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板的餐前酒
午餐之前下了一會兒小雨，很快天空放晴了，為了避雨，一行人在廣場南側的美食街頭上隨便找了一家餐館進去。
這一條街非常有趣，一邊全部是餐廳和下午茶的小店，另一邊則什麼類型的都有，成衣店、鞋帽店、化妝品店、珠寶店、文具店、禮品店、香水店……遊客一邊吃飯還能一邊對對麵店里的商品指指點點。
「維妮，下午跟姐姐去南街逛逛吧，前兩個月的時候我帶馬其頓夫人的女兒去玩過，找到不少有趣的店呢！」上菜之前，艾格尼絲興緻勃勃地邀請道。
馬其頓夫人也是藥劑師家屬之一，作為貴族出身女士，花在遊玩上的時間自然會稍微多一點，相比其他與會者，提前幾個月在王都盤桓也很正常。
南街是有名的成衣店。維妮那條單色絲絨質地的裙子看起來普通了一點，作為國際會議與會成員的家屬，穿著跟一般的工作人員區別開才好。
作為藥劑師，自然會提倡「除了安全防護，盡量減少各種不必要的裝飾品」；不過，作為家屬——有錢又有閑的代表，再貴的裙子也能理直氣壯地往身上套！
這是面子問題！
再說了，一般而言，手段不高明的藥劑師才會「窮」。
「謝謝啦，不過，不用那麼麻煩的，我還在長個子呢！」維妮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李斯特夫人留下了不少錢，老約翰全部給維妮揣在身邊了，花銷是夠的，可對於維妮來說，這是未來的第一筆本金，隨便浪費可不好。
艾格尼絲抬眼看了一下隔壁，那位「小氣的美人叔叔/爹地」餐前酒還沒放下，餐前酒是目前只有最古板的教士才會喜歡的「王國之心」，幾乎沒什麼酒味兒，難怪小姑娘也是一身的「老氣橫秋」外加「樸實無華」。
維妮低頭看了看裙子，布料沒有問題，大約是花邊裝飾有些過時？不是什麼大事，於是笑眯眯地繼續解釋道：「書店才走了幾家，地圖上還有好多家博物館沒看過，而且還沒去登記呢，時間超級緊張的！」
艾格尼絲扶額，斜了一眼自家弟弟，「果然是真*藥劑師的家屬……」關注點和自己完全不同。要是只對服飾珠寶眼神犀利的菲利亞姐姐過來，肯定會遇到挫折了。
用餐完畢，艾格尼絲遇到幾個學校的同學，於是打了聲招呼便和女友們一起逛街去了。
「艾格尼絲，那個妹妹是誰啊？」
「你說那個女孩子？門德爾森家的。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看著有點眼熟。應該認錯人了。」少女搖頭，那個花蝴蝶一樣的貝格尼尼是李斯特家的，而且也不會穿這麼簡單的裙子。
剩下的五個人繼續進出書店和博物館。
經過大劇院的時候，一個美艷的少女加入了進來，是夏加爾的另一個姐姐菲利亞，美貌出眾，顧盼生輝，一顰一笑都是風情。
少女少男們彼此行過禮，夏加爾簡單介紹了一番。
看不上寒酸得不得了的、帶著女兒的「已婚男子」，菲利亞直接挽住了優雅帥氣、領口的寶石花朵很吸引人的卡瓦喬。一年前見過一次，那麼就直接說「好久不見」了。
阿芙蕾迪笑了笑，讓出了男伴，挽住了夏加爾。
今天，大約會是非常有趣的一天！阿芙蕾迪幾乎有些期待明天了。據說，夏加爾有四個美麗的未婚的姐姐呢！還不算已婚的和恐婚的！
不過幾百米的距離，維妮很神奇的發現，卡瓦喬跟大家走散了，同時走散的還有嬌艷的少女。更神奇的是，又有兩位或者溫柔、或者活潑的女子先後過來跟大家見禮，然後繼續和女伴一起，返回了成衣店和珠寶店。
喂喂，有門德爾森小姐的存在不代表「已婚」啊！夏加爾內心鬱卒，他又不能主動介紹說這位導師先生未婚、並且在業內的評價非常的不低，若是能成為自家姐夫，哪怕只是准姐夫，都可以從不同角度把整個家族往上拉至少兩個台階！
……果然只有艾格尼絲最清醒了么……身位九個姐姐的弟弟，實在傷不起……
「我說，你至少得娶六個嫁妝豐厚的妻子才能保證收支平衡吧？」阿芙蕾迪開玩笑地說。
貴族少女不好養，何況還是在談不上封地的王都。夏加爾家的商業手段不錯，只是，王都少女的開銷不可能小，尤其是未婚的貴族少女，普通的商業活動完全比不上富饒的封地，有各種產出。
「……」對此，夏加爾無言以對。幸好，家裡還有個爵位，幸好，姐姐們不管性格如何，都是頂尖的美人，不管風評如何，都不會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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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學院在王都的東面，是王都佔地面積最大的學校；另外兩間高級學府在王城南面，主要接收普通的學生，學科門類齊全，能畢業出來的都是人才，國際藥劑師會議的不少翻譯人員都來自這兩所學校出來學生。
下午之後，布里奇廣場的人多了起來，書店裡來來往往有不少穿魔法袍的年輕人，除了克羅語，都勒梅語和德嘉西語，她至少還能聽到三四個小語種的發音。
小鳥在廣場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時而甩甩羽毛上的水珠。
一路走到會議中心，前台已經有不少人在登記了。
登記手續並不複雜，斯特林出示了邀請函，簽完了名字，就和其他人一起被引領到後面的大廳里了。中間遇到了幾個熟人，彼此寒暄了一陣子，一起進入了大堂。
維妮收起一堆剛剛前台給的資料，又把專用研究室的鑰匙放好，小跑步跟上美人導師。又不是真的「藥劑師家屬」，還是不要和其他「家屬」級別的人物一樣無所事事了。
大堂里有寬大柔軟的沙發，藥劑師們三三兩兩分佈著，從年輕的到眉毛鬍子都白了的，徽章上的星星最少也有兩顆。
藥劑師的階位標識跟魔法師是一樣的，因為不管煉金師還是藥劑師，都可能是魔法師。
學徒、或者未達到初級法師的都是同心圓圈上鑲嵌小圓點，有兩顆星星的，至少代表中階。雖然標示一樣，不過，在滿堂都是藥劑師的情境下，如果一個藥師的階位只有初階，卻把作為中階魔法師的二星徽章拿出來，別人會笑話的。
實際的能力如何，拋一個方子交流起來就知道彼此的底氣了，不是在正式的會場，不少藥師都沒有炫耀自己的徽章的意思。
遠道而來的客人們隨意享用著香濃滾燙的茶水，天氣變幻的時候，茶水的熱量能很好的補充消耗的腦力。在場的還是男性居多，身後分別跟著自己的翻譯。
翻譯人員男女老少都有，沖淡了藥劑師們性別上的隔離感。不同的隔間里，藥劑師的隨行人員來來回回地領取各種資料。
很多藥劑師都不是第一次參加大會了，彼此都能用對方的語言簡單問候兩句，不過，多了就不行了。
相對嘈雜的會場幾乎把維妮帶入小型多國會議的現場，除了斯特林小聲給她翻譯各種其他語言的小笑話，不少交流幾乎都是二重翻譯的。
馬德拉斯來的大師或者能磕磕絆絆的聽懂都勒梅語，但是科羅拉多附近小公國的藥劑師用母語開了個了玩笑，專業的譯員翻譯成克羅語之後，還得由另一個轉譯成都勒梅語。雖然聊得費勁，卻都蠻開心的。
夏加爾和阿芙蕾迪分別去不同的地方領了會議的材料。他們至少能說兩種語言，忙起來的時候能臨時客串一下翻譯，不少藥劑師的隨行人員中，都有語言天賦不錯的學生。
還沒進入大廳的時候，阿芙蕾迪悄悄地跟維妮交流過經驗，說幸好只是藥劑師方面的會議，前兩年開的是十年一度的全體魔法大會，十個系的魔法，三大官方語言，外加四個准官方語言，王都所有語言系的高年級學生全部被趕鴨子上架，每個人搭配一個魔法系的學生，各種專業文件翻譯得昏天暗地的。
「哇，那麼熱鬧！」維妮驚嘆，曾經最多不過參加了使用六國語言作為官方語種的國際行業性會議，這裡居然十個系的魔法交流放在一起，真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
「我們非常幸運呢，從沒見過斯特林導師交流上有什麼問題。」有些重點的文件都是導師自己動手翻譯的，阿芙蕾迪幫抄錄過一份，最後把直接它當成雙語對照的專業詞典背誦了。
「嗯嗯嗯。」維妮點頭。
不過，雖然美人導師會悄悄翻譯小語種的交流話題，可是另外兩種官方語種就直接讓維妮自己翻譯了。
才背了一個月的詞典而已，就直接考驗人的腦力，太欺負人了！！維妮暗自嘟囔，翻譯錯了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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