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前程往事
「你對你們光君，倒也是忠心耿耿得很呢？！」便是見着芙光看着眼前的婢女，便是微微一笑，開口便是說笑道。
「奴婢的性命都是光君所救，此番就算是死，奴婢定然也是會好好的護光君一切周全的！」婢女此番，見着芙光杯中的茶水，已然是河的差不多了，便是見着婢女自也是微微躬身，便是從芙光的手中接過了杯子來，緊接着，便是又是給芙光再添上了一杯滾燙的茶水，輕輕的便是放在了芙光的手旁，開口說道，「仙神，小心燙！」
芙光自也是靜靜的便是看着眼前婢女的一番舉止，自也是笑了笑，開口說道，「無礙！這茶水定然也是要滾燙的才好喝！」
只見着婢女聽着芙光的這番話，便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是退後到了一旁，低眉順眼，雙手交錯放置於腰前，神情頗為柔順、祥和。
「當年是申華救了你嗎？！」芙光聽着那婢女的一番話，自也是忍不住的便是開口問道。
「是，仙神，當年人間南方發生了曠日持久的大旱災，民不聊生、家破人亡，早年間，爹娘為了生存，便是早早的將我賣給了妓院！」曠蘊此番靜靜的便是目視着前方，不咸不淡的開口便是將一番陳年往事緩緩道來。
芙光一邊聽着一邊自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是怎麼讓芙光也沒有料到的是，眼前這位曠蘊周身仙氣飄渺，沒想到此生一開始竟然會是凡胎肉體，芙光聽着這些話，此番更是對這曠蘊更加的好奇與期待了。
「後來，我便是成為了那青樓的妓。女，夜夜笙歌，流轉於各大達官貴人的懷抱之中，卻也只是賣藝不賣身罷了……」曠蘊此番自也是i繼續便是開口訴說着。
「青樓妓。女，賣藝不賣身？！」芙光聽着曠蘊的這番話自也是i忍不住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既然是進了青樓，這賣藝不賣身之說，卻也是個笑話了，賣身自也是遲早得事情！」只見着這芙光此番便是若有所思得開口說道，緊接着，便是又是見着芙光無辜般得挑了挑眉頭，看着曠蘊便是又是再次開口念叨著，「我不是有意貶低你得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只見着曠蘊卻也是尤為淡然得便是沖着芙光笑了笑，緊接着，便是再次搖了搖頭，悵惘的語氣，怔怔得便是開口說道，「青樓之中大部分的女子本就是出身低賤、身份卑微之人，仙神你所說得卻也是在理的！」曠蘊開口說着，便是對着芙光笑了笑。
芙光見着這曠蘊周身的氣質，還有不俗的談吐，此番便是內心之中，忍不住的便是對這曠蘊肅然起敬了，如今聽着自己這番略顯刻薄的話語，卻也是見着這曠蘊仍舊是不卑不亢的神情，神情依舊是淡然如雲，芙光的內心之中倒也着實是頗為喜歡這位名叫曠蘊的婢女的！
此番芙光也不打算開口再說些什麼，便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準備繼續聽着這曠蘊訴說着自己的故事。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對我很好的男子，他跟我說等他功成名就之時，便是定然要來這青樓之中替我贖身，讓我成為他的夫人！」曠蘊開口說着，眼底之中，自也是滿滿的都是溫暖而又美好的回憶，只見着曠蘊開口說道了這裏，嘴角自也是忍不住的便是微微彎了起來，「我在青樓之中，呆了足足有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之中我閱歷了無數男子，有心的也好，無心的也罷，對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個生錢的東西罷了，這些達官貴族們，也從未是將我們這些苦命的青樓女子真正的當作人來看待！但是他不同，他是我見過的最為溫柔最為清朗俊逸之人，他喜歡聽我的琴聲，也願意聽我傾訴心聲，他憐我疼我知我曉我，從未從心底把我看輕！而我也真的很喜歡他，自從遇見了他以後，我便是再也不曾出門見過客人了，我的琴聲也只彈給他一人聽！」
「後來，後來呢？！」芙光聽到了這裏，倒也是忍不住的便是好奇這之後的事情，心中卻也是覺得眼前這個曠蘊，是一個充滿了故事之人，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後來，他果真是功成名就了，成為了君主最為器重的大臣，他也果真是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諾言，來青樓贖我了！」曠蘊開口說道了這裏，仍舊是眉眼之中滿是期待的笑容，「而我也便是成功的離開了青樓，不再是一個孤苦無依、半世漂泊如浮萍的女子了！」
「他帶我回到了他新買的宅子之中，又是讓眾人稱呼我為夫人！」曠蘊開口說道了這裏，此時自也是忍不住的便是仰起了頭來，頗為無奈的便是笑了笑，「當我真的以為以後我將是他的夫人，不再是漂泊無依，是一個有家的人了，一切的夢也全然便是醒了！」
「朝廷之中，有不少的人知道我是青樓之中頗有名氣的歌姬，雖然只賣藝不賣身，但是終究是出身於青樓之中，在他們眼裏，我的身世自也是不乾不淨的，更何況又怎麼能夠配得上一表人才的他呢？！」曠蘊開口說道了這裏，便是無奈的低下了頭來。
「他負了你嗎？！」芙光聽聞於此，自也是忍不住的便是急急的開口追問道，「他怎麼能夠這樣？！他為什麼要負你？！」
「後來，他聽多了這些話，自也是開始漸漸的討厭我厭惡我了，他一表人才，朝中的達官顯貴、王侯貴族們都有意讓他成為自己的女婿，他漸漸的便是不愛與我講話了，也不愛聽我撫琴了，我時常便是十天半個月都不曾見到他，他也不會主動來找我了！」曠蘊此番自也是繼續開口說道，「我慢慢的也聽說了這些事情！也明白了他的苦衷他的無奈，所以我離開了他，重新又回到了青樓之中！」
「他可曾再回去找過你？！」芙光急急的開口問道。
而曠蘊依舊是輕輕的便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沒有，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我重新回到了青樓之後，換了一個新的名字，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只賣藝不賣身的清姬了，我變成了青樓之中的第一花旦，日日夜夜與人作陪、夜夜笙歌不斷，離開了他以後，我也不再將這些看得太重要了，情愛對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如此了！」曠蘊繼續便是開口說道，「後來，我便是開始時常出入各大王侯貴族、達官貴人的府邸，耳邊卻也是時常能夠聽到關於他的消息！」
「他很好，仕途無量，前程似錦，他娶的夫人，容貌美麗、出身富貴，再見他的時候，便是三年後了，那時候他與他的夫人一起，我便是遠遠的看着他們，見着他們真的很幸福，我也算是放心了！」曠蘊開口說道了這裏，便是伸出手來，便是想要擦拭着眼角快要流下的淚水，嘴角仍舊是掛着似有似無的笑容。
「你竟然不怪他？！」芙光聽聞於此，此番自也是更是忍不住的便是開口追問道，「你為何要對他這麼好，他可是負了你的人！」
只見着曠蘊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他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恨他，也不怨他！」
「仙神，你想知道我是怎麼遇見申華光君的嗎？！「曠蘊此番便是突然開口問道。
芙光自也是忍不住的便是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曠蘊，一臉好奇。
「後來，他的仕途越來越好，朝廷之中，便也是有越來越多的人眼紅他的官位！想方設法，便是想要拉他下來！」曠蘊開口說道了這裏，眼神之中自也是變得狠決而又冷冽了起來，只見着此刻曠蘊便是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我還是心軟了，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群人陷害他，所以我將他們一個一個全部殺了！」
「殺他們的時候，他們全然都已經安睡於我的身旁，所以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一個個一刀斃命！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法子，也是我唯一能夠替他做得事情了！」曠蘊開口說道，「也是從那以後，我便是知道我已經染上了花柳病，早已經是骯髒得不能再髒的女人了，而朝廷之中，也查出了我就是最後的兇手！」
「他們抓我的時候，我沒有反抗，我承認了這一切，而這個世界，也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了！」曠蘊開口說着，眼神之中，也漸漸的便是趨於平靜，趨於冷淡了，「在我死之前的一個晚上，他來看我了，他一個人來的，帶着一瓶毒藥！」
「他知道了這一切，他很感激我，可是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他說明天砍頭，會很痛！這瓶毒藥，無色無味，喝下去，便可以沉沉得睡過去，不會有任何的痛苦！我相信了他的話，從他的手裏接過了毒藥，一飲而盡！他見着我喝完了，自也是走了，我們之間的話語，也不過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罷了！」曠蘊開口說道，「後來，我竟然發現我沒有死，原來他給我喝的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一種假死之葯，就是為了讓我免逃一死，我醒來了以後，便是遇到了申華光君！光君告訴我，其實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人間的普通凡人，他是光界的仙神，因為犯了錯，這才是被貶到了人間，要嘗遍這人間的九九八十一道苦，才算是能夠功過相抵，回到光界之中來！而我在人間之中幾次三番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影響了他在人間的贖罪，可他卻也是尤為感激我的，所以便是託了申華光君來救我，讓我飛升成為了光君身邊的一位婢女！」
「那你這些年，可曾再見到過他嗎？！」芙光忍不住的便是開口再次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