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白

店裡的生意不見起色，這個年過得人心惶惶，管理局的人說了瘟疫肆虐，讓宅在家裡，不要出門，胖子捂得嚴嚴實實，出門必帶口罩。店裡也沒有緊張，我們三個人只能吃起了老本。

那位老奶奶出來了，戴著口罩來給我們送水果，當然，也給我們帶來了一個新的顧客，一個斯文清秀的年輕女子。

「我給你們帶來了新客戶，她姓白，我們都叫她小白。」老奶奶忽然將我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小白是個啞巴，你們又看不懂手語，所以要多一點耐心。」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小白一眼，她正沖我笑，只是這笑有些拘謹，甚至帶著一點不安的意味，既然小白不願意如實相告，那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畢竟這是客人的隱私，即便對方是一隻妖。

葉紫和胖子貪吃，倒把小白這個客人給忘了，不過，這倒也是，畢竟我才是失意照相館的老闆。

「坐下來說吧！」我從冰箱里取來了漿果和扇貝粉絲。

胖子和葉紫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葉紫微微張開了嘴巴，看樣子，這丫頭是明白了點什麼。

小白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她原本就緊張，如今見我識破了她的身份，更是覺得彆扭難當。

「你看出來了？」小白這樣問我，真是小看了我這一雙堪稱是電子顯微鏡的眼睛。

「是啊，有什麼奇怪的嗎？」我很少和女生打交道，但是看樣子，小白似乎要哭了。

「你竟然能看出來我並非人類？」我想小白大概以為我是在詐她吧。

我聳了聳肩，表示這對我來說並非難事。小白是混血狐，是中國赤狐和北極狐結合生下來的狐狸，我應該換個說法，說白了就是中美混血。

我笑了笑，真的很想告訴她，我這一屋子都不是人···

「能。」我點點頭，不想再浪費時間，「小白，你是要照相嗎？」

「是的，但是···」小白面露難色，「他不是人，而是鬼。」

「我覺得這沒什麼。」其實這本來就沒什麼，一隻年獸、一尾魚還有一隻鳥，我們三個「人」修行數千年，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一個鬼魂不在話下，而且我也是見過鬼的人。

「那你們只有等到晚上的時候才能幫我和他一起拍照了，我會給你們雙倍的酬金。」

「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我想告訴小白，你開心就好，我隨意，但是我覺得這話說出來著實曖昧，師弟說過，不能和女孩子搞曖昧，傷人傷己，更容易玩火燒身，其慘烈的程度不亞於黑幫火拚，「重要的是能夠滿足你的願望。」

小白含淚點頭。

「對了，年先生。」頭次有人稱呼我為先生，我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小白向我提出了一個額外的請求，「你們能不能扛著攝影機去鬼門關拍攝？」

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小白的這個請求，小白表示她用私人飛機載我們去，飛機的速度哪裡比得過鸑鷟鳥的速度，我徵求了一下葉紫的意見，葉紫表示沒有問題，小白對我們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