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聽明白了？」林殊錦說。

「嗯。」尤亦池點點頭。

林殊錦看了他一眼，道：「我家有阿姨，以後晚上想吃什麼就告訴她，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直接吩咐她。」

「哇。」尤亦池道，「這麼好！」

他絲毫沒感覺到自己忽然就和林殊錦同居了這個事實。

不過他卻很快意識到，他好像要和所有人分開了，要和這大半年待著的宿舍、和他的朋友佟峰分開了。

林殊錦叫了點外賣和尤亦池一起吃，手機上接到了VIS的消息：

——你真撿到寶貝了。

林殊錦看了一眼，沒回。接著他抬頭看看尤亦池：「今天你覺得怎麼樣？」

「唔。」尤亦池還在回憶和VIS方才的兩場比賽，吞著嘴裡的米飯，「……還行，我覺得VIS哥的思維我都能跟上。」

林殊錦繼續道：「VIS很滿意你。」

「是嗎？」尤亦池眼睛一亮，又隨即道，「我也和他說了，我還是經驗太淺……」

林殊錦沒說話，半晌他道：「今天晚上你跟著一隊隨便排排位，VIS不在的話你就頂替他位置。」

「啊？」尤亦池抬起頭。

「嗯。」林殊錦站起來，「就這樣。」

尤亦池晚上訓練，林殊錦的那間房間里只有一張電競椅和一台電腦，等尤亦池進去之後，林殊錦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和郝教練開始聊天。

「我之前就和你聊過了，他確實存在這個問題，但不是大問題。」教練道，「隊友很多時候跟不上他會拖累進程，他自己對對方判斷錯誤一類的，沒關係，主要還是經驗不足。我有預感，他進入LPL的第一年，就會迅速成長為一個可怕的選手，而且是很多年都遇不見的那種選手。」

「可怕的選手。」林殊錦重複了一遍。

「上次他完美複製了CK1隊長在S賽中用青鋼影打的一次比賽，你知道青鋼影還不是他的拿手英雄。那場的對局思路和他的一些連招都有模仿痕迹，並用這個辦法擊敗了我們現在的上單胖仔，只不過這種辦法比較死板，發揮也不穩定，這就是我們後續要為他攻克的難關。」

林殊錦思索半晌，道：「撇開這些不談，他自己有沒有自己的打法思路？」

「有。」教練道，「但是他的打法都太吃配合了，他的隊友打不出和他的配合和節奏，他現在也就輔助能跟上，能和他有默契操作。現在的隊長指揮和他有矛盾，他們打不出很好的配合。」

「早該把他弄上來了。」林殊錦嘆了口氣。

「本來想把他作為打野培養的，他上指揮位的話，就需要給他配隊友才能發揮最大優勢，現在青訓里沒有能給他的完美配置。」郝教練說，「哎……不過說真的，VIS是真的可惜……我們……」

郝教練話還沒說完，就有電話切進來了。林殊錦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

「我有電話接進來。」林殊錦說，「你先看他們打，今晚比賽要錄播，和數據分析師一起進行分析。」

「那正好不聊了，我要去看看他們今晚的情況，再來和你好好聊聊他。」郝教練道，「回見。」

林殊錦接起電話，對面是他熟悉的聲音：「哈嘍。」

「……」林殊錦馬上就想掛了。

「寶寶，等一下……」

「別叫我寶寶！」林殊錦道，「周臣你噁心嗎？別找我行了嗎？錢我就當喂狗了，我求你別來煩我。」

「你真的對我沒有感覺了嗎。」周臣聲音聽起來很難受，「我很長時間都在反思自己，真的有在反思自己的。」

「……」林殊錦捏了捏眉心。

「我記得我們之間的很多事啊，你都忘記了嗎？再狠心的人也會記得吧，我們還沒談戀愛的時候就訓練到很晚蓋過一個被子睡覺，其實我那時候就很喜歡你，但覺得你是個高高在上的人……後來發現你就像小孩一樣……嘿嘿，我知道你從小出來訓練，家裡人對你也很嚴苛，你很努力也很辛苦，現在環境好了，我真的想給你幸福的。」

林殊錦聽見他這些話時，聽見他用緩慢低沉的聲音說話，他一點心動都沒有，他甚至還覺得噁心，不過，或許沒有這些日子的沉澱，林殊錦又會在今晚原諒他吧。

想想，自己才是最噁心的那個人。

「我掛了。」林殊錦說。

「不要……不要寶貝。」周臣說，「再和我說會話吧。」

他正想著，有人敲了敲門：「我能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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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名詞解析：

沒啥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