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規劃

「那些小傢伙們吶。」當杉木知道博爾找了杜巫爾談話的具體內容之後也是有些意外。

不過更多的還是傷感，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死就有人打算分遺產，這對於後半輩子都為了漁村鞠躬盡瘁的杉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要知道就算是博爾，也是她看着長大的。

「說到底最後的一切還是都要歸於利益。」杜巫爾一副見怪不怪的語氣試圖安慰老人。

只是經歷過資本世界的他還是明白，安慰沒啥用，雖然社會只要還是由智慧生物組成，那麼就會有人情世故，但在資本社會中，這種人情世故將會被最大程度的為利益讓路。

哪怕是再大的人情，也敵不過利益。

「是啊，那小子本性不壞，但黃金之城的燈紅酒綠讓他墮落了。」這時一旁的杜馬也是有些感懷，作為一個想要繼續從事老本行的漁民，他本來不想摻和到黃金之城的破事兒裏面，但是顯然現在就是為了杜巫爾，他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就像是我父親？」杜巫爾想起這幾天鐳爾回來時的滿身酒氣就笑了。

「他還不錯，起碼他並沒有夜不歸宿不是么？」杉木明白一個雄性的秉性，雖然虛空之母教會是一個強調禁慾的教會，禁慾宣傳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年，但別說普通人，就是不少虛空之母教會的成員們也是會偶爾破戒的。

所以眾人都對來到黃金之城后撒了歡的鐳爾有很大的寬容。

「好吧，如果這樣說，他確實很不錯。」杜巫爾也知道不能對自己的父親太過於苛求，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他這樣還未發育完全，如果他到了鐳爾那個年紀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呢。

「好了，我們還是談談公社的未來吧，你們打算在我死後怎麼處理公社內部的情況？」杉木絲毫不在乎的說道。

「嬤嬤！」倒是杜馬有些不能接受。

「什麼生物都會有死亡的一天，我也不例外。」杉木倒是對生死看的很開。

「如果您真的是在徵求意見，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在外面建立基地，甚至將工廠開在黃金之城外面，因為說到底，在黃金之城我們這種獨立的組織太過於顯眼了，反倒是在黃金之城外，我們可以大展拳腳。」杜巫爾說着他的想法。

「把眼光放在外面么，那我倒是很高興，可是我們未必能夠招到足夠的人手。」杜馬說着他們必然會遇到的問題。

雖然黃金之城這裏那裏都不怎麼好，但仍舊是一個巨大的人口漩渦，這個漩渦試圖吸收著一切的外來人口。

「主要問題很簡單，那就是生活的享受上面，那些民眾大多已經被洗腦了，雖然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淪為了契約奴隸，但仍舊有很多人認為這裏的奴隸生活才是生活，至於外面的日子，狗都不過。」杜巫爾說着說着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在嘲笑那些可憐的契約奴隸，還是嘲笑着其他的什麼。

「不過也不是沒有改變的辦法，那就是將真相告訴人民，起碼要將一切的真相告知我們自己人，你有多少可以相信的社員呢？」杜巫爾最後問著杜馬。

「算上小孩兒，不超過十個。」只是杜馬的回答讓杜巫爾有些詫異。

「額，可能你這段時間的課程和工廠生活會讓一些孩子和大人發生改變，但還沒有來得及統計。」杜馬連忙解釋著。

「那麼就去問問吧，我希望這裏的漁民們不會讓我失望。」杜巫爾有些凝重，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他這些天講的課並沒有在那麼有攻擊性，而是講解了一些普通的知識課程，私貨沒有往裏面加，但仍舊有不少臭魚幫的成員們打算不再去過那種混黑道的日子了。

不同於其他幫派那種老大吃肉，其他成員喝湯的做法，臭魚幫因為之前算是一個安那其公社的關係，是所有人都有菜吃的。

但是這種全員吃不飽也餓不死的情況讓他們也更加能明白，混幫派是沒有前途的。

畢竟他們現在掌控著幾個街區的控制權已經是公社人力和利害關係的極限了，如果想要繼續擴張，那麼臭魚幫將會徹底失去其獨立性，成為其他幫派或者某個公司的附庸。

當然，現在他們也已經失去了一部分獨立性，成為了教會的附庸，但教會終究是要比那些幫派或是公司更加好的上級機構，就像是現在，雖然梅克作為監督者出現在藥廠之中，但他並不干涉生產。

而且德麗莎作為一個從基層一步步幹上來的主教，在上級沒有強壓的情況下，她也不會對漁村公社下達太過於決絕的命令。

「未來我們就要寄人籬下么？」在杜馬離開之後，杉木有些不太情願的問道，雖然教會治好了她的病，但這位經歷過風浪的女士卻不想讓自己的後人們過上仰人鼻息的生活。

「沒辦法，你也聽杜馬說了，之前漁村人的人心散了，他們也很想要自由，但更加不願意放棄黃金之城這樣的生活環境，而我們如果只給他們自由，而不給他們優渥的環境，那樣並不會得到支持，哪怕是您決定也是一樣。」杜巫爾很理智的說道。

在他看來，如果自身實力不夠，那麼一時的忍讓還是有必要的。

「是啊，這些孩子們，唉。」杉木有些頹喪的搖了搖頭。

「不過您放心，如果可以，我還是會把他們拉回正路上來的，起碼現在他們不用為了生計而發愁了不是么？」杜巫爾笑了笑，表示好日子還在後面呢，至於好日子具體會不會來，他也不太確定。

「好吧，不過現在光是和教會做生意，我們可沒法繼續你之後的計劃，畢竟一切都是要錢的。」杉木有些擔心公社的未來。

「放心好了，我已經讓人去開拓新的市場了。」杜巫爾信誓旦旦的說道。

「希望你可以帶來好消息吧，做生意我也不懂，也就不外行指揮內行了。」杉木說着離開了杜巫爾的辦公室。

現在原本杉木的病房也就是倉庫的控制室歸她和另外的五個女性所有了，至於其他的公社成員則是進入了地下的新房中，雖然還是有些潮濕，但起碼相對安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