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討伐山越（上）

中興四年六月，廬陵郡城贛州發生了一件大事，此事的發生讓劉基沒有預料，所帶來的系列變化，及其造成的後果更是劉基無法掌控，它徹底改變了劉基的漢末人生。

六月的贛州，在劉基實行一個多月軍管后，市面上基本無坑蒙拐騙的事情發生，社會秩序得到了維護，經濟在《新政》的推動下穩步發展。城市的穩定，讓越民、山民競相來到郡城買賣山貨或購置生活用品，贛州因此增加了許多流動人口，給城市帶來了繁榮的基礎。

這天申時（下午三點），劉基正在郡所處理公務。

天氣已入夏，劉基脫掉了官服和坎肩，就著一單衫在埋頭批閱公文。即使這樣，劉基還是覺得炎熱，剛要運氣調節一下身體氣息降溫，就見劉文匆忙闖了進來，後面跟著自己的親衛劉義，似沒攔下劉文。

「什麼事？這樣慌忙火急的。坐下喝口茶再慢慢道來。」

劉基示意劉義給劉文倒水沖茶，自己準備繼續批閱剛寫到一半的公文，連氣功調息降溫都被劉文攪和也未留意。

「我的大少爺，公務處理暫且放一放，城裡發生禍事了，有二三十個強盜逃出了郡城，要馬上派兵去追。」

劉文的話語讓劉基無心再批閱公文，抬頭疑惑的看著劉文。

劉文再次催促道：「事情複雜，我待會解釋，大公子先派人調兵給我。」

「薛貴，進來。」劉基沒再猶豫，立即傳喚親衛薛貴。薛貴跑了進來，立正等候劉基指示。

「你立即去軍部點齊二百兵士帶到郡所外集合，等候下一步指令。」

劉文連忙說道：「大少爺，估計得一千兵士。」

一千兵士追趕二三十個強盜？劉基不明白，但素知劉文辦事謹慎，其這樣說肯定有原因，劉基也不耽誤時間，立即吩咐薛貴按千人去調兵后，轉身再示意劉文解釋原由。

「大公子，是這樣。今天我照例帶督察隊上街巡視，發現西城藥鋪沒開門，我覺得奇怪，就向周圍商鋪詢問；他們說一個時辰前就關門了，聽說是有筆大買賣商談，半時辰前，他們還看見有二三十人匆忙離開，之後藥鋪一直沒再開門。我覺得有點不對，就在門前探望，發現裡面有血腥氣味傳來就破門而入，發現藥鋪連掌柜帶夥計十一人全被殺死在裡面。看傷口都是一刀致命，外人連半句呼救聲都沒聽到，這些人武藝不凡啊。」

贛州如今實行軍管還發生十一條人命集體被殺，這不是打狼軍的臉么？

劉基一聽，怒氣上涌，一拍桌子罵道：「膽大包天，這些雜碎如今何在？巡街的士兵呢？你怎麼不率督察隊立即追趕？反耗費時間到我這調軍部士兵？劉武死那去了？」

劉文小聲解釋：「大公子，你怕影響太大，沒有批准萬人隊進城。郡城軍管一直是由軍部直屬部隊負責的。」

「都被氣糊塗了。」劉基一拍額頭說道：「我記得軍部直屬部隊如今已有五千兵士，派出二千士兵巡街維持治安也夠了啊，督察隊也有五百人，你怎麼……」

「是這樣，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東城、北城發生了不少越民、山民糾紛事件，二千士兵在這兩區域都不夠使喚，我就將督察隊派去巡視西城、南城，如今我手上就只有五十人督察士兵。」

劉文喝了口茶，斟酌道：「我懷疑東城、北城那些鬧事的越民、山民和這些殺人的強盜是一夥的，我估計沒有千人去追趕他們，士兵會吃虧。我已打聽清楚，他們是出的南城門，可走沒多遠就轉西而去，我算他們應該是羅霄山中的越民。」

「那些鬧事的越民如今何在？可在牢里？」劉基又問。

「沒有，半時辰前，他們都主動認錯、賠錢相繼離開了。他們過錯不大，按律法，我們不能拘押，最多只能杖責。且治安官也不知道他們會是一夥，我也是見到藥鋪慘案方才想明白。」

劉基點點頭，沒再言語，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回憶著羅霄山脈中眾多越民部族的資料。

劉文遲疑了一下，也沒言語，房間一下安靜下來，針掉在地上都似能聽見。

半柱香功夫，劉義進房間稟報：「將軍，薛貴已經點好兵士在郡所外等候。」

「知道了。」劉基揮手讓劉義退下，對劉文交代：「此事蹊蹺，雖有千人部隊給你，但你不準追進羅霄山脈。如這些歹人已經跑進羅霄山脈，不管他們人數多少，都給我率部回來。切記。」

「知道了，大公子。沒什麼別的吩咐，那我走了？」

劉文轉身準備離開，劉基又叫來劉壯說道：「劉壯，你和薛貴一起隨劉文去抓拿歹人，記住保護好自己，也要保護好劉文，你們三人武藝都不錯，相互間要注意照應。去吧。」

等劉文率部離開，劉基強逼自己批完那未完公文，就離開會所，往城外劉武大營而去。

進到大營，劉基隨即招來陸遜、劉武、劉星等人進帳議事。陸遜最近一段時間在劉武大營查看士兵訓練情況。

看著大家進到營帳，劉基將此前發生的藥鋪慘案和東城、北城有越民鬧事的情況說了一下，也交代了劉文此時正帶領千人隊在追捕這些歹人。

聽完劉基的情況解說，劉武坐不住了，氣得牙痒痒。

「大少爺，你下命令吧，我不需要全琮、留贊部配合，就我這本部一萬五千將士就能蕩平羅霄山脈。」

「你先別急。我這不是找你們商量么？」劉基安撫著劉武的激動情緒，繼續說出自己的疑惑。

「我有一事想不通。我自從將郡城定在贛州，又實行軍管，又推行《新政》，這對附近山民、越民可是好事啊。前兩日羅霄山脈的哈衣部族頭領花榮、大瘐嶺柳環部族頭領望山不是都派人向我表示感激，並邀請我到他們部族作客么？怎麼轉眼就有其部民來郡城行兇呢？如不是他們部族所為，可這次事件沒幾百、上千人可玩不轉我那二千巡城兵士，除了他們我還想不出附近誰有這麼大勢力。這才是讓我擔心的地方，有敵人躲在暗處，而我們卻不自知，這很可怕！另外，這些歹人滅殺一藥鋪幹啥？如是為錢，搶劫錢莊、當鋪不是更好？這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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