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和往常一樣,結束掉文學部的活動後，小椎去了籃球館等赤司。籃球隊的訓練已經結束，館內十分安靜，沒有平日球鞋與地板的磨擦聲,也沒有籃球的拍.打聲。
站在慣常等候的位置，小椎低頭刷著手機，和火神聊天。
因為上次說好見面,卻因為赤司發生交通意外的原故而拋下火神,小椎多少也有點覺得對不起他。
不過神經一向粗大的火神卻非常大方，不僅沒有生氣,還反過來安慰她。不得不說，火神在某些時候也是挺貼心的。
就像現在，知道她和赤司吵架，安慰她說什麽沒關係,很快就會和好之類的話。
但安慰人一直都不是火神的強項，一想到火神正笨拙的用手機打字的模樣，小椎不禁笑出來,開始一輪挪揄火神的話。
「我喜歡你。」
籃球館內突然傳出一把聲音，讓正在輸入文字的手兀然停下。
小椎認得那把聲音，是後藤的聲音。
只是,這是什麽情況？
後藤在告白？
和誰？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果然結果還是一樣。」一向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能維持處變不驚,沉著面對的後藤,此時的嗓音透出不難察覺的苦澀和自嘲。
「為什麽？」
這可能是後藤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下自尊和矜持,問出這樣的問題。
「是我不夠優秀嗎？」
「不。」一直沉默的另一名主角終於開口,「妳很優秀。」
他是赤司。
「那為什麽要拒絕我？」後藤抬起頭，雖然看似很冷靜，但從她那微紅的眼眶看得出來，她快要哭出來。
只是等了片刻，小椎都沒有聽到回答，於是她朝籃球館的入口走近，想要聽得更仔細，卻沒想到看到一幕讓她驚訝不已的畫面。
後藤一把抓住赤司的衣服，頭仰高，把唇湊了上去。
瞳孔猛然睜大，腦子沒來得及細想，身體已下意識作出反應，小椎慌張的轉過身，手忙腳亂中，不小心把手機摔在地上，她趕緊彎腰撿起，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跑，但當她回過神時，她已經坐上回家的巴士。
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她的思緒卻充斥著很多畫面。
「我喜歡赤司君。」
「是我錯了，前輩妳一點也不關心赤司君。」
「我喜歡你。」
「妳應該知道吧，後藤她很喜歡小征。」
「有些事情錯過就是一輩子。」
「跟著心走。」
腦子就像快要被這些話塞.滿一樣，但一切都定格在剛才那一幕，那一幕深深的刻進小椎的腦海里，沒法擺脫，她不知道兩人最後有沒有親上，也不知道赤司那刻的反應是什麽，她不要想像，也不敢想像，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十分的煩躁和不安。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不知道在第幾次響，小椎才意識過來，也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告訴赤司她已經回家一事。想到自己居然把赤司拋下，小椎頓時湧起一股罪惡和自我厭惡感，她究竟在做什麽？
勾起一道苦澀和自嘲的笑，小椎深呼吸一口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都順平，按下接聽。
通話接通後，小椎並沒有即時說話，不知為什麽，她的喉嚨似乎被什麽卡住一樣。
但幸好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莫西莫西？」
「妳回去了？」寡淡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但小椎覺得赤司一定很不高興。
「嗯。」
然後，兩人又再度沉默，半晌，小椎聽到赤司問了她一句。
「妳去了籃球館？」
明明是問題，卻讓人感覺這是陳述句。
彷佛赤司剛才看到她出現在籃球館一樣。
這讓小椎的心像被人抽在半空一樣，眼底閃過一陣慌張，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剛才被看見，還是對方的洞察力太強，整個人慌到不行，腦子明明還沒想到該回什麽，嘴巴卻彷佛有了自我意識一樣，冷靜地吐出一句。
「沒有。」
小椎抿了一下唇，快速編了一個藉口∶「我只是突然感覺不太舒服，忘記告訴你我先回去。」
然後又補了一句∶「抱歉。」
赤司似乎在思索她那句話的真假，也像在想什麽事情，半晌才聽到他說∶「那妳回去好好休息。」
電話掛斷後，小椎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很難受，低下頭，糊亂擦著從眼眶溢.出的眼淚，心裡第一次覺得如果自己能像黑子一樣就好了，存在感低，不用顧及別人的眼光，可以哭出來。
但她不是黑子，所以拼了命的忍，直到回家，才哭出聲來。
洗完澡後，小椎側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的一點，晚飯她已經準備好，等赤司回來就可以立即開動，只是赤司還沒回來，按照往常的這個時間點他已經回到家，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到現在還沒回來。
可能是哭完，身體開始有點疲倦，在等赤司回家的過程中，小椎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她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躺在翠綠的草地上，天空蔚藍，白雲朵朵，微風輕輕的拂過，舒服得讓她禁不住閉上眼。在夢裡，她沒有煩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她就像自由的鳥兒一樣，舒服的在空中飛翔。
但突然，天色暗了下來，原先的平靜忽視消失不見，天空就像被黑暗籠罩住，猶如暴風雨將臨，本來柔和的風突然刮成強風，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天空似乎離她越來越近，就像快要和大地形成一條水平線，在感覺她自己要被天空壓平的那一刻，她睜大了眼睛，回到現實。
然而，現實卻發生了更讓人料想不到的事。
「小征？」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深不見底的眸子，彷佛有什麽黑色的東西在裡面形成，像漩渦一樣把人卷進去。
「醒了？」清冷的嗓音，配合著冰冷的手指在女孩臉頰上滑過。
小椎不可壓抑的顫抖了一下，她想要推開壓在她身上的赤司，卻又顧忌著對方受傷的右手。
「你先起來，別弄到手。」小椎沒有正面回答赤司的問題，只是冷靜的讓對方起來。
但赤司沒有理會小椎的話。
「妳剛才是不是來過籃球館？」
小椎想也沒想就回答∶「沒有。」
赤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眼眸底下的暗沉卻越加深刻起來。
「妳知道妳種習慣，就是當妳覺得害怕或是不安的時候，妳總會把視線看去其他地方，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嗎？」
小椎愣了愣。
「妳不懂得說謊。」目光從那雙帶著慌亂的眼睛移到那微啟的櫻唇，眸色越來越沉，「一點也不。」
薄唇往下壓去，吞掉一切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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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椎∶小征看到我了嗎，剛才？
作者∶妳覺得呢？
小椎∶我要狗帶了嗎？
作者∶不，妳是女主，不會狗帶的。
小椎∶那為什麽我感覺我接下來的下場會很慘。
作者∶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