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忻和紀元之間的言語太過曖昧。師絡不得不想其他。

其實，師洛內心複雜的很。她承認對李忻有好感，這段時間，李忻對她頗為照顧，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蘇鈺的緣故，蘇鈺就是他們之間聯繫的紐帶。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在蘇鈺的婚禮上，當師洛看到蘇鈺的新郎的那一刻，一切就都變了。

以前因為師洛的誤會，所以對李忻，她並沒有多想。

但現在回憶起來，原來他們之間一直都是曖昧異常。

如果是這樣，師洛不禁自問，她在李忻心中到底算什麼、而蘇鈺又算什麼？

李忻是在她們二人之間曖昧，又或者，他只是想與自己曖昧。那蘇鈺與他分手是否有自己的原因。

師絡的心沉了下去，她現在真的好亂。

「行，那就這樣吧。」

元紀考慮了一番，便答應了。

「師絡，咱們什麼時候簽約？」

元紀望着師絡詢問道。

師絡根本沒有理會紀元。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不清不楚的曖昧。師洛不知道李忻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理不清。只是越想越亂，真的好亂。

「怎麼了？」

李忻見師絡不說話，連忙柔聲問道。

「沒事。」

師絡沉着臉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與李忻無所不談，如今卻莫名的有了一種隔閡感。

李忻看出了不對勁，他理解師絡現在的心情，他應該給她一個緩衝期，讓她適應適應。

「先不急，給她一段時間，讓她先處理一下手上的事情。」

李忻主動替師洛推脫道。

「這…..」

這次輪到元紀搞不清楚狀況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他想要繼續遊說一番，但李忻眼疾手快的遞給了他一個眼神，到底是好幾年的兄弟，紀元瞬間便明白了李忻的意思。

「好吧，那我等你給我回話。」

「我先回去了」

師絡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和李忻相處了，她只想逃避。

最好現在就消失在這裏。

出了會所。

李忻帶着師洛坐上了一輛紀元之前便為其準備好的轎車。

路上，李忻專心開車，師絡坐在副駕駛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時不時將視線投入遠處的風景中，整個人都處於放空階段。

李忻偷偷看了師絡好幾眼。他不想這麼快就把師洛送走，但卻又不知道去哪裏，只好圍着師絡的住所，繞了一圈又一圈。

「師絡，我……….」

李忻想要解釋，想要將這前因後果都講給師絡聽。

「還沒到嗎？」

師絡並不想聽，她不是不想聽李忻的解釋，她是怕，這毫無準備的將窗戶紙捅破，她又該如何收場。

「到了。」

本來離著就不遠，李忻將車停在了民宿門口。

到了地方，師絡拉開車門，急急下了車。

「師絡」

李忻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師絡頓住腳步，背對着李忻，並未回頭。

「我等你，等你聽我解釋。」

李忻話語間，有說不出來的小心翼翼。這讓師絡內心特別的難受，片刻，師絡還是選擇不回頭的繼續向前走去。

已是八月底，離著原單位上班的日子，已經沒有幾天了。師絡退了房間，坐上返回南城的飛機，她看着窗外那朵朵白雲，思索著，如何去處理這煩心的關係。

李忻何時對她生的心思？師洛不知道，她該如何去給蘇鈺解釋，師洛也不知道。好難，真的好為難。

到達目的地，師絡沒有再回宿舍，而是直接回了家，這兩個月來，師洛一直沒有跟他們聯繫過。

師洛也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不孝。

既然已經走出了過去，師洛也想努力的去修復與父母之間的關係。

打開門，看到問外站着的身影，劉勻又驚又喜。這可是師絡離家獨立后，第一次主動回來。以前不是非必要的節日，她都會找借口推脫。

「絡絡」

劉勻語氣中摻雜着喜悅。

「快進來吧。」

劉勻連忙接住師絡手中的包。

「媽，我自己來，這個挺沉的。」

師絡挺不好意思的，她怎麼能讓老媽幹這種事情。

「沒事，我來我來。」

師絡到底沒有扭過劉勻。

將行李放到客廳，師絡換了拖鞋，進了屋，側過身子環視着屋內。

「師梨和老爸呢？」

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們的身影。

這也是師絡第一次提起師源，以往她都是避之不及的，在劉勻眼裏，師絡現在變化真的很大。

對於這個母親，現在的師洛已經失去了敵意。而且這次師洛主動回來，還主動提及到了她的父親和妹妹。著讓劉勻真的內心很高興，自己的女兒終於是回來了。

「師梨最近忙着面試，出去打印資料了。」

劉勻邊說邊給師絡削了個蘋果。

「她準備在哪發展？」

師絡接過老媽削的蘋果，幸福的咬了一口。

「聽說她想去帝都。」

劉勻淡淡道。

劉勻的語氣中，沒有帶有一點的不高興，這老媽轉性了？平常不是最喜歡將他們留在身邊的嗎？怎麼師梨去帝都，她都沒有絲毫抱怨？

「你捨得啊？」

師絡湊近劉勻打趣道。

「她有她的路，我不能一直將她禁錮在身邊吧。」

劉勻這次的確很通情達理。

「您這思想覺悟咋一下就提上來了。」

師絡慢悠悠的將手指，從下到上比劃着。

「我一直都是這覺悟。」

劉勻慈愛的看着師絡。

「以前只是覺得你太善良，性格太柔，怕你出去受欺負，便將你留了下來，可師梨不一樣，她性格那麼剛，我比較放心。」

「原來脾氣差，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

師絡知道，劉勻此時是在給她解釋，但是她現在明白劉勻的用心，以前她是聽話，現在她是體貼，兩者截然不同。

「說什麼呢。」

劉勻輕輕的拍了師絡一下。

這種感覺真好，坦誠相待，不用心存芥蒂，甚好甚好。

「那爸呢？」

師絡將腦袋倚在劉勻的肩上又問起了師源。

「他還是老樣子。」

劉勻感慨著，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劉勻換了一個姿勢，想讓師絡椅的更舒服。

「那你也找個愛好，別一天一個人悶在家裏，容易悶壞。」

師絡勸說着。

對於這兩人的關係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最難的便是如此，每對夫妻，都有不同的相處方式，外人惋惜著，感嘆著，但是他們卻相處融洽，所以人，還是不能用自己的經驗去衡量別人的世界。

「不過現在好多了，早中晚，你爸都按時回家，還主動買菜做飯了。」

這麼多年來，劉勻也總算看到了他的變化，是受了刺激，還是收了心，她無從得知。

「那挺好！」

正當母女倆說的起勁，外面的門，嘎吱一下，有了響動。

「劉勻，快來，快來幫我提一下。」

師源氣喘吁吁在門外請求着援助。

母女倆起身，來到門口，便看見師源，提着一大袋的東西，裏面有魚肉，蔬菜，瓜果，這麼多東西加疊起來，真是好大一袋，師絡連忙前去接過，見到師絡，師源明顯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在家。師絡將東西拿進廚房，師源還獃獃的站在門口，看着師絡的方向。

「你傻站在門口乾嘛？」

劉勻看着不動的師源喊了一聲。

「哦，哦」

師源這才反應過來，換了鞋進了屋。

放完東西，師絡從廚房出來，三人相處，氣氛突然變的怪異起來。

對於師源和師絡而言，他們之間流着同樣的血，又朝夕同處在同一屋檐下，雖為至親，但又有些生疏。

師源對於這個女兒以前滿是斥責，現在他學着去體諒，但卻又略感有些尷尬，幾次想開口，想要說些關心的話，可話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他將視線移向劉勻，想要求助她。

「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今天我們一起做頓飯？」

劉勻接受到師源的信號，提議道。

「好啊！」

師絡瞬間贊同。

一家三口，在廚房裏，開始忙進忙出。

「哎呀，你這洗的什麼，你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中，劉勻一把搶過師源洗的菜，在其面前揚了揚。

菜雖然洗乾淨了，但是裏面摻的黃色的葉子，沒有載乾淨。

這便劉勻抱怨的點。

「我都洗了三次了。」

師源這些年，都很少在家吃飯，更別說洗菜了。

「你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要讓你給我們做頓飯，那還不點毒死我們。」

劉勻癟了癟嘴。

隨後，她便重新將菜，又洗了一次。

「瞧你這話說的。」

師源想要反駁，又反駁不了。

「我說的是事實。」

劉勻將理好的菜，放進盤子裏。

此刻，蹲在地上剝蒜的師絡，聽着父母在鬥嘴，臉上卻露出了微笑。

原來以前的她只看見了父母相處的一面而已，並沒有看見另一面。在他們兩人關係中，劉勻其實挺強勢的，以往她只是聽着老媽在碎碎念，如今親眼看着，倒生出了其他的看法，所有不和諧的關係中，絕不是一方的過錯。只要相互理解的兩人，才能更為長遠。

「別傻傻站着了，把那個盤子遞給我。」

劉勻又指揮着師源。

劉勻接過盤子，把剛炒好的菜盛了進去。菜剛上了桌，門口又有了響動。

「我回來了。」

師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回來的可真及時。」

劉勻半開着玩笑。

「你這是聞着飯香趕回來的吧。」

緊接着，師絡調侃也隨之而到。

「咦，姐，你回來了。」

師梨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上去就給師絡一個擁抱。

「你不是不理我嗎？」

師絡假裝抱怨著，她還記得上次師梨幫她拿琴那會，師梨是一句話也不和她說的。

「我這不是為了配合忻哥嘛。」

師梨放開師絡，不好意思的笑道。

「這人是誰？」

劉勻聽到一個陌生的男生名字，瞬間來了興趣。

「幾十年了，這毛病還沒改，八婆。」

師源將盛好的飯，一一放在他們面前，嘴裏還不忘吐槽著劉勻好事兒的性子。

「你這人說話真是。」

劉勻斜着眼，看着師源。

那表情完全就是一種令人羨慕的置氣。

「就一個朋友。」

師絡笑笑道。

「男的女的？」

劉勻眼睛裏瞬間帶着光。

「可男可女。」

師源吃了一口飯，沒好氣的搶先回道。

這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齡嗎？

師源的回答，着實讓師絡兩姐妹樂開了。

看着面前這對冤家鬥嘴，可真好玩。

「我關心一下不行嗎？」

劉勻被倔，有點不高興。

「你這哪是關心，要是給你一根棍，你都能撬人家祖墳。」

師源白了劉勻一眼，眼中明顯傳遞出一種鄙視。

師絡與師梨努力憋笑着。

她們還沒發現師源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正當劉勻生氣，又要發作的時候，師梨連忙打着圓場，給劉勻碗裏加了個雞腿，「來來來，老媽，快吃菜。」

「來，老爸，你也吃。」

她又給師源碗裏加了一個。

「你面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師源邊吃邊問師梨。

「放心，沒啥問題。」

師梨比了個OK的手勢，自通道。

「去了外面，一切可得靠自己了。一定要小心點，千萬不要任性了。」

劉勻的慈母心又犯了，女兒走那麼遠，自然要操心許多。

聽到這兒，師絡欲言又止，她也想將心中的想法說與父母聽，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說這件事。

「嗯，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回了。」

師梨扒了扒飯，小聲嘀咕著。

「別說八百回了，就是一千回，你也要聽。」

一旁是師源的附和。

「嗯嗯嗯，知道了，放心吧。」

師梨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她知道父母是為了她好，但也架不住天天被這樣念叨。

師梨是了解師絡的，看着師絡欲言又止，饒有心事的樣子，她想推師絡一把。

「姐，你不是有事要給爸媽說嗎？」

師梨捅了捅師絡的胳膊。

「啊？」

師絡瞬間反應過來。

「快說啊。」

師梨又提醒道。

這下，師源與劉勻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師絡。

這也算師梨成功的轉移了父母的注意力

「什麼事啊？」

劉勻狐疑的問道。

這下師絡騎虎難下了，她一咬牙，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要辭職。」

說完這幾個字，她緊張的觀察著其他三人。師梨沒啥反應，但劉勻與師源，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碗筷。

「為什麼？」

師源嚴肅了起來，他也不是生氣，只是一種擔憂。

「我想要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師絡說出心中所想，這是大事，她料到父母不會那麼輕易接受，但是她也得去說，去做。

「我不同意。」

師源直接否定了師洛的想法。

「我也是。」

劉勻在一旁連忙附和著。

「你現在的工作挺好的，咱先不說它賺多少，它至少旱澇保收，保證你衣食無憂。你若出去折騰一趟，那再想回來，你這工作還有嗎？還能回的去嗎？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進你的單位都進不去，你還這麼輕易的放棄。」

師源掰着手指頭，給師絡列舉著這份工作的總總好處，在他們父母眼裏，不想要子女有多大的成就，只想讓他們一輩子能夠不為生計奔波。

「對啊，你現在的工作這麼輕鬆，有那麼多的空餘時間，多好，幹嘛非要辭職，咱們就安安心心的上著。」

劉勻也加入了陣營。

「可是，我覺得人生就得要折騰才行，不折騰有什麼意思。」

師梨在一旁插了句嘴，或許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吧，師梨更多是喜歡挑戰，不喜歡像個機器一樣，日復一日的每天重複同樣的工作。

劉勻的眼神就想一把冷刀，直接射向師梨，師梨嚇了個冷戰，馬上做了個封嘴的動作，低下了頭。

「爸媽」

師絡無比認真的看着二老。

「我從小到大，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甚至到大學，念哪個班，哪個學校，哪個專業，我都聽你們的，我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沒有自己的方向，我甚至連自己喜歡什麼，我都不知道。這個工作，我做了六年，我每天只能是完成工作，從來沒有想過創新，想過上進，就算，您給我十年，二十年，我依然還是原地踏步，就像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所以，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人生的目標，就每天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幹什麼，有什麼意義，看不到未來，每天都活在深深的恐懼當中，周圍一片漆黑。」

師絡第一次，和父母去溝通，去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她不想每天又把自己關在那漆黑的房子，等著別人的救贖。

「這次，是我真的，第一次，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情，找到了目標，看見了希望，覺得人生又有了奔頭。」

說到這裏，師絡的眼睛看着遠方，眼睛裏閃閃發着亮光。

「雖然，我知道，這份工作遠不如現在的穩定，離開這裏，沒了你們的庇佑，又會出現許多預料不到的困境，我都知道，但是我想好了，我真的想好了，我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或許不會成功，但是至少我不會留遺憾，我很希望你們能夠支持我。」

師絡眼睛裏帶着真誠，帶着堅定，這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聽完師絡的話，劉勻與師源沉默了，很多時候，父母干預子女的選擇，是為了替他們規避風險，讓他們沒有能力的時候也能立足，對於師絡的選擇他們是擔憂的，猶豫的，正如他們所說，一旦失敗了，還能回的來嗎？

辭職容易，入職真的難。

「姐，所以你上次的抑鬱症，就是這麼來的嗎？」

師梨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師絡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抑鬱症？這三個字，又讓劉勻夫婦，心咯噔了一下。他們齊刷刷的看着師絡，眼神里滿是擔憂，之前在蘇鈺那裏了解過師絡的情緒不穩定，沒想到會嚴重到這個程度。

良久，師源嘆了一口氣才開口道：「我們兩現在才知道，你過得如此的不開心，當初，你也一直沿着我們的指的路走，我們也是想為你好，我們一直以為你是懂事，是聽話，是讓我們省心，我們沒有想到，你內心如此的痛苦，煎熬。」

劉勻想到師絡這樣，眼睛開始泛紅了起來，她一想起來，就心疼，她真的很失職，師絡這種情況都已經兩年了，她還將她歸結於叛逆，想太多，從來沒有聽過她內心的想法。

「天下沒有哪個父母不是為自己的孩子着想，工作也好，家庭也罷，都只是想讓你們少受苦，少受點挫折。可是我們卻忽略了，你到底喜歡什麼，我們只是用我們的思想，去禁錮着你，看到你這樣，我們也很心疼。」

看到師源哽咽，一旁的師梨立馬遞了一張紙過來，師源擦了擦眼中流出的淚水，默默撫平著心中的情緒。

看見父母這樣，師絡心裏也不好受。

「如果，如果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如果你辭職以後，能夠讓你開心，我與你媽支持你的選擇。你們放手去做吧，我和你媽還有養老金，失敗了，我們養」。

一旁的劉勻，又抽了一張紙，哭着點了點頭。

師梨連忙拍了拍劉勻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

「謝謝爸媽。」師絡哽咽的感謝著。

得到父母的支持，真的讓她動力十足，原來與父母溝通，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好了好了，飯菜都涼了，快吃飯，你們再不吃，我可就把這盤排骨全吃光了啊。」

師梨連忙打着圓場。

「吃飯吧！」

劉勻深吸一口氣氣，穩定着情緒。

「好！」師絡微笑的點了點頭，這種感覺真好。

「姐，你準備去哪兒啊。」

師梨嘴裏啃著排骨還不忘好奇的詢問著師洛的去處。

「帝都」

「敢情好啊，咱兩又一塊了。」

聽到這兒，師梨開心到不行。

「爸媽，你們這不馬上退休了嗎？乾脆把這房子賣了，去帝都買一套得了，反正我和姐都在那兒。你們覺得呢？」

師梨眼睛放光，突然提議著。

「我也覺得可以。」

對與師梨的提議，師絡也滿是贊成，如此一來，一家人又在一塊了。

「不行。」

劉勻立刻否定了姐妹倆的提議。

於是，其他三人臉上都相繼露出失望的表情。

「這老房子不能賣，不能去了帝都，都不回來吧，偶爾還得回來住幾天。」

劉勻繼續道。

「這麼說，你是同意去帝都了？」

師梨聽出劉勻的言外之意，開心的不行。

「去帝都重新置辦家，可是一筆不菲的錢，我們兩沒那麼多，你兩努力一人出一點。」

劉勻指著姐妹倆劃分著任務。

「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