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嶺南三大家

第一章 嶺南三大家

嶺南地處九州以南,指九州南方的五嶺之南的地區,橫跨荊州與南蠻兩地,為九州與真正的南蠻之地的緩衝地帶。.WenXueMi.CoM嶺南地勢複雜,既有氣勢磅礴的山巒,也有水網縱橫的平原,而山間老林更是隨處可見。

百越各族自上古時期便居於此,故而嶺南又稱為百越之地。夏皇朝初期,大禹平定百越之地,統一嶺南,設置了三郡,分別為桂林郡,象郡,南海郡。

夏朝末期,各路諸侯據守一方,嶺南三郡名義上歸屬荊州安南王的號令,不過,真正掌握這三郡大權的卻為嶺南三大家族,桂林周家,南海何家,還有象郡秦家。

相比於九州的富饒土地,嶺南可謂是窮山惡水。嶺南不僅山多地少,而且由於高山峻岭的阻攔,交通極不便利,加之要面對蠻化未開的百越族居民和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南蠻動亂,任誰都不會把這裡當做是個香餑餑。

夏皇朝名存實亡之後,九州進入諸侯爭霸的時期,戰事瞬息百變,時局十分緊張,荊州方面根本無暇顧及嶺南之地。以至於荊州方面不得不讓嶺南三家繼續經營嶺南,不求三家能有何貢獻,只要自己的後方能平安無事。

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嶺南三家的表現出乎荊州方面的預料,時刻以下臣自居不說,即使在荊州方面戰事失利之時,三家也未作出任何二心的舉動,甚至在戰事緊張之時,積極支援荊州,極盡下臣為主分憂之責。

這讓荊州之主放心之餘,便不再過問嶺南之事,如此一來,便等於暫時放過了嶺南三家。

如是百餘年之後,九州各方終於偃旗息鼓,時局趨於穩定,而荊州方面終於有暇處理嶺南問題。

當荊州方面決定行動時,卻發現嶺南三家儼然同氣連枝,整體實力已經不容小覷,若是強行收權,戰爭在所難免,這讓荊州方面不禁猶豫起來。值此非常時期,倘若在自己對付嶺南三家之時,被別人趁虛而入,那麼就得不償失了。

回想起百年以來,嶺南三家對自己予取予求,毫無怨言,若說剛開始荊州方面還有所懷疑,但一直百年下來,嶺南三家始終一副順從樣子,讓荊州方面完全有理由相信,嶺南三家所求不過是偏隅一方罷了,而且所求之地還是這「窮山惡水」。

權衡利弊之後,一心只想問鼎中原的荊州之主便息了佔據嶺南之心,不過,這並不能說荊州方面就這麼輕鬆放過嶺南三家,在之後的時間裡,荊州方面變本加厲地壓榨嶺南三家,不斷提出納貢要求。

如是百餘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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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郡的郡守府位於郡城的東部,為世代象郡郡守辦公居住之地,自夏朝立朝起,象郡的郡守都一直由秦家之人當任,故而郡守府便是秦府,秦府便是郡守府。

秦府之中,書房門前的院子里,一個身穿藍色儒衫的中年人,負手而立,微微仰著頭注視著天空。中年人的眼睛深邃而悠遠,給人一種很寧靜的感覺。但是細細看之,卻能覺察出這寧靜之中掛著哀傷。

秋風吹過,中年人任由風吹亂了自己的頭髮,仍舊靜靜地望著天空,似乎想看穿厚重的雲層,看到天的另一邊。而天的另一邊有什麼呢,或許是摯愛的人兒吧。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院子門口閃出,撲向中年人,中年似乎早料到一般,一轉身便把那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中,之前的哀傷霎那間被慈愛的笑容取代,望向懷中的小人兒,道:「飛兒,下次別跑那麼急,小心摔到了。」

「阿爹,你又在想娘親了?」小孩輕輕地問道。

中年人正是象郡郡守秦元洪,而其懷中的半大孩童正是其時年六歲的獨子秦飛。秦飛的母親在產下秦飛后不久,便過世了。

對於兒子的問題,秦元洪並沒有回答,只是道:「飛兒,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

時年才六歲的秦飛並沒有發現父親轉移了話題,回答道:「阿爹,飛兒已經做完。」小小的臉蛋上揚起一個可愛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父親的表揚一般。

秦元洪單手把秦飛托在胸前,微微笑道:「不錯,既然已經做完功課,怎麼不去找阿虎跟阿龍他們玩耍,來找爹所為了何事?」

秦飛小聲地說道:「阿爹,城中學堂,飛兒不想再去了。」

在秦元洪想來,自己的兒子天性好動,定然是耐不住學堂枯燥的環境,產生了厭學情緒。

於是,用稍嚴肅地口吻說道:「飛兒,少不為學,老而悔矣。學堂所教雖然枯燥乏味,卻是你以後所有為學的基礎,怎可輕言放棄呢。」

只聽見秦飛倔強地回答道:「阿爹,飛兒就是不想去學堂,先生教的功課太無趣,飛兒不想學。」

「無趣?那麼你覺得什麼是有趣?……嗯,莫不是要學阿虎阿龍那樣習得一身武藝,如此也未嘗不可。不過,無論你選了哪一條路,都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切不能半途而廢。」

秦飛似懂非懂,想了半天,突然問出個奇怪的問題:「阿爹,為什麼飛兒不能選擇好多條路?」

聽到兒子充滿稚氣的問題,秦元洪哭笑不得,答道:「能是能,不過,你總得走完一條路再走另外一條路吧,一切事情都應該有始有終,三心二意總是難以成功的。」

這話又讓秦飛陷入了思考,見到兒子認真的模樣,秦元洪也不出聲,讓其慢慢思考。片刻之後,秦飛終於說出他的總結話語:「飛兒懂了,阿爹曾經說過,大丈夫應該迎難而上,越是困難的事情就越不能後退,既然三心二意難以成功,飛兒就應該更加三心二意,如果不這樣,飛兒就是小烏龜。阿爹,是這個道理嗎?」

聽完兒子的話,秦元洪徹底無語了。

跟小兒辯論與對牛彈琴無異,所以,秦元洪只能再次選擇了轉移話題:「飛兒,那麼你想學什麼呢?」

聽到父親這麼一問,秦飛的小眼睛瞬間發亮,答道:「飛兒要學父親的法術,變成神仙。」

秦元洪笑罵道:「我的飛兒呀,爹並不會修仙之術,你說所說的應該是陣術吧。

「對,對,是陣術。」秦飛經父親一提醒,立刻記起自己曾經聽人說過的,就是這個叫「陣術」的法術。

「嗯,爹所習的乃是我們秦家時代相傳的陣術,祖傳陣術只要是我秦家子弟,當可習之。即使你今日不說,待以時日,爹也還是會傳授與你的。」

聽到父親如此一說,秦飛頓時喜出望外,只當馬上就能學成這秦家陣術,連忙用小臉去蹭父親,求道:「那阿爹快教飛兒,快教飛兒。」

秦元洪輕輕捏了下秦飛胖嘟嘟的臉蛋,然後道:「這陣法之術博大精深,於常人而言晦澀難懂,並非人人都能學的,學習之人不僅要具備很高的天資,更重要的是,還要具備大毅力,肯刻苦專研。飛兒你這貪玩的性格,現在還不適合學習陣術。」

秦飛頓時有些不樂意了,道:「阿爹只管教就是,飛兒保證學會。」

秦元洪見兒子根本不理解自己所說之話,便笑問道:「就算爹肯教你,飛兒現在卻連字都不能認齊,如何能學?」

豈料,秦飛露出一陣堪稱詭異的笑容,然後,從秦元洪手中掙脫,轉身跑進了書房。正當秦元洪不明所以之時,秦飛飛也似地跑了回來,只是手中多了幾本厚厚的書籍。

秦飛將書遞到父親手中,笑嘻嘻地道:「阿爹儘管提問。」

看到這樣,秦元洪怎還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是有備而來,隨手選出一本《千字文》,翻開其中一頁,問道:「你且讀出這一段。」

無論秦元洪點到哪裡,秦飛總能朗讀如流,有時候更能背誦而出。就連文章意思,秦飛也能答得七七八八。

……

半個時辰之後,秦元洪合上手中的書本,暗嘆自己平時還是忽視了兒子的成長,如若不是兒子今日來找自己,或許自己的兒子這塊美玉就要泯然於眾人矣。

秦元洪望向自己的兒子,道:「飛兒,學海無涯,你切不可因為有了一點成績就驕傲。知道了嗎?」

「飛兒知道了。」

「從明天開始,你便跟在為父身邊學習吧。」

等秦飛反應過來,頓時發出了一陣陣「呵呵呵」的可愛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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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黃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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