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3章 大結局

那一刻，他突然悟了。

所謂的恨也好，怨也罷，不過都是為了成全某人。

他，就是個可憐的犧牲品。

就像當初的那間人皮衣服。

就像是最初被販賣的肉。

就像是最初那完美的骨骼。

而他，一直都沒有擺脫這種可憐的命運。

「為什麼？」他的眼眸通紅，哪怕生命到了最後時刻，他依舊想要弄明白，為什麼？

「人生，其實就是一段修行，我輩修士，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趙城看着他，神色複雜道。

「也就是說，我的命運，其實早就被安排好了。」他反問，儘管十分不甘，可這番話說出口，心中多了許多釋然。

「不光你，不光我，所有人的生命，其實都在你無數次選擇中，早就註定了結果。」趙城繼續解釋，聲音難得的透著一種滄桑。

「也就是說，我註定就是個悲劇？」他不甘，幾乎用吼的聲音道。

「怎麼會？」趙城嗤笑。

見他依舊憤怒，依舊不解，依舊困惑，趙城忍不住心軟解釋道，「我要是你，會在初入黑暗大世界之後，選擇小心觀望，並且隱藏自己。」

「你沒有做到。」

「然後，我會逐漸強大自己，逐漸了解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你依舊沒有做到。」

「你是怎麼做的呢？」

「相信任何一個看到的生靈。」

「這在我看來，就註定悲劇。」

「你為什麼要相信別人？你難道不知道人心險惡？」

「對，你確實不知道。」

「因為你就是一張白紙。」

「你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經歷，甚至沒有屬於你自己的性格。」

「你這樣的人，換一個人，都會同樣對待你。」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不夠強，不夠成熟，甚至這些，距離你太遙遠。」

「然後，當你吃了虧，你怎麼做的呢？」

「自怨自艾，憤怒，不滿，想報復所有人。」

「愚蠢，蠢不可及。」

「為什麼當時不反抗？」

「因為你怕了，你畏懼了，你畏懼那個世界，你畏懼所有的生靈。」

「你的心，變得很小，變得很卑微，接着就是絕望，最終就是瘋狂。」

「你說，你這樣的性格，是不是註定失敗？」

趙城的話很長，彷彿經歷了他的一切。

事實上，自從趙城從仙之塔出來，就已經明白了他的一切。

包括未來發生的慘劇。

也正是在那一眼萬年的無數悲劇輪迴中，趙城找到了唯一的，對付他的辦法。

事實，並沒有趙城當時大戰中展現的那麼簡單。

在仙之塔近乎無盡漫長的歲月中，趙城通過演繹自身的極限之道，演繹紅塵仙道的究極，才終於施展出那一指。

也是最強一指。

一輩子，只能施展一次的一指。

萬幸，他成功了。

他從根源上，抹除了他的惡。

畢竟是同宗同源，這種了解，讓趙城終於用萬億分之一的氣機，找到了對付他的辦法。

就是紅塵仙指。

用無窮無盡的紅塵雜念，干擾極惡。

這一點，還是趙城當初對戰仙之巔的魔尊，而魔尊回眸九世時，趙城從中找到的靈感。

用紅塵對抗極惡，用紅塵打敗極惡。

效果，驚人的好。

可惜，這紅塵一指，蘊含了太多，太龐雜的紅塵之念，也就是所謂的家長里短，即便是趙城，也只能承受一次。

否則，這種攻擊，絕對凌駕在超脫境之上。

趙城的聲音，餘音繚繞，可他已經聽不到了。

他的身體，在一寸寸回歸世界本源。

這種回歸，帶着紅塵之念，這種紅塵之念與世界本源的融合，又讓死寂的一個個時間線，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世界，恢復了生機。

風，輕柔的出現了。

雨，曄曄的流下。

雷聲，轟隆震耳。

閃電，電閃雷鳴。

一個個模糊的影子，彷彿受到紅塵的感召，從虛無的世界盡頭，不斷的湧現出來。

其中兩個人，徑直走向了趙城。

看到他們，趙城的眼角濕潤了。

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正是趙天佑。

此刻，兩個趙天佑中的其中一個，在逐漸靠近趙城時，身體開始虛化，最終，徹底消失。

「變數，消失了。」趙天佑看着身邊消失的分身，有些寂寥，又有些欣慰道。

趙城上前，忍不住問趙天佑，「父親大人，到底什麼是變數？」

趙天佑淡淡一笑，一指周圍還在逐漸恢復的時間線，還在恢復的大大小小世界道，「這就是變數。」

「可是……」趙城疑惑，還要問什麼，就聽趙天佑接着道，「你是不是想問，你為什麼會變成變數，這個變數又到底是什麼？」

見趙城點頭，趙天佑嘆了口氣道，「人會生老病死，就是正數。也叫命運必然。」

「可當我們用一種神奇的力量，讓老死變成正常，然後逐漸恢復青春，逐漸變成稚童，這就是變數了。」

趙天佑的解釋，極為驚人，讓趙城目瞪口呆。

「怎……怎麼可能？」趙城驚呼。

他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威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太匪夷所思了好不好？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否則那麼強的絕惡之源，彼岸大恐怖，怎麼會被你殺死。」趙天佑反問。

「我那是……」趙城張嘴就要回答，接着長大了嘴，半晌合不攏。

「你明白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仙之巔，更不存在什麼仙之塔，那些，都是後世的你，也就是未來的你。」趙天佑淡淡一笑解釋道。

「可那個我為什麼從未出現過？」趙城疑惑繼續問。

「因為那個時候的你，已經不允許外人打擾，只有你自己例外，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總之，是你自己打敗了他，我怎麼會知道具體情況。」趙天佑說着，一拍趙城肩膀道，「我要去看看母老虎了，畢竟二十年未歸，估計要挨揍的。」

趙天佑說完，人已經邁步離開，望着他的背影，趙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搖揺頭。

他不明白，為什麼未來的他，那麼神秘？

未來，某個神秘時間節點，趙城終於掙脫了沈嫻，妙仙子，北方帝女的糾纏，剛要逃出生天，結果就見一個三四歲大，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扛着一根九天十地唯吾獨尊狼牙棒出現了。

她沖趙城邪魅一笑，讓趙城捂著腦袋，痛苦呻吟。

逃跑失敗了啊。

還得繼續痛苦的夫妻生活。

很讓人崩潰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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