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約亨的發現

「那傢伙怎麼找到的這裏？」在行走了八個小時之後，矮人有些詫異的問著杜巫爾。

他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在經過了堪稱九九八十一難的下水道之旅后，到達了鐳爾所說的C點，這裏和紅城下水道的整體環境迥然不同。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裏有一個控制台，你可以看看。」杜巫爾也沒有來過杜巫爾所說的C點，看着這裏也有些迷茫。

「我知道了。」矮人走到控制台附近后開始了一頓操作，只是越往下臉色就越發凝重。

「你確認他沒有看這些么？」矮人有些陰沉的對杜巫爾問道，顯然他是發現了什麼。

「我們又不識字，雖然我們都會說通用語，但也不識字啊，所以這種東西跟我們沒啥關係的。」杜巫爾連忙解釋著，他害怕矮人從這些資料之中發現了什麼秘密打算滅口。

「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么？」矮人看着惶恐的杜巫爾，突然惡趣味的問道。

「額，我不想知道。」杜巫爾可怕矮人以你知道的太多了為理由要了他的命。

「但是我想要告訴你，不是，你認為我們這些矮人都是像是岩石一樣堅硬而古板么？」矮人難得的笑了笑。

「難道不是？」杜巫爾剛剛想了想這些矮人的世界觀，對於矮人來說，他們生活在一個大軍營之中，對於普通平民而言，不是在進行戰爭就是在準備戰爭。

這種情況下，矮人士兵們絕對會產生一種敵我二項性的認知，對於其他生物的看法不是敵人就是戰友，敵人他們自然需要消滅並奴役他們來壯大矮人社會奴隸的數量。

至於戰友，杜巫爾和鐳爾作為區區鼠人想要讓矮人平視就已經是一個難事兒了。

「也不全是，雖然有些時候軍令需要我們像是冷酷的堅冰，但我們也是智慧生物不是？我叫約亨，曾經是矮人的士官。」約亨第一次對杜巫爾說出了他的名字。

「那你為什麼要逃離矮人的軍隊呢？」杜巫爾看約亨願意和他溝通，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很簡單，我受夠了這種制度，雖然我之前也是里爾王手下的忠誠戰士，並且為他服役了五十年的時間，但我還是發現隱藏在****下的種種問題。」約亨平靜的說道，彷彿他背叛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什麼問題？」對於傳說中****內部的情況，杜巫爾還是有些好奇的，曾經他在穿越之前，也在中二的年紀一度對****非常崇拜。

「雖然理論上我們是使用專門的測試機器來確認一個矮人是否應該成為奴隸還是戰士的，但很多時候，這種結果是可以人為操縱的。」約亨說着這個讓他改變的問題。

作為一個老兵，約亨認為自己不管是給里爾王作戰還是聽令屠殺平民都是為了矮人的未來，甚至還將自己測試不合格的兒子也送到了最多只能活五到十年的奴隸營之中。

但在幾個月前，他發現了很普遍的一幕，他的指揮官，一個矮人上尉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奴隸，賄賂了操縱機器的醫護人員，直接讓本應成為奴隸的上尉之子成為了一名百夫長的駕駛員。

這讓約亨很受打擊，彷彿證明他親手將自己兒子送到奴隸營就是一個小丑一樣的舉動。

而之後的幾番了解之後他更是發現了這種事兒在矮人社會之中屢見不鮮，甚至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

對此，約亨申請了調職，信仰崩塌讓他想要在殘酷的紅城巷戰中找到一發可以擊中自己的子彈，但卻並沒有找到，雖然現在矮人們的戰線正在不斷的推進之中，但作為一線士兵的約亨明白，那不過是獸人的欲擒故縱，很快就一次反擊將矮人趕出了紅城。

被打散了的他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曾經待過的部隊，在他調離之後，那個上尉的兒子很快就成為了管理一個排的士官，這讓約亨內心的怒火更加無法忍受，在找機會殺死了上尉及其兒子之後，他逃離了自己所在的連隊，成為了一個逃兵。

「那沒有什麼，任何智慧生物用權利為自己牟利或是親屬牟利，那是他的本性，如果一個人沒有這麼幹才是不正常的。」杜巫爾倒是對此看的很開，因為很簡單，智慧生物的自私性始終都是存在的。

是，有些人會為了社會評價而顯得非常大公無私，而且也不乏有一心為公的聖人存在，但大多數人內心還是為了自我實現以及達成自我目的而行事的。

「可是，我們的一切都應該是為了勝利，為了種族的延續！」約亨非常意難平的說道。

對此，杜巫爾無話可說。

顯然，約亨先是被系統的洗腦成了矮人的忠誠戰士，甚至因為這份忠誠失去過什麼，而之後發現這被洗腦的一切不過是假象，所以想要自暴自棄的逃離這個被宣傳為世間最美好存在的怪物——矮人的國家。

「好吧，我不想刺痛你的痛處，約亨，你能告訴我發現了什麼么？」杜巫爾還是轉移了話題，並沒有對這個問題上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如果繼續問，可能會讓約亨更加的悲傷。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不過是一個鼠人的你竟然是這麼好的一個人。」約亨有些詫異的評價著杜巫爾。

「隨你怎麼評價。」杜巫爾倒是顯得無所謂，他並不在乎他人的評價，畢竟他從來都是給自己活着的。

「好吧，這裏之前是一個遺跡的挖掘指揮部，順着這個電梯，我們完全可以到地下的更深處。」約亨一邊說一邊對控制台進行着控制，只是在一陣隆隆聲后，一切都扎然而止。

「可能是時間太久，哪裏卡住了，如果我們能夠找到技師，說不定可以重啟這裏的電梯，進入挖掘現場。」約亨有些遺憾，但又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又有什麼？不是已經被挖掘了么？」杜巫爾有些不解。

「哪怕是先人的挖掘工具也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很大的影響，要知道我們矮人之所以能夠崛起，正是因為當年裏爾王在帶領工人挖掘礦石的時候挖到了古代挖掘遺跡的現場。」約亨說着矮人中的辛密，這是他之前打聽消息時的副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