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波折
「不讓我來也可以，那至少說一聲程鳶今天手術也行啊，陸霆川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要不是古岱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陸美珺正疑惑著，視線里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男生的身影，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
古岱有點局促，迎上陸美珺疑惑的視線，微微點頭打招呼說：「陸醫生、姜院長，你們好，我是古岱。」
陸美珺曾答應過陸霆川，不會來醫院打擾他工作，沒見過古岱。
姜律清人在漫山縣較多，更是沒怎麼見過陸霆川身邊的人。
兩人都是頭一次見古岱。
「你好你好，」陸美珺笑着和古岱打招呼，順帶還看了眼身旁的姜律清。
姜律清則是一臉的嚴肅，問古岱：「你怎麼知道程鳶今天手術？」
陸霆川可是說過，這次手術，他盡量保密，連一直跟着陸霆川的林栩都不知道。
古岱撓撓頭，不好意思說：「之前師父讓我去查一些案例報道，但手底下又沒有相關的病例，又是關於妊娠的，我就去病案室找了一下，發現了程鳶的病歷……今天程鳶、師父、白教授都沒在科里看見，我就瞎猜了一下……」
姜一欣也趕緊解釋說：「是我說要過來看看，他才陪我一起過來的，而且……他是程鳶的朋友，也想知道程鳶的手術情況。」
陸美珺看姜律清臉色難看，打圓場說：「孩子挺聰明的，人家也是擔心程鳶，又是霆川手下的人，知道就知道了，多個人多分關心嘛。」
姜一欣也說：「是啊，爸，你幹嘛冷臉啊？」
姜律清這才微微收斂神色，姜一欣剛入職，職場險惡她還沒體會過。
即便是陸霆川身邊的人，姜律清也不敢斷言古岱的好壞。
古岱查了程鳶的病歷說明他知道，當初給程鳶做手術的人就是姜律清。
這一點，會不會被古岱拿來做文章……
姜律清正思索著，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裏面出來一個護士。
眾人趕緊圍上前去。
「怎麼樣？手術順利嗎？」陸美珺問。
護士被這一群人嚇到，尤其問她的人還是以前東大一院的老教授，同時殷殷期盼看着她的還有原來東大一院的院長……
護士怔怔地回答：「患者心臟上有塊兒東西，正送病理檢查呢。」
「懷疑是什麼？心肌瘤？」姜律清問。
「嗯，東西很小，影像上都看不太清，但白教授說大概率是心肌瘤。」小護士回答。
張澤蘭陡然心慌，連忙問：「這是什麼病啊？是癌症嗎？能不能治好？」
悲從中來，張澤蘭滿心滿眼都是痛苦，但都不及程鳶命苦。
姜律清解釋說：「心肌瘤不是癌症，癌症基本是惡性的，心肌瘤有可能是良性的，不過要等病理結果出來才能斷定。」
張澤蘭問：「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姜律清說：「現在比以前快多了，東大一院的話……四十分鐘左右。」
還要等四十分鐘……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手術室內。
白崇明正聚精會神做手術，護士隔一會兒就會替他擦汗。
「白老，您還行嗎？」陸霆川擔心白崇明的身體，畢竟他年紀擺在那裏。
「病理結果出了么？」白崇明問。
「還沒有。」
白崇明皺眉，兩隻胳膊因為抬的時間有點久，開始酸痛。
「催他們，快點。」
「好。」陸霆川應着，看了眼白崇明又看了眼床上的程鳶，他想了想說：「白老，四聯症您處理，心肌瘤我來切。」
陸霆川怕白崇明的體力撐不到最後，到時候程鳶更危險。
白崇明驀地抬頭，驚異地望着陸霆川，「你確定？」
陸霆川斬釘截鐵，「確定。」
白崇明突然有點佩服陸霆川，佩服他的迎難而上。
諱疾忌醫的不僅僅是患者還有醫生，他們醫生間有規避原則，基本不給自己的近親屬動手術，真的是會下不去手，會心慌。
陸霆川怕他體力不支，為了保程鳶，萬全之策，他頂着如此大的心理壓力，迎難而上，這需要有一顆異常強大的心臟才可以。
要知道，躺在手術台上的人，可是陸霆川的妻子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病理結果遲遲出不來。
手術室內外，所有人都無比焦灼。
姜一欣看大家都默不作聲，氣氛緊張壓抑到極點，她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她說：「爸媽，張阿姨，我去買點吃的，咱們吃點東西再等。」
陸美珺嘆口氣，「哪有心思吃啊？」
姜律清拍拍陸美珺的肩膀，「程鳶的手術，時間還長著呢。」
他又對姜一欣說：「你去買吧。」
姜一欣得令，轉身離去，路過古岱時，她擾過一個眼神，示意他一起。
古岱立即會意，說：「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乘坐電梯，去二樓的餐飲區。
路上，古岱問：「你不去病房行么？」
姜一欣說：「我和護士長打過招呼了，和人換了班。」
古岱問：「這樣你就要上晚班了啊，盛賢呢？你不去看他了？」
姜一欣扭頭瞥古岱一眼，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提到盛賢。
「他昨天出院了，被她媽媽帶回家休養了。」
「看來你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他了啊？」
姜一欣白他一眼，怎麼感覺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呢？
收回視線，姜一欣回懟，調侃似的問：「你呢？實驗室那邊很閑？周老師剛來，這段時間你不得親自帶她？」
古岱突然笑了，「人家也是博士，很聰明好么？用得着我帶？怕是帶我差不多。」
輕鬆的語氣，輕鬆的笑容，僅僅在提起周沫時，古岱的這些表現，就讓給姜一欣心裏添了一層堵。
提起周沫，古岱突然喋喋不休起來，說：「她不愧是專職搞科研的博士，要是以後能留在二組，二組的實力肯定要大漲。」
姜一欣語氣冷淡，「二組有程鳶難道還不夠？」
「那哪兒能夠啊？人才多多益善。何況，要是程鳶手術成功，也得靜養很久，實驗室那邊的活兒，還得多多仰仗人家周老師呢。」
姜一欣扭頭賞古岱一個大白眼，「看你這眉飛色舞，對人家稱讚不絕的模樣……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讓人家留在二組很簡單吶，你去追人家，要是成了，人家自然會為了你留在二組。」
古岱的臉瞬間冷下來，「你胡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