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自傷
「陛下可以翻翻史書，古往今來，那些起義鬧事的大都是懂文墨的人，不懂文墨的少之又少，就是那些大老粗，不懂文墨的人也會請幾個軍師，可不懂文墨的人最終成事的少之又少，大多數成事的人都能安撫好手下的能人，能帶領他們衝鋒陷陣，能很好很嚴明的獎罰分明，能認清每一個人的長處，這便是為人君的作用。」
「陛下安撫好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會江山永固，當然是要安撫好腦子聰明清醒的人，沒有二心的人，那些擁有二心的人，陛下要早早發現，然後除之，讓眾人不敢效仿。」
「那大部分的民呢？」
「陛下，恕我直言，臣以為您是太年輕了，普天之下，士大夫才是民，豪紳才是民，富戶是民，其他的都不過是家奴而已。自古來，皇帝都是要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天下才會安定繁榮。臣沒有見過哪個國度只安撫好家奴，而不在意士大夫，還能長治久安的。那些會說話的蒿草只是會說話而已，其他的一概不會，連字都不認識，更不會給陛下歌功頌德，幾代之後，誰還記得陛下是誰，誰還記得當年的年號，當年的大雅？士大夫會，他們會記得陛下的恩德，會用文字記錄下來每一年的事情，會寫成史書，警醒後人，也告訴後人他們當年的幸運與不幸，以史為鑒，我們今日所看到的每一本史書上的每一個字，都是他們所寫，民便是他們。」
女皇陛下冷冷一笑，道：「是啊，百姓們家裏窮，哪裏會有閑錢去讀書認字呢？即使是有了閑錢讀書認字，在科舉中奪魁，以後做官也不會做到多高。你是單槍匹馬，單打獨鬥，可那些出身富貴的學子家中可都是人脈，自小在那樣的氛圍中，三歲小兒也會學着做官的模樣了，即使一代不如一代，位子也不會少。長久以往，可不就剩下他們在大聲嚷嚷，只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了嗎？與民爭利，是與他們爭利吧，民怨沸騰，是他們的怨氣沸騰了吧？」
「正是如此，民這個字本身就是可以隨意拿來隨意扔走的，民本就不是普羅大眾，而是特定的一些人，他們才關乎著王朝的興衰，關乎著陛下的江山是否能夠穩固啊。」
「你晉國看來是做的不錯。之前連年戰爭，也不知道是哪裏的民又民怨沸騰了。」
「晉國之亂，天下皆知，不知陛下可有從中認識到什麼。當年晉國也是個強大的國家，有遼闊的國土，有不輸於慶國的實力，但卻接連發生動亂，三家亂晉，擁兵自重的關西、征東、伐南三位將軍不顧國君的阻攔，悍然短兵相接，打得不可開交，還接連接走天子，輪番做東，霸佔京師。其中緣由就是當年的懿宗陛下想要收回三位將軍的兵權，想要休養生息，天下大亂已久，百姓大都會打仗，都忘記了如何種地了，懿宗陛下想要讓百姓們停下來，可是三位將軍，以及手底下的士兵們，並不想如此做，他們還想要從中謀取利益，並且也都看不慣在朝中搬弄是非的文臣們。文臣們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些人非常嫉恨懿宗陛下，以為懿宗陛下厚此薄彼，私心深重。大都懷着自己的心思，當年的懿宗陛下也未能認識到這一點，致使國家大亂，分崩離析，自己也在多地輾轉，成為他們的盾牌以及招牌。」
「這關係着國家命脈的到底是什麼呢？晉國結束內亂，也是打久了，幾方都無力再戰，再打下去，誰都不會勝利，這才結束了內亂，不是什麼百姓抵制，也不是什麼老天開眼，有時候決定大多數人的命的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或是就那麼幾個人，大多數人來到這人世間，只是走走過場，說幾句話，都是渾渾噩噩的過啊。」
女皇陛下看看羅孚，看他久久不再說話，已經陷入了沉思，雙眸之中儘是悲傷，顯得越加難看，也就被轉過身，不願意在去瞧羅孚。
羅孚還是胖點好看，如此瘦削，如此嘴臉，真是丑若厲鬼了。，不知道是不是羅孚去了林氏國的緣故，聽說那裏的人，尤其是男人們，只要是經常犬戎國來往的男人們，一定是相貌醜陋，不知是那群啃人肉的傢伙們影響了正常人的樣貌，還是說必須是醜陋的人才能震懾到他們，普通長相的人在他們看來不足為怪呢？
女皇陛下哼了哼陛下，警告著羅孚，「你們最好趕快離開這裏。」
「是臣的話太過於刺耳了嗎？」
「是你的樣子丑到了我。」女皇陛下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棄，「你可真是比之前丑太多了，怎麼了，相由心生嗎？有如此噁心的想法的人總歸會成為醜陋的人啊。」
羅孚從身上掏出來一面鏡子，仔細照了照，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還是有以前的模樣啊，也不是那麼的丑。」
隨後又道：「是丑了，比以前的我丑了，我不改變自己的模樣，又怎麼能夠活下來呢？那張臉……我並不是多麼喜歡那張臉。」那張臉給他帶來的全是擔驚受怕。他的兄長說他的臉很是像他母親年輕的時候，母親年輕的時候是晉國有名的美人，當年已經嫁做人婦，父親聽聞母親的美名，不顧眾人的反對，奪走了母親。
奪走了母親的父親也沒有好好珍惜，母親只是父親眾多後宮美人中的一個，只是一個暫時比較受寵的美人。父親不斷的有新的佳人，心裏沒有真正的愛着母親，相反，因為母親的冷淡的態度，讓父親覺得而大為惱火，讓父親覺得母親的心中還有之前的丈夫。為了讓母親死心，也為了發泄自己的憤怒，父親當着眾人的面，在母親生辰那日，車裂了母親之前的丈夫，鮮血淋淋的場面成了母親慶生的壓軸節目，那被分裂的肉還被端到了母親的面前，父親逼着母親生生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