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沙風波（一）

沒有了黃驃馬，一匹老馬能行多快？劉基和妞兒花了二天時間來到了長沙。還有三天過年，兩人賣掉了老馬，在郡城找了間客棧住下，準備待開年後再起程。郡城此時只有不到五萬戶人家，來往客商也不多，春節臨近，大家都返鄉過節。

清晨，兩人出門閑逛，劉基準備找家綢緞商行，為妞兒做件新衣服。

兩人根據客棧夥計介紹找到綢緞商行，年前就三天時間，趕時趕功，一套新衣價格到是不菲。不過兩人現在還有些錢財，就都做了身新衣，只是料子不是最好的，這換來店鋪夥計不冷不熱的接待。

冬季的長沙，風來自北邊，吹得臉痛。兩人出了綢緞商行就在這北風下，閑逛郡城長沙。

劉基緊了緊衣領，不讓寒冷的氣流由此灌進身體。妞兒在劉基身邊跑來走去，剛得新衣，妞兒清脆的笑聲不絕入耳，美麗、高挑、活潑、野性的人兒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不時有行人側目相望這是個美麗的異域女孩。好在劉基生的太過高大兇惡，一看就不是「好人」，這到嚇退了不少地痞、流氓來打妞兒的主意。

城裡的樹枝見不到一點綠，街上的塵土時而被風吹起旋轉，這不是個遊玩的季節。累了，兩人看見路邊有一茶館，就走了進去，叫了些便宜的吃食和茶水，坐下歇息、聽書。

「妞兒，那邊桌子是否就是給讀報人用的？」

妞兒一路行來，話語不斷，劉基雖沒進過茶館，可也從妞兒這裡知道此新興職業。

「是啊，我在家鄉聽過幾次，可有意思了。這一程趕路，都沒機會再聽。木頭哥哥，待會你聽了就知道有趣，就知道我沒說錯。」

窮人家孩子，即不識字，也沒錢財進學校，看見有人讀書講報就覺得新鮮有趣。

正午時分，一書生模樣打扮的人走到桌后坐下，一拍醒木，大家注意力皆被吸引到他身上。

讀報人講的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報往事，這讓劉基興趣索然，而且他讀的報紙內容又多是揚州事情。揚州？劉基下意識對這地方有排斥。這地方對劉基即熟悉、又陌生，只要劉基深思原由，腦袋就一片迷糊，頭痛欲裂。老是這樣誰受得了？劉基不想知道揚州，到盼著讀報人講些荊州事情，這關係今後營生、活計。

「以下言語不再是《丹陽周報》、《商情周報》里的內容，而是最近丹陽市井流傳的一些故事。」

讀報人說著一拍醒木，再次提醒大家要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隨後申明，以下言語非他個人意見，而是在南來北往的客商那裡收集得來，他只傳述，說的有錯，請大家不要見怪，他也只是混口飯吃……

民間故事？又是揚州的。劉基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吃食上，三餐習慣養成，一餐不吃餓得慌。妞兒沒這講究，注意力都在讀報人身上，那小嘴張的，都快流口水也不自知。劉基掏出手帕給妞兒搽試唇邊不雅閃光液體，心笑妞兒如此模樣。好心沒好報，劉基打攪妞兒聽報，換來妞兒一個飛眼，只有眼白可見，這是在提意見。

什麼丹陽劉繇成立狼軍，駐紮……廬陵新太守……虎狼軍出征臨海郡……周瑜、陸遜、劉武……最後，丹陽大公子失蹤……叫什麼……

劉基撿了兩句來聽，是越聽越迷糊。狼軍？劉基既感親切，又感心痛，眼神逐漸空洞，心神出竅。妞兒察覺異樣，緊張的看著劉基，臉上一片緊張和痛苦的神情。

良久，劉基回過神來，兩人都沒發現讀報人是何時離開的，附近客人已換了模樣，兩人在茶館待了幾個時辰。劉基一結茶錢，好傢夥，價格翻了一倍。

「店小二，這錢是否算錯了？價格都翻了一倍，你這不是欺負我們外鄉人么？」劉基有點氣憤。

茶館夥計不哼不哈說道：「你們在這都幾個時辰了，我們開門做生意也要吃飯糊口，全指望台位賣點茶水營生，小本小利那經得起你們這樣耗時間？價錢就是這樣，你支付不？不支付，我們就報官抓人。」

妞兒緊張的抓著劉基的胳膊。看妞兒如此緊張，劉基支付了茶錢。算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離開茶館，劉基聽到茶館夥計飄出一句話來：「窮癟三，沒錢聽什麼報？看著高高大大，卻獃頭獃腦，白痴一個，白糟蹋了一漂亮人兒。」

劉基此時腦袋雖暈糊，可耳朵仍好使，轉頭怒目注視那夥計。夥計也不怕，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轉身忙活他事去了。劉基這火騰的湧上腦門，要找那夥計麻煩，被妞兒死死拉住胳膊。

忍了，我忍了！

回客棧路上，妞兒不停逗弄劉基，想平復劉基心情。劉基剛想寬慰妞兒幾句，就見轉角衚衕跳出七、八個人來，手裡拿著木棍、砍刀向劉基圍攏過來。冬季天夜的早，此時申時未過（沒到下午五點），太陽就已落山，加上劉基貪便宜，所住客棧地處偏僻，路上行人也不見幾個。

莫非這些人是來打劫自己？人善人欺！劉基此時已到爆炸的邊緣。

「傻大個，看你窮兇惡煞，原來是一傻瓜。茶館里痴獃模樣，哥幾個可都看在眼裡，被那小跑堂的收了雙份錢，屁也不敢放一聲。身邊那小美人，你是無福消受的，給哥留下她來，你可以滾了。」一地痞流氓囂張的說道。

「白痴，你可以滾了，當然地上爬走也是可以的。」

「小樣，爺的砍刀好久沒嘗人血了，你不會想試試爺的刀是否鋒利吧？」

「小娘子，等哥趕跑這傻子，哥會好好疼你，小模樣真招人愛，哥會親死你。」

這群地痞流氓開始胡言亂語叫囂起來，劉基反而氣樂了。

「哈哈，哈哈。不是我花木蘭要大開殺戒，老天爺，幾隻臭蟲、老鼠就讓我收了吧？」

劉基這一哈哈大笑和怒吼，身上殺氣盡現，這群地痞流氓楞住了，劉基模樣加上殺氣還是讓他們有點害怕。不過，人多是可以壯膽的，當然也會誤導思維，地痞流氓雖有點害怕，卻沒逃走，只是不敢動手了。

地痞流氓一時不敢動手，劉基可不會這樣，吩咐妞兒躲遠些，就衝進了羊群。

劉基一揮重拳直接向最先說話那廝打去，這拳力量千斤不止，只聽見骨頭的碎裂聲傳出，叫人心裡發毛。什麼地痞流氓，在劉基手中，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不一會，地痞流氓全部被劉基放翻在地，幾乎人人骨折。這還是劉基下手留了點分寸，除了第一個人傷勢較重，後面之人療養數月應無大礙。

註：拳有千斤力！我在電視上看過某國外「科技分析類節目」，那些研究員用儀器記錄下，某重量級拳手，在一般情況，全力一拳是600斤（公斤？）；吃興奮劑，全力一拳是900斤；被教練激怒時，全力一拳是千斤，這時力量最大，打碎了模型人頭骨，下顎和面頰骨頭全部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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