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魚

中午吃飯的時候，海鷹還沒出來。

海鷹媽媽知道兒子在做什麼，她讓海燕去喊海鷹吃飯，海燕才不願去呢，便說她忙。

她是挺忙的，她既要去喊客人來餐廳吃飯，還要安排坐位，但其實喊客人的時候海燕可以順便喊一下海鷹，但海燕就是不願意。

當媽的心疼兒子，忍不住親自去盈盈和亞楠那屋敲門，還在門外說讓海鷹停一會，先出來吃飯。

媽媽來喊還是有效的，過了好一會海鷹才出來。

海鷹出來時就喊那兩個女人出來，不過那兩個女人又過了一會才出來。

只見那兩個女人雖然出來的晚，但似乎沒有收拾好，她倆往餐廳走的時候，一個邊走邊扎著頭髮，嘴裏還咬着發繩，另一個在補著妝，拿着小鏡子，往臉上補腮紅。

其實沒有補腮紅的必要，她們的臉色已經是紅紅的了，很好看。

她倆出來時，其它的客人們已經陸續被海燕喊出來了，海燕也安排好坐位了，客人們便按照海燕指定的座位坐好。

這時客人們看到兩位漂亮的女人走出來，開始以為是她倆是其它旅遊團的客人，沒想到這兩個女人稍微收拾一下，就當起了服務員，開始為他們上菜。

這樣一來男遊客們都很開心，沒想到這麼小的島，這麼小的旅館，卻擁有這麼高質量的服務員。

這時候廚房就忙起來了，很多活指派給盈盈和亞楠，海燕也忙。但海鷹不忙，他只是坐在單獨的一張桌子上，等著別人給他上菜上飯，然後他開了一瓶酒，顯然是要邊吃邊喝，一副大爺作派。

除了他的單獨一個小桌外，餐廳里有兩個大桌，一個大桌是帶孩子的三個家庭坐的，另一個大桌是七個學生坐的。

三個家庭的大桌上只坐着李波，他在看兩個漂亮的服務員和海燕，而學生桌上也只坐了三個人，一個大胖子和一個小瘦子，還有一個小胖妞，他們三人早就來了，都在桌邊坐半天了，還有四個人沒來，正是那兩對情侶沒來。

海鷹看完學生這桌，目光又轉向三個家庭那桌，他想找王瑜，看了一眼，發現王瑜沒出來，於是眼睛望向通向餐廳的走廊。

沒想到這時候那對退休的大學教授走過來，其中老頭看到他了，單獨走過來了，低聲說道：「年輕人，你挺能折騰，我暈船尋思回屋休息會，也能沒休息好。」

兩位老人正住在亞楠和盈盈旁邊的屋子裏。

海鷹挺尊重老人，想到教授住在一旁，肯定被自己吵到了，說道：「唉呀，屋子不太隔音是嗎？打擾你倆了，是我的錯。」

海鷹又道：「您夫人沒過來嗎？請轉告我對她的歉意。」

老人搖搖頭道：「她耳朵背了，她倒是沒事。」

海鷹笑笑，說道：「原來這樣這樣，我也不是光用嘴道歉，我今天送你一樣東西吃，做為歉禮。」

老人連忙擺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

海鷹卻道：「那不行！我給你的，你就必須要！這樣您先吃飯吧。對了，你怎麼稱呼？」

老人道：「我姓王……」

海鷹想起來了，說道：「對了，海燕跟我說了，您是教授，王教授。」

王教授搖搖頭道：「已經退休了，只是名譽上的教授，對了，我的女兒你也見過了，謝謝你幫她找到孩子手上的刺……」

海鷹打斷他，笑道：「你女兒叫王瑜，我知道。」他打量了一下王教授，覺得他和女兒兩個人有點像，於是他對教授生出親近之意。

現在他把教授請回到桌上，又對教授夫人和善地笑笑，老太太也不明白海鷹為什麼對自己笑，還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候浩浩的父母和浩浩也來了。浩浩的父親趙國臣長著一個圓圓臉，也帶着眼鏡，矮矮胖胖的，還快要禿頂了，不過人看起來很和氣，像一個和氣的商人。而浩浩母親張艷麗一張鴨蛋臉，也挺胖，這一對挺胖的父母卻有着一個瘦瘦的孩子，浩浩。

趙國臣見海鷹站在自己那桌上，先緊張地看着海鷹一眼。

浩浩的媽媽也皺着眉頭看着海鷹，這對夫妻都對海鷹有着不太好的感覺。

海鷹倒是沒看出來二人戒備着自己，還傻傻地站在那，低頭跟老頭說了幾句話，還向浩浩打招呼，又跟浩浩聊幾句，夫妻二人見海鷹對浩浩很好，覺得海鷹也沒那麼凶了，他倆便放下心，入座了。

然後那兩對學生情侶也出來了，學生那桌另外三個人等了他們好久，那小胖丫頭抱怨了一會，小瘦子也抱怨幾句，餐廳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但那大胖子一直沒說話。

但海鷹要等的人還沒有來，海鷹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桌上，耐心地等。

終於果果先出來了，果果出來后就跑到姥姥和姥爺這，問王教授他們要糖吃，又跟浩浩玩了起來，但王瑜還沒出來。

李波和浩浩的父母好像是朋友，趙國臣主動和李波說起話來。

餐廳里的人說了會話，海鷹還是沒等到王瑜。

海鷹有點等不及了，別人是等吃飯，海鷹卻是等吃飯的人。

他主動站起來，去她的房間看一下。

她的房間門開着，海鷹向里看去，王瑜似乎剛洗完澡，在吹着頭髮，她背對着海鷹，面向窗戶，看着外面的大海，一邊哼著歌，一邊吹着頭髮。海鷹便在門口看着她，臉上不由的帶着笑容。

頭髮吹乾了，她放下吹風機，目光又被另一樣小擺件吸引。是海燕以前買的一件小工藝品，擺在房間當作擺設的一對瓷娃娃，小男孩白白胖，穿着肚兜，吹着小螺號，女孩子依偎着他，兩個小娃娃都白白胖胖，像年畫上的童男童女，十分惹人喜愛。

王瑜不由得拿起這對瓷娃娃，放在眼前端詳了一會，突然說道：「你倆可真另人羨慕，從小關係就這麼好，長大一定會幸福的。」

海鷹本來以她吹完頭髮就會發現自己，能跟自己說話的，沒想到她對着瓷娃娃說話。

只見她又看着那個小女孩，說道：「唉呀，你長大要是做了公主，他做了王子，你們一定會幸福地生活在城堡里，到時候你們就蓋一個海邊的城堡，每天起床就一起看着大海，在海散步，晚上的時候做幾個小紙船，在紙船上點上蠟燭，把紙船推到海里，看着蠟燭船漂在海面上，一定很美。」王瑜說到這，不說話了，似乎也有點陶醉。

海鷹在門口也想像到了那幾個場面，只覺得很美。這個王瑜，雖然已經做了母親，但愛做夢的天性還是如故。

海鷹笑了笑，這時候王瑜把擺件放回去，又哎呀一聲，她的腳踩到了一隻橡皮鴨，橡皮鴨發出「吱」的一聲，王瑜似乎覺得很心疼，她一下子撿起小鴨子，說道：「唉呀，可憐的小鴨子，你一定被踩疼了吧。」

她把小鴨子捧在手心，還吹了吹小鴨子，似乎在為小橡皮鴨減輕痛苦。海鷹搖了搖頭，他從來沒看到有人對橡皮鴨這麼溫柔。

王瑜又對橡皮鴨說起話來，說道：「小鴨子，對不起，我不小心踩到你。」

然後她捏捏小鴨子，說道：「呱呱呱，我好疼，你要賠我。」

王瑜道：「那我怎麼賠你呢？」

然後她又模仿小鴨子道：「你唱歌給我聽，我就不痛了。」

然後她又回答小鴨子道：「好的，我答應你。不過現在我要去吃飯了，等我過會洗澡的時候就唱給你聽好嗎？」

「呱呱，好的。」

終於海鷹笑了，這是一個愛做夢的女人，也是一個可愛的女人，他確定了，自己喜歡她。於是他說道：「王小姐，吃飯了。」

王瑜啊的一聲，似乎被人從夢中驚醒，她連頭也沒回就先叫道：「對不起，我馬上來。」

回頭髮現海鷹就站在門口，笑着看着她。

她紅著臉轉過身來看着海鷹，此時是中午，陽光刺眼，明亮的陽光似乎掃掉了她身上夢幻般的色彩，現在海鷹藉著在正午的陽光把她的臉看得很清楚了。她臉上還帶着吃驚的神色，但是她的眼中還有着剛才跟小鴨子對話的笑意，海鷹道：「剛才有那個巴騷……不，章魚嚇到了你了，對不住了。」

她搖搖頭，似乎不在意，現在她情緒很好，向海鷹道：「謝謝你幫我看會孩子，我這就去吃飯。」然後她就出門去餐廳了。

果果看到媽媽出來了，從餐廳跑向她，她笑容滿面。抱着果果坐到位子上了。

海鷹似乎看她一眼就滿足了，這時盈盈和亞楠都把飯菜都放到他桌子上了，也把酒送過來了，他卻不吃了。

海燕忙着客人，百忙之中看到他往外走，追上去問他為什麼不吃飯，要去幹什麼？

他指了指大海，海燕就明白了，說道：「吃了飯再下水啊。」

他不聽，直接走了出去。

他要下海撈海貨。

海鷹既沒吃飯，剛才又在兩個美麗的女人身上浪費了很多體力，他應該是既疲備又虛弱才對，但是他現在看起來精神飽滿，彷彿他已經吃過一頓飽飯又睡過一覺似的。也許是剛才王瑜的笑容有着不可思議的魔力，使得他精力充沛。

海鷹走出旅館后就把身上的短袖脫了，現在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是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他光着上身走到一個大鐵柜子前，打開鐵柜子，從裏面拿出了潛水鏡和腳蹼，柜子裏面還掛着幾套潛水服，他雖然是要去潛水，但是卻沒有穿，可能是嫌麻煩。柜子下面還有幾個潛水用的氧氣瓶，他低頭看了一眼氧氣瓶上的氣壓表指數，點了點頭，但卻沒有真正去用氧氣瓶，他潛水不需要這些，全靠一口氣。

然後他關上鐵柜子，順手拿了一個帶網兜的游泳圈，這泳圈不是給人游泳用的，是當作背包用的。因為游泳圈中間掛着個網兜，撈上來的海貨全放在這網兜里。

他走到海邊，然後把短褲脫了，他竟然要光身子著下水，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光着身子下水的。

這島上就他們一戶，而遊客們都在餐廳吃午飯，光着身子也沒有什麼。

他把短褲用石頭給壓住，剛要往水裏走，這時身後傳來果果的聲音，說道：「媽媽，你看，那個叔叔光屁股。」

他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果果在餐廳里呆不住，讓媽媽帶她出來玩，王瑜便帶着果果出來了，結果看到赤裸的他。

果果媽媽王瑜馬上說道：「果果，我們回去吧！」

果果卻道：「媽媽，我不要回去，我要看光屁股的叔叔。」

海鷹哼了一聲，他本來是很愛面子的人，很維護自己的面子。但在孩子面前，他就不那麼在意麵子了，他故意向果果扭扭屁股，把果果給逗笑了。

果果笑着說道：「叔叔扭屁股……哈哈哈。」

海鷹逗她一笑，然後又快走幾步，進了水裏，水沒到了他的腰，遮擋住了他的下半身。

海鷹這時候可以轉身了，但他沒轉，他在想剛才那樣輕浮的行為會不會影響自己在王瑜心中的形象，然而此時卻聽到王瑜焦急地呵斥果果道：「果果！別亂跑！快回來！」

原來果果見海水擋住了那個好玩的叔叔下半身，看不到屁股了，果果以為是離得遠，看不清，所以她不知深淺，也跑到海里了。

這裏可沒有長長淺淺灘，這可是很深的，這裏往海里走三五米就可以沒過一個人，果果跑了兩步水就沒過她的腰了。

王瑜大吃一驚，她跟上來了，可是她怕海，而且她的動作慢，眼見要果果掉到水裏了。

海鷹迅速轉身，向果果那跑了兩步，一把撈起果果。

果果很幸運，海鷹動作又快，她頭髮沒濕就被海鷹抱出來了。

果果還在那嘿嘿笑，說道：「叔叔光屁股。」

海鷹搖了搖頭，小孩子不知道大海的兇險，這片大海據他所知已經埋葬太多的人了。他板起臉，想訓果果兩句，然而果果還笑嘻嘻地看着他，說道：「叔叔再來一次。」她當成海鷹在和自己玩遊戲了。

海鷹嘆了嘆氣，走過去把孩子交給王瑜。

王瑜看到海鷹光着身子走向自己，反而臉紅害羞了起來。

海鷹沒想到王瑜雖然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但羞澀之意遠超少女，她見海鷹光着身子抱着果果過來，馬上轉過身去，看都不敢看海鷹。

海鷹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轉過身來怎麼接孩子？」

王瑜不敢吭聲，一個赤裸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她連話都不敢說了。

海鷹道：「那好，孩子就在你身後，你抱過去吧，她褲子濕了，換一件就行。」

王瑜閉眼轉過身來，摸索著去接孩子，卻摸到了海鷹的身上。

海鷹笑了，說道：「怎麼，確認我是不是光着的？」

王瑜的臉更紅了，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她也感覺到手觸到了海鷹的肉體上，連忙收手。

海鷹見這裏水淺，果果的裙子也早就濕了，便把果果放了下來，說道：「果果，到媽媽那去。」

果果站在水裏，扯著媽媽的褲腿，王瑜這才抱起她，然後又放下，說道：「快上岸，快謝謝叔叔。」她盡量背着海鷹。

果果道：「謝謝叔叔，就往岸上走。」

然後王瑜看到果果上了岸，也就放鬆了，這時才轉過身來，只看了海鷹一眼，又閉上眼睛，小聲道：「謝謝你。」

海鷹笑道：「謝什麼，是因為剛才摸得滿意么？」

王瑜驚叫道：「不！不是的！」

海鷹卻道：「如果你想摸的話，應該摸這裏。」海鷹抓住她的手。

王瑜手被握，一陣發懵，她以為海鷹會耍起流氓，會讓自己摸男人兩腿之間的地方。

沒想到海鷹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前，說道：「應該摸這裏。」

王瑜的手放到海鷹的胸膛前，她發現這個男人的胸膛又寬又厚，她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睜開眼睛，她還閉着眼睛。

於是她的手感受到了海鷹的心跳。

呯呯的心跳聲從手中傳來，王瑜自己的心也跳了起來。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海鷹在看自己。

她第一次這麼近地看着海鷹，海鷹方方臉，圓眼睛，濃眉，兩道眉之間分隔很窄，要不是眉心有幾道深深的像刀刻的皺紋的話，那兩道濃眉幾乎要連一起了。

王瑜的目光和海鷹的目光碰到了，只見海鷹的目光熾熱如陽光，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目光往下走，於是便看到了他的高高的鼻樑，他的鼻樑高而挺，在陽光下留下明顯的陰影。

王瑜聽說鼻樑高的人脾氣暴躁，她想這種說法恐怕是錯的，她覺得海鷹現在對她很溫柔，特別是剛才拉着她的手的時候，很輕柔。

她的手依然放在海鷹胸前，陽光照在海鷹臉上，海鷹的臉亮暗分明像雕刻一樣，王瑜既不拿開手，也不挪開眼神，她似乎又陷入了一個美麗的夢。

兩個人就一直這樣安靜地站着，只能聽到海水在下面沖刷着他們的腿，這時候果果道：「媽媽，我裙子濕了，我要回去。」

王瑜這才如夢初醒，連忙道：「謝謝你了，我帶孩子回去了。」

她匆匆地要帶孩子回房間去衣服，走了幾步又回頭向海鷹望了一眼，這時候她又不在意海鷹沒穿衣服了。

海鷹看着她，向她笑笑。

她又不好意思了，帶着孩子往回走。

海鷹看着她走到旅館門口，然後進去了，他就看不到了。

然後他呆站在那裏，回想着剛才他大著膽子去拉她的手，她居然沒有反抗，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放了很久。

想到這，他笑了，他覺得有戲。

但是這個女人結婚了，有點麻煩。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準備下潛了。

他先用海水洗了洗水鏡，然後把洗乾淨的水鏡帶臉上，然後慢慢地向海里游。

王瑜帶着果果回到了桌上，這時候菜已經上了三道，廚房裏就海鷹媽媽自己做飯，菜上得有點慢。所以這時候海燕就拿着事先煮熟的扇貝和海紅上來了，這兩樣貝類都是一大盆，量又大又足。

餐廳的人見了后都歡呼一聲，海燕在一旁笑道：「這就歡呼了？」

又見盈盈和亞楠兩個人每人也捧著一個白鋼盆，是一盆螃蟹和一盆蝦爬子。

餐廳里的人歡呼聲更大了。浩浩爸爸趙國臣高興地道：「這下可以吃個痛快了！」

浩浩的媽媽張艷麗高興地道：「太好了，蝦爬子那麼貴，這裏不限量，我能吃到最後。」

大人都很高興，只有孩子不懂海鮮的好，浩浩看了就不想吃，向媽媽要小零食吃，果果也不吃，反而在一旁吃糖，他們年紀小，都不懂海鮮的好，估計長大後會後悔的。

但他們的父母比較懂，王瑜拿着一個扇貝，扒出扇貝肉丁餵給果果吃，還很細心的把肉丁上她覺得特別髒的地方用手掐掉。

果果卻不肯吃，只想吃糖。

王瑜急道：「果果，這些東西你平時吃不到，快吃呀。」又對李波道：「孩子不吃呀。」

李波才懶得管果果，說道：「愛吃不吃，別管她了。」他自己吃得正香，這一桌美味孩子能不能吃到他並不在意。

這時候王教授自言自語道：「這麼豐盛的宴席，總得喝點酒。」

他向海燕招了招手，問這裏都有什麼白酒。

海燕說了幾樣，他都不滿意，不是價錢貴就是酒不合他意，海燕似乎很懂酒，島上存的酒種類也很多，正耐著性子一樣一樣的說，這時候盈盈城在一旁對王教授說道：「我們這有清酒，您喝不喝啊？」

老頭子一聽清酒，眼睛一亮，說道：「就是它。」

王教授看了看周圍，說道：「女人孩子就不用喝了，先來三瓶吧。」

三瓶清酒上了桌，教授對李波道：「小李，喝點？」

李波沒說話，搖了搖頭，他那麼精明的人才不會喝酒呢。王教授又看向浩浩爸爸趙國臣，趙國臣手裏拿着螃蟹，一邊吃一邊說道：「清酒嗎？好啊，那喝點吧。」

教授又對李波道：「小李喝點吧，我倆好久沒喝了。」

李波不耐煩的道：「爸，你怎麼走哪都喝啊，能不能少喝點。」

王瑜看了李波一眼，小聲地說道：「你就陪我爸喝一點罷。」

李波堅決地道：「不行。」

王瑜不太高興，但她還是很溫柔，她小聲地說道：「李波，我爸就喜歡喝酒，你陪他一次好不好？」

面對王瑜溫柔的哀求，李波卻道：「我就不陪，酒又苦又難喝，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喝的。王瑜你愛陪的話你陪。」

王瑜把清酒拿過來說道：「你看，就那麼一點點，求求你就陪他一次吧。」

李波搖頭。

結果王教授看李波不願陪自己，又怕女兒夫妻倆為此吵架，馬上說道：「沒事，瑜瑜你別求他了，我自己喝，對了還有小趙陪我。」

浩浩爸爸趙國臣道：「我陪王老爺子喝點，李波他不能喝，也陪不好。」

浩浩媽媽張艷麗在一旁小聲道：「我告訴你，你可少喝點。」

趙國臣小聲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王瑜見李波不肯陪自己父親，她輕嘆了口氣。

這時另外一桌七個學生喝着啤酒，嘻嘻哈哈的已經鬧了起來，老頭羨慕地看着那桌，臉色黯淡下來。

這時候海鷹回來了，他滿身是水，手上拿着網兜，網兜里全是紫海膽，每一個海膽的個頭都很大，他進來后大聲道：「老爺子，我給你賠罪來了！」

王教授聽到了，心裏還奇怪地想：「什麼賠罪？」扭頭一看海鷹手裏提着一兜子大海膽，老頭大喜，說道：「唉呀！有海膽，不錯不錯，這海膽怎麼賣的？」

海鷹大聲道：「什麼怎麼賣？都是你的，拿去吃！這是小子給你賠罪的！頭午我吵到你了！」

海鷹把海膽往老頭桌前一送，說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