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傳說毀了

從大門到新聞系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前後走了快一個小時，小姑娘一直步履輕快，也不知道這些年什麼生活經歷鍛鍊出的腳力。

一邊走，王實一邊跟肖五五介紹，食堂，圖書館，實驗樓，教學樓，禮堂，各種運動場，還有辦公樓。

王實指指前面新聞系辦公樓：「馬上就到了。」

「大學都這麼大嗎？」肖五五問道。

「龍城大學比這裡更大，他們哪裡有一個臨江碼頭給船舶系的人用。」王實說道，如果不是實力不允許，龍都的大學生誰不想考龍城大學。

「我天啊，這是極地巡林犬吧？見到活的啦。」

「看著像，你看那臉，尾巴毛還是像掃帚散開的，純種的。這的幾十萬吧？」

「幾十萬？看那毛色沒有，純白的，這樣的怎麼得三百萬起步啊。」

「哇塞，有錢人啊，你說有錢人是不是都長得隨便穿得普通啊？」

你倆這一唱一和的說相聲呢？

距離辦公樓還有點距離，就看到兩個二十四五歲的男老師一人抱著一個紙箱站在大門口打量著大白狗。

王實現在耳力不錯，只要集中注意力，五十米內誰說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說這兩人說話毫無掩飾。

王實沒理會兩個看大熊看傻眼的夯貨，停好自行車，將大狗拴在一旁小樹上，安慰的拍了拍它的脖子，然後帶著肖五五進了辦公樓。

門口那倆傢伙驚醒過來，抱著箱子跟兩人一起進了屋。

按照記憶，王實找到了教務處，敲門進去，屋子裡的幾個老師看著進來的兩個陌生人，其中年紀最大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女老師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老師好，我是王實，零三級學生，我想問問學校還保有當年學生的資料嗎？」王實問道。

「你是什麼證件沒了到學校開證明？這都工作十多年了怎麼還需要這學校的證明，工作單位的證明比學校的更好。」老師疑惑道。

「其實是這樣。」王實有點尷尬的讓肖五五把孟妍惠的學生證以及軍訓合影拿出開遞給老師。

「這是這孩子的母親，跟我是同學，但是我對當年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來學校看看有沒有關於她母親當年在校的一些相關記錄。」王實說道。

老師接過學生證看了看，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肖五五跟領一工位的比較年輕的女老師道：「鄭老師你電腦里有歷年錄取學生的記錄吧，查一下零三級學生的資料，叫孟妍惠。」

那個年輕女老師很快就調出了資料，然後略帶驚訝道：「你就是王實啊？」

「如果零三級就一個叫王實的，那就應該是我。」王實說道。

「你這厲害了，大一就寫了一篇民工進城的稿子上了內參，然後就被遇京大學的徐教授看中帶著做社會調查，師兄你知道嗎，從那時候起你就成校園傳說一樣的存在了。」鄭老師驚喜的說道：「最近怎麼沒聽見你新消息。」

「呃，呵呵，最近生意不順，人生低谷。」到王實這個年紀基本寵辱皆驚但是皮厚膽肥。

鄭老師有點尷尬。

「孟妍惠的資料找到了嗎？」年長女老師問道。

「哦，這裡。」鄭老師調出來資料想了想說道：「我給你們列印出來吧，對了這是書面上的資料，當年你們的班導的老師是程老師，他在上課，你們可以等他下課問一些具體事情。」

五頁資料列印下來交在王實手上：「那就先這樣？」

「哦，好，不打擾你們。我們去等程老師下班。」王實帶著資料領著肖五五走了。

臨到門口肖五五還回身給教師的老師們鞠了一躬。

出門就見兩個傢伙正卡著距離拿火腿腸逗狗。

你們好歹知道這是一隻百萬名犬，居然用火腿腸喂它。

不過大熊你為啥吃的這麼香，是我早上喂的包子不夠嗎？而且看你訓練有素的樣子為啥會吃陌生人的東西，等等，自己好像也算陌生人，包子它也吃了。

「咳咳。」王實幹咳兩聲將兩個尷尬到手足無措的傢伙給哄走。

王實抓抓大狗厚實的下巴道：「吃味精多了容易掉毛知道么！」

「咦？」肖五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王實頭髮道：「老師說吃肉多更容易脫髮。」

「小姑娘，我說的是掉毛不是脫髮，不要亂講。」王實強自辯解道。

肖五五癟了一下嘴，決定嘴下留情。

「去食堂，咱倆一邊看看你老媽的過去，等一下程老師。」王實說完解下狗繩遞給肖五五，自己推著自行車來到食堂。

在食堂用現錢買了一些剩下的早餐餵給大熊。王實猜測這傢伙之所以啥都吃就是因為沒吃飽。

五頁資料就是孟妍惠的高考資料，同學同屆同學名單，她大一考試成績單，獎學金的考評，勤工儉學申請，以及幾個請假申請，最後就是休學批准，事由是因病休學。

寫的很模糊。

「你媽學習成績不錯。」王實說道：「拿了一級獎學金。」

「哦！真的啊！」肖五五看著母親的成績單心中充滿驕傲。

不過這一些資料里並沒有關於孟妍惠未婚先孕的具體說明，只說了一個病休。

算是學校對學生最後的保護。

「有姓肖的學生嗎？」肖五五問道。

「當年全系只有這一個姓肖的，還是女生，肖燕。」王實指指名單上的一個名字。

「這些材料你收起來吧，也算是對你母親的懷念。」王實說道。

線索到這裡斷了。

「別著急，找人往往比找錢還麻煩。」王實安慰道。

小姑娘乖巧的點了點頭。

在食堂里等到九點四十多，王實兩人回到辦公樓，就看到四十多歲身形清瘦的程老師在等兩人了。

看到這熟悉的人，王實對於曾經的大學回憶立刻鮮活了起來。原來記憶里無論事或者物最後都會歸結在某個人身上。

「王實你也有白頭髮了啊。」程老師打量了一下王實后說道。

「程老師您風采依舊啊。」王實說道。

「你這年紀得注意保養了，還行體型保持的不錯。」程老師說道。

「最近剛瘦下來。」

「是不忙了之後有時間鍛煉了吧？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走，去荷花亭那聊聊吧。」

王實對這程老師印象深刻，除了是班導的原因，好有這位據說從初中開始就沉迷於修身養性養生延壽之道，別說別的，就這過去十幾年了，這程老師除了髮型衣品變成熟了，外貌上變化不大。

荷塘上碧波蕩漾，荷葉連連。三人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王實特意看了一眼柱子，上面李玉強跟鄭淑娟的表白誓言果然不見了。

「柱子早換過了。」程老師說道。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刻在這裡的誓言得到的嘲諷一定比祝福多。」王實說道。

「本來就是衝動的愛然後衝動的表白，衝動過去剩下的就是尷尬。」程老師說完看著肖五五問道：「你叫肖五五，五五是你的生日？」

「是。」肖五五緊張的點頭道。

呼！

程老師長嘆一口氣看著少女：「你母親的事情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你真的想要知道真想么？」

「坦洲距離這裡很遠，我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我不知道我下一次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毅力。」肖五五堅定認真道：「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就可能是永遠。」

「看來你早就想清楚了。」程老師說道：「那麼我要告訴你，你父親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