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離別
秦曌麟計劃尋找母親馮采兒，這件事雖然他沒有和別人說過，可是隨着秦曌麟對於陣法地各種研究，加上時不時就會取出那塊將馮采兒送走的傳送陣作為研究，時間長了，熟悉的人自然也就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猜測。
一日，兩日……半年。
隨着時間過去的越來越多，縱然是秦曌零，也眼中出現了一絲絲的異樣。
這一日，秦曌麟難得沒有早起。
只是這種突然把變化，秦曌零卻留下了一行眼淚。
當看着哥哥臨近中午時候才終於起床，秦曌零終於忍不住了，對着正在那裏等待琳的午餐的秦曌麟開了口。
「哥哥，你，你是要去找媽媽了嗎？」
一句話，秦曌麟愣在了那裏。
原本，他打算今天才和自己妹妹說的，只是沒想到妹妹竟然先一步問了出來。
目光所至，發覺如今的妹妹已經走了一絲絲大姑娘的樣子，不禁有些恍惚。
今年的秦曌零九歲，性格上的早熟讓她看起來少了幾分稚嫩，高挑的個子也是讓人感覺落落大方。
『原來，妹妹已經長大了嗎？』
莫名其妙的，秦曌麟心中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
只是在秦曌零那邊，看着哥哥不說話，眼淚卻再次湧出。
「哥哥，能不去嗎？」
秦曌麟繼續沉默。
許久，才中午開口：「囡囡，我們，終究是要有個家的。」
「老媽生死未卜，若是死了，也就罷了。可是倘若沒死，在萬族戰場多待一分，表示一分危險。」
「可是！可是囡囡只有哥哥你了，」看着秦曌麟，秦曌零倔強開口：「若是哥哥你也出事，囡囡的家才是徹底沒有了。」
兩歲時候母親就不在了，對於秦曌零來說，母親是個陌生的辭彙。
在她心中，這天下，只有哥哥了。
只是秦曌麟卻無法忘記母親，所以當他有能力之後，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尋找母親的事。
看着妹妹倔強的模樣，秦曌麟只是開口笑道：「這點囡囡大可放心的，哥哥的能力你是知道的，雖然在萬族戰場之中哥哥算不做高手，可是論逃跑功夫，哥哥說第一想必沒人敢稱第二。」
「可是……」
「放心，不會有事的，哥哥已經四境了。」
「可是在萬族戰場，四境不過中等！那裏隨便就有可能遇到五境大能！哥哥，你不能去！」
對於秦曌零的反駁，秦曌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千言萬語，最終，咬着牙開口道：「此事，已經定下。」
這是，迄今為止秦曌麟唯一一次如此決絕的拒絕妹妹的求情。
定下……下……
「我討厭哥哥！」
秦曌零突然哭着離開了。
兄妹兩簡單的話讓廚房的琳嘆了口氣。
「騎士閣下，你不去勸勸囡囡嗎？」
「算了，囡囡是個聰明的孩子，她能理解我的心思，只是捨不得我，同時害怕我出意外才會這樣的。」
秦曌麟看向了天花板。
這些，或許早已預料到了吧？
只是看到妹妹哭啼，他的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我走了以後，幫我好好照顧囡囡。」
「騎士閣下就不能等等嗎？這麼趕時間？」
「已經等了七年半了。」秦曌麟微笑：「而且，如果繼續等下去，我怕我會害怕，害怕囡囡難過，最終把母親的一抹生機斷送。」
七年半……
這一刻琳有些恍然。
人的情緒是會疊加的，一個人在心中將一件事藏了七年半，當他有能力做這件事的時候，只怕真的沒人能夠阻擋了。
那是種決堤一樣的情緒，哪怕是聖人，在這種情緒下都會做出那些瘋狂的事情，何況秦曌麟一個凡人？
看着外邊看天花板的秦曌麟，琳最終只是平靜開口：「那騎士閣下在萬族戰場要小心些，畢竟那裏可是真正的兇險無比。」
「放心，我有一念抽身的法子，死不了的。」
微笑着，秦曌麟突然站了起來：「算了，不吃飯了，我先走了。」
秦曌麟心裏其實在害怕，害怕當自己打開房門以後妹妹死死地抱着自己不讓自己離開。
他確實想要尋回母親馮采兒，可是如果真的要他在妹妹和母親中選一個，他知道，他一定會選擇妹妹。
於是他竟然有種不要讓妹妹回過神來就直接離開的衝動。
只是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秦曌零正在門口站着。
那個瞬間，心神險些破防。
只是秦曌零卻突然露出了愛哭還難看的微笑。
一個小鈴鐺被放到了秦曌麟手中。
這是秦曌零記事之後秦曌麟送她地第一件禮物。
「哥哥，要活着。」
「要是哥哥你在外邊死了，囡囡一定會將那諸天萬族祭你。」
沒人想到這種話會從一個九歲大的小女孩嘴裏出現，即便是秦曌麟。
他很想說『哥哥只希望你好好的，如果哥哥真的死了，不要想着報仇，快快樂樂活下去就好。』之類的話，只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放心，哥哥不會死！」
「好。」
或許這才是妹妹真正的模樣嗎？
秦曌麟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妹妹的心思。
他是一個男人，他能做的只是保證秦曌零不被傷害，保證秦曌零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卻無法如同女子一樣心思細膩，從日常細節真正了解到秦曌零的內心。
直到秦曌零將自己的內心從表情和語氣中徹底流露，他才終於發現了一些。
莫名的，想到了當初在天京角逐學院別墅之時，妹妹鞭屍的模樣。
那或許，才是妹妹原本的性格。
「好。」
秦曌麟也點頭，收起鈴鐺，朝着外邊走去。
第一個目的地是中央至高學府的校長住宅。
半個小時后，從校長住宅出來，他又前往了門房。
秦大爺風采依舊……蒼老。
不過老頭在看到秦曌麟之後卻伸出了大拇指。
「又一個不怕死的！吶，玉石里有老夫的印象，裏邊有老夫一道能量。」
「謝謝大爺。」
帶着印象，秦曌麟朝着中央角逐塔而去，那裏，有前往九華的傳送陣。
而之所以去九華，主要還是為了傳送器能夠重現當年馮采兒離去時候的通道。
這是他陣道高級之後才學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