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天後自爆

鴻鈞搖頭嘆息：「你眼中、心中只有你自己，你問過姆兒的想法嗎，她願意和你在一起嗎？瑤兒和你也是青梅竹馬，她為了你，不惜背叛最疼愛她的親兄長。你如今這麼說，又怎麼對得起她！」

天昊聲嘶力竭：「若不是你安排太上授我們道法，王姆又怎麼會和他有接觸，又怎麼會被他迷惑。」

這時他手中的西王姆勉勵開口，沙啞著聲音說：「正如你說的，你喜歡我，可我一直在告訴你，我從未喜歡過你，無論何時。並不是因為瑤兒，也不是因為太上。」

「如果我喜歡你，娥皇女英，我們修道之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你從小天才絕艷，師尊最寵愛你，唯一的道源之寶昊天塔都給了你。明知你不能勝任，仍然讓你坐鎮天宮。沒有瑤兒扶持你，真以為你這瑕疵必報，小肚雞腸的人可以坐穩天庭？」

「你心中只有你自己，一切以自己為中心，你會為別人着想嗎？你會設身處地的考慮問題嗎？不要說捨己為人，你連利人利己的事都不願意做。」

「我是你求而不得的，所以至今耿耿於懷。若有一日你得到了，就如瑤兒一樣棄如敝履。你會做出這等事來，我毫不奇怪。你不是問太上是怎麼知道的嗎，就是我告訴他的。我早看穿了你的心肝脾肺腎！只有師尊和大師兄才會迂腐到要用真情來感化你。」

「為了讓我答應做你的道侶，他們和我說過多少次，甚至懇求我。是我不同意，知道嗎！對，你知道又如何，你只會覺得這是應該的。幸好你自甘墮落，我要謝謝你。若不是如此，大師兄為了你還是不會接受我。所以，多謝你的卑鄙下流...」

「夠了！！」

狂吼的天昊猛地收緊了手掌，「喀嚓」一聲，西王姆的脖子被折斷。一片驚呼聲中從旁觀的老祖們口中傳出。一名道祖就這麼道銷人亡了。

天昊也有些愣怔，他獃獃地看着手中西王姆的屍體化為四色煙霧，從他的指尖飄落。太上、元始、靈寶、閻羅怒吼著沖向天昊。天昊卻有些茫然地低下頭，他的摯愛就在自己手中消失。

自己真的是這種人嗎？利人利己的事都不願做，害人害己的事樂此不疲。自己的心理已經扭曲到這種程度了嗎？不！都是你們的錯！西王姆，你憑什麼不愛你，是你錯了！你錯了！

天昊瘋狂地怒吼，倏搖搖頭，無奈地閃身將天昊和幾個背叛的老祖救了過來。鴻鈞沒有出手，而是負手昂頭，悲痛的說不出話來。

太上無助地不停去凝聚了四色煙霧。鴻鈞來到太上的身邊，按住他的身體：「是我錯了，他的這種心性我早就知道，我應該廢了他，讓他重入輪迴。」

鴻鈞猛然轉頭怒視天昊：「你連姆兒都可以下得了手，難怪對我這個老師，對生你養你的帝江毫無留戀。」

天昊有一些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想要的你為什麼不給我！你明明知道怎麼煉化混沌靈氣卻不教我，反而教給了他！你說最疼愛我，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如果我能煉化混沌成就混沌之祖，我為什麼要投靠他們？他們答應傳我煉化之法，和我三分帝江，我還是帝江之主，我為什麼不答應？」

所有帝江的老祖都鄙夷的看着他，連跟着他的二位慕天盟的老祖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和曾經的同伴對視。

鴻鈞說：「我和你說過無數次，我的道法是我的，你只有創造出屬於你的道、你的法，才擁有自己的一切。用我道修鍊出來的一切，不過是我的附庸，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將之從你身上剝奪。為什麼你一定要像他們一樣，不修自我，不悟本我，一心只想奪取別人的據為己有。」

鴻鈞伸手指了指倏忽：「你們從不想着自我的創造，所以當天賜的混沌開始衰退、老化。可你們自以為找到了捷徑，去吞噬別的宇宙來補充自己。」

「如果我沒猜錯，血宇宙、天使宇宙、源宇宙，這些突然衰亡的宇宙，都是你們倆暗地裏所為吧。我相信，從源宇宙開始，你們就已經壓制不住不同宇宙混沌靈氣的暴動。所以你們放棄了『源』，而把目標轉向了沒有祖獸卻生機無限的帝江。」

「我同樣通過各種途徑向你們闡明了必須自修的理念。你們自己不成，就要培養本宇宙生命中的天才，成就混沌之祖，以小宇宙的生機活力來與本宇宙交流，相互補充融合，才能生生不息。」

「可是如何，你們一個培養出刑，一個培養出天靈。都是只知道殺戮吞噬的種族。還有掠奪者，這種毫無人性的惡獸。沒用的，你們這樣已經徹底斷絕了宇宙重獲生機的機會，或控制不住而爆炸，或沒有補充和消亡，再怎麼努力也是苟延殘喘而已。」

所有的老祖，無論何方全都陷入了沉思。鴻鈞的這番話他們從各種途徑聽到過多次，但從來沒有今天聽來如此震撼。這將對他們今後的道路起到極強的警示和借鑒作用。經過這一場大戰，他們更能體會出其中的真意。

天昊說：「太上的太極球不是凝練混沌靈氣而成的嗎？不是你傳授，他怎麼能做到！」

鴻鈞說：「是，這是混沌靈氣凝成，可這是他的無為世界中自行孕育出來的。李耳會是我的學生中，第二個練成小宇宙的真正混沌之祖。而你們最多被稱為混沌之使而已。」

鴻鈞用手指了指天帝、天後、刑、赤有等人。「混沌之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太上第二，那麼誰是第一？

倏開口了：「鴻鈞，你又何必信口胡說，你是混沌之祖，可是你的小宇宙能和天生的混沌宇宙相比嗎？汪洋是小溪可以補足的？高山是一顆沙土可以完善的嗎？終極是什麼我們不知道，你同樣不知道！你在我們面前賣弄什麼。」

鴻鈞搖頭：「所以你除了坐享其成，永遠不會再有突破，須彌芥子不過是一念之間。道，無所不在又無處可存，你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忽大吼一聲：「我知道！現在打殺他們才是最大的道。」

他身後的灰色混沌靈氣柱擴大了十倍，更多的忽宇宙混沌靈氣湧入他的體內。他氣勢強大了十倍，惡狠狠的撲向鴻鈞。鴻鈞也不得不打疊起精神來應對。

太上全無之前的從容，他的太極球一甩砸向天昊。靈寶和元始對視一眼堅定的點點頭。兩人將手中按在燭龍之祖身上，澎湃的仙元帶着仙雲和誅仙劍的本源之力湧入。燭龍之祖化為一團巨大的吞噬漩渦，強大的吸力對準了倏。

倏竟然也被吸得踉蹌搖擺，他同樣一聲怒吼黑色的倏宇宙混沌靈氣瘋狂湧入，他站穩了身子。就在他準備施法反擊的時候，一座大山當頭砸下，倏怒目圓睜，雙手高舉托住山嶽。

大山的沉重出乎他的預料，此山是合元始、靈寶兩祖無盡歲月，從無盡虛空中耗費無盡仙元，提取的道源，以元神精火錘鍊而成。

一山之威幾有一天之重。倏的身軀漸漸被壓彎，眼看支撐不了多久。忽然倏一聲斷喝，在和閻羅、佛祖纏鬥的天後全身燃燒起來。她的身後一個大成的元神透出身體，同樣沐浴在金色的光華之下。

天後痛苦地扭曲掙扎，稍一停頓，便化作一團火球，連身體帶元神狠狠地撞在道源之山上。「轟隆」一名混沌之祖的自爆，力量有多大，那絕對是毀天滅地的。

道源寶山也承受不住，在其自爆中化為各種本源飛散。元始和靈寶與此寶心血相連，頓時受到重創，口噴鮮血，向後倒去。

鴻鈞怒吼：「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還不出來禦敵！」

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傳來：「我才煉化完全，總要讓我穩固一下修為。」

鴻鈞呸了一聲：「穩固個屁，你就是沒有煉化完全，壓制這半拉子貨也夠了。」

說話間，虛空中一名青袍批發，青藤束額的青年跨了出來。抬手一點，一隻巨大的玉質日冕出現在倏的頭頂。冕上的光影緩緩而動，倏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所有人驚呼：「北冥玄！」

是的，這位灑脫的青年不是北冥玄又是誰。他向鴻鈞一拜：「拜見恩師，讓恩師費心了。」

鴻鈞說：「不必客氣，你算是我最沒操心的學生。」

北冥玄出現，場上局面已全面控制。除了太上與天昊不死不休外，其他人都停了下來。默默地退到一旁，不但是北冥玄的出現，還因為天後毫無預兆的自爆。

忽咬牙道：「又是一個混沌之祖，帝江，你死都要超越我們！來吧，給他們最沉重的打擊。」

刑和赤有同時發出一聲凄厲的驚呼，隨即沖向北冥玄和鴻鈞。北冥玄張手放出一團五色圓球，裹向赤有，「轟」的一聲巨響，五色圓球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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