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第37章)

第6部(第37章)

「半熟!」聞景不禁開口罵道。

「人生也就是那麼回事罷了,」鳳賢忽然發神經道,誰也不知道他又感的什麼慨,「既當不得真,也當不得假,你說我半熟我就半熟,你能怎麼着我啊?還不是在一邊干著急嗎?」

「我真是服了你了。」聞景無奈地搖頭道。

「所以說啊,人生無非就是笑笑別人,順便又被別人笑笑而已,你說有什麼多要緊的事情呀?」鳳賢磨牙道。

剩下的兩人都不理他了,這個天沒法聊下去了。

「你看看人家王繼秋,」鳳賢眼看着聊天的氣氛似乎要變味,於是又趕緊對着桂卿戳嘍道,「那麼低端、齷齪、缺心眼子的一個人,自打進入了人生的快車道以來,又是換媳婦,又是生孩子,又是陞官,過得多滋潤,活得多瀟灑,玩得多愜意啊,真是羨慕死老夫了。」

「他升什麼官了?」桂卿問,一點也不喜憬人。

「北溝鎮的二把手啊!」鳳賢瞪大眼睛回道。

「兄弟,這個你也不知道嗎?」他又驚訝道。

「繼續是不知道,你可別罵我。」桂卿道。

「滾,出門別說認識我,」鳳賢唬起臉來咋呼道,「我可叫你把我的人給丟盡了,你這個永遠都不成才的貨。」

「芙蓉帳里春宵短,」等聞景因為有事先行一步之後,自詡為本土最有實力的文人雅士的他又開始發賤了,隨口就拽了一句非常無厘頭的話,好在桂卿面前使勁顯擺顯擺,「日上三竿沒人喊啊。」

「夢裏不知身是客,今天晚上接着喝!」他又胡亂說道。

「哥哥唻,晚上你還有戰鬥力嗎?」桂卿揶揄道,就知道對方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說出如此驢唇不對馬嘴的話。

「兄弟,其實借點酒力我比平時還要厲害呢!」鳳賢得意洋洋地吹噓道,蛋皮子臉變形得更厲害了,如同老了的悟空一般。

「你整天起來的就是這些熊浪秧子事,」桂卿放肆地笑話他道,也是醉得差不多了,他的狀況甚至還不如鳳賢呢,「嘴騷得要命,和個女人用的尿罐子似的,不過呢,老夫着實喜歡。」

「我雖然非常討厭『性情中人』這四個字,」他又敞開心扉道,胸腔中感覺麻酥酥的,是有微弱的電流通過一般,「也不喜歡聽別人說這四個字,但是我確實又非常喜歡這種人,這個你肯定是能明白的。其實我比誰都想喝酒,也喜歡那種暈暈乎乎的美妙感覺,可是我的酒量也確實不行,萬一喝多了又丟人現眼的,所以一般也不想多喝。」

「不過呢,」他繼續慢悠悠地說道,有點扯上黏下的意思,「既然你邀請了,晚上我接着陪你,絕對沒什麼問題。」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嗎?」鳳賢冷眼看着他的臉,同時又大聲地戲謔道,「本來你還真像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的,至少從外邊看起來是這樣,只是一見到恁媳婦就徹底玩完了,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和秋後的瓜了,徹底不行了,實在是無趣得很啊。」

「無趣,我怎麼會無趣呢?」桂卿覺得非常委屈,內心深處很難接受對方的評價,於是便難為着臉回擊道,「你要是說我別的毛病還行,唯獨說我無趣我接受不了,你這是對我赤露露地侮辱和污衊,對此我表示嚴重的抗議,就像某些部門一樣。」

「我是說你平時活得太壓抑,也太憋屈了,」小臉縮得更像蛋皮子一樣的鳳賢連忙解釋道,「很多人生該品嘗的美好滋味,你一點都沒品嘗到,真是太可惜了,我都替你感到太遺憾了。」

「嗤,不就是沒找過小妹嘛,這也算是一種遺憾?」桂卿自覺心虛地回道,也覺得有失顏面,不好意思見人,「這也算是一種無趣?」

「隨便你怎麼想吧。」鳳賢懶洋洋地回道。

「說實話,」桂卿道,「我還真有些鄙視那些爛人呢,拾到籃子裏都是菜,對女人饑渴得要命,顯得很沒有檔次和品味。」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兄弟?」鳳賢這話倒是認真的了,只是他太喜歡老調重彈了,因而顯得有些絮絮叨叨和啰里啰嗦的,就和個碎嘴子的娘們似的,聽得桂卿的耳朵都起繭了,「人不風流只為貧賤,別為無能找借口,只為瀟灑去努力!」

「陳詞濫調,毫無新意,你就不能整點別的嗎?」桂卿道。

「那我給你聊點有新意的,帶顏色的,刺激點的?」鳳賢斜眼笑道,老不正經得很。

「直接說就是,還用徵詢我的意見嗎?」桂卿催促道。

「徐偉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嗎?」鳳賢把自己的頭顫巍巍地湊近桂卿的頭,同時把嘴放到對方的紅通通的耳朵邊,非常猥瑣地放慢聲音小聲地說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充分地享受提起這個事時所引起的那種強烈的興奮感和高昂的刺激程度。

「略有耳聞,只是不十分清楚。」桂卿道,隨即他的臉就微微地紅了,畢竟他還是不習慣說謊或者吹牛×日大蛋。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鳳賢毫不留情地譏笑道,他就喜歡揭穿他的老底,「還說什麼略有耳聞,你裝得和個人燈似的,我最煩的就是你這一點了,看着就不爽快,不夠意思!」

「行了,快說吧!」桂卿急着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鳳賢醉眼迷離地說道,「徐偉和夏黛雲相好,當然這也不是什麼新聞了,在部里幾乎都是公開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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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與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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