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瑩栩

第18章  林瑩栩

由於莫飛雲在「曜舞星」最大的娛樂商區突然現身觀看目前最火熱的表演者「紅舞衣」的舞台演出,縱使一開始她擠在觀眾席中讓人難以察覺,但在落幕終曲結束前,她溜進後台時的身影被舞台四周的電子攝影鏡頭全拍下,即使關於她的畫面一閃而過,不過也因此泄露出她目前行蹤。

莫飛雲的意外現身讓翻遍她所有可能藏身地點,卻遲遲找不到她人的世界政府和陳台生雙方組織不約而同的撤離調查宇文翼的假象人馬,全力派人趕往曜舞星以追尋莫飛雲的下落,就怕又晚了一步讓她躲到其他地方……但這些對忙著進行勾引計劃,搞得心神俱疲的宇文翼來說是完全不知情的。

勾引計劃是一步一步來,不過因為馮世軒突然被他的家人派人抓回去,軟禁起來,打斷了藍奕司接下來的部署,在藍奕司重新布置之時,也讓宇文翼獲得暫時休息的時間,連帶擺脫他被馮士軒深情雙眼注視,使得他可憐的胃不斷翻騰,偏偏臉上還得假笑的可憐局面。

而今天擺脫女裝陰影,感覺心情愉快許多的宇文翼調整靈幻衣上的重力裝置,跟陪伴他一起訓練身體的藍奕司三人走路上學去時,一個穿著合身的白色洋裝、長發飄飄的女子突然就在路中間倒了下來,下一秒,他們就發現自己身邊少了一個人。

「小姐,妳怎麼了?」在女子倒地前一刻,雲水岳已經趕到她身前,一把扶住她,關心問道。

「我、我頭好暈。」有著一頭深藍色長發和一雙碧綠色眸子的女子,眉頭微攏,手扶著額頭,很難過的道。

「阿岳,怎麼回事?」

「會長大人,這位小姐說她頭暈,我想先送她去醫院,等她身體沒事,晚點我再到學院上課。」

聽到藍奕司的聲音,雲水岳視線沒有離開女子那蒼白的臉色,感到心疼的他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應道,下一秒,他就要執行他的話,送女子去醫院。

「不,我不去醫院,先生,謝謝你扶我一把,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我不需要去醫院,我沒事,我絕對不去醫院。」

見狀,女子蒼白的臉頓時閃過一抹莫名的驚慌,她掙扎的要擺脫雲水岳的攙扶,只是虛軟無力的身子卻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是讓她更貼近雲水岳的懷抱,不過就算如此,她口中仍不斷說著不去醫院的話。

「小姐?」

「我不去醫院,先生,剛剛謝謝你扶我一把,請你放開我,我、我真的沒事……」

「小姐、小姐……」

露出勉強的笑,才說完自己沒事,女子下一刻卻整個人昏了過去,即使雲水岳不斷喊她,女子仍緊閉雙眼不醒。不需多想,雲水岳已經攔腰抱起女子,他說也沒說一聲,就直朝不遠處的綠藤學院快步走去。

「阿岳抱著人要去哪?那又不是醫院的方向。」看雲水岳突然走人,宇文翼狐疑問道。

「還有哪,既然那女人這麼堅持的說她不去醫院,阿岳這個不會違逆女人要求的優雅貴公子,當然是把她抱到學院的醫療室,就近治療啰。」

藍奕司想也不用想的笑著回答,因為這就是雲水岳會做的事,不過他此時的笑容中似乎多了某些異樣情緒,而起因則源自於雲水岳抱去醫療室的那個昏倒的藍發女子。

「走吧,讓我們一起去醫療室探望那個女人,免得阿岳這個女人至上的笨蛋什麼時候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等藍奕司三人慢悠悠的走進學院醫療室,和雲水岳才講不到一句話,那個昏倒的女子在修復機幫助下,已經清醒過來,而她在見色忘友的雲水岳幫助下,正半躺在床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憐樣的朝他們幾人說抱歉。

「妳不要這麼說,幫助像妳這樣的美女是我們的榮幸,何況就算不是我們,看到妳人不舒服,也會有其他人出手幫忙,所以妳就別跟我們太客氣。」聞言,原本對被他丟下的藍奕司三人感到不好意思的雲水岳,頓時把這絲歉意拋到腦後,他朝女子露出優雅淺笑,說道。

「謝謝。」感受到雲水岳話中的溫柔意,女子勉強露出一抹笑,衷心道謝。

「不客氣。」雲水岳則禮貌回應。

「小姐,我並不是想探妳隱私,但妳是不是有什麼麻煩或苦衷,不然妳怎麼會這麼抗拒去醫院?如果妳願意,我們都很樂意傾聽妳的心事,我相信,等妳把心中話說出也會感覺比較輕鬆。」然後他進一步的問,態度親切和善,絲毫不願給女子任何一絲壓力。

「我、我……」女子聞言,卻是未語淚先流。

「小姐,像妳這樣的美女是不適合哭泣的,來,擦乾眼淚,不管妳有什麼委屈,請妳說出來,只要我們幾人能做得到,絕對會為妳解決的。」

雲水岳一見女子哭,心中更加不舍,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手帕,輕柔的替女子拭去臉上滾落的淚滴,連女子有什麼困難都不問,他就已經先打包票,順便也把藍奕司三人一起拉下水。

一旁掛著笑臉的藍奕司聞言笑容變得更大,只是看見藍奕司這時笑臉的司馬凜卻拉著感覺莫名其妙的宇文翼朝後退了一步,更在心底替雲水岳暗中祈禱,希望他事後不會因為這話而被藍奕司整得太慘!

「真的嗎?」

雙眼微紅的女子幽幽問道,望著雲水岳的眸中更隱含著一絲期待,似乎事情真的壓在她內心太久,急需找個出口宣洩,而雲水岳適時的詢問恰好給了她這一個通道。

「當然。」

雲水岳此時眼中注意的只有女子,完全忽略身後某人不爽指數正逐漸增加,徑自笑著保證,只希望盡他最大的力量抹去女子眼底的悲傷,重拾最適合美女們的歡愉笑顏。

「好,那我就說了……」

獲得肯定,女子終於下定決心說出她的事──

女子的故事很簡單,而且她所述說的故事內容對藍奕司四人而言也很熟悉,因為女子是在婚禮上被新郎莫名的拋棄,事後,新郎躲起來不見人,連個逃婚的理由都不願親自來她面前說明。

她不願逼他,一心在家等待,甚至在所有來安慰她的人,包括自家父母、新郎家人的面前反勸他們和她一樣不要逼新郎,只希望新郎能自己良心發現,回頭說明原因,並請求大家原諒他逃婚的行為,但最後她得到的消息卻是新郎留連於酒吧,甚至連家都不回一事。

新郎的行為等於在她原本受傷的心口處再給予重重的一擊,無聲嘲笑著她這個莫名被遺棄的新娘……等到愧疚的新郎家人忍無可忍的派人把他抓回家問罪,她傻傻等待的心早已被新郎不負責的態度刺得千瘡百孔,無從補起。

從家人口中得知新郎將非自願性的到她家賠罪,因為傷心過重,心已經麻木的女子壓根就不願再見到這個男人,所以在所有人氣勢洶洶的準備好好教訓即將被押來負荊請罪的新郎之時,她趁著眾人不注意下便悄悄離家出走,只想遠離從婚禮開始后如惡夢般的一切。

走出家門,她頓時有種天大地大但無一處能容身的悲哀感觸,即使外頭有著暖陽,她的心、她的身卻是處於寒冬,一點也感受不到溫暖,這時的她宛如行屍走肉,根本是毫無目的亂走,不覺得渴,也忘了餓,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所以最後她才會體力負荷不了,暈了過去。

即使身體不舒服,她仍堅持不去醫院,就是怕家人找到她,要她回去面對令她傷心欲絕的男人……

女子的名字就叫做──林瑩栩!

不用說,在婚禮上拋棄她的落跑新郎便是宇文翼正在努力勾引的對象,而目前已被他家裡人綁回家的馮士軒。

「這麼巧?」一聽完林瑩栩的說明,看她還沉溺於悲傷過往中,宇文翼小聲喃道,顯得一臉愕然。

「阿翼,你真以為事情會這麼巧?」

為了聽故事,早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的藍奕司看了宇文翼一眼,掛在嘴上的笑容似乎帶點不可知的玩味。

在夜狩網站上留下教訓馮士軒這個落跑新郎的僱主並不是林瑩栩,而是另有他人,現在任務的另一個當事人卻突然出現,還在他們面前昏倒,或許這僅是一個巧合,但想到陳台生跟田邵華來往的事,他不得不想多一點。

「不然咧?」

「我怎麼會知道。」

「會長大人,你耍人啊。」聞言,原來以為藍奕司會說出什麼線索來的宇文翼嘴角微微抽搐。

「是啊,誰叫阿翼你這麼好玩,不玩好像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對心中想法什麼都不提的藍奕司,徑自直接承認。

「我好玩?會長大人,我又不是玩具。」聽到這話,宇文翼可有話說。

「啊啊,親愛的阿翼,你難道不知道身為我的僕人的另一個名詞,就是玩具。簡單來說,從你答應進學生會,簽下那份『賣身契約』開始,你就跟阿凜、阿岳一樣,成為我專屬的玩具了!」

聽見他如此直言,藍奕司偏頭望著宇文翼,笑得相當純真且無辜,只有眸底閃過的邪惡光芒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我什麼時候簽了賣身契約?」

藍奕司的坦白讓宇文翼著實無言以對,不過他什麼時候簽了見鬼的賣身契約?他記得他從頭到尾唯一簽過的東西只有他被逼著加入學生會時,雲水岳拿出的入會申請書啊……

「你說呢!」藍奕司眨著眼,把問題丟還給他。

「不會是阿岳給我簽的那份──」因為他只簽過一個入會申請書,所以宇文翼很快就知道答案。

「嘻嘻。」

而藍奕司對他的猜測只是笑,笑得宇文翼感覺滿頭黑線的把視線轉向一旁的司馬凜,期待從司馬凜嘴中得到確實的答案。

「別看我,我不知道。」但宇文翼註定要失望了,因為司馬凜也不知道事情真相。

「……」

「林小姐,妳就別傷心了,如果妳真不想被家人找到,回去面對那個負心漢,那妳目前有什麼打算?」

當藍奕司和宇文翼在旁小聲說著悄悄話時,雲水岳一心注意只在林瑩栩身上,一等她說完她現在的處境,他那雙金色眸子已經充滿濃濃的心疼,見她似乎很難從傷心情緒中回神,他坐在床邊,雙眼和她平視,輕拍拍她的手,等她望著他后,他放柔聲調,關心的問。

關於林瑩栩的身分,他在把她送到學院醫療室后,注意美女的心神稍稍回歸,他便已經認出她,不過僅只如此,誰叫對他而言,所有屬性為女的大小美女們都是最可愛,最需要人保護的無心機寶貝,所以能在第一時間收到諸多情報的他反倒沒有藍奕司想得多。

但要是今天的對象換成男的,那就不一樣了……

「我也不知道,除了繼續漫無目的的亂走外,我根本不曉得我還能到哪,天地之大,我又該何去何從……」

聞言,剛回神的林瑩栩茫然的搖了搖頭,眼眶含著的晶瑩淚滴又悄悄滑落,無聲的哭泣更加讓人心痛。

「林小姐,別哭,別煩惱,妳看看,現在的妳並不是孤單一人,還有我們在妳身邊。何況像妳這樣的美女走到哪都會有人笑臉迎接,不可能找不到地方去的。」見狀,雲水岳再度拿起手帕輕柔的為她擦拭臉上滑落的淚珠,柔聲哄道。

「你們、你們可以幫我嗎?」

聽到這,林瑩栩原本空洞無神的眸子頓時有了一絲神采,她望著雲水岳四人,突然脫口而出。話落,她似乎覺得自己太過唐突,羞赧的低垂下頭,又像是怕會聽到不好的答案,她伸出手緊抓著坐在她床邊的雲水岳手臂,宛如希望最具紳士風度的他能給她一絲勇氣,也是一種她向他發出的無言渴求。

「妳想要我們怎麼幫妳?」坐在一旁椅上,結束和宇文翼談話的藍奕司瞥了她一眼,突然插嘴問道。

「這……」

「林小姐,妳不要有什麼負擔,妳就直說要我們怎麼幫妳,放心,只要妳提出、只要我們做得到,我們絕對二話不說盡全力來幫妳。」看她徑自低著頭,遲疑不語,雲水岳出言安撫道。

「我、我希望你們能夠收留我。」有了雲水岳鼓舞的話,林瑩栩終於有勇氣把她心底適才浮現的想法說出。

「沒問題。」聽到她提出的要求如此簡單,想也不想的,雲水岳笑著應道。

「沒、問、題──」

聽到雲水岳的話,抬起頭,滿含驚喜的林瑩栩頓時破涕為笑,讓雲水岳的心情也跟著變好,繼續說一些能讓美女心情好的溫柔話語,這邊氣氛頓時從悲情化作和樂,宛如自成一個世界,讓人難以插入其中。

至於另一邊坐在椅子上的藍奕司聞言,同樣也咧開嘴笑了起來,嘴巴無聲重複著雲水岳剛才毫不思索的回答,讓人完全搞不清楚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四周的氛圍和雲水岳那邊的和樂完全不一樣。

「奕司,還有別人在。」但這並不包括司馬凜,畢竟他們從小一起生活到大,最了解藍奕司的人莫過於他,所以一發覺不對,他頓時走向前,擋住藍奕司望向雲水岳的雙眼,輕聲道。

「我知道,阿凜,別擔心,有外人在,我哪可能主動破壞我天使的假面具,事後我會找阿岳在私底下好好談談的。」

藍奕司眨了眨眼,抬頭看著司馬凜時的笑容顯得相當純真無辜,一點也找不出他剛剛給人的一種邪惡感。

「阿凜,我怎麼覺得會長大人這時笑得很恐怖!」等確定藍奕司不會當場發飆,司馬凜重新退回宇文翼身旁,宇文翼馬上跟著小聲道。

「阿翼,你感覺出來啦。」

「你還笑得出來?」

「該怎麼說呢,阿岳是自作自受──我可以容忍阿岳平常對那些女生幾近百依百順的態度,不過如果要讓陌生人住到家中,有可能會危害到奕司安危的話,對阿岳說也不說一聲的做法我也不諒解,何況是早就感到不滿的奕司,他現在只是笑得邪惡還算小case。」司馬凜直言。

如果真的超過奕司容忍的警戒線,讓他什麼都不顧的發火時,奕司臉上的笑早就消失……

「啊,那你怎麼會答應我住進你們家?我記得那時我們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

聞言,宇文翼不想知道藍奕司真正發火是什麼更加恐怖的情況,因為他壓根不希望他有機會見到會長大人這一面,他所疑惑的是司馬凜對雲水岳不滿的是那一點。

「當時是奕司自己開口,我不可能會阻止,何況阿翼你也不是陌生人。」司馬凜道。畢竟在邀請宇文翼一起住時,他們已經對他做過一番調查。

「你相信我?」宇文翼問。

雖然他問完后,自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當時他們彼此相處的時間太短,現在即使多了一倍的時間,就他認知,他們距離要互相信任的時間一樣遠遠不夠……

「不,我只是支持奕司的決定。」

「為什麼你能這樣全心全意的對待一個人?不管會長大人的決定是對或是錯,你都能毫無異議的站在他身後?」聞言,宇文翼狐疑的對說得堅定的司馬凜上下打量,完全不懂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信任、支持,在他以前的殺手世界根本是薄弱到有如一張一戳就破的紙,會相信的人早已被無情的淘汰──

他不懂,真的不懂,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似乎掀起了一抹名為羨幕和莫名期待的波浪,雖然小,卻一波一波的拍打著由過往經歷建構起來,屬於冷漠、懷疑等負面情緒的堡壘,渴望著迎接陽光的到來!

「阿翼,你是羨慕還是嫉妒,竟然想離間阿凜對我的感情。」

藍奕司不知何時把注意轉向他們這邊,一等宇文翼的問話結束,他率先對正想開口響應的司馬凜招了招手,然後整人抱住乖乖走到他面前的司馬凜,似笑非笑的反問。

「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一個人能這樣信任一個人很奇怪……何況阿凜對你這麼好,也不可能被我離間。」宇文翼坦言。

「嘻嘻,我知道,因為阿凜最乖了,從我們遇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我到現在,所以我才會這樣愛他啊。」藍奕司望向眸中閃現出一抹茫然的宇文翼,只是甜甜笑道,然後他掛著同樣的天使笑靨,仰頭瞅著司馬凜,「阿凜,你愛不愛我?」

「愛。」

「阿凜,你真可憐。」

發現司馬凜面不改色的說出愛這個字,宇文翼懷疑司馬凜從以前到現在究竟被會長大人摧殘得有多慘?

「阿翼,你說什麼?」

聞言,得到滿意答案的藍奕司轉回視線,對著宇文翼直笑,笑得讓人心底都感到發毛起來。

「沒有。」

因為雲水岳的關係,藍奕司的心情已經很差了,剛剛才親眼見到藍奕司笑得恐怖樣的宇文翼可沒白目到火上加油,一回答完,他故意把視線轉向,剛巧看見雲水岳溫柔攙扶著林瑩栩重新躺進修復機的動作。

「林瑩栩不是沒事了,阿岳幹嘛又讓她躺進修復機中?」不懂雲水岳的動作,他發出疑問。

「當然是阿岳貴公子心疼美女啊。」藍奕司瞥了雲水岳二人的方向一眼,嘴角微揚,卻散發出絲絲冷意的回道。

「修復機除了能治療身體外傷,有的機種還有其他功能,就是能散發出一種使人很快進入深層睡眠的電波──阿岳是因為林瑩栩從離家后都沒好好休息,加上學院醫療室的修復機擁有這樣的功能,他才會讓她重新躺進修復機中補足睡眠和精神。」看出宇文翼的疑問,司馬凜繼續接著說明。

「喔。」

「會長大人,林小姐真的很可憐,她的遭遇已經那麼慘,我們實在不該對有難的美女見死不救,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的答應要收留她,讓她暫時住進我們家,等她找到去處后再搬出去……會長大人,你沒生氣吧?」

等宇文翼點頭表示了解,而林瑩栩再度躺進修復機中,且陷入熟睡狀態,聽不到他們說話聲音之時,雲水岳終於捨得把注意轉向藍奕司三人身上。這時的他似乎也很清楚他做了某些會惹怒會長大人的事,所以他一開口先是重申林瑩栩悲慘遭遇,希望勾起大家的憐憫心,然後再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探問。

「啊啊,阿岳,原來你還記得我坐在這啊?我以為我跟阿凜、阿翼三人在你眼底已經變成空氣、變成隱形人,畢竟現場有一個你最愛的美女在。」藍奕司只瞅了他一眼,接下來就不再看他的冷嘲道。

「會長大人,你別這樣……」

聽到他的話,雲水岳很清楚,藍奕司生氣了,但美女有難,他哪可能有多餘心思去顧慮到其他,他真的不是故意忽略他們,他是無辜的啊……

「我怎樣了嗎?」

「我知道我錯了,會長大人你別生氣,我絕對不是故意不徵求你們的意見,只是林小姐已經這麼可憐,看,她連提個小小的要求也這樣小心翼翼,如果拒絕她,她肯定會很傷心難過,何況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美女呢!」

雲水岳走到藍奕司面前,略帶討好的道,不過紳士風度磨滅不去的他,結束的話尾還是在替他的美女說話。

「你是說我們很無情?」藍奕司這回沒有再把視線從雲水岳身上轉移,他雙眼眨也不眨的丟出話道。

「當然不是。」而這話馬上嚇到雲水岳,因為他是來賠罪的,不是來加重他身上罪名的。

「會長大人,我知道你很生氣,就因為我自作主張,畢竟屋子主人是你,我不該沒問過你就擅自決定收留林小姐,在這我誠心向你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阿岳,你會不會覺得你的認錯很不值錢?我記得上次你也因為女人的事跟我道過歉,還許下某個承諾,但你做到你所說的話了嗎──」

藍奕司盯著他的雙眼,話說得很輕,卻字字刺進想到上回在銀河購物中心他曾對藍奕司等人說過的承諾,感覺心虛的雲水岳心底。

「阿岳,如果你不能知錯能改,就算認再多錯不也只是一種敷衍,你的紳士風度深到骨子裡,喜歡救美是改變不了的事,我也不會去束縛你女人至上的所作所為,但你實在不該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上頭,因為強指使人聽話做事是我的專權,沒有人可以爬到我頭上,逼我做事。」

後頭的話才是會長大人真正發火的原因吧……聽完藍奕司所有話,宇文翼突然感覺嘴角微微抽搐,無言哪!

「會長大人,我並沒有要逼你做事的心,我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而且我能發誓我認錯都是真心的,只是……」

宇文翼有的想法,雲水岳也有,他臉上不禁浮現一抹苦笑,一等藍奕司話落,他趕緊說明。

「只是一看見你心目中的美女,你就被迷得暈頭轉向,眼中除了美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存在。」藍奕司不等雲水岳話說完,眼一瞄,就已經知道他後面會說什麼。

「會長大人,事情不是這樣,我是因為覺得這些美女們都如此嬌弱,需要人好生呵護,加上林小姐是真的有段傷心過往,我們接下教訓馮士軒的任務不也是為了替她出口氣,所以在面對這些楚楚可憐的美女們時,我當然要多撥一點關心和愛心給她們。」

就算他們一開始接下任務的重點不在這,但遇到了在婚禮上被遺棄的可憐新娘,對雲水岳而言,現在教訓落跑新郎的主要點便成了他此時說的。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不值得被關心注意啰!」藍奕司才不去管他女人至上的理論,徑自挑剔的道。

「會長大人,我沒有這個意思。」

「但我聽起來你就是這個意思。」

「你誤會我了……」

雲水岳伸手擦擦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想澄清,誰知不論他怎麼說,藍奕司都有辦法扭曲他的意思,說得好像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般。

他早知道會長大人的口才很好,但他實在不希望用這種方式去驗證他很久之前就了解的事實啊!

「會長大人真恐怖。」見狀,宇文翼想到他之前也被藍奕司給壓落底的情形,心有戚戚焉的喃道。

「只要我們不要違背奕司的話,聽令做事,就不會惹他生氣、發飆。」聞言,司馬凜說得很簡單。

「但有時會長大人說的話實在讓人感覺肝火上升,好像故意惹人跳腳是他的興趣。」宇文翼皺眉。

「當作沒聽到。」司馬凜好心給他建議。

這也是他能安然無事,一直待在藍奕司身邊的原因,不然照藍奕司的個性,他不是被玩死就是被氣死。

「我懂了。」

「阿翼、阿凜,你們過來評評理,阿岳是不是該罰?」藍奕司總喜歡拉人下水,這回也不例外的喊道。

「是。」

「阿凜,我有得罪你嗎?你應話也應得太快了。」雲水岳望著想也不想就回答的司馬凜,一臉哭笑不得的道。

「嘻嘻,阿凜最乖了,阿翼,你呢?」

不過雲水岳的抱怨司馬凜當沒聽到,藍奕司更是直接出聲稱讚司馬凜,然後再轉向一旁的宇文翼,要他選邊站。

「你高興就好。」

「阿翼,你不能幫我說聲好話嗎?」聞言,雲水岳的笑臉更苦了。他只是對美女好一點,怎麼就犯了眾怒了?

「你之前也是這樣附和會長大人,並沒有替我說過什麼好話。」宇文翼瞥了他一眼,平靜直言。

這是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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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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