個小鮮肉的圍堵中,被一隻手拎了出來。回頭一看,是她那個還沒辦清離婚手續的准前夫。

剛問了一句「有事?」,她已經被男人死死扣進懷裏。

許伊念:?

「念念,你贏了,我愛你愛到發瘋。」

向來冷漠的男人此時一身酒氣,低啞嗓音里全是壓抑不住的佔有慾。

「我早就,愛你愛到發瘋。」

//

#恃美行兇大小姐X高嶺之花真香狂魔

#1V1,先婚後愛,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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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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