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向異世出征

蜀山，仙蹤林，一棵古老的大樹下，有一片古老的石墩。

石墩的周圍長滿了綠草，走近了才發現，綠草下有些年代久遠的石板，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布著，組成了一個複雜的圖形，這裡的一切都透著古老。

劉勤、墨澤、羿風三人在一旁並排站立著，他們的身前有個香爐。

「我，劉勤，字羽廷。」

「我，墨澤，字有福。」

「我，羿風，字千里。」

「自今日起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違此言，天地不容，日月共棄。」三人齊聲道。

三人言罷，敬拜天地，而後把手放在一起，發出一陣笑聲。

「大哥。」墨澤和羿風朝劉勤行禮。

「二弟，三弟。」劉勤先後向墨澤和羿風還禮。

劉宸走了過來：「好了，結拜已經完成。接下來，我將自己悟道大半輩子的心得告訴你們，一法通則萬法通，這對你們將來的歷練會有所幫助。」

三人欣然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劉宸道：「我把武道分為三個境界，第一境界為基礎，自己有多少氣力用多少氣力，用一點就少一點，大多數練武之人一輩子都停留在這個境界；第二境界厲害多了，使用氣力的同時能吸收天地間精氣為我所用，能達到這個境界，已可稱為強者，是宗師級存在了，但畢竟也受自身小天地的局限，還是個凡人；武道的最高境界，是操控天地間力量，主宰一方天地。」

羿風的眼睛瞪得老大：「主宰一方天地……那不成神了？」

劉勤笑道：「我爹被同道中人尊為大神，看來不是沒有道理啊。」

劉宸淡淡道：「為了方便你們理解，我現在就把第二、第三境界分別展示給你們看。你們三人可全力向我進攻，注意感受空間氣息的變化情況。」

劉勤道：「爹，我們三人一同出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儘管放馬過來。」

「我的九龍神火功已經達到第四層火候了。」

「第四層火候和我的第七層火候比起來，只是螢火之光。」

「嘿……聽你這麼一說，我非得見識一下不可了。」

劉宸走到一個開闊之地，朝三名晚輩做了個相請的動作。

三人交換一下眼神，一齊沖了上去。

劉勤沉聲道：「老爹，孩兒放肆了。」率先搶攻了幾劍。劉宸在原地未動，伸出右手輕輕拍了幾下，就將劉勤擊退了。

羿風躍往半空，手往弓弦上連拉，發出一陣鳴響：「虛空箭。」

劉宸左手彈出幾道指力，將那無形的箭一一擊散。

墨澤已到了劉宸近前，規規矩矩地出招，墨子劍法以沉穩見長，然而被劉宸的拳腳撥擋幾下之後，竟有些凌亂了。

三人的勁氣十分強大，摧斷了大片綠草，劉宸就憑一雙拳腳，在原地守得穩穩噹噹的，始終沒挪動過位置，那樣子看上去毫不費力，就跟玩似的。

劉宸笑道：「別耽誤時間了，都給我出全力，用最耗真氣的打法，當你們的真氣消耗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才能最直接地感受到什麼叫第二境界。」

三人再次交換一下眼神，默默點了點頭。

這一次，三人不遺餘力，遠近配合地進攻。羿風都拳腳並用了，將羿家的八門金鎖擒拿術施展得如風一般，要是換作一般人，早被他扒了一層皮。

劉宸沉聲道：「這才有點意思。」

嚴姑娘瞧得直皺眉：「哥哥如此託大，會不會吃虧啊？」

祁妙菱露出個笑容：「嚴姐姐放心，這個世上沒人能傷得了他。」

「為何這麼肯定？」

「他已經練成了九龍神火功第七層，真氣浩瀚如海，無窮無盡，強大得超出一般人的想象。還有啊，他的武道修為已經到了隨時都能破碎虛空的地步，這是很多宗師級高手窮其一生也未能達到的境界。」

塗山婧忽然介面：「更厲害的是，哥哥不但領悟到了破碎虛空的玄機，還能掌控機緣，也就是說，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簡直是超凡入聖啊。」

祁妙菱笑道：「塗山妹妹說得沒錯，一般人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就必須趁著機緣破碎虛空而去，否則必遭天譴。」

嚴姑娘驚嘆不已，終於放心了：「原來咱家哥哥這麼厲害。」

劉宸與三人的激斗還在繼續，勁氣交擊聲不絕於耳。

劉宸忽道：「墨澤和羿風已經有些乏力了，勤兒的情況稍微好一些，接下來看仔細了啊，我不以招式搶攻，純粹以武道的第二境界跟你們玩玩。」

話一落音，劉宸低吟一聲，往周圍發出強大的精神力。

「誒……」三人幾乎在同一時刻驚呼了一聲。

劉宸笑道：「發現了什麼？」

羿風道：「我剛才雖然感覺有些乏力，但只要默運玄功，還是能夠補充一些氣力，勉強對付著的，此刻卻一點都補充不上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墨澤脫口道：「我也是啊。」

劉宸道：「這就對了。你們兩個只是初窺第二境界，能夠在交戰中吸取一定的天地精氣，不過有限得很，一旦遇到我這種境界的人，就不行了。」

劉勤脫口道：「為什麼啊？」

「因為我的境界高，一下子將這附近的天地精氣抽幹了。」

「原來如此。」三人恍然大悟。

羿風嘆道：「輸了這層境界，我們已經徹底輸了。」

劉宸道：「剛才我只是將吸取到的天地精氣存在自己體內，相當於和你們搶資源，這只是最基本的效果，如果道法再高深一點，是這樣的效果。」

話一落音，周圍寒氣大盛，滿空的雪花忽然出現，剎那間凝聚成了許多巨大的雪塊，不斷往三人砸落，三人登時手忙腳亂，已無暇進攻劉宸了。

劉勤一邊應付雪塊，一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身上被凍得結了一層冰，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

劉宸道：「我將吸取到的天地精氣返歸到當前空間，按照一定法則形成了一個符合自然之道的殺局，只有達到這個水平，才算得上真正的宗師。」

劉勤若有所思：「這就是你所說的主宰一方天地？」

「不不不，這還不算，現在我還遵循著這個世界的自然之道，並沒有改變這片空間的秩序，不過這從表面上看來，確實有點像主宰了這片天地。」

劉勤驚道：「這已經夠我們喝一壺的了，還有更厲害的？」

劉宸發出了更強大的精神力：「真正的主宰一方天地是這樣的。」

「誒……」三人驚叫不已，身子不由自主地浮起。

不但如此，他們漸漸倒了過來，腳踩在虛空上，根本使不上力。

劉宸也倒了過來，不過他能行動自如，先後在三人的屁股上踹了幾腳。過得片刻，這種奇怪的現象消失了，三人摔落在地，劉宸正看著他們笑。

羿風嘆道：「真是匪夷所思啊，我徹底服了。」

劉宸道：「主宰一方天地，改變當前空間的秩序，這就是第三境界，也是武道的最高境界，可惜我的道法也是有限，否則能變化出更多花樣來。」

羿風朝劉宸拜道：「多謝指教，這足以讓我終身受用了。」

墨澤和劉勤也都拜了下去。

劉宸轉身離去：「好了，我這便送你們過去。」

劉勤道：「爹，你乾脆把九龍神火功傳授給他們兩個罷，這門功夫能激發人的潛能，改變人的體質，值得他們兩個好好修練。」

「說得也是啊。」劉宸回過頭來，「你們兩個可願意學？」

羿風已對劉宸佩服得五體投地，當即拜道：「願意願意。」

墨澤也笑著朝劉宸躬身一拜。

劉宸走了回來：「九龍神火功乃是天下第一奇功，蚩尤的八臂狂刀都輸給了它，現在我把這門功夫傳授給你們。能學一點是一點，那都有用處。」

「到我身前來，我將這門功夫的修練秘訣用意念傳給你們。」

二人依言走了過來，劉宸彈出兩道光芒，鑽入二人的腦中消失不見了。二人打了個激靈，心中聽到了一個飄渺的聲音。

「九龍神火功有七層境界，前六層為基礎，修至第七層才算大成。其訣要在『元、亨、利、貞』這四個字上，明其意則時乘六龍，可在與敵交戰中立於不敗之地。此功重在修練內氣，氣成，能為天下任何武功所用。內氣小成者學武極快；大成者脫胎換骨，體內經脈浩瀚如海。」

「第一層境界名為『潛龍勿用』。練成后，身體潛能被激發，人已易筋洗髓，靜坐時能生出氤氳紅氣。此境界非真不能用，而是需要積蓄氣力，方能發揮出威力。」

「第二層境界名為『見龍在田』，可謂集武學道理於大成。練成后，真氣充沛，無需積蓄氣力便可出招；學什麼武功都快，對敵時能在不經意間給對方製造破綻。」

「第三層境界名為『惕龍乾坤』。練成后，抗打能力無可匹敵，受擊時體內真氣還會自行反擊，將對方勁力彈回去；又暗含借力打力之法，可在逆境中反敗為勝。」

「第四層境界名為『躍龍在淵』。練成后，真氣收發自如，一切全憑心意所至，不論哪家哪派的武功都能取而為用，面對再強大的敵人都能進退自如，從容不迫。」

「第五層境界名為『飛龍在天』。練成后，身體最大潛能被激發，可謂脫胎換骨，從此百病不生，諸毒不侵，自愈能力極強；更甚者，氣力恢復奇快，簡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越是使力，越是精神奕奕，隨便一招都能驚天動地。」

「第六層境界名為『亢龍有悔』。正所謂盈滿則虧，練成第五層境界之後，追求的是一種大巧若拙的境界，真氣自行內斂，遇強則強，至熱的真氣全力施展出來后能將人體焚為焦炭，專克一切陰毒、邪惡之氣，包括荒蕪刀的黑氣。」

「至於第七層境界，最為高深，名為『群龍無首』，其精髓就在『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八個字。正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達到此境界后，天下間任何武功在汝面前已無奧秘可言；更甚者，能將敵之勁力不斷積蓄，隨時反擊。」

「以下是修練法門，汝聽仔細了……」

二人聽完，發現剛才的記憶還留在腦中，不怕忘記。

劉宸又與二人講解一陣，二人受益匪淺。

講完之後，劉宸走到望陽三人身前：「讓你們久等了，開始罷。」

望陽三人走到那些石墩中間，站成一個鼎足之狀，頭一低，背上的六把長劍便飛了出去，均勻地圍成了一個圓形。望陽道：「請莊主把劍點亮。」

劉宸飄身而起，懸浮在那些劍的上方，將元力湧出。

十八把長劍一下子亮了起來，像一圈燈籠。

望陽朝劉勤他們望去：「孩子們，站到那些劍的中央去。」

劉勤三人臉露興奮之色，快步走進劍圈中。

望陽三人的手裡還各拿了一把劍，這時也亮了起來。

他們低吟一聲，將手裡的劍往前遞出，劍圈越來越亮，散發出的強烈光芒將周圍的石板和石柱都點亮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符文在光芒中若隱若現。

劍圈中的綠草劇烈擺動，劉勤三人的衣袍也獵獵作響。

望陽道：「好像重量多了點，把能丟的東西都丟出去。」

墨澤首先把手裡的劍扔出圈外。

望陽試了一下：「還是不行，再扔點東西。」三人開始解開外袍。

過得片刻，劉勤道：「再脫就光膀子了。」

望陽尷尬一笑：「應該差不多了。莊主使勁啊。」

劉宸大喝一聲，臉上青筋暴露，望陽三人也是齊聲一喝，盡了最大努力。眼前忽然出現一道巨大的光柱，將劉勤三人的身影都遮住了。

望陽興奮地道：「這下成功了。」

一道身影倏地掠了出去，直闖劍圈，一下子鑽進了那一道光柱。

是妘碧玉。

轟隆一聲巨響，眼前的光柱消失了，望陽三人被震得跌倒在地。

劍圈被震散了，周圍的石墩斷了好幾根。

劉宸披頭散髮，落在了劉勤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瞧了瞧周圍。

「壞了，沒想到慈航聖境的女娃娃還會耍心眼。」

望陽道：「人都不見了，應該傳過去了。」

劉宸道：「古陣都毀成這樣了，你確定沒問題？」

望丘道：「沒問題，肯定都去了山世界。」

望海道：「頂多傳送位置出現一點偏差。」

劉宸一臉苦澀：「這叫什麼事啊，慈航聖境那邊我怎麼交代。」

羿修哂道：「沒事的，大不了用你自己來抵債。」

劉宸兩眼一翻，脫下一隻鞋子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