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那是人血的味道
第68章：不，那是人血的味道
其實上官玲蓉從坡上回來后，一直和慕大娘呆在後廚外面，處理新鮮的蔬菜呢，也就便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等待他們走後，她才如同一個小偷一樣，偷偷摸摸的依靠在小門邊上，眺望唐安倫幾眼，心中的寂寞，即可滿足了。
「為何不出去，和他相認？」慕大娘問。
「我也不知道，或許自己還沒準備好和他相見吧。」上官玲蓉抿嘴苦笑，又轉了回來，拿起蔬菜擺弄道，「先不管他了，大娘我們繼續吧。不然可就要趕不上晚膳時間了。」
慕大娘清楚她的心思，沒有點破罷了。眼看眼前這對小夫妻，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莫名覺得搞笑，有又點妒忌。
次日，太陽剛剛蘇醒，也依舊帶著萬丈光芒，熱烈歡迎在營地中蓄勢待發的春獵小隊。每個人都全副武裝，拿著各自慣用的狩獵武器，挺著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面對眼前正在訓話的王上。
「今年春闈，依舊按照往年慣例，分成四個隊伍，進行比賽。狩獵最多，最大的隊伍獲勝，獎品依舊是朕當年出征所用的弓神箭和純金定製的箭頭三把！時間截止到夕陽落下……出發！」
「嚎，嚎，嚎！」
一聲令下，四個春獵小隊，如同剛成年的雄性獵豹一樣，帶著各自殺氣，爭先恐後先入眼前的山林，搶下狩獵絕佳要地，頓時間營地內，塵土飛揚，好一會兒才自動消失。
王上笑眯眯注視遠去的隊伍，一口悶下手中的清酒，面對一邊憂心忡忡的上官建博，「哎，你怎麼老是愁眉苦臉的？難得一次盛典，就不能給朕高興點？」
上官建博很努力擠出難看的笑容應付，「如此？」
「嗯？算了，算了……還以為帶你出來，能讓你開心點呢。」王上見他那副十分抗拒的樣子，就作罷了。他坐回位置上，並未繼續吃喝，而是拿出一份邊疆地圖，擺在不大不小的桌子上，細細端詳。
「老夫，願意呆在城裡，也不願意出來。是王上你非得要拉著老夫出來，還要怪老夫不高興？」上官建博微怒，反口責怪王上。
王上也能預料到他會如此抱怨，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笑笑，再道，「上官，朕知道你在擔心，焦慮什麼。可是時間一晃三月過去了，玲蓉丫頭依舊沒有出現。那麼足以證明，玲蓉丫頭沒有死，或許她哪天心結打開了，自然就會回來了呀。」
「哼，說的清楚！王上，你當初也是丟過媳婦的啊，十年過去，怕你已經淡然了吧？老夫不能如此無情啊，怎麼說都是老夫的小丫頭，更是德賢和大丫頭的救命恩人，不能丟了。」
論起過去那段不安動蕩的往事，王上心情跟著沉重幾分，腦中的畫面不禁被牽扯到了過去，很快又回到了當前，「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過來幫朕瞧瞧，這事兒怎麼處理？」
上官建博無奈搖搖頭，起身湊過看了一會兒，疑惑，「我已經不是大將軍了，為何還要我來處理這個小事兒？」
「對於你來說，是小事兒，對於朕來說是大事兒。」王上不悅一眼，拿下幾個果子，擺在邊疆周圍，「你看，這些臨時營地都是小國的軍隊，你覺得他們想要幹什麼？」
「這個……」上官建博嘴上說的不情願，這身體動作倒是挺誠實的啊，過了過分鐘，他說，「有幾日了？有沒有派偵查小隊前去監視，查看初步情況？」
「說有那麼四五日了，不過營地中的大部分都是受傷的殘兵和寥寥無幾的大將罷了。」
「哦哦。」上官建博心中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斷，他摸著下巴上的小鬍子，原地來回走動一會兒。
王上見狀，略感焦急，「怎麼看？別給朕賣關子！」
上官建博呵呵冷笑幾聲，對王上擺擺手安撫，「王上不必過度擔心，想必是小國處於內亂時期，所以才會如此。只是周圍小國眾多，無法判斷是哪個小國發生內亂。」
「朕也是這樣子想的，若是要攻打我國，也不可能在周圍停留那麼久，再說了。前段時間，大將軍剛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戰爭，哪裡還有多餘的物資和人力，繼續與我國較量？」
「哼。王上，我覺得……春闈之後，很快就有一筆生意上門了。」上官建博說著，臉上出現了久違的奸詐笑容。
王上一看，認同的點點頭，或許這就是風水亂流轉吧。
獵場內的各個打獵要點，已經盤踞著各個狩獵小隊，林子中時不時都會傳來馬蹄聲，和人的喝吼聲，還有那動物受到驚嚇，四處逃竄的身影。一個接著一個，咻咻的過去了。
唐輝牽著馬繩，一副怨婦形象，盯著身邊的唐安倫抱怨，「二哥，你太過分了！你肯定是在報復我，才這樣做的對不對？」
唐安倫不明白他說什麼，無辜回頭問，「五弟，你說什麼呢？我對你做了什麼？」
「哼！」唐輝小腳輕輕拍打馬肚子，追了上去，和他並排走，「明知故問！哼，和你住在一個營帳裡頭就算了。如今打獵還要和你一個隊伍，二哥，你這不是在報復我昨日沒讓你去找二嫂啊？」
「呵呵，難道五弟不想和我一個隊伍？」唐安倫反問。
「和你一個隊伍，我怎麼拿到獎品啊！去年，我就差一點點，就能拿到了，結果大家都是平均！哼！二哥，你也是放水好厲害。明明可以攔截其他隊伍拿到最後旗子的，你卻要放過！」唐輝說著說著，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唐安倫仍舊是慌不忙地，「我要是贏了，那多沒意思啊。何況，春闈本來就是大家聚在一起高興高興的嘛。」
「你是高興，我可不高興！我不管，這次我一定要取勝！」唐輝賭氣一言，狠狠用腳砸了一下馬肚子，馬兒即可嘶喊一聲，像是火箭一樣飛了出去。
唐安倫見狀緊張大喊，「哎，五弟，別跑太遠了。等等我啊！我依你就是了啊，五弟！」
唐輝不顧身後緊跟而上的唐安倫，只管眼前方才一閃而過的獵物，笑嘿嘿拿起弓箭，蓄勢待發，根據草叢的移動方向，他很快鎖定了目標，拉緊玄，準備放的時候，眼前突然襲來一把弓箭，看著弓箭襲來的方向，根本不是流箭，而是沖著他來的。
完了！躲不開！唐輝下意識側身摔落馬匹躲避，這一幕恰好讓唐安倫看到了，他立馬察覺到林子里隱藏埋伏的殺氣，為了激怒對方，他先上前查看唐輝的有沒有受傷。不料就在這個空隙和時間點，遠處又迸射出第二根殺人之箭。
目標直接是他們兄弟二人。
唐輝茫然從地上掙扎坐起來，剛喘口氣呢，身後驀然撲來一個大黑影，就將其撲倒在地，隨即聽到悶悶的咚一聲響，緊跟著便是唐安倫痛苦的沉吟聲。
哎？他大驚，「二哥？」
「噓，別出聲！他們還在周圍！」唐安倫苦苦支撐，眼睛不停找尋暗箭襲來的精確方位。
唐輝綳著心中一口氣，凝視他後背那根長長箭，預測箭頭已然深入他體內幾分，最怕是有毒的。他下意識握緊拳頭，「二哥，撐著！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兒的，自然也不會讓那群人安然無恙的離開！」
「哼，是嗎？他們應該走了！」唐安倫吃力一言，身子左右搖曳一下，便往左邊草叢上倒去，呼吸略顯急促了。
「二哥？可惡！三英影使何在！趕緊給本王滾出來！」唐輝慌亂，用身上的衣衫，強行給唐安倫的傷口止血，怒視周圍大叫著。
三英影使首次聽到他的霸氣召喚，瞬息間，十幾個黑影齊刷刷落在周圍的樹上，草叢裡等候命令，為首的三英跪在唐輝跟前，「王爺！」
「你們都是死人么？看不見，有刺客入侵了是不是？」唐輝怒罵。
「回稟王爺，屬下等人並未發現外人入侵，所以未能及時保護兩位王爺！屬下等人有罪！」三英緊鎖眉頭，認錯高呼。
沒有外人入侵？那就是內部偽裝，不，是內部潛伏。唐輝微微收斂明亮的瞳孔，儒雅書生的面容，一下就變成了神鬼羅剎的模樣，「王八蛋！這仇，算是和本王結下了！你們周圍潛伏暗查，還有拿著這跟箭去做個比對！」
除了扎在唐安倫身上的箭以外，還有一根是暗殺他的，所幸只是傷了點皮肉罷了。唐輝拿起傷了自己後背的箭，交給三英，「查到之後，先別打草驚蛇。」
三英接下這帶有血跡的箭，憂慮的上下打量了唐輝一眼，果然發現了血染的痕迹，「王爺，您也有受傷了！不如先讓屬下等人護送你們回營地吧！」
「不必了！這點皮肉之上，我挨得住！重要是二哥！」唐輝說著，主動扛起唐安倫，勉強了馬匹，隨後命人一路高呼他們兩人受傷的事情。
一時間，跟隨的人，神經緊繃得不行，急急忙忙的打道回府了。
於此同時，剛忙完菜色分裝的上官玲蓉，彷彿聞到了營地中的血腥之味，她大膽往廚房正門走出幾步，「有血的味道！」
「肯定啊。這裡是廚房啊，殺雞什麼，肯定有血腥的味道啊。何況之前還有不少貴族少爺打獵回來的野味呢，也是在所難免的。你這小丫頭，就是沒見過世面。」守在門口的小公公答話。
上官玲蓉淡定搖搖頭，否認了小公公的話，「不，那是人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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