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鬧鬼
夜半時分，沈年年同顏矜朝趁著陳婧慈沈修然兩人熟睡后，相約悄行出現在地底的青銅門前。
「顏國師，左通道已經去過，只有右通道還沒去過，要不我們今日就進去探一探？」
顏矜朝看著沈年年難掩興奮和好奇的小臉，微微點頭同意了。
兩人便走進了右通道，通道里給沈年年的感覺和左通道完全一樣，很是深邃，神識也不可以探出去。
只不過沒有聞到左通道裡頭鬼牛身上的異香，他們非常平常的走到了盡頭。
通道盡頭是一間空曠簡陋無比的內殿，內殿中心還有一隻沒有一丁點灰塵的蒲團。
「顏國師，看來這裡真的曾經是一個修真大能修鍊的洞府。」沈年年看著那沒有灰塵沾上的蒲團，猜測道。
顏矜朝掃了一圈內殿牆上，看向地上那隻蒲團，「後來，低級清心蒲團，很窮。」
沈年年拿起蒲團看了看，感受到了上邊還殘留著曾經主人的印記，聯想到顏矜朝的話，猜想低級蒲團的主人應當不是這整座地底洞府的主人。
這整座地底洞府的真正主人不知道是飛升或是隕落了，反正好東西全都被後來者拿走，輪到沈年年的時候就只剩下空曠的內殿了。
「既然這裡沒什麼，那我帶國師去另一邊通道里，看看那隻鬼牛怎麼樣了。」沈年年也沒奢想會有什麼意外的機緣，很平常心的道。
顏矜朝點頭，兩人又並排著走出了通道，往左邊通道去。
去到來過的那間殿室，之前那隻皮膚如龜殼般皸裂，面目猙獰的鬼牛，如今全身長滿灰毛，牛頭的彎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小尖角，閉著大眼睛站在那修鍊。
「顏國師，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隻鬼牛，貌似差不多快吸收好了。」
顏矜朝掃了兩眼鬼牛，伸手將她拉離鬼牛遠了些，「食屍體腐肉充為自身元氣，還能吞食人的氣運，算是很幸運且天賦異稟了。
但是，別讓它靠近你，吸食他人氣運的是曜日閣愛做的事，這隻鬼牛修鍊的方式一樣，同他們沒有區別。」
沈年年乖巧的站到了他的後邊，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虧帶了顏矜朝過來看一看。
否則她豈不是好心幹了壞事？讓這樣的異獸守護沈家人，等於將自己的氣運拱手送上口邊。
但是說到氣運......
「顏國師，氣運這東西虛無縹緲的，丟失氣運亦或是奪來，真的會影響自身的未來嗎？」
顏矜朝淡淡點頭，左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簡易的迷你藤草籠子，右手起手勢，嘴裡喃喃兩句，旋即輕喝。
「進！」
那進入修鍊的鬼牛就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給吸進了迷你藤草籠子里，而且是毫無所覺的，進到裡邊也變成了迷你小鬼牛，看著竟然有些小可愛。
「過些日子再給你，回去吧，」顏矜朝看沈年年一直好奇的打量迷你藤草籠子，以為還是想要這隻鬼牛，便道。
沈年年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顏國師給我的東西夠多了，我不能拿了。」
「無妨，這是你該得的，」顏矜朝抿了抿嘴，轉過身抬腳走，沈年年被迫給拉著走在後邊，聽到他的話，眼中閃過疑惑。
顏矜朝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這麼說，難道說有過虧欠了我的事？
沈年年想了半天，沒有找到思緒，便乾脆放棄了。
回到桃花庄，兩人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只因為原本寂靜無燈火的莊子，現在卻是燈火通亮。
沈年年連忙趕去自己的院子，陳婧慈先前是和她一塊睡的，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一開始她拉著顏矜朝跑，後來顏矜朝嫌太慢了，乾脆就運起了輕功將她一把抱起，飛躍而去。
沈年年被措不及防的抱起來，愣了好幾秒，才從清冽好聞的氣味中緩過神來，感受著兩隻大手的溫度不知不覺臉頰就有了些緋紅。
「婧慈。」趕到自己屋前，她趕緊掙脫下來打開門，直往裡頭查看。
看到榻邊原本環抱在一塊又飛快分離的兩人，沈年年眼中閃過戲謔，沒想到啊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剛想撮合二哥和婧慈，還沒開始計劃撮合，兩人就不知為何抱在一塊了。
「年年，你可算回來了。」陳婧慈向沈年年招手，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有淚痕，臉色發白，顯然是哭過了。
沈年年見她這般，臉上的表情一肅，沒再想其他走過去摟住她，輕聲詢問，同時詢問的看向二哥，以及他發皺的衣袖。
沈修然只指了指陳婧慈，並沒有出聲告訴她。
「怎麼了？我在。」
陳婧慈將頭埋進她的脖間，悶悶的道：「我剛剛睡得正香，結果窗外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而且是一直叫，然後我就醒了。
結果就看到一張猙獰恐怖的臉，它朝我想要撲過來，我嚇得直接運起輕功跑啊跑的。
後來沈二哥聽到動靜過來找我，告訴我他沒看見什麼東西追著我，便將我帶了回來，等你們回來。」
沈年年皺了皺眉，鬧鬼？是某些人不甘心人為鬧鬼的，還是......？
摟緊了陳婧慈，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和顏國師都在。有顏國師大陳朝唯一一個最厲害的國師在，什麼魑魅魍魎都不敢造次，別怕啊別怕。」
婧慈定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才會抓著二哥衣袖不放，二哥才會摟住她安慰。
被大力誇讚，顏矜朝眼裡快速掠過一絲笑意，面上的冷硬柔和了許多。
「嗯嗯，年年你說的對，有顏國師在，我害怕什麼。這惡鬼要再敢來，我定要叫國師給它個厲害瞧瞧！」
似乎顏矜朝是定心骨一般，陳婧慈有被安撫到，立刻沒了驚恐害怕，雄心壯志的抬起頭道。
沈年年忍不住笑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之前是誰說當天師是一生的目標，結果現在見鬼就害怕，還怎麼當一個厲害的天師？」
「這不是還沒學會本事嘛，當然是會害怕的。」陳婧慈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所謂藝高人膽大，有本事才能不害怕。
她一個普通人，對上惡鬼可不就是得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