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黯然無神

言晞在沉思中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也許是今天太累了，上了一節體育課，連言漪陌回來替她蓋了一下被子也不知道。

言晞一大早起來，就看見自家廚房裡有一個男人辛勤的背影，調侃道：「呦，這不是Yama嘛，怎麼，捨得回家啦。」

「別鬧，來吃飯吧。喏，我給你買了點好吃的。」言漪陌把飯菜端在桌子上喊道。

言晞乖乖的坐下，扒拉幾口飯，問：「言漪陌，你最近一直不回來，還為戰隊的是忙嗎？你今天回來有事嗎？你帶的著東西還挺好吃。」

「誒……這個，其實不太好說。」言漪陌猶豫了一下，「你知道比你大的姐姐喜歡什麼嗎？」

「嗯？不知道，等等，你交女朋友啦？」言晞一臉疑惑，「你這樣的也能找到女朋友？」

言漪陌白了她一眼，說：「還不算，我剛問了媽……」

完了，提到禁忌詞了，完了完了，禮物大概是問不成了。

餐桌上一時有些尷尬，因為言晞不吭聲了。

言晞吃完飯就走了，臨走時，言漪陌叫住她，問：「今年馬上過年了，回去嗎？」

「和往年一樣。」言晞頭也不回的走了。

言晞關門的一瞬間，言漪陌脫口而出：「今天風還挺大的，多穿點。」

言晞愣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言晞衝出家裡，在樓道內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一想到他們，身子就無力，喘不上來氣，一種眩暈感從腦子傳到身子里，竟有些站不住腳。

言晞連忙扶著牆，喘了幾口氣后，慢慢的下樓，最後終於摸到了自行車，離開了這裡。

言漪陌在窗口看著言晞，打了電話：「喂，媽，言晞……不回來。」

手機那端的女人沉默了一下，說：「那……東西，收了嗎？」

「收了，她說挺好吃的。」言漪陌說完，那人便掛了，言漪陌看著漸漸遠去的言晞，「哎，當年，你也是太倔了。」

言晞倒也是沒有聽見，聽見了又要難以忘懷了。

「同學們，馬上高三還有一學期就要高考了，我們也就快要期末了，請各位同學打好精神，再努力一把，加加油！」老師在講桌上揮灑著汗水，夾雜著激情，學生們又分為兩類：一類是好好學習，一類是放縱自己。真到了這種時候，老師的話好像只是對前一類同學說的，后一類同學真也是管不了了。

但言晞還是很不對勁，缺了以前那一個好好學習的心，現在那個心裡倒也是有學習，但是也多了一大塊地方給了白尉霖。

老師將期末考試時間說好，貼在牆上，每個人下課都去看自己的考號，九九擠進去，看了一眼自己和言晞的考號，又想了想，看了一眼齊芸的考號。

九九一點一點擠出來，看了看正坐在座位上思考的言晞，手托著臉，望著窗外，窗戶也真是給力，也是開著的，看了看正寫卷子的齊芸，邊咬筆邊想。

這兩個人也真是像。九九心想。

九九跑到齊芸那裡把考號給她說了聲，九九走之前這風從這窗戶里刮著，吹起了齊芸的用頭髮蓋住的臉，一些小小點點的痕迹像是疤痕，手上又些疤痕，齊芸看見連忙用頭髮蓋住，雖然動作快，但九九還是看見了。

九九心裡很是疑惑，但是她和齊芸又不熟，這些事又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別管了。

九九又跑到言晞這裡，看著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了？九九。」言晞轉過來頭，看了看九九。

「沒事，這是你的考號。」九九把寫考號的紙遞給言晞。

「謝謝你。」言晞突然覺得九九簡直是個小天使。

「你在想什麼？」

「我……上課了。」言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見老師進來，突然覺得老師也是一個小天使。

九九看見老師來，趕緊溜了回去。

言晞坐在自己座位上，想想自己好像變了很多，連老師講的課也都算是沒有聽。

言晞懵懵懂懂的過了三分之一的課，前桌那個男生扭頭敲了敲言晞的桌子，發現言晞卷子只寫了幾道題，就趁老師不注意，對言晞說：「言晞，考試呢，你怎麼才寫了幾道題啊。」

「啊？是嗎？好的，謝謝。」言晞被聲音叫醒，她沒睡，卻也好像跟睡沒什麼區別。

言晞懵懵懂懂的又寫完一張卷子。

下課，后桌女生跑到前桌旁邊問他題，但前桌卻也是不理她，也是，后桌都第一了，卻問一個中等的學生。這讓前桌也是受寵若驚。

后桌漫不經心說一句：「言晞最近很奇怪啊，就像失戀一樣。」

那失戀這兩個字也輕飄飄的飄進了前桌的心裡。

確實言晞這種奇怪持續了好幾天，在老師講卷子的時候，言晞也像失魂一樣。

下課，老師就叫了言晞進辦公室，這是言晞第二次進辦公室，當后桌交完作業出來時也瞥了一眼言晞，像個娃娃一樣。

「言晞，你最近怎麼回事，馬上考試了，你知不知道時間已經一點一點的沒了，你就快要進高三了，知道嗎？把你家長叫過來。」

「我把我哥叫過來吧。」言晞像個奇奇怪怪的娃娃一樣，沒有了靈魂，說話也沒有感情。

言漪陌過來時，看了一眼言晞大概就明白了，犯病了。

「老師，言晞什麼時候考試？」

「還有二十多天吧。」

「那行，我會好好管教她的。」言漪陌一臉真摯的看著老師。

老師也為之動容。

出了辦公室門，言漪陌問：「言晞，你？算了，等我忙完，我會帶你的。」

言晞不語。

言漪陌帶言晞回到家，打了個電話說：「我可能要快點忙完。」

「你妹妹？」

「嗯。」

「你妹妹？唉，真是，你們對你妹妹太過於要去嚴格了，那麼生生的剝奪了人家的夢想，況且她也挺脆弱的，算了，你看著辦吧。」

言漪陌在這邊不語，況且他沒什麼要說的，事實就是這樣，變不了。

也改不了。

「言晞，你看著我。」

言晞什麼沒說，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言漪陌，那是一雙沒有高光的眼睛，沒有神的眼睛。

「言晞，聽哥哥的，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愛你的，我們絕對不會拋棄你，相信我們，等哥哥忙完，我會帶你去你喜歡的地方，相信我，好嗎？」言漪陌言語像是懇求一樣，語氣低到了塵埃里一樣。

言晞眼睛閃了閃，像是想要流露出什麼，她很明白，但她就是不能控制她的表情。

「嗯。」言晞依舊。