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樓玉離

不過忙了一晚上，他們今晚的收穫等於零，畢竟他們找尋的情報是十年前的事，不管是皇甫家族失竊的真家徽，還是皇甫家不曉得為何極端保密那個偷家徽人的身分，這所有的數據都需要時間去調查。

早有此認知的司馬凜臉上完全不見一絲挫敗，因為這才正開始，要不是皇甫家怎麼都不願提供偷家徽的人的身分，他們也不用這樣多此一舉。但話說回來，如果這任務能這樣簡單得到相關的人或物的情報，皇甫家也不用花費十年時間，甚至委託夜狩來辦……

「阿翼，有人跟蹤我們。」

踏出頂金地下交易所，走不到幾步路的司馬凜馬上發覺不對，他稍稍靠近宇文翼身邊，低聲私語。

「嗯，我發現了。」宇文翼點頭。

「還記得飯店位置嗎？」

這裡是平區，會被人跟蹤的原因有很多，但不論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善意的，要反制，他們對平區地形不熟，反而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所以他們最需要做的就是快速進到相對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司馬凜此時說的飯店。

「飯店」其實是平區一家酒吧的名字，但裡頭也有供人住宿，司馬凜和宇文翼現在就是住在那──會說飯店安全，是因為飯店有很強的靠山，以及一個擁有超強實力的老闆，平常人是不會願意在那搗亂的。

「記得。」

「我們分兩路走，到時在飯店會合。」

看見前頭就有左右兩條小巷子，察覺後頭跟蹤他們的人越來越逼近，司馬凜迅速低語，見宇文翼了解意思后，「跑。」他輕喝，率先朝右跑，宇文翼也同時往左跑。

不知跑了多久，一確定甩掉後頭跟蹤者后，貼靠著牆、幾乎把自己融入黑暗的宇文翼停下腳步，眸中警戒光芒不散，快速打量著四周，他發現自己陷入一個陌生環境，前後左右每一個景色都很相像，突然間，他不曉得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

「小翼子，你怎麼會在這？」

就在這時，一道詫異的聲音傳出，同時，不久前在頂金地下交易所看見的韋笑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迷路。」

早就發現有人接近，已經做好出手準備的宇文翼一看見來人是認識的韋笑天，他稍稍放緩緊繃的身子，即使驚訝韋笑天也出現在這，他臉上表情卻沒啥變化的直言。

「迷路？也是啦，這裡可是最亂的平區，就算長久居住在這的人也有可能會被這一條條長得相像的小巷子給搞得暈頭轉向，何況是小翼子你……」聞言，韋笑天摸著光滑的下巴，認真點頭道。

雖說事實如此，但平區的居民是很少有迷路這一情形發生，因為在以前，大部分的平區人只要認清自己要去的方位，就直接以強硬的實力拆路，一直線的走到目的地，快速又方便。

而現在，實力強橫的人越來越多，再用這種破壞的方式容易得罪人，加上會來平區住的人背後大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故事，同病相憐，以及為了對抗外來力量瓦解平區這一罪惡之城，久而久之，在環境混亂的平區中被默認的五大強者居所便成為平區標的，藉此劃分區域，但這點只有久住於平區的居民了解。

「小翼子，你本來要去哪？」點完頭，他看著第二次在平區相見，且莫名迷路到這的宇文翼，接著問道。

韋笑天原本是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平區，但他又怕宇文翼把問題原封不動的丟還給他，雖然就算宇文翼問了他也不會老實回答……何況宇文翼也未必會有那個興緻問，不過為了減少麻煩，他還是換了個問題。

「回飯店。」

在還未前進平區找尋任務情報時，自動接下任務的司馬凜在跟藍奕司等人討論時，早有了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除了雲水岳的情報網，要想尋找任何數據，盤錯糾結的地下世界組織是最佳的途徑。

雖說只要在交易所留下通訊器號碼，交易雙方要聯絡是件簡單的事，但比較有名的交易所，例如他們前往的第一個目標頂金，其主要原則是越重要的情報，他們將會派專人自動來到索取情報者面前，雙手奉上交易所擁有的相關情報，甚至提供額外服務，或是繼續和對方做交易……

所以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獲取情報，以及能拜訪完平區所有可能有助於任務情報的地點，司馬凜跟宇文翼這才決定暫時下榻於平區的飯店。

不過住的時間並不會太長，因為司馬凜是藍奕司的私人護衛，用盡一輩子時間守著他護著他，是司馬凜從小就許下的誓言，所以除非必要，要不，他是不可能離開藍奕司身邊太久的。

「你不是迷路了，你要怎麼回去？」

「飯店」在平區很有名，聽到宇文翼這樣說，韋笑天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指出事實。

「你知道飯店的位置嗎？」

想到他進入平區兩次，兩次都遇到韋笑天，還有他對頂金地下交易所環境的熟悉樣，宇文翼乾脆直問。

「我知道，只是就算我跟你說飯店的位置在哪，小翼子，你確定你找得到正確的路走回去，不會再迷失在這些相似的小巷子中？」韋笑天嘴角突然掛上一抹邪笑，好整以暇的問。

雖然他不是平區人，但他能自豪的說，他比起一些剛住進平區的人還要熟悉平區的環境，所以宇文翼問他是問對人了。

「不知道。」宇文翼很老實。

「小翼子，你不會求我嗎？」

看宇文翼說完不知道三字后，除了眨也不眨盯著他看外就沒有下一個動作，韋笑天只好自己提醒他。

「你告訴我飯店位置，我自己會找路回去。」宇文翼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徑自道。

「小翼子，你幹嘛那麼固執，求人一下會怎樣？」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唉，真無趣，他還以為他可以享受一下被人請求，尤其是一派冷靜的小翼子求他的快感！

「小翼子，我不是想嚇你，但你才第二次進來平區，你是不可能搞得清楚這九彎十八拐，宛如迷宮的巷子通道……」聽到這話，韋笑天在心底直嘆氣，但他還是有話說。

「我拆了它。」不過不等他說完，宇文翼相當直接的打斷他道。

「小翼子，我發覺你有住在平區的潛力說，我們同學一場，我先警告你，要是你的實力不夠，很可能路還沒拆幾塊，你的小命就先被人收走了。」韋笑天嘴角輕勾，攤手道。

「喔。」

「小翼子，你不怕？」

看宇文翼反應這麼平淡，韋笑天直視著他平靜的雙眼，發覺宇文翼是真的沒有說謊，他頓時覺得自己很沒成就感，連想嚇個人都這樣失敗。

「不怕。」

不懂這有什麼好怕的，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應該的，從他開始懂事，接受殺人組織訓練基地中的教官鍛煉時，宇文翼心底早有這樣的自覺，所以聽到這個問題，他表情變也未變的回答。

「真是，你怎麼什麼都不怕啊，這樣的個性不會覺得太無趣了嗎……算了，我服了你了，我帶你回飯店。」聞言，韋笑天一時間不曉得該回他些什麼，他搔了搔頭，嘴巴無聲咕噥著，最後，他無奈聳肩，說道。

「走吧。」

「喂，小翼子，你的態度也太理所當然了一點吧，我願意幫你帶路，你好歹也要跟我說聲謝吧。」

看宇文翼像個下令的主人，等待他這個僕人領路樣，韋笑天一愣，霎時有種哭笑不得之感。

「是你要幫我帶路的。」宇文翼雙眼似乎劃過一抹疑惑，直言。

「……好，算我雞婆，走吧。」

韋笑天雙眼睜大直瞪著他，確定宇文翼是認真的，他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宇文翼，無言了一會，他沒法的舉雙手投降，認命帶路去。

「宇文翼，我們又見面了。」

不過韋笑天帶著宇文翼才剛走出一條巷子，他們的路就被一個臉上戴著墨鏡、全身掛著許多金屬制的飾品、隨著叮噹聲響，晃悠悠走到他們面前的紅髮青年擋下，而青年嘴角此時正勾起一抹痞子笑容向宇文翼打招呼。

「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看見熟悉的人影，宇文翼很快認出紅髮青年是誰，臉上帶著一點意外，完全沒想到他會在平區，而且是晚上時間遇到他──畢竟紅髮青年上回因為田卲華的邀請，帶來圍攻他的手下實力並不強，所以……

還是紅髮青年跟韋笑天一樣，不是住在平區，只是偶爾會到平區來，他們到平區做什麼他並不關心，偏偏這麼巧的，全讓迷路的他遇上了！

「……宇文翼，我的名字有這麼難記嗎？枉費我一知道你出現在這，我就趕緊跑來找你敘舊。」

聞言，樓玉離在墨鏡之下的雙眼直盯著他瞧，臉上的笑不減反增，似乎宇文翼越冷漠，他對他的興趣就越大，徑自弔兒郎當的掏心肝，要讓宇文翼知道，他可是很重視他的。

「噗。」

「笑天，這很好笑嗎？」一聲笑傳出，樓玉離頓時把注意力轉向一旁的韋笑天，邪邪問道。

「好笑，當然好笑，堂堂一個痞子哥竟然被小翼子給忽略，連難得報出的真名都給人忘得一乾二淨，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痞子哥你……」就算看到樓玉離橫睨著他的邪肆眼神，韋笑天卻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咧嘴笑道。

「我怎樣？」

樓玉離腳站三七步，雙手插在褲袋中很痞的問，想看看韋笑天是會說出什麼話來。

「當然很沒面子啰。」韋笑天手摸著下巴，給了他一個「這還用問」的取笑眼神。

「雖然痞子哥你對面子不是很看重，但你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也無關緊要，最起碼，把這當笑話說還能搏人一笑，說不定有人心情一好，我甚至能得到一些賞賜。」

「笑天，你難道不知道實話是最傷人的言語，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偏偏還要把話攤開來說，我看你是皮在癢了，你是不是太久沒被人教訓過，所以忘了痛是什麼滋味？」

樓玉離痞性極重的動作完全不變，在韋笑天相當故意的說話時，他人則一晃一晃的直走到他身邊，卻在跟韋笑天距離不到兩個拳頭時，他突然站定，同時迅速抽出手，一把抓住韋笑天的衣領，扯低他的頭，似笑非笑的丟下威脅話語。

「痞子哥，這你可不能怪我，我說實話的『壞習慣』是跟你要敘舊的小翼子學的，所以你要怪，找他。」

被抓住領子，韋笑天咧開嘴的表情反而劃上一抹邪，他沒試圖掙脫，反而乖順的把頭垂下，湊近前，對樓玉離擠眉弄眼，笑著把過錯推給一旁等他繼續帶路的宇文翼，毫不愧疚。

「關我什麼事？」無緣無故被栽贓的宇文翼馬上開口撇清。

「你問痞子哥。」

「為什麼要問他，話明明就是你說的。」宇文翼就是認定韋笑天這個罪魁禍首。

「痞子哥，你聽到了，我沒冤枉錯人吧。」

聽到這，韋笑天嘴角上揚弧度更大，他聳肩，像是在跟樓玉離說，他所學習的榜樣就在他面前，所以如果樓玉離要怪罪，對象當然是宇文翼而不是他。

「倒是你們兩個認識？」

樓玉離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他收回手重新插回褲袋，沒跟韋笑天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他瞄了令他感到有趣，而此時正感到莫名其妙的宇文翼一眼，問出另一個問題。

「當然，我跟小翼子可是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韋笑天對宇文翼大拋媚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宇文翼對韋笑天拋來的媚眼視而不見，對他的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跟他？生死之交？」

樓玉離看看一派平靜，吭也不吭一聲的宇文翼，又瞧瞧笑得像個奸詐小人的韋笑天，活似聽到什麼笑話，壓根不信韋笑天的說辭。

「是啊。」

不過韋笑天似乎沒聽見樓玉離話中清楚的質疑，他臉上浮現一抹得意，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不信，就你這樣子，宇文翼會跟你變成朋友都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了，何況是生死之交這樣深的感情。如果你是宇文翼的生死之交，那比起你還要來得高尚的我應該更能吸引宇文翼的注意，距離我們水乳交融的一天也就近了，宇文翼，你說是吧。」樓玉離撇了撇唇，他對宇文翼眨眼，弔兒郎當的道。

「痞子哥，你不會是羨慕我跟小翼子之間深厚的感情，才會說出這麼酸的話來吧？」

「不是」兩字正在宇文翼喉嚨中打轉，但他還未吐出嘴，韋笑天已經率先作出響應，而他邊說，一邊把手勾到身旁宇文翼肩上，只是宇文翼一察覺他的動作，即使韋笑天無敵意，他一樣快速閃開，讓韋笑天放在半空的手顯得有些尷尬，在樓玉離嘲笑的眼神下，訕訕的收回。

「哈哈，笑天，這就是你跟他的『生死之交』？」見狀，樓玉離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

「小翼子，你難道不能站著不動配合我一下嗎？」

韋笑天氣結，他自動把耳朵關閉，擋住任何嘲笑的笑聲，然後他苦著一張臉朝宇文翼抱怨。

「我不喜歡跟人勾肩搭背。」

不管現在情形如何，看韋笑天那隻蠢蠢欲動還不死心想搭上他肩的手，宇文翼步伐一移，避得更遠，實話實說。

「但我們是『生死之交』啊，小翼子，你想想可愛的小莫鈴，想想那些渾身帶著冰冷氣息的人，我們為了她可是差點把命送掉。」

唉，說實話這個壞習慣真是糟啊……

韋笑天無奈，他走近前，特地在宇文翼面前強調「生死之交」這四個字，但他又怕不夠，把他們唯一一次因為莫鈴這隻白色小貓碰見會對他們造成死亡陰影的擋路者一事誇大說明，就是想要打動宇文翼的心，讓大放厥詞的他在樓玉離面前多點面子。

「那又如何？」

那次找貓任務，會對他們產生死亡威脅的黃髮男人和紅髮男人根本就沒有真正出手，要說真的生死危險，上回他跟司馬凜和黑衣男一戰才算，因為黑衣男是真心要殺死他們！

「哈哈，笑天，看來你踢到鐵板了。」

樓玉離一點都沒有當老大的氣概，反正他的手下一個也不在，雖說即使他的手下在，他也不會為了顧及形象而改變……所以一見到韋笑天出糗，他馬上指著一臉尷尬的他，再度捧腹大笑。

「痞子哥，別笑得這麼開心，你不是想跟小翼子交朋友？我相信你之後的下場絕對會落得跟我一樣，所以你別五十步笑百步，因為這樣我們兩人光笑對方就會笑不完的。」

被笑的韋笑天倒是沒有惱羞成怒，他想起剛剛樓玉離和宇文翼的對話情景，他收起尷尬神色，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期待看好戲的上揚弧度，徑自涼涼的指出樓玉離將獲得的「未來」。

「我不否認。」樓玉離聳肩。

但就是要這樣才有趣，要不，他何苦一直糾纏宇文翼這根不懂人情事故的木頭呢。

「既然如此，痞子哥，我們不應該繼續互相漏氣，讓小翼子在那看笑話，就算小翼子臉上表情不變，他一定有在心底偷笑，只是存心不讓我們察覺，嘖嘖，小翼子，這樣奸詐的行為不適合你喔。」韋笑天指向只有扯到他身上才會吭聲的宇文翼，振振有詞道。

「我沒偷笑。」莫名其妙被指為奸詐者，宇文翼當場出聲否認。

「小翼子，我問你，有哪個當賊的人會自動承認自己是小偷嗎？」韋笑天咧開嘴，反問，存心抹黑。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對韋笑天的問題，宇文翼難以回答，徑自澄清道。

「誰信……」

「我信。」

韋笑天故意調侃宇文翼的話還沒說完，樓玉離已經跳出跟宇文翼站同一陣線，而他並不想繼續跟韋笑天扯些有的沒的，畢竟他這時會出現在這的主要目標是宇文翼，所以不等韋笑天再開口，他直接轉向宇文翼問：「宇文翼，你怎麼會突然想到來這觀光？還是說你想通了想要跟我交個朋友，才會特地跑來平區找我？」

「不是。」

聽到這話，宇文翼知道他先前所想的是錯的，樓玉離和韋笑天不同，顯然他是屬於平區的一員。

「痞子哥，人家小翼子都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你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這樣會讓人笑的。」

宇文翼一回答完，韋笑天調侃的笑聲又起，誰教樓玉離剛才故意打斷他說話，他怎能不禮尚往來一番呢。

「我想只有你會笑吧。」

「我承認……痞子哥，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我突然變帥煞到你了？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愛的是像芙蓉妹妹那種等級的大美女，其他愛慕我的人，當然也包括痞子哥你，除非想找死，不然就少來糾纏我。」

韋笑天毫不掩飾的點頭，但在發現樓玉離黏在他身上的視線后，他摸摸自己的臉，雙眼染上一抹邪，以調笑的口吻，說出口的話卻含著無情。

「笑天，你剛不是才說不要在宇文翼面前互相漏氣，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鼓勵我嗎？」

韋笑天無情的話語樓玉離一點也不在乎，倒是當他聽到芙蓉妹妹這個稱呼時，樓玉離墨鏡下的雙眼竟閃過一絲狼狽，甚至有想逃跑的衝動，不過他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依然掛著痞子笑容，似笑非笑的反諷。

「啊，有這回事嗎？」

「阿翼，你在哪？你沒事吧？」

當韋笑天斂起適才露出的邪意，存心裝傻時，宇文翼手腕的通訊器突然在這時響起，完全不想加入他們一搭一唱的宇文翼馬上接通通訊器，下一秒，司馬凜略顯焦急的身影便已經出現他眼前。

「我不知道我在哪，我沒事。」宇文翼下意識瞄了韋笑天一眼，老實的一一回答。

誰教說要幫他帶路的某人一遇到認識的紅髮青年就把他忘了，偏偏他們所處附近連個地標都沒有，韋笑天不帶路，也沒跟他說飯店的位置在哪個方向，沒辦法，他只好一直在旁等，免得再次陷入迷路的窘狀。

「那你知道怎麼回飯店嗎？」看他毫髮無傷的模樣，顯然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司馬凜略鬆口氣，再問。

他沒想到兩人分開走，當他甩掉後頭跟蹤者回到飯店后卻遲遲等不到宇文翼，處在人生地不熟的平區，在心繫宇文翼的安危下，他才會決定聯絡宇文翼，確定他是否平安。

「韋笑天要帶路。」宇文翼道。

韋笑天？

「喔，那我在飯店門口等你，你自己小心，有事馬上打給我。」

聽到意外的名字，司馬凜頓了一會，因為他完全沒想到宇文翼會一再遇見韋笑天，而且韋笑天還能幫宇文翼帶路……韋笑天的身分果真如藍奕司所說並不如他表面上數據寫的簡單，但不管如何，現在看來，韋笑天對宇文翼並無惡意，想到這，他這才繼續把話說完。

「嗯。」

「宇文翼，笑天說你要回飯店，剛巧，我也有事要去飯店一趟，剛好順路，不要理笑天，我們一起走吧。」一看見宇文翼結束通話，已經從韋笑天那得知一切的樓玉離頓時湊上前，嘻皮笑臉的說道。

「我不知道路。」宇文翼重申。

「我知道啊，放心，我不會讓你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