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影帝的情傷

席影帝的情傷

桓修白知道,他家這個alpha,手指頭擦破了皮會抱怨好半天,但要是打斷了脊椎骨,吭都不會吭一聲。

席莫回不肯示弱。在外人面前不可能,在他面前也只有寥寥數次,還都是在生離死別的情況下。

能讓席莫回喊出「我疼」,肯定出了大事,桓修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火急火燎往回趕。

他趕到時,救護車還沒到。

有人想把席影帝扶到椅子上,被他拒絕。他艱難地靠在桌子邊,視線模糊,手裡握著的手機不曾掛斷。

直到男人堅實可靠的身影出現在場地外,席漠乾枯的嘴唇動了動,竟然撐著手臂,捂著小腹站起來了。

席漠站起來,卻不是為了投向桓金主的懷抱,而是堵著一口氣,憑著本能往反方向走。片場的人怕他碰瓷,全都離得遠遠的,沒有人來扶他。他也倔氣,喝了流胎葯,肚子里像開了絞肉機,疼得腦袋發昏渾身痙攣,硬是也一聲不吭。

桓修白本來緊張地頭皮發麻,見到他的背影,下意識喊一聲:「莫——」

Omega桓聽到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不會真的流產吧……」

於是吞了回去,改為深情又沉鬱地喊:「漠漠!」

他的漠漠背影僵硬了一下,低下頭,呼吸不暢:「你……來做什麼……哈,來看我的……笑話嗎?」

說話間,他彷彿承受不住痛苦,往前踉蹌了一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桓修白內心大喊:出現了!席氏專用桓氏專享平地摔!

「漠漠小心!」桓金主霸氣衝過去,小心溫柔接住了孕夫。

席影帝虛弱地趴在他強有力的臂彎里,含著淚,還在嘴硬:「桓總,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結束了……」

圍觀群眾:?不是要流產嗎?怎麼開始苦情八點檔了?

好在桓金主沒有忘記劇情,痛心地抱緊他,不斷吻他出冷汗的額頭:「漠漠,不要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放開我……啊……」席漠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掙紮起來。

「不要亂動,小心孩子!」

「孩子……孩子……」席影帝喃喃自語,突然慌亂抓住了男人的衣襟,「救他,救救我的孩子!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了!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原諒我,重新回來我身邊了……怎麼辦,阿桓!」

「你不會有事的,」桓金主聲線震動,強作鎮靜,轉頭朝助理嘶聲狂喊,「救護車呢!!怎麼還不來!要眼睜睜看著我的漠漠受傷害嗎!」

桓金主轉回頭,不斷哄慰著,「別怕,別怕,有我在你身邊,不論怎樣我都會負責的!」

場中已經有人偷偷舉起手機拍下了小視頻發到網站上,下面的彈幕瘋狂刷新——

【什麼情況?我看不懂了誰來給我補個課!】

【渣A回頭幡然醒悟!是我最愛的劇情,搞快點,放大,給我開高清模式!】

【有些人看個小視頻就打開了某網站搞起了黃色,對於這種行為,我只想說,交出你的id和糧!!】

【弱弱問一句姐妹們,渣A金主追妻火葬場什麼時候到?我怕做作業錯過了。】

【啊啊啊啊啊!(尖叫)我們漠漠!漠漠怎麼了,漠漠被人害了!心疼死了心疼死了我要瘋了有沒有人報警啊,你們這些冷漠的人有沒有人性,還在圍觀!?】

此時,飄過去一條語氣平淡的【流產應該打120,不應該報警吧?】

【流產???!!】瞬間全屏滿彈幕。

嗶——您的伺服器已崩潰。

救護車「滴——嘟——滴——嘟」地來了。

霸氣俊美,A氣衝天的桓金主把人打橫抱起來,邁著沉重的腳步送上了擔架。在昏迷邊緣掙扎的席影帝想要抓住誰的手作為支撐,桓金主發揮出他的作為男人的責任心,將大手遞到了席影帝無力的手中。

席影帝有氣無力,憔悴昳美的容顏滑下一滴絕美的眼淚,「……你恨我嗎?」

桓金主吻了下他的手,「身體最重要。」

「你果然還是恨我……」席影帝背過臉,虛虛喘/息,「你走吧,以後我都不用你管了。」

「我當然得管你,」桓金主跟著上了救護車,指節拭去他的淚珠,含在嘴裡嘬了一口,痴情地說,「我還得給你擦一輩子珍珠眼淚呢。」

徐若要確保計劃實行順利,和醫護人員連忙解釋:「我是席漠的朋友,我也要跟著去。」

他爬上了車,看到的卻是一出執手相看淚眼,席影帝和桓金主重修舊好,桓總連頭上的綠帽都不摘了,說什麼也要護柔弱omega席的安危。

救護車「滴——嘟——」跑路了。

桓金主的死亡射線移動到了徐若臉上。徐若拿出十分的演技,擺出痛心的表情,正要說出想好的說辭,頓時天旋地轉,頭腦砸在車上,哐當把車體砸出鐵碗大個窩。

護夫狂魔omega桓踩著他的脖子,四十四碼的牛筋靴子底狠狠碾了幾碾,低下身投下一片泥暗的陰影,殘忍地說:「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

徐若頭暈眼花,渾身冒虛汗,直感覺自己被閻王爺敲了門,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哆哆嗦嗦擠出幾個破碎字眼:「我,誤會,不是,我——」

「阿桓……不要,」席影帝在擔架上虛弱低語,搖搖頭,「我的孩子還在這裡,我不想它看到這樣的事……」

徐若暗自咬牙:你裝什麼好人!是怕姘頭留下把柄,被拿去反營銷才是真吧!

桓修白踹了他一腳,「行,留著。」

那語氣,彷彿他徐若是一隻菜市場待宰的雞鴨魚,早上殺和晚上殺都沒有區別。

席影帝低聲垂淚,「不關徐先生的事……水裡有東西,我不小心喝到了……我居然沒有察覺,實在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我——」

桓金主心疼地貼上他的臉頰:「怎麼能責怪自己呢,要怪也是怪我。」

席影帝自嘲笑了下,「怪你什麼……我們又沒有事實婚姻關係,你想出去玩,我哪有立場指責……」

桓金主定定望著他,沒有說話。

席影帝用手臂遮住臉,小聲啜泣,令人心碎,「只是這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救護車停下,車上的護士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冷著臉把人抬下去。

AO虐戀八點檔實在酸得倒牙。

深情桓金主奔跑著追逐病床,徐若緊隨其後,滿懷快意,準備在這裡守候席漠流產的「好」消息。如果沒有流,他不介意藉助系統的【魅惑】能力,混進去給席漠拔管子。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需要簽引產協議。」醫生瞄了眼痛到長發濕透的席漠,對兩個男人說。

桓金主前進一步,奪下了那份協議。

席影帝掙扎著抓住了桓金主的衣角,搖著頭急促地說:「不要啊,阿桓,不要簽!小寶寶,是我們的小漂亮……就算你不愛我,拿我當發泄品,也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桓金主表現出了一個渣A回頭時應有的素質——

迷惑,震驚,恍然,欣慰,幡然悔悟連番在俊臉上滾動一遍,最後以狂喜夾雜著心痛結局:「你!孩子是我的?為什麼之前要騙我!」

席影帝心痛如死,道出實情:「因為你不愛我……孩子是誰的,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愛你啊!席漠,我愛你愛得發瘋!」

醫生:「你們到底要不要進去搶救。」

「那你……證明給我看。」席漠緊緊抓著被角,指節青白。

「席漠,我要你好好出來,永遠做我的人!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辦手續,我名下百分之八十財產都歸你!親愛的漠漠,我只要你平安歸來,便是我一生最大心愿。」

桓修白說完,感覺自己恥到嘴巴舌頭都發麻。

讓他扭屁股豪放相迎,多少次都可;要他尬情話,直男桓尬不來。

席莫回聽他放了這番話,表情獃滯了一秒,差點齣戲了。

算了,還是離婚吧。

席漠破碎的淚珠要掉不掉,「果然,你愛的還是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我!桓修白,你沒有心啊……是我錯看了人。」

醫生:「行了我要推走了。」

桓金主看著情人氣息微弱地被推進手術室,崩潰地在原地站了一回,突然轉身,恨恨一拳打向了牆,砸出蜘蛛網紋理的深坑。

徐若視角——桓金主拳頭抵在牆上,呼呼大喘氣,打了一通電話,一字一句:「給我查出下藥的是誰!漠漠出了任何一點事,我要他們所有人陪葬!」

霸道,心狠,蠻不講理,嗜好事後後悔,時而腦抽無情出軌,時而智毀亡人全家,為愛深情做舔狗,符合一個渣A金主所有最「閃光」的要素。

徐若眼皮子抽了抽,賊心不死,仗著自己握有底牌,偷偷溜進了隔壁配藥室。

他正想呼叫【系統】,身後門突然關上,燈「啪嗒」滅了。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徐若僵硬地一點一點轉過頭,角落裡亮起了溫暖的燭光,在那個堆滿醫療器械的地方,一副吉他懸在半空中,彷彿有個看不見的人在撥弄琴弦,彈唱著尚楓泊的成名曲,「無人污染~的地方~藏在一束小小的花兒啊~」

「誰,啊啊啊誰在唱歌!」徐若驚聲尖叫。

又來了,他又來了,陰魂不散!

【系統】:冷靜下來,都是虛像。

徐若:系統,救我!那小子的鬼魂纏上我了,他要害我啊!

【系統】表現得十分冷漠:我並沒有讓你去殺尚楓泊。

徐若:是你要我討好林少!

【系統】:你接觸典融了嗎?

徐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吉他,吉他聲又響起來了!系統?系統!

系統又失靈了。

徐若再出去時,彷彿過了幾年,腳步都是軟的。

第二天,他來到片場,收到了史無前例的好消息:席影帝因病暫時退齣劇組,他的戲份也因此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看好他前景的洪導演和編劇給他的人物設定添加了不少高光,徐若一看新改后的劇本,就欣喜若狂——這本子只要拍出來,再靠林少的資本宣傳宣傳,一定會大火!

只不過洪客卻耷拉個臉色,一整天走路都不得勁,一瘸一拐。非但如此,他和編劇兩人都頂著熊貓眼,看來是被人私下教訓過了。

徐若上廁所的時候,聽到洪客的聲音在隔間里絕望哀嚎:「唉,這以後只剩一個蛋了,真的要夾起一蛋做人了。」

另一邊,被傳痛失愛子的席影帝正在家持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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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美美桓,玩得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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