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017

晉蘊如本來以為被付之笑威脅已經夠了,沒想到到了下午的體育課,自由活動期間,她突然又被一群人找上門來了。

她看著眼前的周意紓,對方穿著運動服,金髮扎在丸子頭,手上拿著一個排球,正斜眼看著她,她勉強一笑:「下午好啊,周學姐。」

周意紓上前,蹲在了晉蘊如的面前,壓低聲音,用哀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裝什麼呢你個白蓮花,老子警告你離白書立遠點了,你聽不懂人話對不對?」

晉蘊如忙說:「我聽得懂,我聽得懂。」她想用自己的乖巧來化解周意紓的憤怒。

沒想到周意紓更憤怒了,淺金色的眉毛高高挑起,手上的排球按在晉蘊如的臉上,道:「什麼意思?意思是我說的不是人話?」

晉蘊如:「……」

怎麼搞哦,這個人可怎麼搞啊,她、她簡直是個胡攪蠻纏的宗師啊!

她驚呆了,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周意紓露出冷笑,惡狠狠道:「看來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是不行了。」

晉蘊如叫出聲來,聲音都變得比往常更尖:「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啊,我非常尊重周學姐,真的,學姐你就相信我吧。」

她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示弱,周意紓卻說:「你敢哭!牛逼了你啊,說哭就哭!」

晉蘊如擠出來的眼淚頓時被嚇回去,不過她又想出主意,既然得罪周意紓的原因是因為白書立,只要和白書立撇開關係就行了,她忙說:「學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白學姐一點關係都沒有,白學姐只是人好,看我可……」

她本來想說可憐,但是想到周意紓本來就覺得她是白蓮花,說「可憐」肯定又會被聯想到「裝可憐」,就改口:「……可能沒法走路,才來幫我,我現在腿好了,她就不用來幫我了。」

周意紓呵呵一笑,聲音壓得太低,顯得沙啞,彷彿惡鬼一樣:「真有意思,你就是說白書立硬要幫你唄,就是說你魅力最大唄。」

晉蘊如:「……」

她實在目瞪口呆,蒼天可鑒,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她起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要是有這個意思,天上就落一道雷下來劈死我。」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自然不會有晴天一道雷這樣的玄幻場面發生。

周意紓道:「你把我當成傻瓜么?這誓誰會信啊,你當拍電視劇么。」

晉蘊如往後縮,腦袋飛轉,又想出一個辦法,忙說:「我可以幫你追白學姐,我追人的能力真的很不錯的,我保證一個月,不,半個月之內讓你們在一起!」

周意紓動作一頓,隨即不屑:「你那種手段我才不屑於用,我會需要你來幫我?我看你是以此為借口接近白書立吧,我都看透你了。」

她開始招呼身後的人,朝著晉蘊如靠近。

晉蘊如大腦充血,口不擇言:「我的辦法肯定比你這種每天半夜打電話的強啊!」

接下來的三秒里,周意紓的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她是真的生氣了,額角都透出了青色的經脈在突突跳動,她指著晉蘊如,想要怒吼,只是一口氣堵在喉嚨口,讓她說不出話來,但是她終於還是成功吼了出來,氣沖雲霄,傳到三百米之外。

「晉!蘊!如!你找死么!」

而晉蘊如趁她氣到獃滯的功夫,已經推開她跑下觀眾席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就算是晉蘊如,也想不出周意紓有任何不打她的可能性。

她跑下觀眾席,就立刻想去找老師,可是環顧四周,只有一個個一臉獃滯的學生在看著她,根本沒有老師的蹤影,時間緊急,她只好看台下面的走廊穿出去,左邊是廁所,右邊是個花壇,晉蘊如想也不想就鑽進花壇,整個人躲進灌木叢之中,她剛躲好,周意紓一行人也從走廊出來了,周意紓左右一看,就招呼所有人往廁所走。

她們覺得晉蘊如現在跑不快,不可能一轉眼就沒有人影了,肯定是躲進廁所了。

她們一進廁所,晉蘊如從灌木叢出來,就從走廊走回了操場,不過她沒去操場上,而是開了一扇觀眾席下面器材室的門,躲進去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躲進去之後,就鬆了口氣,在門后蹲了一會兒,從窗戶邊上往外看。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周意紓她們居然又回來了,窗外傳來周意紓不太清晰的聲音——

「不可能跑太遠……」

「不是腿斷了么……」

「問問人……」

晉蘊如心驚膽戰地看著周意紓和她的狗腿子滿操場的問人,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她還真不確定是不是有人看見她躲進這間器材室了。

她先把門反鎖了,一想,又覺得不妥,有課的時候器材室不會鎖門,要是門鎖了,反而證明的裡面有人,她又把門鎖打開,然後環顧器材室,見好幾框籃球堆在一起,就過去把籃球框重新疊到了靠外面一點的位置,自己躲到了籃球框後面。

她從籃球框的縫隙往外面看,看見窗戶外面還真有人往裡面望,頓時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

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了。

晉蘊如連忙拿出手機,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付之笑的名字,不禁在心裡罵了付之笑好幾遍,然後直接把手機給關機了。

關機后她就捧著手機呆在原地,不敢往外看,過了一會兒,器材室的門居然打開了,冷風突然灌進來,把晉蘊如的劉海吹起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停滯,雙手冒汗,耳邊只有咚咚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在晉蘊如看來,好像是過了一萬年。

器材室的門又被關上了,外面有人說:「沒人啊,沒有門是鎖著的啊。」

晉蘊如把憋了好久的這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屁股下面就是好幾層軟墊,關上門,房間里一點都不冷,邊上是壘到頭頂以上的籃球框,她窩在一方小小的空間里,還覺得挺有安全感,她躺在墊子上,器材室光線昏暗,操場上學生的聲音好像從遠方傳來,細細碎碎斷斷續續地構成一首白噪音,晉蘊如躺著躺著,有點困,不知不覺睡著了。

……

謝折光在食堂碰到哭哭啼啼的蘇寶妮的時候,手上正端著一份草莓布丁和青椒豬肝蓋飯。

她很不好意思讓蘇寶妮發現自己在吃青椒豬肝,眼神難免有點躲閃,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懂蘇寶妮在說什麼。

「晉蘊如被周意紓綁架了?」她聽到這話,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蘇寶妮用力點頭,說:「她們說看見周意紓學姐體育課的時候在追晉蘊如,然後晉蘊如就不見了,一定是被周意紓學姐抓去了!」

謝折光:「……額,不至於,你告訴老師了么?」

蘇寶妮想到這,連忙點頭,道:「對,對,我應該告訴老師。」

謝折光忙道:「先不著急,她有可能回宿舍了,說不定現在在宿舍睡覺呢,你先回宿舍看看。」

蘇寶妮聞言立刻轉身往宿舍跑,連再見都忘記說了。

謝折光皺著眉頭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想了想,掏出手機撥通了晉蘊如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清脆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謝折光頓時也有點著急了,這會兒也沒到晚上,手機怎麼能就關機了呢,難道這一次周意紓真的大腦失常,對人下了毒手?

想到這,謝折光也吃不下飯了,急匆匆跑出食堂,同時給周意紓打了電話。

……

晉蘊如醒過來的時候,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在哪裡,看見黑漆漆的房間,聞著瀰漫在鼻尖的霉味,小小的窗戶外面透過來的一小點月光,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還穿進了監獄里。

下午睡覺果然是容易昏天黑地,她發了會兒呆,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體育器材室里。

這一覺睡得夠沉,連夢都沒做,外面靜悄悄沒有人聲,晉蘊如連忙先把手機開機,看見郵箱里已經塞滿了蘇寶妮和其他人的簡訊,電話里有好幾通未接來電,大部分是蘇寶妮和班裡其他同學的,有一通來自陌生號碼,還有一通,卻是謝折光。

晉蘊如的目光從謝折光的名字上劃過,先給蘇寶妮回了一通。

電話秒被接通,蘇寶妮的聲音有點急切:「你、你去哪了啊,我們找了你一下午!」

晉蘊如忙問:「沒跟老師說吧?」

蘇寶妮道:「你再不打電話,我們就要找老師了!」

晉蘊如鬆了口氣,告訴了老師,這件事肯定鬧大,但是也不會太大,周意紓頂多背個處分,要是背景深厚,處分估計也不會背,但是自己呢,是妥妥地要被周意紓記恨上了。

晉蘊如道:「沒事沒事,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蘇寶妮道:「可是你去哪了,我開始還以為你是翹課回宿舍了,吃晚飯見你也不再宿舍,嚇都嚇死了。」

晉蘊如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器材室睡著了,我現在就回來,你在哪,在宿舍么?」

蘇寶妮道:「我和一群同學在梳羽湖食堂,你既然沒事,我就讓她們先走了,我在食堂等你。」

晉蘊如道:「不用不用,你先回宿舍。」

蘇寶妮提高聲音:「你快給我過來!等會兒又消失了,我要去哪裡找你!」

這麼說完,就把手機給掛了。

晉蘊如看著手機發獃,平時蘇寶妮獃獃萌萌一個人,在宿舍鬧脾氣也只會鬧冷戰,沒想到生起氣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不過這心裡還挺暖的。

晉蘊如翻到未接來電列表,又給謝折光撥了的回電。

只響了一秒,電話就被接通,謝折光問:「還活著么?」

晉蘊如茫然:「活、活著啊。」

謝折光道:「那為什麼關機?」

晉蘊如老實回答:「睡著了……」

話音一落,電話那邊已經響起忙音,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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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月光指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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