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舊事(上)

第一章 舊事(上)

他目視著車窗外,慢慢的、慢慢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天灰濛濛的,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一陣悅耳的鈴聲過後,校園裡開始吵鬧了起來。

「雲楓,走咱們踢球去」一個身材較胖的少年道,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操場上,輕輕的躺在草坪上,望著天空,靜靜閉上了眼睛。而那個胖少年便輕嘆一聲,也走開了。

「喂,小子!走開,我們要踢球了」走過來一群人朝他吼道,可是他還是沒有說話,一如既往的慢慢的走開了。看著他那離去的背影,彷彿是一道美景一般。

他抬起手,望著手中的首飾,是一個同心結,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不知不覺中,他輕輕的走到涼亭邊上,聽到了男女的吵鬧聲,這才開始注視涼亭里的人,雙手不由得緊了緊,他的目光突兀變得兇狠,無奈搖了搖頭,不由得嘆息一聲,突然伸手猛的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頓時手上流滿了鮮血。

涼亭里的人明顯注意到了,涼亭里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正在糾纏那女子,從雲楓的角度來看,他們彷彿熱吻一般。女子看到后趕忙跑了出來「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的...」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那一刻,他笑了,笑的很凄慘。他有种放肆奔跑的**。

可是就連天公也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他就這麼冒著磅礴大雨在操場上奔跑著,不停的跑....

「楓,你怎麼這樣啊!快回去吧,下雨了,淋著會著涼的」無論她怎麼勸解,他都不搭理,女孩無奈,只得泱泱的走開了,以前他很順從她的,可是今天,他卻沒有聽從她的話,當他跑到累了躺在草坪上,獃獃的望著夜空,躺到很晚了才回去。

晚上的時候把手稍微包紮了一下,他便靜靜地看著手中的首飾,一動不動。

他叫雲楓,是初中三年級的學生,學習成績不怎麼理想,家庭條件也很一般。昨天涼亭里的那名女子名叫李筱月,是他的同桌,當然也是他的「女朋友」畢竟年齡還小,他們之間商量過,知道自己的年齡還太小,等年齡大一點就公然的在一起,雖然時代變了,但是初中早戀父母也是不為允許的,雖然現在很多學生都在談戀愛,但是他跟她之間確實很拘謹,他也很在意她,懂得為她著想,在一起快2年了,他們之間的僅僅只是牽手而已,連親吻都沒有過。

第二天。

雲楓早早的到了學校,在老師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門裡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他便走進老師辦公室。

雲楓望著那個中年男子,緩緩的道出:

「老師我最近發現眼睛可能有些近視了,馬上要畢業了,功課也比較多,黑板就看不太清楚了,可以把我往前面換一下么,把握這初中生活最後的日子」雲楓面無表情的說道。雲楓的班主任老師姓馬名傑。三十多歲的樣子,帶一副眼鏡,平時里對他還算是關照,因為他課時基本沒有違反紀律、在校也很安分,而且還很尊重老師,就是成績差點,所以馬傑還是挺喜歡這個學生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嘛,馬傑聽他這麼一說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是雲楓啊!眼睛不好可要注意了啊,可別到時候像老師一樣,帶眼鏡就不好了,今天自習課時我幫你換一下」馬傑熱情的說道道。

「恩,謝謝老師,那我走了」

「好,去吧,要加油學習了,馬上就要畢業會考了,在最後的這點時間裡好好的複習一下。」

雲楓離開辦公室后,來到了教室,昨天的事晚上想了一整夜都沒睡著,所以伏在桌子上睡了起來,剛睡著。不知道是誰在拉他,不由得醒了,望了望原來是李筱月,她望著他,眼睛紅紅的。顧不得女孩子矜持,拉了拉雲楓「楓,昨天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怎麼不聽我解釋啊!楓,別不理我好嗎?」

雲楓站起來,自嘲的笑了笑,並沒有理會她,只是無奈搖了搖頭,就走開了。一切的一切,他不知道從何說起,其實並不是他不喜歡她了,也並不是他不聽她的解釋,而是他不想聽,昨晚他就想通了,平時跟自己在一起那麼拘謹的她,怎麼可能跟別的男生接吻。

只是自己跟她的關係不一般,被她的父親知道了,暗地了見了他,也調查了他,並不是覺得他出生貧寒,而看不起他,只是覺得他不肯上進而看不起他,便問他「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你有想過你們的未來么?先不說你們的年齡,我也是白手起家的,但是我比你自信,敢為著自己的理想,為了自己的女人打拚!才能有今天,你覺得你能給她幸福么?」是啊自己拿什麼給她幸福,自己從來沒想過,突然間覺得「幸福」這個字好遙遠。,每次考試,他都是倒數幾名,而她呢,卻是全班數一數二的好學生,而且相貌又漂亮,家世又好。自己有什麼能耐,想到這裡他便釋然了,也就想到放棄了、放棄掉這段感情,她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剛到第三節課的時候班主任給雲楓換了位置。

他搬走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真的要換走么?可不可以不換?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難道你就不打算聽我解釋么,難道你不相信我了么」說到這裡李筱月的眼淚不聽使喚流了出來。

「對不起」雲楓說完后便架著桌子走開了。

李筱月望著他的背影,竟然是那麼的傷感,一時間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

...........

今天中考結束,這麼多天,李筱月都再沒來找過他,最後一場考試考完,雲楓嘆了口氣,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又想了想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也清楚,根本不可能跟李筱月一樣考上重點高中。但是雲楓決定了,他要出去看看,要走出去,初中畢業后他就去參軍,已經托父親找好了關係,雖然年紀少點,但是通過關係還是可以去部隊的,磨練兩年再出來,這也是他的目的,磨練自己的心智,磨練自己的**。

想著這些,雲楓慢慢的走在走廊上。情緒不免十分複雜。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嗎?」一個略顯低沉聲音傳了過來,雲楓看了看,原來是李筱月,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么,但是雲楓並不喜歡言語上來表達自己的思念,只是淡淡的點頭。

他與她肩並著肩一起走著。

當他們一起走到草坪上,坐了下來的時候,只是靜靜地望著對方,良久不語。

「以後我們還能再一起么?」李筱月小聲的問道。

「筱月,我就要走了,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雲楓愛憐的望著她。內心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她能等他,一方面又覺得十分自卑,自己有什麼能力讓她等自己呢,將來回來的時候還不是一無所有,她的等待又有什麼用呢?

「楓,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等你的。」

悄悄的夕陽落下了,坐在草地上,向對方互相著傾訴自己的心聲,雲楓和她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李筱月輕輕靠在雲楓的肩膀,雲楓慢慢向李筱月傾訴自己理想。深情的望著對方,知道今後的離別,難免的傷感。

聊著聊著。

天漸漸黑了,雲楓這才依依不捨的把她送回家,望著她,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道口。

這才緩緩離去。心中一痛:

「講不出再見是對是錯也好不必說了,是怨是愛也好不須揭曉,何事更重要比兩心的需要,柔情密意怎麼可缺少,是進是退也好有若狂潮,是痛是愛也好不鬚髮表,曾為你願意我夢想都不要,流言自此心知不會少,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離別最是吃不消,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面,要走一刻請不必諸多眷戀,浮沉浪似人潮那會沒有思念,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講不出再見」

是啊,就要離別了,自己還只是初中畢業,該怎麼辦呢?他也是很嚮往高等學府,可是自己的能力不夠。他就在想,即使進入了部隊,他也不會放棄學習,每天的訓練之外他還要堅持學習,他要讓自己的人生變得多姿多彩、變得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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