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陸凜營救犧牲
「誒?這胡蘿蔔挺不錯的啊,看著水靈水靈的。」
江笠是個木頭,柏臣聿都在旁邊悄悄的踱步拉開了距離,他偏偏還一無所知的,看著時慎衍手裡竹筐的胡蘿蔔好。
直接上前拿了一個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牙齒與胡蘿蔔的激情碰撞,那清脆的一聲,四周的人都彷彿能夠聞得到其中的胡蘿蔔芳香。
空氣突然靜止。
時慎衍僵硬地轉過頭,他視線非常不可思議的看向江笠。
江笠愣住,手裡還維持著拿胡蘿蔔的姿勢。
二爺這張臉平時那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超凡脫俗,仙氣飄飄用來形容他那是完全的高攀不上。
這般清心寡欲,就差馬上皈依佛門的主。
此刻那一雙細長微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咋、咋了?」
江笠沒忍住手抖了一下,為什麼他要用這麼恐怖的眼神看著自己?
嚇死寶寶了,他真的好恐怖啊!
時慎衍滿目陰沉的看著他,不肯說話,也不肯移開視線。
顧謹嫵看著情況不對勁,她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沒事,一看你的胡蘿蔔就很多,別怕別怕。」
「——那,來比比?」
柏臣聿也是個故意挑事的,他故意在這個時候說。
在鏡頭下面,兩個大男人,平時的工資隨隨便便說不定都能承保全國胡蘿蔔的銷量了。
此刻竟然開始比拼各自都摘了多少的胡蘿蔔。
顧謹嫵伴著小板凳坐在中間,手裡抓著竹竿:「好的,時先生這裡一共是133根。」
她又轉過頭來看向柏臣聿手裡的胡蘿蔔。
盯著看了許久之後,她得出了一個數字。
「恭喜,柏臣聿獲得了133根胡蘿蔔。」
江笠蹲在她的身邊,咔嚓又咬了一口胡蘿蔔,口齒不清的說:「平局誒,這可以的。」
一瞬間,氣氛又降至冰點,時慎衍站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不止為何,江笠此刻竟然有幾分瑟瑟發抖的慫唧唧形象。
「......你吃了一根。」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他吃了一根,自己就是134根了,那就自己贏了。
顧謹嫵看著他現在這麼執著,連忙擋在江笠的面前,她轉過身仰頭瞧他:「你你你,別嚇壞人家了,就是一根胡蘿蔔而已。」
這話說著,頗有幾分護犢子母親的形象。
那時慎衍就像極了......嚴厲的父親?
江笠一瞬間從生出自己是不爭氣的地主家傻兒子的錯覺,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要把自己那些危險的心思給排除掉,現在是怎麼肥四?
時慎衍看著她幫他說話,心裡的醋缸直接就被司馬光給拿大炮轟塌了。
他不情不願的看著她,恨不得當場表演出一個手撕江笠出來。
「一根定輸贏。」
「輸贏不重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這是失敗者才會說的話,我從不失敗!」
「時慎衍!」
「哼!」
柏臣聿看著她們兩個人的對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了,心裡頭徒增了幾分的落幕。
他的眼神落在了小丫頭的身上,就在剛剛。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竟然也把這場比賽當了真。
就是突然很想要......爭一下。
可惜,他輸了。
哪怕這是平局,他也輸給了這個人,因為時慎衍這個男人,他擁有眼前這個女孩全部的心。
時慎衍冷哼之後就轉過身沉默著裝自己的胡蘿蔔。
顧謹嫵站起來幫他一起拿蘿蔔。
他還是有點不開心,因為他能夠敏銳的感受到柏臣聿這個小子,對嫵嫵是絕對不一樣的。
他不介意輸贏,可是,關於她的一切,他都必須要贏。
「別生氣了。」
顧謹嫵小聲的說,她的聲音不算大,旁邊悲憤啃蘿蔔的江笠和柏臣聿都沒有聽到。
時慎衍撇過頭,不去看她。
他甚至還低下頭深吸一口氣不說話,看樣子是當真的傷心。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把比賽看的那麼重,看他現在這是真的很傷心了,她也有些無措。
「輸贏真的不重要的......」
「哎呀,你不要難受,在我心裡你贏了啊。」顧謹嫵湊到他面前,悄悄咬耳朵:「一會兒給你們做小龍蝦面,我給你加一顆蛋......」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聽到之後,才小聲的哄道:「別人都沒有,只有你有。」
說完,沖他眨了下眼。
時慎衍愣了一下,旋即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便穿過她的發梢攬過她的腦後,他歪頭傾覆上去。
淺淺地吻了一下,稍縱即逝,夠快也夠撩。
反正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顧謹嫵整個人就被他撩的心中像是羽毛滑過一樣。
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你。」
「這才是只有我有,別人都沒有的。」
時慎衍說完,蘿蔔也不撿了,神清氣爽的站起來往外面走。
江笠手裡的蘿蔔『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已經想過無數種這兩位強者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畫面啊。
這特喵的太限制級了吧?
難道兩位老闆談戀愛,不應該是那種勢均力敵的愛情么?
為什麼會有一種......看韓劇的感覺?
顧謹嫵把胡蘿蔔塞到竹筐里,連忙站起來去追他。
他在前面快步走著,一雙大長腿相互交疊,速度很快,她在後面小跑追著。
就當她快要追上的時候,她立刻一個飛躍,竄到了他的背上。
「你偷親我!」
「嗯......吃都吃乾淨了,偷親一下算利息了。」
時慎衍回答的漫不經心,臉上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顯示出他此刻非同一般的愉悅心情。
顧謹嫵像是報復一樣,在他後頸側邊咬了一下,輕輕啃噬,像是在吻,可明晃晃露出的小虎牙又在作怪。
最後,他的脖子后側處,出現了一塊淺淺的紅色印子。
剛才傳來的酥麻觸感讓他險些把她弄掉下去。
時慎衍半天才平緩了自己的呼吸,他竭力忍住失控的情緒,幽幽開口問道:「......你故意的?」
「我要還回來,不能吃虧!」
她跳下來,說完之後蹙了一下鼻子,隨後做了個鬼臉就跑。
「呵......」時慎衍低笑了一下,下一秒她就抓住她,她正欲逃跑被抓住了衣領。
「喂!」
「顧小姐......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會還回來?」
她的話如同一記重鎚狠狠地敲在江孜的心上。
她瞳孔猛地聚縮,腦海中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襲來。
在楊靜要離開時她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咬牙開口:「戒指旁半枚指紋,不是張茜的......是你的,你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楊靜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冷笑,她用力推開了她,「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說完轉身上了車,車輛竄入川流不息的街道。
江孜的大腦中亂成一團,她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警局,看到張茜帶著手銬被帶走。
而迎面過來的瞬間,張茜眼神中的嘲諷和暗示也讓她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應遲是最先發現她的不對勁的,他把她拉到一旁,「怎麼了?」
剛剛出門了一趟,怎麼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樣。
江孜無助的抓住他的袖子,把自己剛才問到的所有都告訴了他。
「你是說......楊靜故意縱容了這一切的發生?」應遲聽到了她的話,可他更聽懂了其中的含義
楊靜沒有從事任何的殺人,她可能有這樣的意願,但只是這樣很明顯無法定罪。
江孜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只是覺得......我們所有人都被耍了。」
兇手或許一開始就是已經被算計的棋子,她算計著張茜對安希的愛,也算計著安希的毫無底線,所以故意縱容著。
在案件的所有根源,她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嫌疑和罪名。
卻能夠輕而易舉達到自己的目的。
應遲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緩和了幾分:「別想了,世界上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抓到了殺人兇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個世界上每一天都有無數的懸案沒有破,能夠把這件案子查得水落石出,也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應隊,有快遞!」
周潛抱著一個快遞箱走過來,他掂量了一下,還是沉甸甸的。
「是什麼啊?」
應遲拿過快遞,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寄件人的地址,快速的收了起來。
「沒事,你們忙吧。」
他主動牽起她的手離開警局。
「——你買了什麼東西?不可告人吶?」江孜不懷好意的盯著他身後的快遞,他越藏的嚴實就讓人越想要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應遲搖頭,不給她看。
「難道......買了個老婆?」
他被她這耍無賴的流氓樣子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颳了一下她的鼻樑,只聽他弔兒郎當開口:「一直都沒有女朋友的人才會買老婆,你看我像是需要的那種嗎?」
「也是......」
江孜左右悄悄,拉著他走到衚衕拐角的陰影部分,那邊沒有一個人,她偷偷的環抱住他的窄腰,手指一點點的握住他的皮帶。
黑暗中她的眼睛很亮,看起來就像是憋著個壞。
「......你有我呢,娃娃哪有真人好......是不是?」
她笑的得意,似乎很享受這種嘴上逞強的快感,而應遲眼神更深,他不想在言語上打敗她,只是乾脆利落直接摟著她的腰,把她摁住,狠狠地親。
他獨特的氣息席捲了她整個口腔,江孜被他突如其來的霸道舉動弄的猝不及防。
她只能被動的接受著這個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吻。
應遲深吻之後鬆開了她,聲音低啞:「既然你也喜歡......那不介意我率先試用一下吧?」
「什麼?」顧未迅速站了起來。
電話里那邊的人聲音掩蓋不住的哭腔。
「陸組長單獨去救人質,中槍負傷,又恰逢隧道水位猛漲,他......他可能不行了。」
「地址,我現在過去。」
顧未一顆心沉入了谷底,那邊報了地址之後她迅速就要出去。
傅些沒有攔住她,他拍了拍她的手:「這裡有我,你放心去。」
顧未點了點頭,剛想出正殿,卻被士兵給攔住。
「沒有命令,你不可以出去。」
『嘭——!』一聲槍響,顧未毫不猶豫的開了槍,而那個態度囂張狂妄的士兵應聲倒地。
顧未直接登上了頂樓,在所有人恐慌的目光聚集之下,她毫不猶豫啟動直升機。
這玩意兒她實在沒有開過,不過紀予從小就喜歡這些機甲之類的東西,她也就跟著看過幾次。
知道一些原理。
前後不超過五分鐘,顧未感到了醫院急救科。
諾諾抱著那件衣服坐在走廊,雙腿甚至都夠不著地。
他看到顧未過來,眼前一亮,但隨即就是熱淚盈眶。
「未寶,陸叔叔不行了。」
顧未推開門踉蹌了一下,她衝到他的床前,看到他渾身上下已經全部都是青白的顏色。
那是正常人體絕對不可能出現的顏色。
他已經循壞逐漸衰竭到終末期。
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挺不過去了,可是他還是眼睛睜了一條縫,強撐著。
顧未握住他的手,這無關風花雪月男女之情。
他們惺惺相惜,夕日的戰友情,他又是為了自己才會這樣。
一時間恐懼和愧疚還有不舍襲上心頭,顧未鼻子一酸。
「陸凜,我回來了......你再撐一撐,醫生可以救活你的。」
聽到了她的聲音,陸凜的眼皮輕輕顫了顫,若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到。
他僵硬的側了側頭,弧度很小,可顧未看見了。
只見陸凜張嘴,做了個口型,他費盡全身的力氣磕磕絆絆的說了話。
「孩、孩子、我救救回來......我走、后、你不要、難......過、我心甘情願、的。」
「我后、後悔、沒......告訴,我、曾經......」
顧未抓緊他的手,可他最後的那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心甘情願的,所以她不必內疚。
他唯一後悔的事,是沒有告訴她,曾經他喜歡過他。
他卑微又怯懦的那一刻猶豫,是半生的後悔。
可這一次他真正邁出了一步,哪怕是死,可他幫到了她,對他來說,心甘情願,死也知足。
因為他知道,諾諾對她來說很重要。
而她,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顧未再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