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小失望

晚上。

吃過了晚飯的御坂美琴，佐天淚子，白井黑子，初春飾利四個少女還是離開了。

御坂美琴也沒能和幻夜多說什麼，初春飾利也是一樣。

至於白井黑子，能夠過來看看幻夜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佐天淚子倒似乎不想那麼快就離開，但幻夜讓她回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聽話。

或許幻夜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

但他終究不是一個人，家裡還有一個芙蕾梅亞，體內也還有一個輝夜。

不過輝夜輕易不會開口的就是了。

但這也沒有什麼，反正都是談不攏的，不說話還不用浪費那個時間了呢。

因為受傷了，幻夜也沒心情去做什麼研究之類的。

當然這種狀態也不適合去做研究。

早早的收拾了一下，幻夜就回房間去了。

現在的狀態有點太不正常了，所以幻夜想要安靜的思索一下。

嗯，也就是所謂的「思考人生」之類的吧。

然而到底什麼樣是正常，什麼樣是不正常的，這一點不要說幻夜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說得清楚的。

比如說，A君認為B君是不正常的，但很可能B君也認為A君是不正常的，但C君卻認為這兩個都是不正常的，而他們兩個也都認為C君是不正常的。

所以到底誰是正常的誰是不正常的，這可就不好說了。

當然實際上，這只是因為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不同，對於那些和自己不一樣的，於是就認為對方是不正常的了。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正是如此。

所以到底怎麼樣的幻夜才是正常的幻夜呢？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反正幻夜是想不出答案的。

或者說想出了很多答案，每一個答案都是正確的，但每一個答案又都是錯誤的。

有時候，與其糾結什麼正常不正常的，不如選擇讓自己開心的方式生活下去。

然而幻夜卻看不明白這一點。

所以一直以來，雖然臉上都帶著似乎很陽光很燦爛的笑容，但實際上的他，卻一直沒有真正的笑過。

「幻夜哥哥……幻夜哥哥？」

門外突然傳來了芙蕾梅亞的叫聲，打斷了幻夜的沉思。

轉過頭看向了房門處，略微一思索，幻夜還是從床上爬起來走過去開了門。

看著穿著睡衣站在門外的小姑娘，幻夜不免有些疑惑。

「怎麼了？」

「幻夜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她這麼詢問著。

「我想和你一起睡，自己一個人睡不著。」

她這麼補充了一句。

幻夜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但幻夜終究沒有拒絕。

「可以。」

聽到幻夜答應，小姑娘似乎有些高興。

幻夜側身讓她走了進來，隨即關上了房門。

諾大的房子里，也就只有這個房間，還有人了。

關掉燈，兩個人就這麼躺在床上，只有床頭兩邊的兩盞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幻夜是還打算繼續思考的。

不過芙蕾梅亞卻是突然抱住了他，小腦袋枕在幻夜的手臂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洗完澡還是本身就有的，幻夜能夠聞到一陣花兒的清香。

淡淡的，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花兒。

「幻夜哥哥。」

「嗯。」

「不要死。」

「嗯？」

幻夜略微轉過頭看向芙蕾梅亞。

不要死？

這是什麼話？說得就好像他就要死了一樣。

不過今天那種情況，如果一個不好的話，說不定他真的就要橫屍當場了吧。

然後輝夜會接住他的身體復活，他要麼進入輪迴，要麼靈魂就此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

然而死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幻夜也不害怕死亡。

反正也不會有人因為他的死而發生什麼改變之類的。

本來嘛，在這些世界，就沒有他這麼一個人的，不管是最開始的柯南世界，還是現在這個世界。

然而接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芙蕾梅亞的小臉兒，幻夜還是忍不住有些沉默。

第一次注意到，有人會因為他而哭泣流淚。

其實芙蕾梅亞也不是第一個了，今天佐天淚子就是如此，淚流滿面的，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而已。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忽略了很多。

或許從一開始，幻夜就忘記睜開眼看這個世界了，所以他看到的，只有黑暗。

現在，似乎終於注意到了什麼。

淚流滿面的芙蕾梅亞，顯得有些楚楚可憐的。

幻夜倒是有點心亂如麻的感覺，也不知道應該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

索性什麼也不想了，就這麼抱著芙蕾梅亞。

「放心，我不會死的。」

「真的？」

「真的。」

「嗯，我相信你，幻夜哥哥。」

芙蕾梅亞在幻夜肩上蹭了蹭，像只小貓咪一般的，就這麼抱著幻夜休息。

但幻夜卻沒有要睡的意思，依舊還是看著天花板。

或許今晚，註定了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

然而不管如何，生活終究還是要繼續的。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們根本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

人會出生，終究會長大，然後慢慢老去，最終死亡，腐朽，什麼都沒剩下，正如同什麼也沒帶來一般。

幻夜似乎又沒有時間休息了，整天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臉色也有些慘白慘白的，頭髮似乎也沒有顧得上整理，有點亂糟糟的。

芙蕾梅亞也乖乖的，並沒有給幻夜招惹什麼麻煩。

經歷過一次失去，她就再也不想失去了。

對於芙蕾梅亞來說，或許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比較好。

而佐天淚子，初春飾利等人在這些天倒是經常跑過來找幻夜，只不過她們過來的時候，幻夜基本都不在家，所以也沒能見面。

幻夜確實是在忙其他的事情的，比如說絕對能力，還有生化智能計劃。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那邊，已經開始進行室外實驗了，御坂妹妹們還在不斷死亡。

幻夜有時候也依然會觀看。

只不過和以前不同，總感覺心裡似乎多了點什麼的樣子。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幻夜並沒有和御坂妹妹們交談過。

而生化智能計劃，第一號人造人珍妮已經製作出來了，第二號也在培養當中。

可能是因為上次那些研究人員的表現讓有富春樹不再那麼信任他們，所以他把珍妮交給幻夜來負責。

當然說是這麼說，其實幻夜也不需要多做什麼，也就只是進行身體的調整，能力的開發，教導一些沒有被學習裝置錄入的知識等等。

布束砥信的學習裝置是製作好了的，不過布束砥信也沒有繼續在這裡露面，甚至沒有出現在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那邊，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然而對此幻夜也並不關心，反正也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研究員而已，學園都市最不缺的就是研究員，幻夜如果想要的話，隨時可以找幾個回來。

所以時間就是在這些瑣事之中慢慢過去的。

這一天傍晚，幻夜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婚後光子和灣內絹保還有泡浮萬彬都過來了。

她們偶爾都會一起過來的，所以幻夜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這一次婚後光子確實是變得有點奇怪的樣子，讓幻夜看著都感覺有點驚愕。

「你的眉毛……怎麼變粗了？」

「那個……」

婚後光子一臉的尷尬，臉色也是通紅的樣子。

被在意的人發現自己的糗事，會感覺害羞也是正常的。

所以還是一邊的泡浮萬彬開口幫忙解釋。

「婚後同學是被人襲擊了，然後用特殊的墨水畫上去的，洗不掉了。」

「被襲擊了？」

「嗯，就在學舍之園內。」

「哦，是惡作劇么？」

幻夜看了看，也沒怎麼在意。

但對於婚後光子被襲擊，這一點幻夜是很不滿意的，也讓幻夜有點小失望。

終究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之戰的人，也還沒有做好覺悟，不然憑藉已經能夠吸收能量，擁有一定的精神力感應能力這兩點，就不可能會那麼輕易的被人襲擊，就算是學園都市的Level5也很難。

不過雖然有點小失望，幻夜卻是沒打算多說什麼的。

「等一下我調配一些藥水，洗洗就可以了。」

幻夜這麼說著，就直接朝著地下研究室走去了。

然而他眼裡所閃過的失望，卻是被婚後光子發現了。

原本尷尬的心情，此時已經被婚後光子拋到了宇宙之外的空間去了，只是心裡有點發堵，有點小難過小委屈的樣子。

想想也是啊，本身就是Level4的存在，在幻夜的幫助下，還進步了那麼多，可以說是無限接近Level5了，再加上能量這樣的存在，就算是面對Level5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輸的。

結果卻在學舍之園內，被人偷襲，還被用電擊器電暈了，用墨水畫了一個難看的眉毛。

這簡直就是恥辱！難以洗脫的恥辱！

婚後光子緊握著拳頭咬著唇。

簡直不能原諒這樣的自己！

「婚……婚後同學，你沒事吧？」

發現了婚後光子似乎有點不對的泡浮萬彬和灣內絹保都不免有些擔心。

婚後光子也反應過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不用在意。」

然而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下定了決心。

因為不想再看到幻夜失望的表情了啊！

……

幻夜的藥水很快就調配好了，交給了婚後光子。

婚後光子就在幻夜這裡把眉毛上的墨水洗掉，然後就和灣內絹保還有泡浮萬彬一起告辭了。

然而剛走到外面，就立刻掏出手機給她的父親打了電話。

「光子，有什麼事么？」

「是的，父親大人。」

婚後光子很是恭敬的說道。

「我想請您幫忙，收集一些寶石和水晶。」

「嗯？一顆兩顆？還是更多的？」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要那麼多做什麼？」

「因為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婚後光子這麼回答。

從幻夜那裡知道的，一些寶石和水晶里，都蘊含著能量，而能量，是她們提升實力所必須的。

她，必須要更快的提升實力，也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能力者才可以。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放心好了，我會幫你做好這件事情的。」

「是，多謝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