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手幫忙的感覺真香

「有誰願意賺這個錢嗎？先到先得。」顏然回頭問小姐姐們。

「……」第二頻道小姐姐們面面相覷。她們什麼水平她們自己心裡還沒個*數嗎？

「我賭了。」沙老闆說。輸人不輸陣，被人堵在家門口鄙視，他這做老闆的還是要點臉的。

「對不起，你的我不接受。還有誰嗎？」顏然噎得沙老闆一怔。

「算我一個！」金鯉上前一步，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相信我們能贏。」

聽得出來，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內心是恐懼的。但她說話的態度挺堅決，讓顏然不由得對她的勇氣表示讚賞。

「也算我一個吧！」譚燕如跟進道。她和金鯉關係最好，知道金鯉家裡窮得叮噹響，不想看她一個人輸錢。

歐陽冷笑一聲，正要說話，顏然一拍掌：「好！就你們倆了。」

說完，顏然從錢包里掏出八百元放桌上，說：「輸了算我的，贏了算我們三個的。賭注就先放沙老闆那裡，你可放心？」

沙老闆恍然大悟：原來顏然拒絕他參與是要他當保人，而不是歧視他……

等等，萬一顏然是既歧視他，又讓他當保人呢？

金鯉一臉懵。本來以為是場豪賭的。只能說大佬不愧是大佬嗎？

歐陽氣極而笑：「好！一言為定。沙老闆，我相信你的為人，錢就暫時放您這兒，我隨後來取！告辭！」說完掉頭就走。

「笑死我了！居然說相信老闆的為人，我們老闆的節操可是我們都不敢相信啊！」譚燕如捧腹大笑，把沙老闆臉都笑黑了。

還好沙老闆有個很好的優點就是臉皮賊厚。自動無視了譚燕如的嘲諷后，沙老闆將錢從桌上收起來，交給顏然：「這個……你看？」

顏然毫不客氣地將錢收起，然後坐下來仔細打量著眾位小姐姐，似乎在沉吟著什麼。

「顏姐，我們為什麼要把他打出去啊？」金鯉有點像撒嬌一樣地問道。

「首先，我不喜歡他那名字，好象逼別人叫他的昵稱一樣；其次，我不喜歡他搞地域歧視；最後，我不齒他的為人，不想著堂堂正正地贏，就想在背後搞小動作，玩不公平競爭。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就算拒絕了他，對你們也沒什麼害處。本來只想開開他的玩笑，但他好象經不起逗，非要輸點錢給我。我能怎麼辦？」顏然攤手。

小姐姐們面面相覷。希望公平競爭的助理……這位大佬是不是對「助理」這個職業有什麼奇怪的理解？助理為了自家團隊贏得第一，過來走通走通門路，怎麼就不可饒恕了？

譚燕如猶豫了一下說：「人家不過是個助理而已。」一抬頭見顏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譚燕如一瞬間福至心靈：「當然，我完全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

「你們想不想贏？」顏然問。

「想啊！當然想贏！」小姐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大家回答完畢后，譚燕如臉一紅，補充道：「遊戲展原本就是我們的地盤。誰願意在自己地盤上輸啊！」

「好！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顏然說。

小姐姐們再次汗顏。但看到顏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欠揍表情，又不願意硬湊上去捧這個哏。

得！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將小姐姐們打發到舞台上表演去后，顏然也陷入了沉思。

作為主辦方這邊的現場助理，顏然有幸知道了今天下午的賽制。這次遊戲宣傳活動，進場觀眾每人會被發一張登錄碼，用手機和登錄碼在官網註冊遊戲帳號，再在官網給喜歡的女團投票。這種投票基本上就杜絕刷票了。

比賽的流程是三個隊先出場小才藝展示，自我介紹，三等獎抽獎，進入談話環節，二等獎抽獎，推薦遊戲並介紹大家註冊帳號，最後才是三隊抽籤依次表演，大家投票，最後勝出隊主持最後一等獎抽獎。估計最後出場表演可能要到下午四點鐘。

這也是顏然敢跟歐陽打賭的信心所在。雖然這是個新推出的硬核科幻風遊戲，跟偏日系風的第二頻道不是特別吻合，但主場就是主場，論人氣，第二頻道怎麼也比靠摸手騙宅男集資的萊茵河，或古風Cosplay界稱雄的水墨山河的粉絲更具優勢。

而且表演只是最重要的內容，卻非唯一內容。之前的自我介紹、談話環節等對培養觀眾好感度也相當重要。第二頻道作為一個主業直播脫口秀，兼職跳舞的完顏團，在前面階段的優勢是很大的。特別是金鯉，那理想中的妹妹一樣可愛清純的美麗，對男***宅的殺傷力可是杠杠的——顏然悠然地盯著眼前換衣服的金鯉：她前世就是遊戲宅，金鯉的殺傷力，在座之中可沒誰比顏然更了解。

呃……好象有點跑題了。

看完金鯉更衣，顏然的思緒又回到之前的問題上面：要怎麼才能在表演階段把前期優勢保持下去。

其實答案也很簡單。今天下午有三個遊戲發布會同時舉行，除了「流浪星球」外，一個是無腦殺怪升級做日常的西幻（韓式）網游，另一個是女生向的穿越到我大清朝被幾位阿哥輪流寵幸的玩意兒。能來「流浪星球」場的，肯定都是比較喜歡科幻的遊戲玩家。

要想讓這些玩家喜歡甚至熱血沸騰，曲風肯定是要偏科幻風一點。水墨山河就不用說了，所有能唱的曲目全部離題；萊茵河據顏然所知倒是出過幾首科幻類別的歌，但那個「科幻」……呵呵，既小氣又膚淺，沒準唱出來效果還不如水墨山河的古風呢！

所以只要第二頻道能出一首場面夠大，科幻感夠強的音樂，基本就十拿九穩了。甚至小姐姐在舞台上全員車禍都不重要。

唯一的問題是，第二頻道交給她的音頻並沒有科幻風曲目。她們今天下午準備的歌曲《太陽的溫度》，是首熱情洋溢的青春舞曲。如果給這首歌披個科幻的皮……

顏然揉了揉太陽穴，倒不是不行，但工作量好像比較大啊！另外就是不知道女孩子們能不能適應風格的轉換……

一邊思考著，顏然一邊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取出她的筆記本電腦和平板電腦。

這個筆記本和平板電腦的故事，要說起來可是一言難盡，簡單說卻是：顏然用盡了她當練習生及酒吧打工賺的幾乎全部收入，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買下了這套轉業編曲及混音設備。

筆記本里裝且僅裝了一個軟體：「聲波工作站SonicStationX9」。這是一個頂尖的專業編曲作曲及混音軟體，自帶數百種聲音效果器，顏然又在這個基礎上，自己親自收集了好幾百種聲音樣本。平板電腦則是配套的操作平台，可以識別各種手指動作，方便更快速地編輯音樂。

這套設備，加上顏然這幾年採集的音效和她回憶起來的穿越前的一些音樂，以及在它們的基礎上做的各種音樂上的嘗試，其價值是很難估量的。整整兩年的陪伴，這套設備基本上成了顏然的另一半，說「如膠似漆」都是低估了這套設備在她心中的地位。

如果要對《太陽的溫度》這支舞曲進行改編，就不得不用到這套專業設備了。

當小姐姐們在台上表演完畢，回後台時，她們被顏然一邊在調音台播放音樂，一邊用筆記本和平板電腦不知道划拉什麼的架勢給嚇住了。金鯉跑過去看了顏然手中的平板電腦半天，硬生生憋出一句：「這個……是什麼遊戲？」

「音樂類遊戲吧。」顏然微笑著說。

「音樂類？就是那種照著節奏……」

金鯉還要問，卻被譚燕如一把拽了過去：「還嫌不夠丟人嗎？」

顏然忍不住莞爾。眾人見顏然通過手指在平板上滑動，就能發出各種意味不明的聲音，也大多認為顏然在玩一個逼格特別高的，她們沒聽過的遊戲，但除了金鯉，沒人好意思問。主要也是顏然剛才裝逼裝得有點狠，小姐姐們都不願意送臉上門了。

「金鯉，譚燕如，願意幫我個忙嗎？你們倆很搞笑，出去做個臨時的談話類節目，幫我撐撐時間如何？我現在有點忙。」

小姐姐們中場休息的時候，本來應該是顏然負責放音樂調節氣氛，保證觀眾不走人的。顏然剛才幹得很好，怎麼突然就撂擔子了？因為要玩這個看上去一點都不好玩的遊戲嗎？

關淡月柳眉一豎，剛要說話，卻被金鯉扯了一把。

「好！大頭我們走。」金鯉說。

「你才大頭呢！在大佬面前給我點面子好不好？」譚燕如不滿地嘀咕。

顏然笑著搖搖頭，埋頭繼續編曲。關淡月看了金鯉一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其他小姐姐好奇地湊過去，想以她們「遊戲界女神」的身份看穿顏然玩的遊戲，但最終都可恥地失敗了。不過她們都覺得，這種帶奇怪音效的俄羅斯方塊真是太沒意思了……

……

金鯉和譚燕如挺厲害的。

被顏然臨時指派了一個任務，什麼都沒準備就這樣出去了。但是譚燕如機智幽默，反應靈敏，形象親民；金鯉接梗漂亮，拋梗靈巧，漂亮清純。這兩人組合的談話節目效果相當不錯，圍觀群眾不但沒減少，還有增多的趨勢。

「我怎麼覺得她們倆在台上說話的反響，比你們六個人在台上跳舞都更好？」顏然回頭問關淡月。

關淡月鬱悶得不行，卻也沒辦法反駁。因為顏然說的確是實話。第二頻道的遊戲粉大多數喜歡的是小姐姐們美麗的容顏和有趣的靈魂，至於她們的唱跳……唱是沒有的，跳也乏善可陳，只能說是贈品一樣的東西。

在這六人之中，關淡月專業水平最高，早幾年還去RB參加藝人比賽得過獎，被RB網民親切地稱之為「熊貓少女」。但是這樣用心做女團的人，加入第二頻道本身是不是一種錯誤？反正她的人氣沒有金鯉高。

「大神，你究竟在玩什麼遊戲啊？為什麼看不懂？」林雪蕾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差不多好了。等金鯉跟譚燕如回來，我把成品給你們聽一下吧。」顏然放下平板，找個機會通過麥克風打斷了外面金鯉和譚燕如的對話，讓她們進來換服裝準備下一場表演，同時請觀眾稍等片刻，並開始播放音樂。

「DJ姐姐快出來唱歌！」外面又傳來觀眾的喊聲。

顏然被逗樂了：「主辦方沒給DJ小姐姐演出費呀！DJ小姐姐也很為難的。順便說一下，第二頻道的小姐姐們今天下午在S1場地，『流浪星球』的宣傳活動上會表演一首由我混音編曲的歌。有興趣的同學們下午去S1場地為我們捧場啊！」

「啊？」後台的小姐姐們震驚了。這是什麼變故？臨場換歌都不用跟她們商量的么？

還好顏然早有預料，在說完話后立即閉麥，所以小姐姐們的驚呼聲並沒有傳出去。

「大佬，怎麼回事？」譚燕如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顏然在譚燕如的身體上停留片刻，就滑到了她身邊同樣在更衣中的金鯉身上。

「我這裡混了首歌你們聽聽。記住，這首歌只是初成品，一會我還要進一步修飾。」顏然說完，在平板上點了一下播放鍵。

……

「我怎麼聽這歌有點耳熟？」金鯉捅了捅譚燕如的腰。

「好象借鑒了一點《太陽的溫度》的調？」譚燕如也有些不確定。

「這就是《太陽的溫度》的旋律，只不過前後，還有中間的吟唱部分換成了別的旋律，編曲、混音全部重做了。」關淡月汗流浹背。

「你確實厲害。」關淡月不得不佩服。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在鄙視顏然這個「助理」，關淡月就有些臉紅……

「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厲害。」顏然解釋了一下，「混的都是現成的交響樂或聲音效果。我只是做了一下編排而已。時間短任務急，我也只能這樣糊弄一下。有幾個地方節奏還有時長有一些變化，午飯的時候我們排一下應該沒有太的問題。」

「完了，完了。大佬自謙的話都聽不懂怎麼辦？」金鯉說。

「沒事，大家都一樣。不明覺厲就是最正確的跪舔方式了。」譚燕如大大咧咧地說。

顏然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別貧嘴了。你們服裝也換完了，快出去把最後一個節目表演完了。我們好收工，吃飯，找地方排練。」

在短時間內魔術般編完科幻版《太陽的溫度》后，顏然在眾人心中已經上升到了「顏老師」級別。顏老師的吩咐，大家自然不能不聽從。顏然則等她們表演結束，伴奏即將停止的時候，用淡進的方式插了一首美國的太空歌劇《浩瀚蒼穹》的主題曲。

《浩瀚蒼穹》這部電視劇的質量且不去提，它的主題曲卻是毫無疑問的經典之作。開頭小提琴和中提琴的合奏引出一種滄桑感，長號緊隨其後，宇宙的無限深度和廣度的感覺立刻就出來了。

前奏剛開始，顏然就拿著麥克風往外走，走到台下時正好主歌開始，顏然就這麼一邊唱一邊走上台。在氣勢恢宏的管弦樂合奏聲中，顏然的歌聲，音高而不尖，聲散而不亂，莊嚴而神秘，就如同超高速導彈在茫茫黑夜中劃過的軌跡一樣，令人著迷又令人敬畏。

聽慣了女團那種有氣無力的歌聲或假唱，甚至是第二頻道那種麥克風都不願戴的赤裸裸假唱，突然聽到這種充滿藝術氣息的動人歌聲，觀眾就像從充斥著汽車尾氣的街道被瞬間傳送到沒有污染的高山雪原一樣心曠神怡，彷彿靈魂都要升華了一般。

一曲既終，台下觀眾都轟動了，掌聲叫好聲比剛過的六人舞還大。看台下，居然還有被唱哭的……

「大佬不愧是大佬。這聲音絕了。」金鯉感慨。

「聽聽外面的呼聲，我們的粉絲都反水了……」林雪蕾咬牙。

「靠臉吃飯不好嗎？美女何顧為難美女……」譚燕如作哭泣狀。

「大頭，自信一點，挺起胸來！你不是靠臉吃飯的。靠臉你早就餓死了。」金鯉說。

「丫頭你找死！」

女孩們還在打鬧，就聽得顏然在台上說道：「我們第二頻道的小姐姐們下午將出席『流浪星球』的宣傳活動，並給大家獻上精彩表演！順便說一下，歌是我混的哦！請大家下午去S1場地繼續為我們捧場！非常感謝！」

台下掌聲雷動。第二頻道的小姐姐們面面相覷。

「不過有大佬站我們這邊，我們的運氣真的很好啊！」袁夢璃輕聲一嘆。

所有小姐姐都沉默了。有高手幫忙的感覺……真香。

（參考曲目：《Expanse（太空無垠）》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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