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確打開方式

第7章 正確打開方式

方晨一聽「義興」、「周勰」這兩個字眼,再看對方衣著打扮、氣度舉止,馬上知道了對方是誰。

周勰,字彥和,出身江南義興周氏,西晉平西將軍周處之孫(就是那個除「三害」的周處),吳興太守周玘之子;

父子兩代準備起事,都因泄密而破產,因為周氏家族在江南名望極大,所以都沒有追究;

周勰歸家后自我放縱,死在臨淮太守任上。

可以說,這是個悲劇人物,但比起被王敦滅殺的族人,至少落了個善終。

對於歷朝歷代的士族門閥,方晨沒任何好感,身居廟堂不務實事,閑坐清談尸位素餐,可以說是這一階層的真實寫照。

不過,這個周勰剛剛也算幫了他一次,雖然他未必需要,但這個人情卻坐實了,所以面子上也得過得去。

方晨於是一拱手,張口就來:「關中潼關人氏、袁曄袁興盛,見過烏程縣侯。」

說完後繼續往南跑,到了弓箭射程以外才停下。

周勰一愣,連忙牽馬跟上,重新停下后說道:「原來是興盛當面,幸會幸會。」

得得得——

說話間,兩個勁裝男子疾奔而至,對著周勰一拱手,等他號令。

周勰揮揮手,示意他們退開,隨後說道:「興盛談吐不俗,又身手過人,勰佩服之至。」

說完后又一臉惋惜:「有道是一鈿逼殺英雄漢,興盛此舉雖情有可原,卻未免過激了些。若是囊中羞澀,勰願略盡薄力。」

方晨表情頓時凝固,冷冷掃了對方一眼道:「縣侯這是何意?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坐實袁某盜搶之罪?既然如此,就請便吧!」

說著後退兩步,並做好了翻臉準備。

周勰面色一變,急忙喊道:「哎,興盛且住!是勰武斷了,在此先賠個不是;

興盛若是信我,不妨將事由告知,若是興盛占理,勰這就為汝討回公道、洗清名聲。」

方晨聽后停下,轉身摸出那份認罪書,信手遞了過去:「縣侯一看便知。」

周勰鄭重接過,飛快地看了一遍后頓時怒道:「此等行徑與盜匪何異?豎子安敢如此!興盛且隨我來,這就去找那孫璞理論!」

方晨擺手道:「這公道自然要討,卻不勞縣侯了,某自有打算。」

周勰先是一愣,隨即勸道:「興盛有所不知,那孫家家主孫弼與勰相熟,還望興盛給個薄面,將此事交於勰處置,必定讓興盛滿意。」

方晨也不好過於駁對方面子,於是說道:「罷了,依了縣侯便是。」

周勰拱手道:「如此多謝了。興盛,可否將面上彩墨洗去?」

「差些忘了,縣侯稍候。」

方晨訕笑著,走到一處水塘邊,挽起衣襟、袖口,又悄悄從商城中買了塊肥皂,把臉上油彩洗了個乾乾淨淨。

周勰也挽馬徐徐過來,看后驚問道:「興盛貴庚幾何了?」

方晨笑道:「今年十九。」

周勰臉上表情頓時驚彩至極,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此處說話多有不便,興盛若是不急,隨我入城可否?」

方晨擺手道:「卻是說聲抱歉了,某還有事要忙,不能隨縣侯入城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能保證周勰不會輦孫璞出頭?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再回去送人頭,豈不是太傻了?

周勰也不勉強,笑了笑得說道:「也罷,來日方長。」

又一瞅方晨肩上掛的布包,好奇問道:「興盛,若是為兄所料不錯,這便是那件寶物?」

方晨點頭道:「正是,縣侯若有興趣,不妨一觀。」

說著取出盒子遞了過去。

周勰好奇地接過,也不管地方是否合適,就地放下后打開,瞬間便移不開眼了,反應與孫璞大同小異。

足足幾分鐘后,才合上、包好,震撼說道:「真乃稀世之珍也,難怪那孫璞見財起意,連勰都想佔為己有。興盛,為兄正巧要為一位長者購置壽禮,此物可否割愛?」

方晨沒想到還能貨賣兩家,自然不會反對,當即點頭道:「此物原本便打算轉手的,既然縣侯有意,賣與縣侯便是。」

周勰一喜道:「請問興盛,此物作價幾何?」

方晨笑:「縣侯看著給便是。」

周勰拍了拍身旁的大青馬道:「此馬產自北地,某以千金購回,以此交換如何?」

方晨看出對方有些不舍,將擺件往周勰手中一塞道:「縣侯這是何苦?若是手頭不便,此物且先拿去,來日再給不遲。」

周勰接過盒子,將韁繩往方晨手中一塞道:「興盛乃少年英傑,有匹良馬騎乘也便利些,勰相信興盛定不會辱沒了此馬。」

方晨也不好再推卻了,況且也非常眼饞,於是接過說道:「縣侯放心,某定會善待此馬。某還有事要忙,便不叼擾了。」

周勰說道:「興盛莫急。」

說著摘下腰牌遞給方晨:「興盛若到義興,可憑此物來見,勰定當掃榻以待。」

方晨下意識接過,心想這傢伙熱情得有些過火了吧?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是瞧上了他的武力值。也對,一個準備搞事的傢伙,遇到身手好的肯定想收入帳下。

「那就多謝了。」

方晨接過後鄭重收好,走到大青馬面前,輕輕撫著馬鬃,乘機在商城中購買了騎術。

下一刻,一股信息灌頂而入,身體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控馬已經成了本能。

他無比嫻熟地抓住馬鞍,翻身上了馬背,控馬踱了幾步后,對著周勰一拱手,隨即絕塵而去。

「哈哈哈——」

馳行數里后,他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躍馬揚鞭、縱橫馳騁是無數男人的夢想,他當然也不例外,這樣的場景秒變現實,豈能不興奮?

這時的好馬一般在20萬錢以上,這匹馬說是千金買來的,他起初還覺得誇張,但騎了十幾里后,發現這匹馬絲毫沒有疲憊之相,絕對值這個價錢。

路上偶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見狀躲避之餘,投來羨慕與忌憚之色。

方晨知道,古時有匹好馬,比後世有輛豪車還要牛氣。而且這是江南,即使有錢,沒有門路的話,也是想都別想,這樣的稀缺資源早被達官顯貴們捷足先登了。

路途迢迢,要趕回永盛村還得好幾個小時。

方晨心中一動,花了五萬軟妹幣,從商城中購買了一柄刃長三尺的八面漢劍,又掏八萬買了桿全長三米三的長槍,都是現代工藝製成;

漢劍就不說了,長槍桿直徑四十公分左右,用複合材料製成,強度、彈性非常好,可以彎曲近九十度,鬆開后筆直如初,堪比傳統的馬槊;

槍頭長四十公分,前端呈尖錐狀,截面則為棱形,四面留有深長的血槽,直徑與槍桿幾乎相同,與槍桿連結處則是個球形結,刺中目標後會在此卡住,再利用槍桿的彈性將敵方屍體彈飛;

槍頭說白了,就是一根加粗版的四棱刺,沒有劈砍切削功能,但騎兵對沖時破甲能力才是關鍵,而且槍頭重量不小,還能掄砸對方。

長槍全重約十五斤,方晨用著剛剛合適。

先取出漢劍,左手挽住韁繩,右手持劍,掠過路邊樹木之時,揮劍就砍。

馬上劈砍動作很簡單,要麼橫揮,要麼斜撩、下劈,甚至只要對準目標就行,錯開的剎那,藉助奔馬的慣性便能將目標刺穿或劈斷;

方晨會馬術,也會劍術,但不等於就會騎兵戰技,好在強化過的身體讓這個過程容易了許多,毀壞了無數草木、嚇壞了幾個路人後,終於將馬上劈砍練熟了。

方晨又取出長槍,練起了騎槍術,橫揮掄砸刺挑…

再次荼毒植物無數。

練了個七七八八后,解溪河口到了。

方晨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商城中又沒得騎兵技能,只能靠他慢慢練了。

收起長槍下馬,在商城中買了一袋面、一袋米,各有五十斤,袋子都是白棉布的,而且沒有任何標識,正好省了事。

又買了幾匹上好的褐色棉布,乍看與葛布十分相像,以後就讓家人穿這個吧。

想想還需要什麼?

雞蛋一斤、大肉三斤、鐵皮桶裝的食用油十斤;蔥、姜、蒜、醬油、醋;

最後又給大郎買了一套文房四寶,以及一本繁體的識字教材,還給細奴買了個布老虎;

已經差不多了,再多就不好解釋了。

到村口附近無人處時,將東西取出搭在馬背上,挽著韁繩進了村子。

快到籬笆院時,隱隱聽到有人叫囂,仔細一聽,正是那個白管事的聲音。

麻蛋!肯定又是打細奴的主意了。

方晨頓時火起,當即放快了速度。

到了籬笆院一看,正是白管事和那兩個家丁。

「陸貴,你私藏逃犯,已經被官差知道了,我家少家主看在同村同族的份上,把這事壓了下來不然你可免不了牢獄之災。你好好想想,要是你被抓了,你的妻兒怎麼辦?做人可得知恩圖報,少家主幫了你,先前說的事…」

白管事唾沫橫飛地說著,危脅之意溢於言表。

陸貴則滿臉驚恐,雙手搓來搓去,不知道放哪兒好;

沒見到陸妻和兩個孩子,想必都躲到了屋裡。

「旭輝,你趕緊走!」

見到方晨的剎那,陸貴急切地喊叫起來。

白管事也注意到了,轉過頭的瞬間,視線便定格在大青馬身上。

過了好一會咂嘴道:「咂咂咂,這馬不錯啊,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

隨後變得猙獰起來:「賈三、錢六,把這個逃犯抓起來,讓少家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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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商城穿東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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