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遇見

李矜然在督公府里連續躺了半個月,每天不重樣的葯膳,以及各種滋補藥材,她甚至覺得自己肚子上的肉長了不少,最關鍵的是不能下床走動,這才是讓她最難受的。

李光霽自她醒來后,陪了她幾日便回國公府去了,因著照顧她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已堆積了許多公務,要不是不能再耽擱,他是不放心讓李矜然獨自一人待在督公府的。

而李矜呈因著要學習課業,也跟著一同回去了。起初他還自誇聰穎,不願回去,還是李矜然給他將了一堆大道理,才將他勸了回去。

若他們都在這,豈不是耽擱她找機會攻略莫延今?

所以回去甚好!

只是,當他們二人前腳離去,李矜然所在的木蘭院後腳便里裡外外圍了一群侍衛,各個凶神惡煞,輕易不讓人靠近半步。

李矜然:......

大可不必,真的!

也不知道莫延今是怎麼放任別家侍衛入駐他家的,不僅如此,還對他家的人格外戒備。說實在的,如果是李矜然被這樣對待,她真覺得有被冒犯到。

李矜然在床上躺了半個月,身體恢復得很好,也沒有什麼後遺症,因此半月過後,她便可以坐起來,慢慢走幾步了。

這天天氣正好,李矜然便由小姚扶著,慢慢踱步到院里。

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有些刺眼,下意識便眯起眼睛,抬手擋了一下。

陽光散落在她身上,暖意瞬間涌遍全身,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神情慵懶。

隨後深深吸了口空氣,有股淡淡的花香,令人心神舒暢。她忍不住喟嘆一聲,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屋內的空氣總是夾雜著股藥味,有些苦澀。

李矜然往院內打量了一番,這方院子面積挺大,左側擺了一套石桌椅,石桌上置了一套茶具,看著有些嶄新。右側值了一株桂花樹,這顆桂樹生得比較高大,想來應是已植多年。

而院內左側一角則亦植了諸多花卉,因是仲春,所以開得格外嬌艷。

小姚扶著她緩步走過去,李矜然本想彎腰聞一下花香,但無奈傷口在前胸處,便不敢亂動作,只輕輕用手拂了拂,花香瞬間撲鼻,雖離得有些遠,卻仍舊沒法掩蓋香味的濃郁。

李矜然在花前站了一會兒,沒多久便覺得有些疲憊了,剛想轉身回去,視線卻偶然瞥到地上的泥土。這些泥土鬆軟且顏色深暗,顯然是剛翻新過的。

她怔了怔,難不成這些花是剛移植到這邊的?可才移植到這邊,卻能使這些花開得如此艷麗,顯然下了一番功夫。

李矜然看著看著,又有些出神。話說回來,在她醒后的這半個月中,她便從沒有見過莫延今,莫延今也從未來看過她。

前幾日她便差人去請過他了,說有事相商,只是回來稟報的人卻推拒了,說是公務繁忙,等他得了空再說。

說是如此說,可李矜然心中知曉,若是真想見,同在一個府中,又怎麼可能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只是她著實有些不懂,他為何不肯見她。不為別的,難道他就不好奇她為什麼會突然捨身救他嗎?

正當她在專心思索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督公,廚房那幾個吃裡扒外的,若非今日偶然發現,說不定就出大事了。」

莫延今?李矜然聞言心中詫異,他在院外?

「去看看再說。」莫延今陰柔的嗓音突然傳來。

果然是他。

李矜然心中一喜,來不及多想,便匆忙往外走去。

小姚見她不顧自個兒身體,走得飛快,嚇得差點魂兒都沒了,急忙奔了過去,將她扶到院門外。

李矜然走到外頭,往左側看去,只見莫延今立在前方,身後跟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李矜然甫一看到他,嘴角瞬間上揚,笑得熱切。

莫延今似是沒有想到會突然見到她,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

眼前的女子面色虛弱,嘴唇微張,還在不停喘著粗氣,估計是方才聽到外邊的動靜,情急之下跑出來的。

半月之餘不見,她比之前更瘦了,顴骨也突出不少,若沒有人扶她,彷彿下一刻就能倒下去。不過,她周身的氣勢也不似以前那般張揚,瞧著像是溫婉不少。

莫延今走到她跟前,身後的人見狀,自覺離了幾丈遠。

「督公。」李矜然注視著他,輕聲喚道。

「何事?」莫延今皺了皺眉,看著似是不耐。

李矜然笑了笑:「我就是想問一下,那日督公可有受傷?」

莫延今搖了搖頭。

李矜然見狀,臉上神情驟然放鬆,她聳了聳肩,而後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似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喃喃道:「沒事就好。」

聲音細如蚊鳴,可莫延今是習武之人,又怎會聽不清。

默了默,他道:「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問我?」看向她的眼神很是不解。

「沒有呀。」李矜然也不解他這是何意。

莫延今見她一副純真模樣,一下子便被哽住了。本以為李矜然尋他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要質問那日在大衍寺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她像是一無所知般。

難道他高估了她的智商不成?

也罷,既然如此,不知曉便不知曉吧。

莫延今思索了一會兒,重新看向她,「你……」眉目間有些猶豫,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嗯?」李矜然神情疑惑,雙眸濕漉漉的,瞳仁黑白分明,顯得她更加單純可人。

莫延今頓了頓,不再猶疑,眼神直視著她,問道:「你那日為何要救我?」

果然!

李矜然心中暗笑一聲,她就知道他想問的是這個。

很好,該是她演戲的時候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略低了低頭,有些閃躲地避開他的眼神,似是不想作答。

「回答我。」

莫延今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聲音也顯得比方才嚴肅。

「還是說,你有別的目的?」

二人站在木蘭院外,場面開始變得僵滯。

良久,李矜然才小聲囁嚅:「督公真想知道?」

莫延今肯定地應了一聲。

李矜然抬了抬頭,精緻的小臉似是有些羞澀和窘迫,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猝不及防地猛烈咳嗽起來,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似是就要喘不過氣般。

小姚見狀被嚇得失色,連忙上前扶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而後給她順了順氣。

莫延今則站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因著咳得太過吃力,她的額頭上泛起薄薄的冷汗。緊接著,許是因為扯到了傷口而吃痛,她連忙用手捂上胸前,緊攥著衣領,手上青筋暴起。雙唇也抿得緊緊的,眼尾通紅。

李矜然咳了許久,才平復下來,臉色蒼白地看向莫延今,額頭的髮絲緊貼在她臉上,大汗淋漓。她吃力地笑了笑,整個人虛弱無比,卻有一種病態美,「督公不是有事嗎?就先去忙吧。」緩了緩,又換了口氣,「您方才說的事情,我明日再去找您,給您答覆。」

沒等他回答,李矜然轉身便離去了。

她斜靠在小姚身上,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去,眼底閃爍著狡黠的笑意。

不想見她是嗎?這不就不得不見了?

她總有辦法讓他拒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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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和偏執太監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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