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冷雨夜

「在雨中漫步，任雨灑我面。wenXuemi.Com難分雨點淚滴，心更亂，愁思繞千百段。冷雨夜，我不想歸家，怕望見你背影，只能苦笑望雨點。在雨中漫步，覺水中味道，仿似是真情此刻的盡時。不經意低頭思憶往昔片刻------」

趙喆在冷雨中歌唱，「生命中總有不能承受的感動，我也為自己的歌聲感動，不一定要為情所傷才能唱悲傷的情歌。樓兄，你在這裡等待許久了嗎？」

樓電淡然一笑道：「也才片刻，只是趙大人難道不知道似我這樣的人物是沒有情愛的嗎，歌唱這樣的歌曲，恐怕不會增加我對大人的好印象。」

趙喆不以為意，道：「反正我這個人其貌不揚，給人的第一感覺向來不好，所以也不會失去太多的分數，方才我一人獨行冷雨之夜就自然吟唱此歌，似我等在朝堂之中奮鬥的人物很少有放鬆心情的時刻，如果一個人的時候還壓抑自己那未免是太失敗了。」

「我可並不是在朝堂之中奮鬥的人物，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內監而已，趙大人現在倒是朝堂中的新秀呀。」

「樓兄客氣了，至少我相信樓兄你在皇帝面前的影響力以及樓兄未來將獲得巨大的成就。」

樓電已經猜到了趙喆的來意，他卻故意作出淡泊之意，道：「樓某混跡於內廷只不過是求一條安身之路，卻也並沒有想過出人頭地，只求皇帝滿意我的工作，以回報皇恩與我師父何日登總管的恩情。」

趙喆輕笑一聲，用手玩轉收起的雨傘，「樓兄何必在我面前隱瞞真實想法呢？樓兄今時的地位取得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辛苦我也可以想象到，除了自己，世上沒有一個兒女可以讓有能力的自己不成功，你渴望成功因此才一直在努力，我要告訴你，太子也很欣賞樓兄的執著。」

「哦，但是據我所知，太子對於我們這些內監並無好感。」樓電直視趙喆。

「樓兄果然直率，不錯，太子並不喜歡內監，但卻需要似樓兄這樣的人才出力，何總管的身體一向健壯，樓兄應該等的有些急了，而且也應該擔心自己不能有機會成為下一任的總管吧？」

「我並不著急，太過心切就容易犯錯，我也不會擔心，這不是擔心可以解決的問題。」

「但樓兄向皇帝敬獻美女，在內廷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不都是有所企圖嗎？何總管一向是很多疑的，在他面前樓兄似乎並不是最被看重的徒弟。又與丞相交好，而且據我所知樓兄眼下和外臣並沒有多少聯絡，一旦總管對你起了太強的戒心，其實也只需要有一些傳言，哪怕是由我這樣不相干的人傳播的，也會對兄台有些影響的。」

樓電面色不變，道：「趙大人是想威脅我嗎？」

趙喆拱手一笑道：「豈敢，我只是希望樓兄能夠趁著自己年輕就揮灑意氣，人生若按部就班真的也會少了太多的樂趣，而且太子為人雖然倨傲但卻是極為看重情義之人，如果樓兄現在相助，將來一切皆可商量。」

「哼，有宋以來內監何曾真正有過風雲，我也不求光宗耀祖，我只有一個義妹朱七七，她現在皇帝面前很得喜愛寵信，無奈因為家世所累，始終難以得到冊封，她已是孤女，我發過誓言要照顧她的，趙大人可否先相助於我呢？」他微笑著凝視趙喆，但眼中卻有著真的渴望。

趙喆心中一動，看得出樓電對他的這個義妹是真的關心，道：「我當然願意幫助樓兄了，讓我思忖片刻。」他沉思瞬間，然後笑道：「有了，我們只需要尋找一個朱姓的書生他是祖籍北方流落於南方之後落魄孤妹也已失散，輾轉進入宮中，他的家族過去可是有大儒之名，到時候由太子轉報於天子，謂言朱娘娘乃其失散的妹妹足以，然後這位朱姓文士又會死於疾病或者被派往遠方這就是由樓兄來決定了，但我認為此等好事還是勿見血光，想來並不艱難，說不定這位朱公子就在樓兄的身邊只是樓兄一直沒有注意到。」

樓電鼓掌大笑道：「不錯，這種事情本就不需要太過精確，那就要煩勞趙兄與太子了。」

「樓兄若拿我當朋友兄弟就請呼喚我為小趙，我願意代替朱公子書寫一道給天子的書信，不求聞達於官場，但求有金暢遊天下，這樣才更能體現朱公子不欲功名的高士之心，朱娘娘不為家人謀取官位也為後宮模範呀。」他誇張地伸出了大拇指，道：「我大膽妄言想來朱娘娘也如我妹妹一般冰雪清麗，而樓兄為了義妹的未來也費盡心力，真乃我之知己呀。」

樓電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溫暖，瞬間感覺這個身材矮胖的趙喆很親切，彷彿是相交多年的知己良朋，「不錯，小趙你這個朋友我是交了，哪怕沒有利益的關係我也要交你這樣的朋友，就沖著你對我的這一分理解。」

趙喆伸手與他相握，道：「代我向七七問好，她將成為娘娘，我雖然與她尚未謀面，卻也當她是自己的妹妹一般。」沒有一絲的戲肆。

「我會轉告的，她的未來也還是要靠我們的，皇帝的寵愛能有幾年------」說到此處樓電不禁追憶往事，她原來只是想當一名宮女留在自己身邊，在她眼中自己不僅僅是義兄，還是她唯一的依靠，可惜自己卻不可能與她在一起生活。

他的臉色變幻讓趙喆似乎也能感悟到他的真情，這樣的一個內監也同樣與自己一樣擁有親情與其他眾多真摯感情，為人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般貪戀權位惟利是圖。

「樓兄，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與你達成一致，原來我還準備花一些銀錢的。」

樓電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象我這樣的人物更希望有真誠相待的朋友。」他忽然呵呵一笑道：「不過你準備送我的金銀我還是可以笑納的，我的開銷現在很大，但收錢的門路卻還並不太廣。」

趙喆掏出了五張一萬兩的銀票，道：「目前太子的收入也不太多，這些都是小弟從私人手中拿出來投入的，過些時日我來為太子運作之後就會好了，樓兄不要和我客氣，在內廷中花錢的地方很多，今後但有不足儘管向小弟開口。」

「那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御書房中，僅有皇帝趙構與太子趙輸。

趙構有些奇怪，「太子今日有什麼要事非要向我單獨稟告？」

趙輸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躬身道：「父皇，兒臣已有一個思慮許久的想法卻一直未敢向父皇提出，恐怕父皇責怪我年少輕狂。」

「你且說來就是，如今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有什麼話儘管講來，妄言也無妨。」趙構眯縫著眼睛，心情不錯，太子最近越來越讓他感覺舒心，身上彷彿有不少自己少年聰慧的影子。

「父皇，兒臣想實習軍事，因此希望組織一支很小規模的新軍演練一下在書本上學到的兵書戰策成為一個文武雙全之人。」

趙構有些吃驚，道：「我兒想實習軍事，可以直接到軍隊中體驗，若編練新軍勞民傷財，恐怕會為朝野反對，而且如今天下太平你怎會想到實習軍事，難道你希望自己將來可以收復中原？」

「兒臣倒沒有想的太多，我只是想有千餘人馬模擬一些戰法戰術，所謂新軍也只是想讓他們區別于禁軍，免得士大夫們抨擊我用禁軍來體驗軍事是胡鬧之舉。」

「只要千餘人，那倒沒有多少關係，這些小事想來也不會引起什麼人的反對，那你就去辦吧，以後不用事事都向我請示的。」趙構見如此的事情趙輸都顯得這麼鄭重其事不禁啞然失笑。

「多謝父皇的信任理解，兒臣還想從禁軍中挑選一些年輕人然後再從外面招募一些人成軍------」

「我既然答應了你，你就放手去做吧，學習一下軍事也好，父皇我當年也是因為不通軍事所以時刻擔憂那些領兵將領造反作亂，至於收復河山一事也不是不可以去想，但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能實行，千萬慎重，切勿讓熱血誤國！」

趙輸側耳傾聽，十分專註，「兒臣知道，對了，父皇，兒臣前兩日偶遇一朱姓青年謂其與妹妹失散，此人當年乃北方大儒之後，其妹似乎與父皇的愛姬同名都為七七，因此我特回稟父皇，需不需要甄別一下，此人才華倒也不錯，卻不喜做官，立志暢遊天下。」

趙構面露喜色，笑道：「我兒此言真乃是讓我欣喜萬分呀，不管是真是假，朕都有理由冊封七七為妃了，如此柔美的女子朕一直想給她一個名分的，著即賜予那朱姓青年黃金百兩，哈哈，今日可讓美人開心了，但也無需去向她說明這個不知是否存在的兄長了，免得讓她傷心難過，在我大宋為帝真的是限制太多。」

趙喆在宮門外等待趙輸的出現，首先印入眼帘的卻是一臉沮喪的他的樣子。

「怎麼了，小輸，陛下不答應嗎？」趙喆心中一緊，心道若這支新軍難以組建何談日後的發展，但也只有寬慰道：「暫時遇到阻力也沒有多大關係的。」

趙輸沉痛的向他說道：「很讓我愉快的是父皇居然很輕易的答應了我的請求，而且因為我幫他的這個忙對我特別感激，一切順利。」

「我靠！」若不是考慮到遠處宮門的侍衛，趙喆就要出手攻擊趙輸了，「把我當猴子戲耍呀？」

「不好意思。」

兩人一路行走，趙喆異常興奮，「如今真的是一切順利，宮中，軍中，武林皆有進展，對了，後日給小輸當護衛的二十名劍手即可趕到，我相信他們的忠貞遠遠要超過那些內廷侍衛。」

「是呀，我如今感覺自己真的是很重要了，護衛忠貞武功高強，我才多一些安全感，關於京城武林秦府有什麼反應嗎？」

「有，當然有，我的好友秦歌已經告知我，將由武林第一美女白欣妍牽頭組織各大門派在俠義新秀榜與俠義英雄榜上的一干年輕一代約有數十人加上在外地招募的幾百手下進入京城與我們斷刀英雄會爭霸。」

「那不是很危險？」

「不錯，不過小辛說就算是危險他也要周旋到底，希望他們還顧及一點俠義之道不要以武力強硬出擊，但恐怕很難擊敗他們，但現在卻也沒有多少空閑的時間關心這些，只有事到臨頭再做打算了。」

「是呀，趙高一旦進入京城，我的地位就有些晃悠了，我們要面對秦丞相這位高手的輿論攻勢很艱巨的。」

「小輸放心，我也會竭盡所能請一些飽學之士發表言論的，你畢竟已經做了不少時間的太子，也不是他說動搖就動搖得了的，他若是動不了你，我們就可以動秦丞相的主意了。」

「呵呵，你是亡秦之心不死呀，兄長，佩服你的堅持不懈。」

「客氣，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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