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趕往邊疆

錢通和仇暢起初不知陳敬軒請他們過來有何事，只以為是喝酒之類，及至聽到那十道密報上的消息，不禁都是大吃一驚。

「實在是沒有天理！」仇暢本來就愛憎分明，此時更是氣得臉色發青，當時就將端著的一杯茶頓在桌上，連熱茶濺出來燙了手都渾然不知，「自古以來，兩國交戰，從不會屠殺無辜百姓，這敵國領兵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毫無人性？」

「據說是那狗皇帝的兒子，所以我已經決定了要帶人前去，為那些死去的無辜百姓討債！」陳敬軒的聲音里透著決絕和冷厲。

聽了這話，錢通開口道：「我跟你一塊兒去，行兵打仗得有大夫，我就湊合著充當個軍醫吧！」

「不行！」仇暢立刻反駁：「你留在家，家裡也需要大夫，我跟著敬軒一起去！」

錢通聽了正要和他相爭，卻被陳敬軒打斷：「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去，代勝臨走的時候已經囑咐我，叫我好好照看著你們兩個，邊疆之地太過兇險，我不能帶著你們任何一個去以身犯險。」

桃香也在一旁點頭勸道：「不用你們倆親自出馬，只要在你們的醫館找幾名不怕吃苦的學徒跟著，也就足以應付行軍打仗的需要了！」

「光是幾個學徒跟著不行，就這麼定了：錢通留下，畢竟家裡也需要大夫，我跟著去邊疆，一來照應敬軒，二來，」仇暢說到這兒稍微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二來，這敵國領兵的太讓人恨，我替那些慘死的百姓咽不下這口氣！這個債必需討回來！你們放心，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仇暢目光堅定的說完，不單桃香和陳敬軒都沒了反駁的話，錢通更是默契地點頭，口中吐出一個字：「好！」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因為邊疆那邊情況緊急，所以幾個人商定，只用一天的時間準備，後日一大早便出發。

因為這時間太短，第二日，饒是陳敬軒和仇暢兩人分頭準備人馬和物資藥品，也是直到深夜才得以就緒。

桃香插不上手出征的那些事，卻也一整天沒閑著。陳敬軒的衣物很多，她便沒有再幫著趕製新袍子，只親手裁製了兩件軟料的裡衣。

另外，桃香雖說並不迷信，可卻相信福到運至，這次前去邊疆，肯定是兇險無比，她便取家裡最好的紅布，用金線綉了個心形的幸運符，準備叫陳敬軒隨身戴著，以圖吉利。

即便如此，仍是壓不住心裡的緊張和擔憂，又將初六等幾個陳敬軒的貼身小廝叫了來仔細囑咐了數遍，這才稍稍安心些。

到陳敬軒回房的時候，桃香嬌小的身影仍在房間里忙碌。

「媳婦兒，這麼晚了，還在做什麼呢？」

陳敬軒溫聲問了一句，沒想到桃香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立刻轉過身，撲進他的懷裡，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陳敬軒心裡一軟，不由得收緊了手臂，攬住了桃香的肩膀。桃香沒說話，可是陳敬軒卻知道她是不捨得讓他去邊疆。

許久之後，陳敬軒感覺到胸前透過一絲****和溫熱，知道是自己媳婦兒哭了，心裡也是一陣不舍，安慰地拍了拍桃香的後背，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打敗敵軍，好好地回來見你。」

桃香聽著這話，知道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便努力的壓下心裡的酸澀，抬起頭說道：「不管打敗不打敗敵軍，我都只求你好好地回來，小康和小健也希望他們的爹平安歸來。」

陳敬軒輕輕摩挲著桃香的背，鄭重地點了點頭。

桃香這才退出陳敬軒的懷抱，說道：「現在已經夜深了，明天還要早起，你先休息，我這還有幾件衣服再整理一下！」說著，便要去繼續忙。

陳敬軒急了，「不行！」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走向床邊，啞聲道：「媳婦兒，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現在就得陪著我！」說罷，也不等桃香反駁，便將她輕放在床上，壓下身去。

徹骨的激情，彼此用行動表達著相互的不舍與眷戀。只是，美好的時光總是太短暫，不知不覺間已經接近四更天。

桃香起身將陳敬軒的衣物打包好，陳敬軒也便穿衣下了床。

「把這個戴上，保佑平安的。」桃香走過來，親自將那個手繡的吉祥符放進陳敬軒貼身的衣兜里。

陳敬軒伸手摸一摸胸口那個吉祥符的位置，再次緊緊抱住桃香，在她耳邊低語道：「等著我回來！」

桃香點頭。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仇暢和錢通的說話聲。陳敬軒和桃香便不再耽擱，也出了房間。

陳敬軒的精銳力量，是一萬人馬。但是為了不引注目，分成幾十個小隊分散行進，定好了一個鄰近邊境的匯合地點，這之前都是分散行走。

仇暢也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錢通將自己壓箱底的一些藥粉，也係數打包給他帶上了。

因為之前都在自己房間和自己在意的人告了別，所以臨行時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桃香將小康小健也喚醒了，穿衣出來為陳敬軒送別。兩個娃娃十分懂事，並不哭鬧叫喊，只說讓自己爹爹打了勝仗便回家。倒是福旺娘等人，聽了兩個娃娃的話，忍不住偷偷抹了眼淚。

陳敬軒和仇暢走了，按照之前的安排，醫館那邊有小廝守著，錢通住在桃香家裡，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

接下來的日子，就十分難過了。

飢荒越來越嚴重，各地陸續傳來餓死人的消息，和發生強搶的事件。桃香的村子還好，因為有那些救命的土豆，病餓而死的人並不多。但那些為數不多的土豆，並不能維持很久，桃香只能帶領大伙兒另想辦法。

因為分了土豆，村裡人便有幾天沒有上山了，那些原來被采禿了的野菜，又長出了一層。

桃香便將村裡人組織起來，男人一組，女人一組，男人打山雞野兔，女人采野菜野果。但有一個要求，幼崽不能打，幼芽不能采，要留著長大了再打再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