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才那是我的錯,不怪他

第10章 方才那是我的錯,不怪他

詩蘿不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風無極,便沒吩咐店家添他的碗筷。

葉晴瞧著,不滿的瞅了一眼詩蘿,將自己的碗筷遞與他,自己準備再去要副碗筷。

輕痕抱手冷哼一聲,不屑的開口,「這樣的吃食我們公子才不稀罕。」

輕塵沉默,然心下也是這般想的。

葉晴面色一僵,心中來氣。她原就不喜這些貴族之人,若非瞧玉傾城的面上,壓根就懶得搭理。

詩蘿聽不懂輕痕的話,亦未瞧見他臉上的神情。

坐一旁的玉傾城聞言緊擰眉頭,冰冷的瞧了眼輕痕,「哦?這樣的吃食是怎樣的吃食?」轉而又瞧著鳳遠,這下心中不喜又多了一分,「無極公子若是不喜與我們這樣的人共用這樣的吃食,自便就是。」

鳳遠一臉不在意,笑道「輕痕心直口快,莫放心上。」

玉傾城搖頭,「那是自然。只是突然覺得……嗯……風公子名聲在外,樣樣都好,卻不會御下,實在是……可惜了。」

輕痕「……」

鳳遠依舊不在意的笑道「人總不會十全十美的。」

荊南楚挑眉,看來有點意思!

詩蘿感覺周遭氣氛有點低,好奇的抬頭,瞧著玉傾城似乎有點生氣了……納悶道「傾城,你怎麼了?」

玉傾城瞧了她一眼,「沒事,好好用你的膳。」

詩蘿眼珠轉了幾轉,扯過葉晴詢問「怎麼回事?」

葉晴搖頭,低聲回她,「沒事。」

樂茹輕淺一笑,「個人有個人的性格,這東西不是人為能定的。」

經過葉晴的幾日來的調理,她的氣色看着好了許多。

玉傾城笑道「這倒是,有的人向來說話容易得罪人,跟這樣的人還是莫過計較好,免得讓自己不舒坦。葉晴你先去取碗筷吧。」

突然,玉傾城瞧著桌上的菜色,有點懷念起傾顏的手藝了。

自己身邊也有四個大丫鬟,傾蘭、傾梅、傾音、傾顏。

這四人都是娘親自小為她選定的人。她們各有特色和本領。

傾梅性子冷淡,心思多,武功最好,也最知她心思。

傾棠性子柔緩,極通毒理,喜歡音律。

傾荷比較會活躍氣氛,逗自己開心,不會半分武功,卻習得一手廚藝,甚合胃口。

傾蘭心思簡單,同詩蘿差不多,卻並沒有她這般心直口快,因其身世可憐,自己向來偏愛憐惜一分。

不知道自己離開后,她們怎麼樣了?

這樣想着,食慾也沒有了。

玉傾城放下筷子,道了句「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葉晴要了碗筷回來,就見玉傾城出去,詫異的瞧了好一會兒,坐在位置上,卻沒多問什麼。

詩蘿盯着玉傾城離開的方向,一邊喂著飯菜,一邊想道「是不是自己又惹她不開心了?」

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沒做什麼惹她不開心的就暫時先放下了。

鳳遠本就不餓,見狀,含笑有禮的作揖告辭。

詩蘿見此想當然的哼了一聲,摔了筷子,啪嗒一聲,憤然道「我也吃飽了,不吃了。」

他肯定是去尋傾城了!

這個鳳遠真討厭!

樂茹好笑的瞧着她離開的背影,「她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荊南楚見她笑容里的真意,亦開心笑道「見到自己心愛之物被人覬覦了,又無法讓人莫要去覬覦,只能生悶氣了。」

葉晴正扒著碗裏的飯,聞言一頓,「荊公子倒是好比喻。」

荊南楚道「一個玩笑,莫放心上。」

「哦,是嗎?」葉晴瞧了眼樂茹,「既是如此,那荊公子以後也莫放心上啊!」

說着,她往自己碗裏夾了些菜端著離開。

樂茹略有不滿,「荊大哥,方才那種話以後莫要再說了。我知你無心,可別人聽了未必不會在意。」葉晴便是一個例子。

荊南楚毫不在意,「你開心就好。」頓了頓又補道「即使是他聽見了也不會在意的。當事人都不在意,何必管別人!」玉傾城在他看來,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阿嚏。」

另一邊,玉傾城突覺身子一涼,忍不住搓手,抬眸瞧了眼天色,陰沉沉的。

霎時一件帶着暖意的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恰巧將那涼意擋在了外面。

玉傾城正欲回頭,鳳遠已走至自己身側。

他的側臉也是那樣的好看,玉顏如宣紙,眉眼如墨畫,五官線條勻稱,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看的人只覺舒服,賞心悅目。

玉傾城一邊如是想着一邊攏緊披風,又笑問道「你巴巴的跟過來,應該不只是怕我冷著這麼簡單吧?」

鳳遠打量著院中景色,「玉公子以為如何?」

「我以為?」玉傾城掃了眼輕痕,見他一臉的防備,頓覺有趣,起了戲弄心思。將手很是隨意的搭在鳳遠肩上,勾住其脖子,戲謔道「美人誰不愛啊?何況還是無極公子這般世無其二的美人。只是不知此番咱倆這樣要傳了出去會傷了多少人的心吶。」說着食指有意識的輕輕的緩緩劃過鳳遠的臉頰。

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鳳遠身子微僵,一陣心悸,垂眸掩去眼中的絲絲慌亂,鎮定自若道「玉公子說笑了。」

輕痕恨恨的盯着她,若是眼神能傷人,大概她如今已遍體鱗傷了。

輕塵倒是覺得這人有趣,而且似乎……嗯……公子也不反對?

「你們兩男子勾勾搭搭的成何體統?」詩蘿遠遠瞧見這一幕,覺得分外刺眼,氣沖沖的跑上來推開鳳遠,「不要臉,竟做勾引人的東西。」

玉傾城咳了起來,頓時不可遏制的捂著大笑。

鳳遠踉蹌退了一步,臉色逐漸黑了下來。

玉傾城見他惱怒,忙騰出一手將詩蘿護至身後。

輕痕見狀知詩蘿方才定是說了什麼不入耳的話,不滿的瞅着她。

若非顧忌她的身份,玉傾城以為攔得住?

周遭空氣冷了又冷,讓人不禁打寒顫。

玉傾城笑夠了,忙同詩蘿解釋,「方才那是我的錯,不怪他。」

輕痕上前一步,哼道「玉公子知道就好,未免人誤會,以後還是莫要再作此類事情敗壞我家公子的名聲為好。」

鳳遠掩嘴輕咳,似含不滿。

詩蘿不知輕痕說了些什麼,聽了玉傾城的話,不滿道「雖然他長了張好看的臉,可是你自己長得也不差啊!」哼哼道「何況男人要找也是去找女人,你去找個男人像什麼話?」

玉傾城聞言頓時被自己口水給嗆著了,哭笑不得「我純粹開個玩笑。」

鳳遠也有一瞬震驚,很快遮掩過去,這人倒是如傳聞一般單純呢!

詩蘿再度哼哼道「開玩笑你找他幹嘛,不過就是有張好看的皮囊。等將來我同你介紹個比他好的!」

玉傾城愣了愣,驀然捧腹大笑,笑夠了仔細打量著鳳遠,「嗯,好看,他確實好看。」

輕塵好奇,上前詢問,「玉公子這是在笑什麼?這般開心。」

玉傾城聞言拋了個眼神給鳳遠,「問你家公子,讓他給你說。」

鳳遠再次掩嘴咳了兩聲,怎麼可能同她轉述一遍方才詩蘿說的話,只得打發她,「去備些茶水糕點來。」

輕塵「哦」了一聲,轉身離去。

玉傾城擠眉弄眼的瞧着他,「打發輕塵,扯開話題,嗯,你這是害羞了?」

鳳遠鎮定,反問道「害羞是何物?」

玉傾城學着他負手,一本正經道「害羞啊,嗯這個,無極公子學識淵博,輪得着在下來賣弄?」說到最後挑眉望着他,一臉戲謔。

鳳遠從容優雅地坐在石凳子上,「學海無涯,無極所識還算不得淵博。」

「哦!」玉傾城拖長了音,沒抓住那一點不放,坐到他對面,說「若是如此,我倒是成了上船剛離岸的,算什麼?」

詩蘿緊跟着坐玉傾城左側。

「玉公子自謙了。」

玉傾城托腮眨也不眨地瞧着他,「敢問無極公子,自謙為何物?」

鳳遠「……」

玉傾城忍笑,眨了眨眼睛,「無極公子可能為在下解惑?」

鳳遠恍惚,淡淡道「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

玉傾城見他正經說,頓時沒了玩笑之意,擺手,「得,算了,還是接着我們未了的事來談。你打算啥時候給錢?」

鳳遠失笑「玉公子這般迫不及待,就如此缺錢?」

玉傾城回答的乾脆響亮「缺!」

鳳遠「……」

「……」輕痕忍不住搶話,「我家公子雖有錢,可也不做冤大頭。」

鳳遠瞪了他一眼。

玉傾城無視他這話,理所應當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個榆木腦袋,不知動動想想。若不是你家公子之故,本公子如今會缺錢?要是當初他早說咱倆一人一半,我現在會搭進這全部家當導致缺錢成這樣?」

輕痕撇嘴。就沒見過她這樣不要臉的。難道現在沒錢當初就有錢了?

鳳遠將早就準備好的一萬兩銀票拿出來。

詩蘿眨着眼睛,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多錢!雖然自己吃穿不愁,可是每個月的月例就只有那麼點!

玉傾城看也不看的摸過來收起,表示自己相信他這點人品,不會耍心眼。

畢竟他手下可是有着天下第一的經商奇才。

想到這個,她琢磨著,此番受了他人情,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投桃報李一番?

這樣一想,也該進入正事了。

玉傾城讓詩蘿去將另外三人尋來。

詩蘿搖頭,「不去。」她要將她看好了,免得再做出些出格的事來惹自己生氣。

玉傾城見狀也不為難她,作勢離開,「既然這樣,那你就呆這,我們自己過去。」

詩蘿這才不情不願的去尋人。

詩蘿走後,輕塵也取來了茶水點心。

玉傾城又坐回去,毫不客氣的先捻了塊塞進嘴裏。

輕塵也不惱,自顧自的同鳳遠添了茶。

鳳遠端起輕啜一口,「詩蘿?不錯!」

輕塵退至一邊。

「自是不錯的!」玉傾城說。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將就她。

隨即,她抬眸望着他,「說來,此事我能信你嗎?」

鳳遠微微一笑,「此事你我各取所需,信與不信,貌似沒多大關係?」

玉傾城不答,捻著一塊糕點瞅著,「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鳳遠不語。

玉傾城緩緩又道「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厚道,可若你一開始並無算計我的心思,我今日也不會拉你入局。正好,你算計我一回,我坑你一次。就此扯平。」

鳳遠一聽,就知道她還揪著沁玉樓一事。

其實,玉傾城只是不想插手這些事而已。

哪怕她以後繞不開這些事,她現在也不想插手這些事。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至少現在她還不想讓自己討厭自己。

鳳遠依舊不語。

玉傾城心中琢磨完,吃了那塊糕點,「風公子,文謀武略於段氏。」

這是當初自己偶然聽到的,如今就當是這次他幫自己的謝禮好了。

這話也是自己幼時無意間聽人說起。

原本的有四句,卜之術不出顏氏,劍不毀止於君子,醫無能過葉其左,文謀武略於段氏。

鳳遠細細呢喃「文謀武略於段氏」,故意曲解其意,挑眉道「玉公子說這話莫不是讓我去段家偷書?」

玉傾城還未飲盡杯中茶,聞言被嗆了個正著,拭着眼睛咳出的淚,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呵,呵呵。風公子這是在比誰會說笑?」

鳳遠端起茶杯輕啜,又是一派閑然模樣,「那,不知玉公子此言何意?」

玉傾壓了壓嗓子順了順,問「偷一本書比得上收一個人?」

輕痕惱怒道「清河段氏,文謀武略可定九州。你以為這話就你知道?」

玉傾城瞪大了眼睛,忽而皺眉,,貌似這個預言應該沒有外傳過才對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鳳遠蹙眉,「玉公子何意?」

「良禽擇木而棲。」玉傾城不滿輕痕的態度,簡單明了的道。

清河段氏之人擇主全憑自己心意而不涉家族。是以不論成敗都不會牽連段家。

鳳遠放下茶杯,笑道「那麼玉公子覺得何為良禽呢?」

玉傾城想了想,她也不知道這個「文謀武略」究竟指何人,只道「定是心中謀略可覆國亦可治國之人。」

鳳遠雙眸一眯,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玉公子方才所言,是指一人?」

玉傾城點頭,「對啊,不然你以為我指的整個段家?」眉微挑,將他打量了番,「難不成,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可以讓整個段氏族人都心甘情願的助你?」

鳳遠按捺心中好奇,搖頭,「自是沒有。」

玉傾城點頭,「那不就得了。」

隨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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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我一世擁你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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