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亂軍苦戰（一）

過了鄧塞，一路上不時可見慌亂奔逃的百姓三五成群，拖家帶口將道路擁堵的無法快馬馳騁。wenxueMI.coM

兩人沿大路緩慢前行百里左右有個三岔路口，龐統選路東行，二、三十里後到一小縣城，乃朝陽。再行三十里就是新野，可此時天早入夜，兩人決定當夜就在朝陽就宿，明日前往新野。

尋遍小縣城，無客棧開門做生意，到不是天太晚關門歇業，而是這些有點積蓄的人家都已逃亡。好說歹說，加上利益驅動，某客棧留守看鋪的夥計總算同意兩人入住，就是價錢貴了許多，這樣還沒什麼服務項目，一切自力更生。

二天清晨，兩人被飢餓喚醒，夥計還算厚道，準備了些吃食，只是價值不便宜。

再起程，逃亡之人更多，道路更加擁堵，兩人此時已不能騎馬，只能下馬牽行，總算又向前挪動了十里。

逆水行舟不容易，逆人流前行也很艱難。

這情景怪異，昨夜那客棧夥計就說新野已被圍困，那來的這些逃難之人？

攔住一人詢問新野近況，對方告知，新野在今日凌晨三點左右就被攻破，大家都是慌亂出逃。再問其他情況，該人不知，卻好心勸兩人不要再前行。

「士元兄，新野已破，玄德公生死不知，刺史劉大人軍隊估計也完了，這裡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有曹操大軍前來，我們還要前往新野么？」劉基問道。

「寅時（清晨三點）到現在巳時（上午九點）已過三個時辰，玄德公軍隊要是一敗塗地，曹軍追擊部隊早就殺到這裡，現在看不到雙方軍隊，可知城雖破，但玄德公應未大敗，雙方還在新野廝殺。」

「那又如何？你不是打算還要去新野吧？」

「木蘭，我就是想去新野看看。刺史大人三萬援軍，玄德公也有二萬人馬，加起來有五萬，而來犯曹軍也是五萬，那有那麼容易被其打敗？你如不想去，現在可以回去，我不怪你。」

龐統雖說不怪，可流露的口吻、語氣卻是另回事，劉基笑笑，未再言語。

千軍萬馬廝殺，兩人能去幹什麼？特別是龐統，戰前還可出謀劃策，現在估計連個小兵的作用都趕不上，可其仍要前往，劉基也不攔阻，反而會跟隨保護。

又行十里，只見遠處逃難百姓中似有一彪人馬奔來，人數四、五百，沒有隊形，稀稀拉拉混在平民百姓中。

劉基趕緊帶馬，和龐統躲在一小山坡后觀瞧。

近前一看，領軍是一年輕將領，所舉旗號是一大大的「劉」字。

「是那路將軍，可知玄德公在那裡？」

龐統打馬轉出小山坡，迎著這隊人馬邊跑邊大聲呼喊。劉基也連忙轉出小山坡，緊隨其後。年輕將領手一揮，止住隊伍，催馬上前攔住兩人。老百姓不管這些，前面的繞過兩人繼續奔逃，後面的則左右散開散去。

「我乃劉皇叔親衛統領陳到陳叔至，你是何人？敢攔我軍前行，如不從實說來，小心我的大槍不認得你。」

說著，陳到一抖長槍，化出五朵搶花指向龐統。要不是只見兩人攔路，估計陳到已經開始帶隊衝殺。

「陳將軍別誤會。我乃水境先生學生，龐德公侄兒，龐統龐士元，受師傅指派前來相助玄德公。將軍既是劉皇叔親衛，想來玄德公就在軍中，能否請出和我一見？」龐統拱手說道。

「士元，吾就是劉備，錯得你師傅和叔父抬愛，敗軍之人羞於見人啊！」

劉備說完，盡在軍中大哭起來。劉備此時穿著是親衛衣物，四十來歲，耳大臂長，不留意還以為是一老兵。

「龐統叩見明公。」

龐統慌忙下馬叩拜，劉備止住哭泣，也趕緊下馬回一叩拜禮，連稱敗軍之人受不起大禮。兩人於險地謙讓，時機、環境可不對，龐統回過神來連忙進言。

「明公，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前面二十里有個小縣城朝陽，可往那裡我們再詳談。」

劉基看兩人謙來讓去，有點猶豫是否要下馬叩拜，劉備和龐統已經又翻身上馬，遂只馬上拱手見禮。

「明公，我乃花木蘭，山野之人不懂規矩，馬上見禮望明公不要見怪於我。」

劉備回道：「不怪不怪，此時情況危急，後面曹軍隨時就到，下馬不妥當，木蘭英雄所為正合道理。」

劉基高大威武的身形讓劉備暗自喝彩，連忙擺手示意不怪罪，特殊情況下，眼角兩滴淚水都來不及擦拭。這是性情中人，不多的幾句話語和真摯表情已讓劉基深有好感。

「明公，後面有二、三十騎兵，可是你的人馬，怎不近前歸隊？」

不遠處遊盪的騎兵讓劉基有些奇怪，劉備還未作答，陳到已氣憤回答。

「那不是我們人馬，是曹軍斥候。從我們離開新野就一直吊在我軍身後，我軍都是步兵，軍馬就這幾匹，甩不掉也打不著，跟了一路叫人好不心煩。」

「原來如此。」劉基會意，轉向劉備說道：「明公可有弓箭？借我一副，我在這裡攔住他們，你們只管前去朝陽縣城，我保管這些斥候過不去一人。」

「木蘭，你只一人，他們可有二、三十人，怕不妥當吧？」劉備疑惑問道。

「明公，沒事的。木蘭賢弟本事我最清楚，給他副弓箭，他自會攔住曹軍斥候。」龐統回道。

龐統見過劉基箭法，就是妞兒箭法都見過，知道他們有神箭奇技。劉備半信半疑，吩咐陳到給副上好弓箭劉基。

劉基接過弓箭，哈哈大笑道：「明公太小瞧我花木蘭，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去朝陽縣城找你們。」

說完示意龐統儘快和劉備離開此地，遂催馬來到路中央擋住曹軍斥候。

看見劉備要跑，曹軍斥候分出三人繼續追蹤，其餘眾人向劉基圍攏過來。雪玉獅子馬一看就是良駒，甩開繞過都不是良方，幹掉劉基最實惠，還能得匹好馬。

劉基那能讓那三人繼續追蹤，快如閃電，連射三箭，盡似同時離弦。

就見三人一一被射落馬下。神箭！

嚇得剩餘曹軍斥候皆楞在當場。

幸好只有三人，要是再多一人，劉基可沒妞兒四連珠箭法，估計要漏掉一人。不過那時可以再補一箭，只是如此就沒有「同時」離弦的效果了。雖說劉基箭法沒有妞兒好，但準頭是不遜色的，甚至還要好點。這三人無一例外，皆是被射穿脖頸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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